拉姆說了兩句聽起來有些道理,實則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眼見著劉毅沒有再次開槍的意思,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低頭看了眼自己血流不止的兩條腿,試探著問:“能先給我止血嗎?不然我會死,這應該不是你想看到的。”


    劉毅不為所動,他那兩槍打在了拉姆兩條腿的大腿肉裏。


    消音手槍用的是小口徑彈,殺傷力非常有限。中彈部位很疼是肯定的,但創傷卻並沒有多大。


    除了不容易愈合,甚至還沒有被匕首捅一下嚴重。


    拉姆等了兩秒,不見劉毅回話,手裏的槍始終穩穩的指著自己。


    心知想靠處理傷口拖延時間的目的,恐怕無法達成了。


    心思一動,慢慢用兩隻手肘講身體撐起來一些,同時做出一副牽扯到傷口,很痛苦的模樣。


    看似是想要坐起來,但手肘力量不夠,撐不起身體。


    挪動了兩下,無奈的騰出沾滿了血的右手,支撐著身體往上挪。


    身體挪動的時候,手掌隱秘的向枕頭下麵一點點的蹭……


    “叭~”消音手槍毫無征兆的擊發了。


    拉姆右側的枕頭上,出現了一個冒著白煙的彈孔。


    拉姆嚇的打了個激靈,急忙收回搞小動作的右手,兩隻眼睛驚恐的看著劉毅。


    剛剛那一瞬,打進枕頭裏的彈頭,擦著他右手中指和無名指的縫隙鑽進了床裏。


    如果運氣稍差一些,他的一根手指,此刻應該已經被打斷了。


    “看來我得換個人問了。”劉毅說話間將槍口挪向拉姆的腦袋。


    “不!不!除了我,沒人知道你的女人在哪兒!”拉姆徹底慌了,邊往床邊退,邊大聲嘶吼著。


    “是嗎?我不這麽認為。”劉毅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都冷笑。


    輕聲說:“我知道有一個女人,帶著她的孩子生活在林卡村。殺了你之後,我會去問問她們。”


    拉姆僵住了,甚至都忘了躲避劉毅的槍口。


    但也隻是僵了一瞬,隨即開始瘋狂的大喊:“不!你不能那麽做,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與女人和孩子無關!”


    “嗬嗬~”劉毅笑了。


    看著拉姆說:“我怎麽記得,好像是你先綁了我的女人?”


    “動手綁你女人的不是我,而且我們對她沒有任何虐待!”拉姆據理力爭。


    “你,或是你的父親,還有你的兄弟,在我看來都是一夥兒的。就算是他們動的手,你也脫不了幹係。


    而且,從你之前的表現中看,並不是一個誠實的人。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話!”劉毅站起身走到床邊,槍口直指拉姆的腦袋。


    “你們的軍規,絕不允許你對平民下手。敢動我的家人,就就死定啦~”拉姆表情猙獰的做起了最後的威脅。


    “你忘了嗎?理論上,我現在還在趕來這裏的路上。等我到的時候,你的女人、孩子,屍體都冷透了。


    所以,她們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不!不~”拉姆絕望的大喊一聲。


    眼見著劉毅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在加力,絕望間隻能喊道:“你贏了,你贏了!”


    劉毅停下食指的加力,但槍口依然指著拉姆的腦袋。沒有說話,等待著拉姆拿出誠意。


    “你的女人,還有她的隊員,都被關押在塔格爾。”拉姆一句話說完,直接癱到了床上。


    似乎剛剛那句話,已經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氣,


    “塔格爾……”劉毅輕聲重複了一遍剛剛聽到的地名。


    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據之前的殺手供述,卡阿善遊擊隊去年被政府軍炸平的老窩,應該就在塔格爾。


    “那裏不是已經成為廢墟了嗎?”劉毅目光逼視著拉姆,等待他的解釋。


    拉姆對劉毅的話並不意外,畢竟對方連自己女人和孩子的住處都能打探到,知道遊擊隊以前的基地,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眼睛緊張的掃了下指著自己的槍口,看著劉毅說:“那裏去年確實遭到了大規模的轟炸。


    不過,政府軍的飛機,隻炸掉了大部分的建築,並沒有全部摧毀。”


    “帶我去!”劉毅命令道。


    “不!我不能露麵!”拉姆拚命的搖頭:“我的兩個哥哥一直恨我有父親的寵愛。如果他們知道我給你帶路,一定不會放過進讒言的機會!”


    “你可以不露麵,但必須給我帶路。”劉毅不容置疑的一把拽起了拉姆。


    “我還是光著的!還有,拜托給我包紮一下傷口,不然我會流血而死的!”拉姆嘴裏不斷懇求著。


    劉毅鬆開手,扯下床單撕成了幾條,扔給拉姆說:“自己處理一下,你有五分鍾的時間。”


    拉姆生怕劉毅失去耐性,完全不敢討價還價。抓起身邊的布條,開始胡亂往腿上纏。


    折騰了能有七八分鍾,好容易把自己的兩條大腿纏成了“木乃伊”,開始齜牙咧嘴的往身上套衣服。


    “你的車停在哪兒?”劉毅沒有問拉姆又沒有車,因為那樣問的話,對方很可能回答沒有。


    “在後街停著,不過……鑰匙在我的保鏢身上。”拉姆趕忙回答。


    劉毅回憶了一下,之前在外麵探查時,確實在後街看到了一輛罩著車衣的轎車。


    於是擺了下槍口,示意拉姆出房間。


    走廊轉角處的房間裏,拉姆在自己保鏢的褲子裏,翻出了車鑰匙。


    保鏢的槍就在他手邊,可他卻完全不敢亂動心思。


    因為他知道,保鏢的手槍和自己枕頭下麵的左輪不一樣,是要上膛和打開保險的。


    時間耽擱之下,足夠身後的劉毅,把他給打成篩子。


    起身時,拉姆餘光掃了下牆角倒著的舞女。


    間她身上沒有任何血跡,胸口還在輕微的起伏著,明白人和自己屋裏那兩個一樣,都是被打暈了。


    心念微微一動,邊往外走邊說:“你應該不是一個弑殺的人。”


    劉毅注意到了拉姆剛剛的眼神,冷笑一聲:“不殺她們,是因為她們是無辜的……你想看看你的兩個保鏢,現在是什麽樣子嗎?”


    劉毅的聲音冷颼颼的,很容易讓拉姆聯想到了一些極其殘忍的畫麵。


    下意識的打消了,用自己女人和孩子的命,去賭別人是否善良的想法。


    趕忙說道:“不需要了,我帶你去塔格爾。但你要履行承諾,不能讓我露麵。”


    “放心吧,我比你守信。”劉毅用槍口頂了下拉姆的背,示意他推開洗手間的暗門。


    出了十二號賭場,劉毅用衣擺擋著手裏的槍,跟在拉姆的後麵順利繞到後街。


    然後,注視著他掀起車衣,露出裏麵雖然保養的很新,但已經是幾年前款式的寶馬三係轎車。


    拉姆據說是韋沙夫最受寵的小兒子,還掌管著城裏的娛樂產業。


    座駕卻是一輛三四十多萬的車,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所謂的卡阿善遊擊隊聽起來聲勢很大,實際上窮13的很。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片土地實在是太過貧瘠了。


    收起心思,劉毅等拉姆進到駕駛位後,迅速坐進後座。


    掏出手槍抵住了駕駛座的椅背,輕聲說:“開車吧,希望你不要耍什麽花招。”


    拉姆沒有答話,發動汽車掛擋向前開去。


    寶馬車很快駛出城區,沿著路況非常糟的板油路快速行駛。


    拉姆在路上生出過一點兒反擊的心思,有意的開著車從坑窪較為嚴重的地方駛過。


    想看看能不能把對方甩倒,然後自己抓住機會,去拿手扣裏的手槍。


    可拉姆失望了,無論車如何顛簸,劉毅在後座上都坐的穩如泰山。最起碼,比雙手扶著方向盤的拉姆要穩。


    寶馬車開出了大約二十公裏,轉入了土路。


    車身顛簸的越發厲害起來,不過正因為顛簸的太厲害了。拉姆反倒收起了小心思,因為他忽然開始擔心劉毅會不小心走火。


    抱著忐忑的心思,一路駕著車往前開了能有十幾公裏,拉姆把車停到了路邊。


    不等劉毅發問,主動指著前麵說:“再往前一公裏多點兒,就到塔格爾了。路上有暗哨,我不能再往前去了,他們會看到我的。”


    劉毅左右看了看,指著右麵的山腳說:“把車開到那裏。”


    拉姆聞言掛擋,打方向剛要給油,忽然一臉警惕的看向劉毅:“你不會是想殺掉我吧。”


    “放心吧,我不確定能不能把人揪出來。所以,你還有用。”劉毅冷漠的說。


    拉姆鬆了口氣,踩下油門按照劉毅的要求,把車開到了山腳後麵。


    劉毅坐進了副駕駛,從手套箱裏翻出了寶馬車的保險單,又找了支筆遞給拉姆。


    讓他在保險單背麵,畫出塔格爾的大致地形,高梅幾人被關押的位置,還有看守人員駐紮的位置。


    看著拉姆遲遲不落筆,劉毅靠著椅背,饒有深意的掃了眼拉姆已經被血水滲透的褲子。


    冷聲提醒他:“我離開時,會把你綁在車裏。如果一兩個小時內沒人發現這輛車,你真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


    拉姆聞言手哆嗦了一下,咬了咬牙,開始在紙上落筆。


    大致地形勾勒出來,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交代幹淨。


    而後麵色無奈的將紙遞給了劉毅,語氣複雜的說:“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希望你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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