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雪,慕雪,啊啊慕雪,你不要死,我發誓,我發誓……以後都聽你的話,我再也欺負你了慕雪,你能不能不要死,不要離開我。”她泣不成聲,語不成調。


    “主子啊,其實慕雪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便是,遇到了主子,這一生雖短,卻也活得自在。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便是……咳咳,便是幫他們欺瞞主子,若不是這樣,主子沒準兒早就和君太子成親了。一定比現在過得幸福快樂……”她這一番話說的斷斷續續,目光也漸漸渙散,“主子,慕雪……慕雪隻能陪你到這兒了……”


    她強撐著最後一句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握著月漓兮的力道也慢慢消逝。


    哭聲戛然而止,月漓兮不敢置信地抬手去探她的呼吸,像是被開水燙到似的縮了回來,她又神經兮兮地低下頭去聽她的心跳,沉寂地悲鳴逐漸放大。


    傻樂也跟著悲鳴,用頭蹭著慕雪垂下的手,身子微微顫抖著,耳朵耷拉下來。


    月漓兮痛苦地抱住頭,眼尾那顆朱砂淚妖豔得像是能滴下來,她聲嘶力竭,一遍又一遍:“慕雪!慕雪!慕·雪!”


    那邊打鬥著的人聞聲也心底一震,齊齊看了過來,月漓兮抱著慕雪的屍身,猛地噴出一口血,慢慢倒在地上。


    有人喊你的名字


    直到聲嘶力竭


    若靈魂能直覺


    黃泉下不忘卻


    ——


    “慕雪!”月漓兮尖叫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眼睛酸澀得很,她急促喘息著。


    “你醒了?”大祭司逆光而立,手裏捧著一個碗,“把這個喝了。”


    月漓兮沒理他,眼神有些怔愣,這好像是一個山洞,長滿青苔的石壁,水滴順著石壁滴答落下。


    她動了一下,感覺心口痛得厲害,聲音沙啞得像是從破風裏扯出來的:“為什麽帶我來這兒?他們呢?”


    大祭司怪笑幾聲:“放心,背叛我的都沒有好下場。慕雪死了,雲奚安中了我的黑風掌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都沒有好下場。”


    他以為月漓兮會發脾氣,結果她隻是麵無表情看著他,聲音沉沉:“你才沒有好下場。”


    大祭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把這個喝了。”


    月漓兮撇開臉:“這是什麽?”


    “你不是元氣大傷麽?我可不想你就這麽死了,聖女大人。”


    月漓兮冷哼一聲,接過藥碗聞了聞:“對,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同歸於盡。”她一口氣喝完把碗遞給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顧子衿呢?”


    大祭司詫異了一下:“呀,那女人啊,被你養的那小畜生咬斷了一條腿,身中劇毒,不死也得殘咯。”


    “死?未免太便宜她!”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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