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嘖嘖地歎息著,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小九啊,你看我們何必鬧到這個地步呢?不如你把那東西交出來……”


    “你要動手就趕緊的……別廢話。”蒼白的唇被她咬出血絲,她幽冷地看著他,頭高高的仰著。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大祭司眸光一冷,朝著她脖子處猛地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十分迅速地湧了出來,很快染紅了她的脖子。


    墨九傾眯著眼睛,能清楚地感覺到血液的流失,大腦的暈眩,眼前開始模糊,她死死咬著唇強迫自己清醒,記住這疼痛。


    “果然是倔脾氣啊!”大祭司微微歎著,像是感歎小孩不聽話似的,手上的動作卻一刀比一刀殘忍。


    墨九傾把破碎的尖叫哽在喉嚨,好看的眉眼緊緊蹙著,鼻尖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失血過多的她,蒼白的像個紙人。


    “你在幹什麽!”門突然被撞開,大祭司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一陣淩厲的掌風席卷,狠狠地跌了出去。


    月漓兮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那人,本來應如嬰兒般稚嫩的手臂上縱橫交錯著許多駭人的傷疤,血肉翻滾讓人看著都覺駭然,她脖頸處一道血線還在拚命地湧出鮮血,紅色的血把她紅衣染得深了一層,像是沾了水似的。


    她蒼白虛弱得似乎下一秒就能斷氣。


    “阿九……”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明明是那麽驕傲的一個女孩子,現在卻是這麽一副虛弱的麵容躺在她麵前。


    墨九傾有氣無力地抬眼看她,眸光深沉得有些複雜。


    月漓兮立即抬手點住她幾個大穴止住鮮血,掏出金瘡藥不管不顧地往她傷口上倒,又從裙裾上撕下來一條布料給她包好傷口,處理那些駭人的傷口時手都在抖。


    整個過程中,墨九傾沒有發出一聲呻吟,大概是痛得麻木了。


    月漓兮冷冷斜著大祭司,她無法想象他為什麽能對一個七歲女孩兒出手,而且下手這麽狠。


    “大祭司,墨九傾再怎麽說也是我南疆的巫女,和我有著等同高的地位,你以為你憑什麽能對她出手?”她眸光碎出一抹冰冷戾色,“這種事情,沒有下次!”


    她彎腰抱起墨九傾準備朝外麵走,墨九傾虛弱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月漓兮停下來看她,眼眶慢慢紅了。


    墨九傾有些怔愣,旋即不自在地錯開眼看向大祭司,一字一頓:“你不是想要巫女秘術嗎?那東西,在冥穀!我的床下。”


    看著大祭司幾乎有些欣喜若狂的模樣,墨九傾緩緩笑了,眸光裏閃著天真的冷酷,她撇過頭埋在月漓兮懷裏,牽動脖子上的傷口,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月漓兮抱著她飛快走出這陰暗的房間,不忘低頭安慰她:“阿九,你堅持住。隻要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墨九傾低著頭沒有說話,月漓兮以為她昏迷過去了,縱身一躍使了輕功,神色倉皇朝著自己的院子飛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風中有一聲輕微的歎息:“漓兒,我冷。”


    月漓兮心頭一酸,險些就要掉下淚來,手臂微微收緊量避免接觸她的傷口,向她體內輸送著內力:“阿九,我在呢。”


    墨九傾緩緩笑了,眼尾微挑著,臉色蒼白的透明,那一笑沒有傾國傾城的風姿,卻好看得打緊,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破開陰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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