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縈有點小失落,不過馬上揚起小臉樂嗬嗬道,“小姐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查案。”


    點點頭,月漓兮表示讚同: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吃完飯後,她又坐在窗前,借著昏黃的燭光和皎潔的月光,認認真真地思考並在紙上亂七八糟地畫著什麽。她不喜歡麻煩的東西,但一旦接手,就會全身心投入,一絲不苟的去完成。這是對自己,也是對人生的一種態度。


    窗外樹影斑駁,偶爾有一兩隻夜鶯飛過,打破夜的寂靜,然後又恢複平靜。


    ——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月漓兮努力發揮她那薄弱的可憐的記憶,勉強背出了這句話。表情僵硬得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豬肉。咳咳,顯然這個比喻不太合適。


    對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措施。而顯然,她沒考慮衛雲崢這種非人類。


    “什麽是呈堂證供?”衛雲崢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挑眉看著她,一失手搭在椅臂上,一隻手擱在腿上有節奏地輕叩著。


    月漓兮噎了噎,她忘了他們有交流障礙。“你坐直了!”


    “這個查案有關係麽?”


    這時候他知道和查案沒關係了?月漓兮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當然,你這副模樣會影響我的判斷!”她微揚著下巴看他。


    衛雲崢盯了她好一會兒,放在腿上的手撐在桌子上,俯身上前,兩人離得很近。月漓兮不習慣這樣的距離,下意識後退。隻聽到他語氣中帶了抹玩味,那模樣,竟有幾分痞氣:“小妞兒,你別是公報私仇吧?”


    月漓兮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唇微動:“那又怎樣?你咬我啊!”


    衛雲崢直起身坐了回去,拽拽的姿態:“小爺我又不是狗。”


    翻了個白眼,月漓兮諷刺道:“我丟給狗一根骨頭它還知道衝我搖尾巴呢,你倒是給我搖一個我就承認你比狗厲害。”反之嘛,連狗都不如!


    事實證明,這場審問變成了互掐。


    而月漓兮根本不認為衛雲崢會下毒,因為以他的智商可能連砒霜和鹽都分不清楚,下毒這麽高難度又費腦力的活兒,實在不適合他。


    反之,心計頗深的顧子衿倒是有可能。她當然沒想到自己胡亂猜都把凶手猜出來了。不然又是一番得意了!


    走進顧子涼的小院,她突然覺得最好的院子是這,因為有個水閣,環境也更加優美。而顧子涼正站在旁邊投魚食,每次見到她都是這副雲淡風輕,與世隔絕的模樣。


    “子涼。”她主動走過去打招呼,因為顧子涼此時太過專注於手中的事。


    抬頭見來人,顧子涼微微笑道:“你怎麽來了?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來審訊的。”話落,她放下魚食走過來,走到楠木玫瑰椅旁坐下,一副“坦白從寬”的模樣:“要問什麽你就問吧,我一定如實相告。”


    見她這副模樣,月漓兮反倒先笑了,她也笑。


    “你是如何知道葉綰綰會參加比賽?”她站在她麵前,緩緩踱步。


    “聽到的。”她淡言,“宴會結束那天,我路過晴姿郡主的院子,當時她和七皇子站在長廊下說著什麽,我本來打算直接走過去。但他們的聲音實在算不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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