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意外情況。”


    大天使拉貴爾最近心情並不良好,地獄方麵的大軍壓境讓每一個天使都壓力很大,特別是在掌管光能的烏利爾在戰神世界身隕之後,而對麵的代理人似乎異常地強大。很有趣的一點是,通過內部渠道,拉貴爾知道了對麵地獄方麵的代理人的詳細資料,而兩天前,他已經和那幾位代理人的“本體”見過了麵。


    以他的印象來說,這幾位冒險者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突出的能力。雖然每一個人的能力都頗為出色,但是並沒有他期待中的“驚豔”感。而那個男人所警告他的內容更令他嗤之以鼻,據他所知,在《戰神》世界的戰役中,地獄方麵的代理人同樣損失慘重,最後的戰果可以說是用性命堆積出來的。在地獄一役中損失慘重的惡魔戰爭代理人們短期內絕不可能繼續大舉進攻,而且是在守禦最嚴密的暗黑破壞神世界。按照拉貴爾的推理,反而是其餘幾個基地世界的危險性更高一些。


    “要小心,那幾個人很狡猾。”梅塔特隆認真地說,淺金色頭發的少女在甲板上有些焦躁地踱著步。在永無島上值守的天之書記用一個化身降臨此地,但≤,是拉貴爾並不把她的勸誡當一回事兒。這一代的天之書記資曆尚淺,而且有著與惡魔私通的不良曆史記錄。如果不是因為可怖的柏拉圖扭曲了整個天國,她這樣的墮落者理應被追去光環與羽翼,黜落凡界才對。


    “我的零光速領域就算在黃金級裏也少有能夠擊破的。就算他們有潘多拉之匣。在零光速黑域的因果隔絕境界下也不可能汙染到我。”為了說服梅塔特隆,拉貴爾耐下性子一條條分析給她聽。“就算他們能夠突破黑域,在我的光速轟擊之下也不可能活過一秒鍾。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作為神器的潘多拉自帶領域能夠抹平大部分的黃金級概念變動。我甚至不需要布下黑域。隻要在它的領域之外將射擊物加速到99%光速,我可以直接用一塊石頭將神之怒傾瀉在他們身上——黃金級以下,沒有東西可以承受這滅星級的轟擊。”


    “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還是請謹慎一些,我聽說……戰神世界裏,惡魔代理者們的死傷是因為內部的互相設計,‘縱欲’的成員們把所有同伴都送到了烏利爾的領域裏,等到那些人全被殺光,他們才出來收割戰果。或許他們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麽損失慘重。”看到拉貴爾臉上的表情,知道再勸也沒什麽用。梅塔特隆輕輕歎了口氣,她纖瘦的身形漸漸隱去,消散在空氣中。


    作為拉貴爾的座艦,泰坦尼克號停泊在至高天的空港,粗大的纜索係在一根樁釘上。鋼鐵的巨艦承載著天使的力量,這裏是天界唯一的禁區,普通的冒險者無權進入。


    在柏拉圖改造了天使的法則之後,一艘海盜船成為了天使力量的憑依。天使的力量九成以上都來自他們的海盜船,而這些海盜船就是他們的領域。哲人王看上去並不想滅絕天使的能力,而是以另一種方式給予了他們饋贈。與以前的天使相比,現在的海盜天使有著無人可比的耐久力,隻要海盜船依然存在。他們可以無時無刻地與他們力量的來源溝通,與光明的本源溝通。


    也正是因為這艘海盜船,拉貴爾能夠長時間地維持違反世界規則的零光速黑域。黃金級的力量是用自己的意誌扭曲現實。一旦這種力量消散,被扭曲的現實就會“反彈”回原來的模樣。隻有的級別才能夠永恒地扭曲宇宙的法則。


    而隻有得到了拉貴爾許可的冒險者才能登上他的船艦。例如擁有聖徒頭銜,又有公務在身的位麵旅者們。這幾天。位麵旅者們為了蘇荊和蘇蘿身上的時間詛咒,已經多次拜訪這位大天使的座艦。而他們提出的要求很奇特,當事人並不想立刻解開自己身上的詛咒,而是希望天使給予他們一塊力量的結晶,讓回複詛咒的力量被他們所掌控。


    “又有什麽事?”拉貴爾轉過身,這幾個年輕的冒險者已經和他開始熟稔起來了,畢竟日後他們將成為自己的同僚,同樣侍奉光榮的救贖之神,烏利爾的逝去令他感到非常痛心。這一代大天使中,烏利爾是和他同期的古老天使,作為破壞力排名前列的兩位戰鬥者,烏利爾和拉貴爾私交甚篤,他想要複仇。


    “我已經把十年的時間交給了你們,隻要你們打碎那塊結晶,就能夠在加速時間領域內度過十年的時間。”光之天使把自己的目光從那個半惡魔的女人臉上移開,她身上總是帶著惡魔的氣息,令他的船也沾上了不潔的氣息。巴風特,和天使們打過很長一段時間交道的女人,在惡魔們集體力量衰退後征召到的最強打手之一,曾經屠殺過天使的儈子手。而現在,自己居然要借助她的力量,還要幫她解除封印。


    該死的政治。


    “具體操作上,我還有一些不太了解的地方,例如作用範圍之類的。”


    名為蘇荊的男人長身卓立,有著令人心折的氣度與魅力,和他粗俗無禮的妹妹可謂是兩個極端。拉貴爾並不反感他,蘇荊性格很好相處,而且很會說俏皮話。作為一名做出過巨大貢獻的聖徒,拉貴爾並不反對他成為新的七天使。他很有天賦,很快就能夠真正進入黃金級的領域,領受主的恩寵。


    泰坦尼克號的甲板很寬闊,眾人站在上麵一點也不覺得逼仄。拉貴爾耐心地向他們再次演示了一遍自己的力量。能夠駕馭光速概念的力量,隻要他還站在泰坦尼克號上,他的光明之力就源源不絕。隻不過今天似乎出了些問題,光明之主沒有回應他的鏈接。


    “出了什麽問題嗎?”蘇荊皺起好看的眉毛,托著下巴的左手上有一枚橙色的戒指。


    “……你們……是怎麽越過黑域的……”拉貴爾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他已經醒悟了過來。“位麵旅者”們看似隨意的走位,卻已經將他包裹在中央。明明他們身上一絲邪惡的氣味也沒有,如果他們攜帶潘多拉上船,自己應該感覺得到才對!


    “喔,稍微繞一點遠路。”蘇荊纖長的手指撫摩著他光滑的下巴,“從紐約到邪惡力量,然後再到永無島,接著再轉一下。街上隨便找人問一下路,我們就找到了你的船。啊,我還是‘聖徒’呢,說起來真是個好頭銜。”


    “如果你在找這個的話……嗯……拿出來稍微有點麻煩。”魔法學者解開了“蘇蘿”牛仔短褲上的皮帶,把手探了進去,在黏膩的水聲中毫不留情地挖掘著,“花了一點時間塞進去,不過這婊子是唯一一個身上有惡魔氣息也不會令你起疑的人,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長發武者在官能的刺激中弓下腰,套著項圈的脖子上青筋凸起,俊美的麵容上浮現出暴虐與色欲結合的黑暗渴望。魔法學者已經完成了工作,她的手掌中托著一枚覆蓋著黏液的立方體,看上去像是一塊小小的魔方。但正是它散逸出的波動壓製住了一切概念的活動,包括拉貴爾竭力試圖引導的“光速”。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拉貴爾咬著牙低聲咆哮。但是這些人隻是抱著手圍著他,露出陰冷的嘲諷笑容。蘇荊寵溺地撫摩著蘇蘿的頭發,旁若無人地輕啜她的嘴唇和細嫩的舌頭,後者也同樣熱切地回應著自己的兄長。


    “我想在你死前,有一件事或許應該讓你知道。”魔法學者好整以暇地掏出手帕,把潘多拉和自己的手指仔細擦拭了一遍,然後把手帕丟到地上,“蘇荊的戒指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功能。”


    天使咆哮著撲上去,試圖搶奪魔女手中的厄運神器。但是橙光一閃,橙色光線凝聚成的光矛已經貫穿了他的心髒,快疾得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拉貴爾喉嚨裏咯咯作響,他就停步在路夢瑤麵前一步的地方,卻沒有辦法邁出最後一步。


    “……被他的戒指殺死的人,都會成為橙戒的傀儡,為我們而工作。”路夢瑤把話說完了。


    天使的屍身緩緩倒地,他的皮膚表麵發出橙黃色的光芒。似乎他的一切生命力都被抽取出來,在橙色的光線下重新凝聚為拉貴爾的姿態。


    “可以解除領域了。”蘇荊從路夢瑤的手中接過潘多拉,輕輕扭轉。泰坦尼克號的船體似乎有一瞬間的閃爍,但是這艘海盜船還是穩定了下來。


    “解除亞瑞特山脈的黑域。”蘇荊吩咐道。


    曾經是拉貴爾的天使傀儡俯首接令。橙色的戒指似乎也有些承載不住這名傀儡的力量,但是蘇荊身上似乎有某種龐大的力量在盤旋,維持著橙戒的形態。他踱步到泰坦尼克號的船舷邊上,在至高天的最高處俯瞰天界的一切。


    “都將成為我的。”扭曲的黑暗人格喃喃低語。


    “從這些冒險者身上開始吧。”魔法學者淡淡地說,“殺了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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