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鱘離開了墳場之後,依然行走如飛,似乎比剛才的速度更快了。以至於我們不得不一溜小跑才能跟的上。


    在我們走出去那墳場二百多米遠的時候,我心裏突然有些起伏,我迅速回頭看去,這時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那一大片的墳場,竟然在視線裏就神奇地消失了。


    在我身後很長的距離,就是一條光禿禿的土路,路的兩邊都是樹林,就跟我們從安祁鎮來的時候一樣。


    墳場,竟然不見了。


    我眨了眨眼睛,幾次確認都是如此。那墳場就像是一幕幻象一樣,神奇地出現,又神奇地消失。


    我琢磨著這墳場神奇消失一定和慕容鱘有關。這老頭身上有著太多的神秘。


    慕容鱘走的速度很快,我們稍有不慎可能就跟丟了。雖然他是在有意地領著我們在走,我也深怕跟丟了以後他不再管我們,所以我們跟著慕容鱘一路緊緊跟隨,也不敢分心去做別的事,也不能去想更多的東西。


    當務之急,就是看看這個慕容鱘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


    又往前行進了一段距離,我耳邊聽到了水聲,而且越往前走,水聲越大。


    我有種感覺,慕容鱘是帶著我們走近了江邊了。這裏本來就是靠近荊江的地帶,慕容鱘又是以江為生,荊江古村也是因江而名,想想走回江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果然,在繞過一片土包之後,前麵出現了湍急的江水。


    而慕容鱘一刻不停,已經走上了江岸。


    我們自然也就跟上了江岸。


    我近距離觀察那江水,這裏的水勢要比我和九爺去過的南關渡更要凶險一些,江水湍急如瀑,拍打在江岸,激起幾米高的水花。


    而在江岸的另外一側,則是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江石。石頭林立,高矮不一,排布十分緊密。


    很快,慕容鱘就離開了江岸,走進了你一大片的石頭叢中。


    在這裏,慕容鱘同樣行走快速,沒有半點遲疑。我們緊緊跟隨,突然就發現他在前麵人影一閃,就沒了蹤影。


    我們趕緊跑了過去,發現在慕容鱘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石門。那石頭門通往的,正是一間石頭屋子。


    看來慕容鱘是進了這間石屋了。我們追了進去,果然看到慕容鱘已經端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這石屋也沒有窗子,顯得屋子裏很黑。而且在這石屋的後麵還有石門,不知道是通往哪裏的。我們所在的屋子裏,擺設也相對簡單,幾把椅子一張桌子,再加上一張床。


    李輕度看了看,問道:“前輩,你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是想幹什麽?”


    慕容鱘進了石屋,才把頭上的鬥笠摘掉,放到了桌子上。


    不過在他的臉上,多了一副墨鏡,將他的雙眼遮擋得很嚴實。


    “你小子,一直稱呼我為前輩,我有那麽老嗎?”慕容鱘氣哼哼的,一拍桌子,看向李輕度。


    之前聽說慕容鱘脾氣古怪,我這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李輕度稱他為前輩,隻不過是個尊稱。他卻沒來由地發了這麽一通脾氣。


    李輕度也是付之一笑,忙說道:“那不稱前輩,稱呼您為先生可以吧。先生,不是說您住在荊江古村嗎?怎麽把我們引到了這裏?”


    “憑你們的造化,還進不得荊江古村。我能把你們帶到這裏來,已經是發了善心了。你們不要得寸進尺,找到荊江古村,對你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慕容鱘冷冷地說道。


    原來這裏真的不是荊江古村,這裏應該是慕容鱘平時住的地方。根據我跟著九爺曾經在江上走了一遭的經驗,我直覺認為,這裏的水段,應該是江水的一個小支流。而且是水流最急的水段,平時很少有船隻能走上這條支流,也就少有人到達這裏。


    慕容鱘選擇這樣的一個地方居住,也就達到了隱居的目的。


    “那個,慕容先生,這個……給您搬來了,放哪?”我抱著那河童,問道。


    “裏麵。”慕容鱘一擺手,指了指房間裏的另外那一道石門。


    他是讓我和李輕度自行把河童放進去,這樣也好,可以看看裏麵還有什麽東西。


    我和李輕度一前一後走了過去,推開石門,頓時一股陰涼的氣透了出來,同時還有很濃的水腥味,這正是江水的味道。


    而且我還聽到了有隱約的水聲傳出。


    怎麽回事,這石屋裏麵還通著江水嗎?


    不過裏麵的光線很暗,我隻能看到裏麵有影影綽綽的影子,看起來像是人影,但是並看不清楚。


    “快點。”慕容鱘一聲斷喝。我和李輕度趕忙把手裏的河童放在裏麵,又關上了石門退了出來。


    我走到慕容鱘的身邊,突然對他的眼睛感了興趣。


    我屏住氣息,輕輕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想看看他的眼睛到底有沒有問題。是真瞎還是假盲?


    沒想到我的手剛伸過去,就被慕容鱘突然出手掐住了手腕。


    饒是我反應夠快,依然沒能躲開。


    而且慕容鱘的手勁很大,一運力,我的手腕就跟斷掉了一樣。


    我先是抗衡了兩下,最後隻能放棄,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嚎。


    “放開他。”李輕度木劍出手指著慕容鱘。


    慕容鱘冷笑一聲:“還沒有人敢跟我這麽說話的。你們倒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後生可畏啊。看來你們年輕人的思維和那幫老家夥就是不一樣,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被年輕人這麽用家夥指著了。”


    說著,慕容鱘手一抖,把我的胳膊甩掉。


    我摸著手腕,火辣辣地疼,這老頭手勁不小,而且瘦骨嶙峋,跟鉗子似的。這手型倒是有點像揀骨人老攤頭的那雙手。


    不過他也沒有傷我的意思,我隻是感覺疼痛,揉了兩下之後,疼痛就逐漸消失了。


    我看向李輕度,他的確是拿著木劍指著慕容鱘。沒想到這個動作也被慕容鱘看在眼裏了。這老家夥的眼睛到底有事沒事?


    不對。


    我突然想到慕容鱘剛才的那話裏有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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