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過去掰那武士的手指。他的力氣比我要足,也敢下手,一用力竟然將那武士的手指給掰折了,裏麵的東西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過去把那東西撿了起來,想看看這個武士舍命都要拿出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海狼把火把拿起來給我照亮,那東西跟撲克牌的大小差不多,看著像是一塊腰牌,上麵染上了不少血。


    我把那些血擦了擦,終於看清了上麵的圖案和字跡。


    腰牌正麵刻著一個虎頭,虎頭之下刻著幾個字:大明肅州百戶,而在背麵刻著一個名字:張璽。


    海狼看到那腰牌,說道:“李陽,這東西好像不是現代的東西啊。”


    我點點頭:“肯定不是啊。沒見這上麵寫著呢嘛,大明肅州百戶,這是明朝的軍中腰牌啊。”


    “肅州百戶?什麽意思?”海狼不解地問道。


    我擺擺手讓海狼稍安勿躁,我自己在腦子裏仔細搜尋著關於張璽這個名字的記憶,我感覺像是在什麽地方聽到過。


    “我想起來了……”很快,一抹記憶在腦子裏閃現出來,我張口說道:“當年肅州大戰,芮寧將軍率軍出戰,好像屬下帶著千戶百戶多人,其中就有個百戶叫張璽,對,是這樣,應該不會錯。”


    海狼說道:“那這百戶是個武官了?他的腰牌怎麽會在這武士的手裏?”


    我看著地上的屍體,再看看那黑幽幽的洞口,沉聲說道:“很簡單,這幾個武士應該就是受到了張璽的攻擊。”


    “不……不會吧?張璽不是明朝的人嗎?幾百年前的人,他怎麽……怎麽可能?”海狼一聽,目瞪口呆。


    顯然,海狼對於這些玄詭之事並沒有經曆過多少,對發生的很多事也還保持著他原本固有的一些理念和想法。


    我不得不詳細地講給他聽,也好引起他足夠的重視,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命就有可能丟在這裏了。


    “海狼,還記得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兩口石棺嗎?”我問道。


    “當然記得……啊,李陽,你是說,這個張璽,就是那石棺裏的其中一個?襲擊武士的,就是張璽的屍……屍體?”


    我點點頭:“應該是的。隻是我還沒想明白,當年他們應該除了趙青幾個,都應該戰死了。他的屍體和石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現在看,這武士可能是在遭受攻擊的時候,把對方的腰牌扯了下來。為了給我們報信,才拚著最後一口氣,帶著這腰牌跑了出來。這說明,攻擊人的,就是張璽和另外一具屍體。我們不是在那棺蓋的內側發現了抓痕嗎?你說,以那種抓力,能不能穿透武士的皮鎧,在胸口掏一個洞?”


    海狼點頭道:“能把石頭都抓出一道痕,穿透皮鎧應該很輕鬆。這麽說,那兩個屍體跑到了這洞裏麵了。那我們豈不是沒辦法通過了?”


    “總之,既然他們沒主動攻擊我們,我們不能再派人進去了。太危險了,他們實力太可怕,我們沒辦法通過的。”


    “那也不行啊。姑娘還在上麵等著我們的消息呢……”


    我一愣:“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下來有一會了,他們肯定很著急,趕緊給上麵發信號,讓他們先別動。”


    海狼點點頭,拿出手電,準備再順著那藤蘿爬上去,穿過那層霧氣之後,再向上麵打出信號。


    誰知道就在這時,突然從那洞裏麵又傳出了動靜。


    我一把抓住了海狼:“狼哥,等等……”


    海狼聽出我的語氣不對,也就停了下來。


    我們兩個,加上剩下的六名武士,各自保持著自己原來的姿勢,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因為我們都已經聽到了,從那洞口深處,傳出來了腳步聲。


    此時此刻,那洞裏出現了腳步聲,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這腳步的頻率很慢很慢,就好像邁開一條腿,過了好久才邁出另外一條腿一樣。


    如此遲緩的動作,絕對不會是那三個武士做出來的。如果他們還活著,應該會盡快跑出來的。那麽正在往外麵走來的,應該就是那個凶手張璽了。


    我和海狼剛剛的談話,雖然那幾個武士聽不懂,但是他們應該知道,自己和進去的那四名武士並沒有什麽不同,身手也應該相差不多。那四個都出事了,下一個可能就輪到他們了。


    所以這六名武士把手裏的火把都立在了一邊,手裏緊緊握著彎刀,虎視眈眈地盯著那洞口的方向。


    這坑底的麵積不大,所有的一切都被火把的光亮映襯得忽明忽暗,似乎也在襯托著場上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裏的那種緊張氣息。


    武士做好了戰鬥準備,我和海狼也嚴陣以待。


    海狼沒有用槍,而是發狠地把他那把短刀攥在了手裏。而我則把降龍木劍抓了出來,這把劍我也有好久沒有用到了。


    一直以來,我們曆經坎坷走到這裏,在我身邊總是出現挺身而出的兄弟。無論是海狼,還是穿山賈都曾經在危急關頭衝到了前麵,這次終於輪到我了。


    “李陽,你聽我說。不管出來的是什麽,你都別逞能,能躲就躲,聽到沒有?”海狼握著刀,臉上現出剛毅的表情,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道。


    “扯什麽蛋?我既然下來了,就沒怕過。”我冷笑了一聲,回應道。


    “好兄弟。那咱們就並肩作戰。”海狼點了點頭,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但是眼睛裏卻閃過一抹寒光,我感覺他身上的殺氣更濃了。


    地上的那具屍體,就在我們身前,這預示著,即將來臨的一場廝殺,可能是一場死戰。


    死戰臨前,卻能露出輕鬆的笑容。這也許就是海狼的可怕之處。


    不知道海狼在參加杜勒斯大賽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態。如果我是他的對手,看到他這笑容,可能會未戰先怯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在快要接近洞口的時候,也加快了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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