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已經看到了這部落裏更多的人,我發現又有一點情況和我所預想的有些出入。就是這些人的腳上,都是穿著鞋子的,就隻有雲妹是光著腳的。


    原先我以為這裏的人都和雲妹一樣,赤腳行走,所以我懷疑我們看到的那些腳印就是這裏的人留下來的。現在看,留下腳印的可能還另有其人。


    隻是我不明白雲妹為什麽和這裏的人不同,她難道喜歡赤腳行走?


    這個問題短時間內無法得到答案,我也就不再關注。


    我此時還是比較關心雲妹和那個大胡子,我發現,那大胡子的兩截小腿,都已經潰爛了。此時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雲妹正用一個手帕在給那大胡子往下擦那爛肉。我們看著都有點惡心,但是雲妹卻一點都不遲疑。


    我看了一眼梁悅,說道:“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年齡雲妹不會是這大胡子的女兒吧?”


    梁悅撅著嘴搖了搖頭:“不知道,雲妹也沒提過。”


    看守我們的人,衝著我們嚷了兩句,應該是讓我們閉嘴,不準閑談。


    我閉住了嘴,繼續看向那大胡子。


    大胡子的腿上不知道受的什麽傷,很是不輕,看的出來他很疼。但是他緊咬著牙關,臉上都憋成了青紫色,雖然沒有畫上油彩,此時的臉色也跟畫油彩差不多了,這倒是一個硬漢,和他粗獷的外形很貼近。


    這時有人端過來一個大碗,蹲下來看了看那大胡子。


    那大胡子咬著牙點了點頭,這時又有兩個武士過來死死地抓住那大胡子的胳膊。


    雲妹站在一邊,那個端著大碗的人,將那碗裏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倒在了那大胡子的傷處。


    不知道那碗裏是藥水還是什麽,總之隨著那東西倒到傷口上,大胡子的身體頓時就劇烈地顫抖起來,如果不是有兩個人抓住了他的胳膊按住了他,估計這大胡子早就從椅子上翻下去了。


    可見此時大胡子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這痛苦可能非人能承受,即便如此,這人也沒有喊出一聲來。我站在門口都能聽到他把牙齒咬得咯蹦蹦直響。


    我暗自讚歎,這家夥真的是個硬漢,看到這一幕我甚至想到了關雲長刮骨療毒。


    不過看到這個治療方法,我連連搖頭,看這手法不像是給人在治病,就是獸醫給牲口治病也不至於這麽個治法啊。


    很快,那碗裏的藥湯就倒完了,大胡子的痛苦稍微減輕了一些,旁邊的人也放開了他的胳膊,不過他的身體依然在不停地顫抖。


    我估計這碗藥湯應該是用來臨時止痛的,不過效果也沒那麽好。看這大胡子腿上的傷,應該不是一天半天形成的,沒個十天半個月不會變成這樣。


    雲妹一直在旁邊看著那大胡子,眼神裏都是關心。


    看他們忙活完了,我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主意,便衝著那些人喊了一聲:“喂……”


    那些人同時看向我,雲妹一直沒注意到我們被抓,看到我們被人用刀逼著,她急忙跑了過來,衝著旁邊的人喊了幾聲,說的什麽我也是一概聽不懂。不過我想雲妹應該是讓那些人把我們給放了。


    不出意料,那些人並沒有聽雲妹的話。雲妹又轉頭對著那大胡子說了幾句,隨後大胡子和雲妹對話了幾句,兩個人竟然吵了起來,情緒都很激烈。


    那大胡子脾氣也很暴躁,吵了幾句之後,又衝著我們吼了幾句,橫眉立目,指了指外麵。


    旁邊的那些彎刀武士應和了一聲,用刀架在我和梁悅的脖子上,把我們往門外推。


    我心裏叫苦,看樣子這大胡子沒了耐性,雲妹的話不但沒救了我們,反倒加速了我們要被行刑了。


    我急忙扯著脖子喊道:“他的傷我能治,雲妹你快告訴他,他的傷我能治,不然他就等死吧。”


    我連續重複著能治大胡子的傷,雲妹聽了幾遍就聽懂了我的話,她急忙對著那大胡子說了幾句。應該是在複述我的話。


    果然,那大胡子一聽,就又讓人把我們給推了回去。


    我的判斷沒錯,這傷的確是這大胡子最在意的。


    在被押著往回去的時候,梁悅低聲問道:“李陽,你搞什麽,你會治傷?”


    我搖搖頭:“不會。但是有人會。”


    梁悅比較聰明,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啊,你說小峰。可是小峰還不知道是不是關在這。”


    我還沒來的及答話,就再次被押到了大胡子身前,大胡子指著自己的腿,嘴裏麵哇啦哇啦說了一通。


    我擺擺手:“你先別說這沒用的,我問她幾句話。”


    說著我指了指雲妹,問道:“雲妹,我問你,我們那個年輕人是不是被關在這院子裏?”


    雲妹一聽,衝著我點了點頭。


    看到這個,我的心放下了大半。原本雲妹帶我們來這裏,就是想去救鍾小峰的,隻不過中間出了這麽大的變化,讓我也無法斷定鍾小峰到底是不是在這院子裏。


    我是這樣想的,如果鍾小峰被這裏的人抓住了,我可以讓他們放了鍾小峰,以小峰給這大胡子治病來要挾,答應我們的一些條件。這也是我們最後的一線生機。


    如果小峰沒被關在這裏,那我還要多費些口舌,讓這大胡子派人幫忙去救鍾小峰,因為隻有鍾小峰能治他的腿。不過那樣會麻煩一些,這大胡子能不能信我們,都是未知數。


    現在知道鍾小峰就關在這裏,相對來說就好辦多了。


    我跟雲妹說道:“我們那個被你們關起來的同伴,是個神醫,堪稱當世華佗,扁鵲再生,絕對能治這大胡子的腿,疑難雜症,手到病除,妙手回春,相信我……能聽懂不?”


    我生怕雲妹聽不明白,用了很多的形容詞,結果說的越多雲妹越是懵懂。


    不過好在雲妹應該聽明白了幾個關鍵詞,就是那年輕人,能治這大胡子的傷。她也很快把這個意思轉達給了那大胡子。


    大胡子一聽,眼睛頓時就瞪圓了,死死盯著我,一揮手。


    我心裏一沉,心說不會這大胡子不信我的話,下令還要殺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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