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屍的身體應該很沉,孟大慶這麽用力地往回抽手指,也沒能讓那古屍動彈一下。所以剛才如果不是孟大慶說出原因,我居然沒發現這個問題。


    我看孟大慶極為痛苦,趕緊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往外拉,想幫他把手指抽出來。


    結果孟大慶疼的嗷嗷直叫:“啊……疼疼疼,不行不行……”


    俗話說,十指連心。


    長得五大三粗的孟大慶,手指被那古屍咬得厲害,疼得直嚷嚷,同時臉上豆粒大的汗珠也滴滴答答往下流。


    “這麽疼?”看到孟大慶的反應,我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了。


    我原以為隻是古屍的嘴巴合上了,那樣的話情況還算可以掌控。可是現在這狀況,顯然是那古屍正在咬著孟大慶的兩根手指啊。


    “你……你現在別再掙紮了,聽我的……”我趕忙對著孟大慶喊道。


    孟大慶本來還在忍著疼試探著往外抽那手指,聽我這麽一說,就停住了。


    我把降龍木劍探了過去,撬開了那古屍的嘴唇。


    那古屍的臉上罩著不少玉片,以至於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說來可笑,一具古屍能有什麽表情呢?無非就是幹癟枯瘦骨骼嶙峋的麵相吧。可是不知怎的,我總有種感覺,那些玉片的覆蓋下,那古屍此時應該已經氣憤異常了。


    其實我心裏清楚,剛剛孟大慶的所作所為,已經破了相關的禁忌了。據我所知,即便是專司盜墓者,一般也會保留古屍口中的靈玉。即便是想要竊拿,也會有一套專門的程序。像孟大慶這種生摳硬撬,是被嚴格禁止的。


    我所了解的這些東西,都是三叔平時給我灌輸的。日積月累,我竟也懂了很多。


    不過此時孟大慶的手指被咬,無論如何也是需要解救的,我們一起下來的總不能不管。


    由於有了那種感覺,我索性不去看那古屍的臉,此時他臉上的玉片還在微微地顫動。我則把目光集中在他的嘴巴上。


    不知道那古屍的臉是不是有點變形,他的嘴唇很厚,我的降龍木劍的劍尖,慢慢地將他嘴唇挑開。


    我發現那古屍的牙關緊咬,死死地咬著孟大慶的兩根手指。那手指幾乎已經被咬得變形了,可想而知孟大慶得疼成什麽樣子。


    這也是個硬漢,不然怕是早就疼昏過去了吧。


    不過這種情況我也真不知道該如何讓這個古屍鬆口。那邊孟大慶疼的滿頭大汗。


    “我去你媽的。”孟大慶也看到了他的手指被古屍咬著,他氣氛異常,突然大喝了一聲,用另外一隻手從腰上拔下來他那條三節棍。


    在下來的時候,孟大慶帶了一根三節棍防身,原來一直別在腰帶上,他出現在這裏,那三節棍也一直在他身上。


    他這次單手抄起了三節棍,看樣子要對那古屍下手。


    “孟大慶先別動手。我想辦法。”我見狀不好,想阻止孟大慶。


    誰知道這個孟大慶被那古屍咬得神經似乎也有些錯亂了,他拿著那棍子一把推開了我。


    我正在幫他,被他這麽一推有些猝不及防,幾乎摔倒,多虧梁悅上前扶住了我。


    “你怎麽回事?怎麽不分好賴人,找死啊你……”梁悅氣得滿臉通紅,就要上前和孟大慶動手。


    結果就在這時,孟大慶也不理我們,把手上的三節棍也掄了起來,奔著那古屍的腦袋打了下去。


    他那三節棍一共有三節,由於距離的關係,這次他手裏掐著兩節,另外一節則打向古屍的頭。


    啪地一聲,那節三節棍不偏不倚,正砸在古屍的臉上。這下力道夠大,竟把那玉片砸飛了幾片。


    “哎呀,造孽啊,不要破壞文物啊……”曲康成心疼的不行,他不管孟大慶的死活,隻關心那件金縷玉衣。


    可是孟大慶的那節棍子砸下去,又反彈起來很高。可能孟大慶也沒預料到,竟被那彈起來的棍子砸到了頭上。


    好在那棍子彈到高處已經勢衰,力道也小了許多。盡管如此,也把孟大慶的腦門打出了一個筋包。


    這下可再次惹怒了孟大慶。他已經忘了自己的處境,跟瘋了一樣,再次把棍子輪起來,這次他加了小心,棍子跟雨點一樣砸到古屍的身上,頭上。


    “你個死人還跟我耍威風。我讓你耍,我讓你耍……”孟大慶也不管自己的手指了,一邊砸一邊喊。


    隨著他這幾下,古屍臉上的玉片幾乎都掉落了。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這和我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我想過這具古屍並沒有腐爛,但是最多也就是一具幹屍,就和我們在通道入口看到的那樣。


    可誰知道,這張臉露出來,卻宛如生人,隻是比正常人的臉色白了一些而已。我想,一個活人在密閉的環境裏,如果終日不見陽光,臉色也不過如此吧。


    可是一個已經死掉二百年的人,臉色還這樣,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這應該和他身上穿的金縷玉衣以及嘴裏含著的紅玉有關。


    孟大慶此時就是麵對著這樣一個人。


    在我盯著那古屍的臉的時候,他的雙目緊閉。


    但是我發現,從那古屍的雙眼的眼角,流出了兩行血淚。


    雖然隻有淡淡的兩道,但是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顯眼。


    看到這兩行血淚流出,我知道情況好像有點失控了。


    在上麵的時候,那尊石門將軍的石像,就已經流過血淚。當時我們給下的定義是,那石門將軍已經壓不住這下麵的煞氣了。


    而且在我和那個小石匠準備下地穴的時候,他曾經告訴老村長,一旦石門將軍再次流出血淚,就馬上封洞。


    這說明,那石門將軍和這下麵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


    現在這具古屍也流出了血淚,事情肯定不對勁了。


    而孟大慶的兩根手指還牢牢地被那古屍咬著,這家夥也在瘋狂地用三節棍砸著那古屍,絲毫也沒注意到那古屍的臉。


    我正想著衝上去,別的先不管,先把他手指弄出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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