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七個人,誰也沒再多說話。


    我當先走進了廊道,聽到的隻是我自己和身後梁悅的呼吸聲,以及從身後傳來的高低錯落,時斷時續的腳步聲。


    時隔兩天,我再次走進了這條廊道,和我當時的感覺又有所不同。


    但是是我和小石匠兩個人,顯得有些孤單,對前麵的環境又是一無所知,所以是懷著一顆忐忑的心的。


    而這次不同,不光是這條廊道的情況我已經摸清了,更重要的是,我們這次下來了七個人,相對來說,讓我的心更穩了一些。


    再次經過廊道,看到了那些立在兩旁的幹屍,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倒是曲康成看到了幹屍,特意發出消息,讓隊伍暫停一下,他靠上去,對那些幹屍進行了一番研究。


    在這廊道裏觀察幹屍,又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鍾的時間。


    也不知道曲康成看出了什麽,就聽到了他讓隊伍繼續前進的指令。


    我當先再次從那廊道裏行進,這次輕車熟路,再沒遇到什麽麻煩,直接就從廊道裏走了出去。


    我舉著一根火把,帶著隊伍一直走到了那道石門的附近。


    但是我還是更關心那些豺麵的蝙蝠,這裏應該是它們的一個聚居地了。我舉著火把向上麵照去,火光熠熠,但是照明的範圍極其有限。這裏空間不低,火把光竟然無法照到頂部。


    我側耳聽了聽,似乎並沒有聽到蝙蝠扇動翅膀的聲音。


    緊接著,梁悅也從廊道裏走了出來。她發現我正向上看,她便從身上摸出一把強光的手電,打開之後向上麵照去。


    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火把和手電的用途各有利弊。火把能夠照亮更大的範圍,而手電光的光束雖然照明的範圍有限,但是能夠讓光束照得更遠一些。想要找到那些蝙蝠,還是這強光手電管用,光線很強,一道光束照了上去。


    我們倆同時仰頭觀看,隻見這裏空間的頂部,距離我們腳下,怎麽也有十幾米高。這麽大的一個地下空間,可以說是極其罕見,起碼我是從來沒有遇到過。


    可想而知,如果是在二百年前人工開鑿的話,要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啊。


    我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就有些動容。因為這項工程,遠比我想象的要浩大得多。可我卻沒想到,在這之後的經曆中,這裏的一切對於整個地宮來說,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在那空間的頂部,我看到有幾十個圓乎乎的東西。梁悅用手電在那些圓乎乎的東西中來回晃照。


    那些東西,看著像是用泥巴攢成的,乍看之下,像是幾十個大個的籃球掛在上麵。


    這時,從廊道裏傳出了細碎的腳步聲,我們身後的人,也陸續從廊道裏走了出來,匯集在這一片空曠的地界上。


    “那些都是豺麵蝙蝠的窩。”身後傳來曲康成的聲音。


    “啊,原來這些蝙蝠就是躲在那裏麵的。”我恍然大悟。我不知道普通的蝙蝠是不是需要這樣的窩,但是豺麵蝠想必是和其他蝙蝠的習性有差別的。


    曲康成接著又說道:“現在裏麵肯定是空的了,不然的話,它們敏銳的感官早就會感覺到我們的到來了。看來上次你們網住了那麽多蝙蝠,剩下的蝠王已經帶著剩下的蝙蝠離開這裏了。”


    我點點頭:“看來沒把它們一網打盡,是留了個潛在的危險啊。地宮這麽大,誰知道它們什麽時候還會出來?”


    曲康成解釋道:“蝠王可不是那麽輕易能捉到的。那些蝙蝠會拚死保護這唯一的蝠王。我對這種豺麵蝠,研究得還不算透徹。但是我感覺,這裏麵的蝠王的能力已經超出了自然界賦予它的能力。用你們修道的人的話來說,就是蝠王可能已經通靈了。”


    “通靈了?那可就不太好辦了。我們之前得罪了它,殺了它的子孫,怕是要複仇的。”


    我沒少接觸這類有靈性的生物。曲康成所說的通靈是什麽意思,我也都明白。正如曲康成所說,這種生物的能力已經超出了自然界的範疇。就比如我曾經遇到的火狸王,它的靈性早已經超出了動物該有的特性。


    相信這蝙蝠王,也和火狸王一樣,擁有了更強的靈性和能力。它如果存心想要複仇的話,這地宮之中又是它的地界,真對付起我們來,恐怕我們會防不勝防。


    所以,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我們還要加十倍的小心來提防這隻逃掉的蝠王。


    我用目光瞄了一下我們這七個人。


    經過了那條廊道,因為路上看到了那麽多的幹屍,總算是讓他們的精神開始緊張起來。


    我們這些人相對來說還算是見過了世麵,不管怎麽說,什麽僵屍啊,鬼魂啊,幹屍之類的也曾經遇到過。那個孟大慶不同,他看上去五大三粗,肯定是沒經過這個。在走過了那條廊道之後,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我不知道在他心裏,有沒有後悔答應他叔叔孟保祿來跟著我們下來。


    看到他緊張的表情,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大慶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現在即便是後悔,他也沒辦法回去了。就剛剛那條通道,想必他自己也不敢再走回去。


    而我也注意到,走過了那條廊道,我們這些人手裏都多了不少武器。看來都是有備而來的。


    我和胖子是帶著自己的降龍木劍,梁悅帶的是三叔給他的上乘的桃木劍。


    馬謖拿的是在孟保祿家裏的時候,我專門向孟保祿借的那把宰牛用的刀。那把刀是孟保祿年輕時候就帶著的,用這把刀不知道殺了多少頭牛。上麵已經自帶了戾氣了,有鎮煞的作用。我把它借來,給了馬謖,讓他帶著防身。


    而黃文栢,在上麵的時候,原本是帶著他趕驢車的鞭子的。可能是考慮到在下麵未必能甩得開,他便帶了一根棺材釘。那棺材釘是他驢車上找到的,他從事的打棺材的行業,想必也知道,這棺材釘也有鎮煞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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