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發現褚留煙也看了我一眼。


    我們倆同時點了點頭。相信在我們心裏,都是對三叔的話有那麽一點疑問。


    以三叔的性格,我斷定他肯定隱瞞了什麽沒有當眾說出來。


    我不相信,以紫袍人為首的那些人,大張旗鼓大動幹戈地搜索火場,僅僅是為了找回毒老頭的那幾截殘骨。


    他們肯定是另有目的,想找出隱藏在內部的人不假,但是他們應該是丟失了某種更為重要的東西。想找到人,更想找到那件東西。


    而這件東西,很可能也是三叔不辭勞苦,不顧危險,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的目的所在。


    如果這件東西很重要,三叔不把它說出來,也在情理之中。我們也不便在這個時候追問。


    想到了那個紫袍人,我又問道:“三叔,你說那個紫袍人,和我們在藝苑賓館見到的那幾個紫袍人是不是一路人?我看他們都帶著那種奇怪的圓月彎刀。”


    三叔點點頭:“沒錯,他們就是一路人。不過不能肯定藝苑賓館見到的那四個紫衣人也是出自小周寨。我想很可能在全國各地,有很多這種寨子。但是他們的等級層次應該是一樣的。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在他們的等級製度中,一共分有五等。”


    “他們還真有等級製度?這分明就是一個嚴密的組織了啊。”我不由得慨歎道。


    三叔接著說道:“我估計他們的這個組織,也是曆史沿襲下來的。因為他們中的很多傳統和習慣,和現代社會都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是脫軌。但是凡事存在就有意義,他們這種組織,也是為了某一個目的而存在的。於社會倒是不會有什麽危害。”


    我搖搖頭:“怎麽可能沒有危害?他們蠱惑周圍的村民,到不死穀裏求長生,結果那些村民呢?這還不是有危害是什麽?我覺得,我們有義務把他們都鏟除掉。”


    我義憤填膺,說完這番話,大家都盯著我看。


    三叔氣的一擺手:“大侄子你瞎激動啥?都知道你是正義的化身好了吧?我說他們沒有危害,是指之前據我的了解。我也沒想到,現在他們的行動思路有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鏟除他們怕是不易。所以我們得盡可能地了解他們的行動規律以及他們的那個組織結構,據我所知非常嚴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一共有五個等級。五個等級在他們的聚集區是可以用衣服的配色加以區分的。”


    三叔的話在理,我們也就靜下來,聽三叔繼續介紹。


    “從他們在小周寨的配置來看,一共是分為橙藍紫白黑五個等級。橙色為最高,黑色為最低。這些都是他們的中堅力量。另外他們還養了不少水鬼,不畏刀劍不畏毒,戰鬥力極強。所以當那些水鬼一出現的時候,我隻能現身,不然毒老頭也對付不了他們。但是那些水鬼有個弱點,唯主人命是從,多虧你們出其不意製服了紫袍人,我們才有機可乘,不然我們一起恐怕也無法逃脫出來。”


    聽了三叔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那個紫袍人在整個體係當中,是屬於第三階層的人。那他的身份的確已經是不低了。


    而那些黑衣人就是第五等次的,在五色使者裏屬於最低的階層,所以才會被紫袍人所驅使。至於另外三種顏色,我們倒是還沒見過。


    這時褚留煙也問道:“小周寨裏,我們曾經見到了一個轎子,十六人抬的轎子。那個好像是他們身份最高的人乘坐的吧?這人難道就是最高的等級,穿橙色衣物的?”


    三叔搖搖頭:“那人的確是小周寨裏身份最高的人。我聽他們稱之為王爺。但是這個王爺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大多數時間都躲在屋子裏或者是那輛轎子上。我也進出過主寨幾回,從來都沒見過這個所謂的王爺。而且我知道,這王爺並不在那五色範圍內的。屬於是王者,要淩駕於五色使者之上的。”


    現在大家聚集在一起,更像是以三叔為主的一個答疑會。大家肚子裏各自都有不少疑問,不吐不快。我也想到了一件事,又問三叔:“我和歐陽先生進不死穀的時候,曾經路過一座奈何橋,還在橋上看到了孟婆。那個孟婆也是這裏的人嗎?當時章老伯用咕咕鳥探路,結果那咕咕鳥剛飛到橋上麵,就跌落慘死了。”


    三叔說道:“那個老太婆應該也是他們籠絡的玄門高手。好像是善於打一種毒針,估計那咕咕鳥飛過去的時候,被她用針給打下來了。她隻有在有村民受了蠱惑之後入穀的時候,才會出現在橋上。”


    我點點頭:“那看來我們去的時候剛好碰到村民入穀了。看來他們真的籠絡了不少人啊,還包括黑白無常等人。這是要幹一件大事啊……”


    三叔不以為然,擺擺手道:“大事不大事的,咱們也管不了。雖然我沒能找到根治師兄蠱毒的辦法,但是毒老頭教給了我一套另外祛除蠱毒的方法。回去我可以試試。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邊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盡管我們知道三叔肯定還有一些東西沒和盤托出,但是眼下的確是無法追問,隻能等回去的時候再詳細問他了。


    而現在這個時刻,的確是到了分別的時候了。不然等到小周寨的人追過來,也是個麻煩。


    歐陽或和鍾天海等人,本來就是閑雲野鶴,獨來獨往。輕易是不喜歡聚眾行事的,這次為了幫我在一起呆了這麽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到了分別的時候,歐陽或竟顯得有些依依不舍,他跟我說道:“師父,我向來不喜城市之喧囂,故不能隨你回歸。然師父若有事需要弟子,弟子當竭盡全力,朝夕而至。”


    我握著歐陽或的手,其實也很是舍不得和他分別。歐陽或這人藝高人不傲,對我更是極盡敬師之禮,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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