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是用鳥傳出來的?”我忍不住問道。


    “沒錯。此外,那鳥的另外一隻腳上,還有一個地址,是深圳的一個什麽學院。我看了那張畫,感覺應該是你三叔想辦法傳遞出來的消息。由於有地址,我揣摩你三叔的意思,應該就是按照那個地址把這畫給發過去。反正我就按照我的理解這麽做了。由於現在還沒有和你三叔見過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點點頭:“無論三叔是不是這個意思,我都要謝謝你,章老伯。你幫了我們的大忙了。”


    章老頭擺擺手:“你言重了。別說我和你三叔有了交情,就是陌生人拜托我這點事,我也會義不容辭的。我當時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出山的路,跑到新鄉,把這信給發了出去。而後又迅速返回了這裏。”


    和章老頭短暫的接觸來看,這是一個性格豁達的老頭,為人義氣,行事果斷,的確是值得深交,我也相信三叔的眼光。


    馬謖接著問道:“這麽說,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這山裏,和新鄉那個城市沒什麽關係?”


    章老頭點頭:“是的。我隻是在那裏的郵局發出了這封信而已。”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這下把線索進一步地縮小了。原本我們是奔著新鄉來的,現在看來,那裏可以徹底排除了。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了麵前的這個不死穀裏了。


    可以肯定的是,三叔此時應該已經不容易出穀了,不然也不會讓鳥來送信。


    馬謖笑了笑,說道:“這臭老道倒也有些本事,居然能夠驅使鳥兒來給他送信。要是沒有這鳥,我們怕是要永遠得不到他的消息了。”


    章老頭說道:“那絕對不是普通的鳥。說實話我在這山裏活動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種鳥。”


    馬謖本就對各種稀奇的生物感興趣,聽章老頭這麽說,哪肯放過這個機會。再加上這鳥很可能是三叔放出來的,也關係到三叔在穀裏的一些情況,所以我們也有必要弄清楚那到底是什麽鳥兒。


    馬謖上前詳細地問了問那隻鳥的細節,章老頭也給他描述了一下:“那鳥飛出來的時候,通體烏黑,我就一直以為他是黑色的羽毛。誰知道等我把它重新從懷裏掏出來之後,發現它羽毛上麵竟然是被煙給熏黑的。在我懷裏蹭掉了大部分的黑灰,露出了它原來的羽毛顏色,竟是血紅色的。”


    “被煙給熏黑的?難道那鳥是從火裏麵飛出來的?連羽毛都被熏黑了,那火得不小啊,這鳥從火裏飛過,不得被烤熟了啊?”胖大海疑問道。


    章老頭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鳥的身上的確有幾個地方被燒焦了。而且身上也帶著一股煙火味。我把它從懷裏拿出來的時候,它就已經死了。後來我把它全身清洗幹淨之後,給它埋在了山裏。算是對它冒死送信的一種感恩了。”


    馬謖想了想,說道:“這世上還真的有一種鳥,是不怕火燒的。當然它隻是本身有極強的耐熱耐火體質,另外它的羽毛表麵有一層保護性的油脂,那層油脂也比較特殊,也可以保護它不被火燒。當然這種鳥耐火也是有限度的,等到羽毛表麵那層油脂被烤化之後,不但也會被火灼傷,它本身也會死亡。我想,那從火中飛出來送信的,應該就是這種鳥。”


    “還真的有這種鳥?老馬,這鳥叫什麽啊?”胖大海問道。


    “叫血鴉。長相和烏鴉差不太多,它的羽毛就是鮮紅色的,身上沒有半根雜毛。”


    “對對對,就是烏鴉的樣子,血紅色的羽毛。原來它叫血鴉啊。”章老頭連連點頭:“我去新鄉發完信之後,就馬上又趕了回來。我是怕你三叔再有什麽消息傳送出來,就一直在我挖好的地洞裏守著。可惜的是,自我日夜守在這裏以來,也再沒有看到血鴉,以及別的生物從裏麵出來過。”


    原來章老頭除了出去送信,就一直在這裏守著山穀。他是不放心三叔,所以才這麽做的。此番作為,也很讓人感動。


    我感激地衝著章老頭說道:“謝謝你了章老伯,能幫我們守這山穀這麽久。章婆婆還在家等著你呢,一直牽掛著你,你趕緊回去看看吧。還有那陰陽墳,也需要你……”


    和章老頭剛見麵,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把章瑩瑩可能變成了地僵的事告訴他。不過相信隻要章老頭回去,看到那陰陽墳,一定會看出端倪的。


    我們受章婆婆所托,來找章老頭。我也希望他能盡早回去,也算是我們對章婆婆的一個交代。


    誰知道章老頭卻搖搖頭:“不,你們不用管我。我從決定留在這裏的那一刻,就沒打算離開。我進去也許還能幫上你們的忙,我熟悉這山裏的一切,估計這山穀裏的情況和外麵也差不了多少。洞賓一直沒有消息,我心急如焚,但是我勢單力孤,所以才沒馬上進穀,現在你們來了,我更不能走了。”


    章老頭的態度很堅定,我心裏對他很是感激。另外對三叔也很是欽佩,他這樣一個邋裏邋遢,到處吹牛逼的破老道,和人交往起來,還每每能交到知心的朋友。


    他和馬謖吵吵鬧鬧中,彼此的交情也是日益加深,不然馬謖也不能千裏迢迢跟著我們來到這裏。而他和章老頭也不過認識個把月,也能讓章老頭如此掛念他。這不能不說也是三叔的一件本事,也值得我日後多學習的。


    既然章老頭堅持留下來,對於我們來說其實也是求之不得。我們如果真要進入不死穀的話,還真的很需要他對山裏的這種如數家珍般的熟悉。


    我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過了正午,大概時間算起來應該在下午的兩點多鍾了。


    我心裏很是擔心三叔,此時的情況表明,我們在外麵多呆一分鍾,三叔在裏麵就可能多受一分鍾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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