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噴出去,我的嘴裏依然殘留著一些血,血腥味瞬間傳來。


    在噴出這口血的同時,我隻覺得腦袋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撞擊了一下似的,變得昏昏沉沉的。兩條腿也有些站立不穩,軟軟的。


    這種感覺十分明顯,我趕緊扶住了牆,勉強讓自己站立著。


    而這時我發現,原本搖搖欲墜的那道符紙,正嚴嚴實實貼到了門上。


    我心裏一喜,趕忙扶著牆走過去試著開了開那房門。


    這下,那房門被我很輕鬆地打開了。


    一道戶外的涼氣湧了進來,讓我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我趕緊邁步從屋子裏衝了出去,不顧一切地大喊了一聲:“胖子……”


    這聲喊完之後,我就覺得腦子一沉,雙腿一軟就摔在了地麵上。


    我並沒有昏迷,但是卻沒力氣爬起來。我睜開眼睛,看到胖大海從遠處迅速地跑了過來,扶住了我,大聲喊道:“老大,你怎麽了?師叔呢?”


    這逼貨力氣太大,把我上身抱得緊緊的,我有點喘不上來氣,隻好無力地揮舞著雙手掙紮。


    胖大海喊了兩嗓子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趕忙輕輕把我鬆開。


    我好不容易導上兩口氣,指著他的那麵小鑼,說道:“快……敲鑼……鎮魂鑼……”


    胖大海還有些遲疑:“敲鑼,可是師叔說的時間還沒到呢?”


    我擺擺手:“少……少廢話,快敲!不然來不及了。”


    胖大海這才點點頭,把手裏的那麵震魂鑼敲了起來。他按照三叔的指示,朝四個方向各敲了三下。


    小鑼雖然不大,響聲竟然很震耳。那鑼聲似乎能刺透耳膜一般,我隻好捂著耳朵才能勉強忍受。


    胖大海敲鑼似乎感受不到那鑼聲的響亮,也沒有什麽鑼鼓點,隻是拚命地敲著。四個方向敲完,他就又來了一遍。


    我緊張地看著門口,如果三叔不能在鑼聲的指引下從中邪的狀態下解脫,並從這屋子裏跑出來,那就很危險了。


    我盯著門口看了有十來分鍾的樣子,終於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也是搖搖晃晃的,腳步踉蹌地從房子裏跑了出來。


    看身形正是三叔。


    胖大海見狀急忙衝了上去,把堪堪摔倒的三叔給扶住了。


    我這時也緩過了一口氣,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挪動腳步來到三叔的近前,發現三叔的臉色慘白,腦門上全是汗,身體也抖成了一團。


    “三叔,你怎麽了?”我關切地問了一句。


    三叔抬了抬眼皮,看到我,反問道:“你嘴角有血,你用了舌尖血激符?”


    我點點頭。


    胖大海驚訝地喊道:“老大,師父說怎們道行不夠,不能輕易用舌尖血啊,不然容易傷到元氣。”


    我瞪了他一眼:“廢話,這還要你說,我當然知道。當時我扯著脖子喊你,你特麽的沒聽見啊?不得已我才用了這招,不然我和三叔都特麽得死裏麵。”


    胖大海一愣:“你喊我了?我沒聽見啊?”


    三叔擺擺手:“行了,我知道怎麽回事。咱們先回去再說。”


    這下胖子可辛苦了,我和三叔的身體都不同程度地受了損,每走幾步就要喘幾口大氣。胖大海照顧著我們兩個人,後來幹脆背起了三叔,扶著我,從這化肥廠的專家路走了出來,一直上了那輛車。


    胖大海開著車,一溜煙地從化肥廠的院子裏衝出了大門,往市區裏開去。


    他邊開邊問:“師叔,你們用不用去醫院?”


    我和三叔的情況,看起來三叔更嚴重些,他半躺在後座上,眼睛一直閉著。


    聽到胖大海的問話,他勉強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上個屁的醫院,回……回賓館。”


    說完這些,三叔又對我說道:“陽子,把香點一根。車窗都關上。”


    我點點頭,摸出一根佛香,點燃起來。


    由於車窗關著,車裏很快就彌漫了濃濃的佛香味。


    三叔接過那佛香,把佛香舉在距離自己一尺左右的距離,開始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吸食煙氣。


    說是吸食,是因為他聞那煙氣並不是用鼻子,而是用嘴巴。


    那佛香升起來的煙氣,本來虛無縹緲,但是此時就好像是一種食物,被三叔大口大口地吃著。


    那佛香的香火,也燒得極快,很快一根佛香就燒盡了。


    三叔從嘴巴裏吸食著煙氣,從鼻孔裏冒了出來。表情十分享受,像極了一個癮君子。


    我問三叔要不要再點一根?


    三叔擺擺手示意我不用再點了。


    我不再去打擾他,自己也靠在後座上休息。


    此時已經是半夜了,從郊區到市區的路上並沒有什麽車輛。胖子把車開的飛快,第一時間趕回了賓館。


    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恢複,我和三叔都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不少。


    起碼我們不用人扶,能夠自己行走了。


    三叔把胖大海叫住:“胖子,去給我們煮點五穀粥,煮開的第一鍋水倒掉,再加水熬煮成三開,也就是煮開之後,加水再煮,再煮開,煮三開之後,盛出兩小碗,給我們端來。”


    胖子說道:“三叔,要不要加點好的補品,上回你們帶回來不少東北的野山參什麽的。”


    三叔擺擺手:“千萬不要。你就按這個弄就行了。”


    胖子點頭,跑去煮粥。


    我和三叔都回到了他的房間裏,躺在床上等著。


    我看了一眼三叔,他的氣色比剛從屋子裏跑出來的時候好了很多。不過這時我意外地發現他所穿的衣服,不知道怎麽搞的,被撕開了不少口子。


    “三叔,你到底經曆了什麽?沒事吧?”我忍不住問道。


    三叔咳嗽了兩聲,擺擺手:“沒特麽大事,死不了。不過大侄子這次真的多虧你了,不然就像你說的,咱倆真栽在裏麵了……具體的,等會再說吧……”


    三叔還是很虛弱,我們倆便各自躺著,昏昏欲睡。


    我的情況主要就是四肢無力,渾身有些發冷,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所以躺下裹著被子,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胖大海叫醒。


    我睜開眼睛,發現他正端著一碗粥讓我喝。


    三叔在那邊拿著勺子正喝著。我知道這五穀對修道者的身體是很有好處的,三叔既然這麽安排肯定就不會錯。我便拿起勺子把那碗裏的粥喝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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