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把我們嚇了一跳,因為看到了眼睛,肯定就有活物存在。但是這活物的眼睛太犀利了,手電照過去,就隻看到兩點綠瑩瑩的光點。


    我們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步,隨後兩隻手電往東牆那邊瘋狂地亂掃了一通,把屋子裏的情況看了個清楚。


    在東牆那邊,被人用木頭搭起了一個架子。架子上麵用圍欄圍住了,裏麵出現了一隻羊頭,兩隻犄角探到了外麵,我們剛剛看到的那雙綠瑩瑩的光點,就是這羊頭上的兩隻羊眼睛。


    隻不過那幽綠的眼睛隻是那麽一閃而過,等我們再次把手電照過去的時候,那隻羊看著就很普通了。


    這讓我懷疑,是不是手電光直射過去,剛好有了個反射。按道理說,一隻羊的眼睛,不應該出現那種顏色的。


    怪不得胖大海說,聞著這裏麵是一股牲口棚的味道。這個金婆還真是怪異,居然在屋子裏養著羊,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更為詭異的是,在那木頭架子的下麵,竟然擺放著一口棺材。


    隻不過這棺材的型號比普通的棺材小了幾號,看著就像是個木頭箱子,但是卻是棺材的形狀。


    看到這個小棺材,我心裏就是一動。


    褚留煙讓我打探出那個雙頭嬰兒的屍體,難道是被這金婆給放到小棺材裏了?


    可是剛剛從這裏傳出的嬰兒的哭聲是怎麽回事?


    總不會是那個已經死掉的嬰兒傳出來的吧?


    我和胖大海舉著手電,照著木架上麵的羊還有木架下麵的小棺材,整個人都懵了。


    我們即便是有再強的想象力,也無法解釋我們所看到的一切。


    我們站在原地遲疑了幾分鍾,胖大海畢竟是殺豬的,膽子比較大。他把那把殺豬刀又拔了出來,奔著那下麵的小棺材就過去了,看樣子他是想要開棺。


    我知道這種詭奇的設置,必定有其一定的道理。貿然開棺,很可能會有危險。


    可是我想不出理由去阻止胖大海,我們來這裏尋找胖大海的魂魄,本身不就是一種冒險嗎?如果畏手畏腳,還不如坐在薛守文家裏喝粗茶呢。


    所以我把桃木劍也拿在手裏,緊跟著胖大海,往那口詭異的小棺材前麵靠。


    那小棺材上麵被刷上了一層紅漆,被手電筒的光線一晃,更顯得陰森詭異。


    這時我們的注意力都在這口小棺材上,沒想到就在我們靠近了那棺材之後,那木架上麵的那隻羊,突然就暴躁了起來。


    木架上應該被鋪上了木板,那隻羊在木板上來回行走跳躍,顯得極為煩躁。


    開始的時候,我也沒太在意,以為這是羊的一種正常習性。誰知道,我們越是靠近那小棺材,那隻羊的反應就越大。


    到了最後,那隻羊幹脆瘋狂地撞擊起那圍欄上的木板來。


    “胖子,等會。”


    我趕緊叫住了胖大海。


    奇怪的是,我們停下了腳步,那羊就顯得平靜了許多。而當我們再次移動起來,那羊也隨之暴躁。


    現在能夠肯定的是,這口小棺材和木架上的那隻羊之間,有一種特殊的關聯。這種關聯說不上是什麽,但是按照常理推斷,肯定是我們靠近小棺材,讓那隻羊預感到了危險,才會有如此反應的。


    我這時後悔沒有把馬謖帶來,以他對各種生物的了解,肯定能推斷個八九不離十。


    可是這時再想這些也沒有什麽用了。


    那隻羊的反應也同時引起了胖大海的好奇。他揚起頭看著那隻羊,罵道:“撞什麽撞?再不老實,老子宰了你吃肉。”


    同時,胖大海晃了晃手裏的那把殺豬刀。


    我才想起來,這家夥原來是個屠夫,雖然主業是殺豬,但是殺牛宰羊什麽的應該也是行家。他身上的某種氣場,應該對這些牲畜很有震懾力的。


    沒想到那隻羊不吃他這一套,在龐大海喊完之後,那隻羊更是把頭探出了圍欄,兩隻眼睛再一次泛起了綠光。


    胖大海幹屠夫的時候,肯定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哪見過有牲畜敢跟他叫板。見這羊不退反進,對他示威,他也有點受不住了。他挽起袖子,朝前麵走了一步,罵罵咧咧:“老子今天就殺了你。”


    我知道胖大海是在嚇唬它,所以也沒攔著他。我現在對這隻羊的好奇,更勝過那口小棺材。如果說金婆作為小陰門的人,院子裏堆墳,屋子裏放棺材都還說的過去。那麽在屋子裏的木架子上養了這麽一隻奇怪的羊,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那隻羊也不示弱,看著胖大海拎著刀往前去,它也跳了一下,把兩隻前爪都搭在了圍欄上。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這可是一隻羊啊,平時一直是溫順的代名詞,此時竟然表現得跟一頭狼一樣,對著胖大海發狠。


    我感覺到不太對勁,趕忙把胖大海往回拉了拉。


    這時,胖大海指著那隻羊說道:“你看,這還是一隻母羊。”


    我擺擺手:“扯什麽淡,那頭上有角,分明是一隻公羊。”


    “不對不對,你看它的肚子。”


    經過胖大海的提醒,我再次看向那隻羊。這時,那羊兩隻前爪搭在圍欄上,我能清晰地看到它的肚子。


    此時它的肚子圓鼓鼓的,像是塞進去了一個皮球,的確就是一個懷孕的樣子。


    公羊懷孕?


    “這……這怎麽可能?”我和胖大海目瞪口呆。我估計現在即便是馬謖在身邊,他也未必能夠解釋出來,這公羊懷孕是怎麽回事?


    如果不是懷孕,那就可能是這隻羊肚子裏有了什麽脹氣。可是金婆養著一隻脹氣的公羊,不可能是為了給它治病吧?她是接生婆,又不是獸醫。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從那小棺材裏,也發出了聲音,像是水聲。


    “嘩啦嘩啦……”


    與此同時,那木架上的羊,也發出了一聲叫聲,在和小棺材裏的東西回應。


    我和胖大海聽到這叫聲,同時後退了幾步,直接靠在了牆上。


    因為那羊的叫聲,並不是我們平時聽到的咩咩的羊叫。


    而是……嬰兒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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