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說著說著,情緒也有些激動:“我們上次來杻陽山的時候,原來那些詭異離奇的事,都是你搞出來的,包括你半夜被靈幡勾走,還有在這村子的時候,你出現的奇怪舉動,還有那個半夜多出來的一個人,這些都是真的,並不是我出現的幻覺……”


    周正點點頭:“沒錯。我知道你對學術的執著,如果沒有特殊的事件發生,是不會阻止你繼續探索的。而且我偶然發現,老師的命格居然是陰命,所以那次居然被我們找到了南柳村。我隻能故意中毒,製造出一種杻陽山裏神鬼莫測的事實出來。果然事後,這個課題就被終止了。”


    邢墨冷聲問道:“你何必多此一舉呢,當時幹脆把我們三個都殺了不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邢墨,他剛剛被毒蟲所咬,竟然很快就恢複了。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周正的話不假,他並沒有對邢墨下殺招。


    周正眼睛露出一絲詫異,但也沒什麽特別的表示,隻是搖搖頭:“老師在學術界的份量太重了,他要是死了,估計轟動會很大,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關注杻陽山。更何況我還有很多生物學上的難題要仰仗老師,這些年,老師從不同的角度幫我解決了不少難題了,不是嗎?”


    馬謖點點頭:“這些年,周正經常會有一些問題來問我。我也耐心地給他解答過,我以為是他求知欲強,善於發現問題。誰知道他居然是用在這上麵。”


    邢墨搖搖頭,指著周正,怒目而視:“可是,悠悠還是死了,死在你手裏。”


    周正臉上突然一陣淒然,嘴裏嘟囔著:“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那天晚上……她……”


    馬謖說道:“悠悠她是發現了你的秘密,是嗎?”


    周正點點頭:“那天晚上,她看見了我和山魈在一起……”


    “山魈?你會控製山魈?”


    周正笑道:“老師,我是你最看重的學生。你在很多場合都說過,我是最有可能將來繼承你衣缽的,我怎麽會給您丟臉呢。依靠了解分析生物體內的能量物質,從而達到控製生物行為的方法,還是你教給我的。隻是你都用在了學術上,而我會把它發揚光大。同時,我還有役蟲的本事,蟲體可以進入生物體的大腦,我通過役蟲來控製生物體,成功率會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馬謖搖搖頭:“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啊。這些年你在這上麵真的沒少下工夫啊……”


    我看著周正,他弱不禁風的外表下,竟然藏著如此狠毒辛辣的一顆心。我突然想到在囚籠中的那十幾個人,問道:“你把快遞員囚禁起來,又要做什麽?”


    周正聽到這句話,眼眉一挑,一道陰冷的目光射了過來。


    “有些秘密能說,有些秘密是不能說的……我耐著性子給你們說了這麽久,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周正說完,伸手從地麵上的那些毒蟲裏,挑了幾隻抓起來。這次他卻不是喝那蟲的汁液,而是讓那些蟲爬在自己的脖子上。


    眼見著那些毒蟲的腹部,迅速變紅。竟然是在吸周正的血。


    周正一臉輕鬆的表情,等到毒蟲吸夠了血,他將毒蟲捏在手裏,手指一彈,一個個毒蟲便飛了過來。


    我原來以為是周正要準備發動攻擊了,沒想到那些毒蟲卻不是飛向我們的。


    而是飛向我們身後的那個神台上的死人,鄒百足。


    那幾隻毒蟲飛到鄒百足的脖子上,肚子裏的血慢慢地空掉,它們竟然是在傳遞血液。


    周正此舉是要做什麽?


    我們還沒等明白過來,就發現鄒百足的身體動了起來。


    “他活了……鄒百足活了……”我們幾個一陣嘩然。


    隨著鄒百足的身體動了起來,我們周圍地下的那些白骨同時也翻動起來,嘎嘎的摩擦聲再次響起。


    我們幾個迅速聚在一起,凝視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隻有三叔依然死人一樣坐在那裏,我真懷疑他出事了,便衝著三叔喊了兩聲:“李大剛,快醒醒,別他媽裝睡了……”


    三叔還是沒有動靜。


    而此時,地麵上的那些白骨紛紛翻動,從白骨的下麵鑽出千百條蟲來。


    “是土蜃。”


    那千百條蟲,果真就是原來被稱作是地蛟的毒蟲。原來這種毒蟲的數量竟然如此之巨。如果每條毒蟲的體內都吐出一枚龍膽沙的話,那這就是千百顆龍膽沙啊。


    怪不得周正會煞費苦心,找到這裏來取龍膽沙。


    而這些從地下冒出來的土蜃,剛一出土,便潮水一般湧向了剛活過來的鄒百足。


    我們嚇得紛紛避讓,好在那些土蜃的目標並不是我們。我們讓開了地方之後,它們便圍著鄒百足不住地轉圈。


    “戲看夠了,該收場了。”


    突然周正喊了一聲,同時手指伸進嘴裏,打出一聲呼哨。


    呼哨一起,周正周圍的那些毒蟲,紛紛爬動,朝著我們衝了過來。


    “不好。”我大叫了一聲,上前不由分說先把三叔給拽了起來。他兩眼緊閉,跟死過去了一樣,身子也是軟軟的。


    我幹脆把他背在了我的身上。


    與此同時,邢墨大喝了一聲:“大家別亂,跟我走。”


    說著,邢墨揚手拋出一團粉末狀的東西,那些粉末從空中飄然落在那些毒蟲的身上。


    那些毒蟲居然很是懼怕這些粉末,紛紛避讓,地麵上就顯出一條路來。


    我開始對邢墨暗生佩服。這些粉末顯然和他開始撒的那些不同,他之所以沒有拿出來,就是準備在關鍵時刻作為最後的逃生手段。而周正應該也沒料到這一點。


    邢墨帶著我們從那條路上,急速退去,邊走邊拋灑藥粉。


    我們在那些藥粉的幫助下,奪路而走。朝著出口的方向狂奔。


    雖然地麵上還有不少白骨,但是沒有了毒蟲的束縛,根本阻擋不了我們逃生的渴望。


    這時,整個地洞裏亂成一團。


    周正顯然也沒料到我們會逃出地洞,他大聲打著呼哨,那些退下去的毒蟲又紛紛湧了上來。


    邢墨領著我們跑了一段距離之後,又把一個布包交給了馬謖:“老師,這是磷筒。”


    馬謖心領神會,伸手從包裏摸出一節一節的小竹筒樣的東西,往四周拋去。


    那所謂的磷筒,遇風,頓時燃起了黃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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