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著眼前一片片的白骨,已經把前進的路都給擋住了。


    地洞的深處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就在這時,從地麵上突然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細聽之下,竟然是從那些白骨中間發出來的。


    我們的手電照過去,發現有些地方的白骨也在動。下麵像是要鼓出什麽東西來。


    “小心。”我想到馬謖所說的,這裏的毒蟲很邪乎,便大聲提醒著。


    但是這提醒不知道能起到什麽作用,因為即便我不說,大夥的神經也都緊繃起來了。


    果然,我的話音剛落,就從骷髏頭裏麵爬出了不少詭異的爬蟲來。


    唯恐有變,我們幾個同時向後麵退去。


    退開了幾步,發現那些爬蟲並沒有像沙狼蟲那般攻擊過來。而是從那些白骨之中穿梭起來。


    那些白骨受到影響,互相交錯,發出哢哢的摩擦響聲,聽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很快,那些穿梭的爬蟲又都消失在白骨裏麵,一個都看不見了。


    我們對視了幾眼,前方情況不明,不知道是該繼續前進,還是原路退回。


    就在我們一遲疑的工夫,那些白骨再次移動起來。


    這次移動的方向不再雜亂無章,而是非常有規律。骷髏頭和白骨紛紛向兩側移開,中間逐漸形成了一條通道來。


    這些白骨居然會自己移動?


    這是我們油然而生出的疑問。不過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就在那些白骨的下麵,密密麻麻的爬蟲聚集著。


    這些白骨竟然是被那些爬蟲托舉著移動開的。


    這又是一幕出人意料的場麵。我們看的是目瞪口呆。


    那些爬蟲的速度很快,白骨分向兩邊,一條狹長的通道延展向前,一直通往地洞的最深處。


    這次來南柳村發生的事,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我的認知。似乎發生什麽詭異離奇的事,都是正常的。


    就像眼前的一幕,那些是爬蟲,是蟲類,即便我不研究生物也知道,它們不同於哺乳動物,不可能被馴化的。可是如果不是被馴化了,這整齊劃一的動作,又作何解釋?


    看著那條狹長的通道,連著名的生物教授馬謖都懵了。


    三叔不失時機地在旁說道:“馬教授,這怎麽回事?解釋解釋吧?”


    馬謖搖搖頭:“這個我還真解釋不了。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麽可能?”


    梁悅拎著那把短刀,沒了耐性:“那還要不要往前走?”


    三叔扶著膝蓋,大口喘了幾口氣:“走。路都給咱們鋪好了,不走怎麽行?”


    梁悅點點頭,拎著刀走在第一個。這丫頭的膽子,真是大出邊際了。


    我看著三叔的樣子,估計應該是被抽了殘魂,元氣受損未愈。我把手裏的樹棍遞給三叔,三叔也沒客氣,接過木棍在手裏當拐杖,蹣跚著跟了上去。


    那條屍骨分開的路,不知道還有多長。我心裏有些忐忑,便問道:“咱們確定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嗎?會不會有人設好了陷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我說完之後,眾人一陣沉默,沒有人能回答我的問題。


    但是我們都知道隻要是路就會有盡頭,這地下通道更不會是漫無邊際。果然,我們走出去幾十米之後,前麵的路就到了盡頭了。


    我回頭一看,發現我們來時走過的路,再一次被那些爬蟲用枯骨鋪滿。也就是說,我們來到這裏之後,再想從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暫時也沒有往回走的意思。站定了位置,我們一起把手電往前麵照去。


    幾束手電光照過去,在光暈裏出現了一排立著的木柵,每個木柵也有胳膊粗細。


    經過仔細辨認,我們才發現,這居然是個用木柵圍成的囚籠。


    而且此時那種白骨相交錯發出的刺耳的摩擦音,也停息了。四下很靜,能聽到從那牢籠裏麵傳出幾聲微弱的呼救聲。


    那呼救的聲音沒有任何底氣,好像是從嗓子眼慢慢擠出來的一樣。


    我們圍到那木柵跟前,近距離地把手電往裏麵照。


    這下發現了,這牢籠的麵積不小,在裏麵竟然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人。


    這些人大部分衣衫襤褸,有的甚至****,蓬頭垢麵。


    他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們也分辨不出來那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三叔靠近那木柵,低聲問道:“你們還活著嗎?”


    沒有人回答,隻是那呼救的聲音中斷了一下之後,就再次發聲:“還活……活著……”


    梁悅突然指著距離我們比較近的一處區域說道:“在那,剛才他動了一下。”


    我們把目光集中過去,果然在那地下,趴著一個人,上半身在努力地想抬起來。


    嚐試了幾次之後,他終於抬起了上半身,用兩隻胳膊勉力支撐著,朝我們這邊爬了過來。


    與其說是爬,不如說是蠕動。蟲子一般的蠕動。


    那人終於蠕動到木柵前麵,抬頭看向我們。


    看到那張臉,我們又是一驚。


    看這人的動作,已經極其衰弱了,看樣子離死都不遠了。但是這張臉卻是滿麵的紅光,臉色和他的動作完全就不合拍。


    我正想張口問他幾句,三叔在我旁邊突然扯了我一下。


    我一愣,就聽三叔低聲說道:“注意看他的衣服。”


    這人的衣服保持得還算完整,不知道三叔為什麽會關注這個。


    經過三叔的提醒,我用手電照在他的衣服上。衣服好像是個馬甲,顏色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上麵不知道染上了什麽東西,汙穢不堪。


    但是在那衣服的背麵,印著四個字。能辨認的是兩個字,第一個是通字,第四個是運字。


    “通,運……這什麽意思?”


    三叔說道:“通達快運,是我們那地方的一家快遞公司,後來因為發生了快遞員失蹤案,這家快遞公司已經歇業了……”


    “快遞公司?細竹竿?”


    我再仔細看了看,果然那模糊的兩個字,很像是達字和快字,三叔判斷的應該沒錯。


    我心裏一動,難道這個關在籠子裏的人,就是細竹竿褚留煙讓查的那兩個失蹤的快遞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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