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搖搖頭:“這就涉及到了你剛剛的疑問。就是給吳天雄出謀劃策的那個人。這人一直在幕後,從未露麵。用笛聲控製屍體的,利用陰陽磁場來控製電梯的,應該也是他。我估計他這麽幫吳天雄很可能是另有所圖。弄不好,就是衝著這本凶宅筆錄來的。而這本凶宅筆錄,你看看這地方……”


    說著,三叔把那羊皮卷翻到了最後一頁。


    我發現在羊皮卷的後麵,有一條齊齊的斷口,看樣子像是後麵還有幾頁,卻被人用利器割掉了。


    三叔接著說道:“看到了吧?這本凶宅筆錄的後麵,還有內容。隻不過這內容是什麽,又為什麽被人割掉了,就不得而知了。也許這本書的後麵,記錄的是更為重要的東西,那個幫吳天雄的人,是衝著那東西來的,也說不定。”


    不得不說,三叔的推斷都很有道理。但是有些東西,在不知道事實的真相之前,是怎麽都猜不到的。


    三叔顯然也沒想繼續猜下去,他拍著那本羊皮卷說道:“現在這半本,就夠我們受用半輩子了。至於這天佑廣場的後續問題,相對就簡單了,所以我們也沒必要再管了,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早我們就出發回去。”


    我點點頭,這要到離開的時候了,心裏竟然有點悵然若失起來。


    三叔見我的樣子,突然衝我擠了擠眼睛:“大侄子,是不是舍不得走,還惦記某個人啊?”


    我瞪了一眼三叔:“胡說什麽呢?有什麽舍不得的?”


    三叔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大侄子,三叔是過來人,有什麽事能瞞住三叔的眼睛。掛念著某人,就去看一下啊,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擺擺手,讓三叔別胡說八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三叔收拾好了東西,走出酒店準備回到深圳。我特意把梁悅那輛車的車鑰匙放回了她的房間,這樣她回來退房的時候應該就能看的到。


    我們站在路邊,揚手剛準備打車,就看到一輛白色的轎車飛馳而來,到了路邊突然一腳刹車停了下來。


    尖銳的刹車音把我嚇了一哆嗦,頓時火冒三丈,正想發作。就見車門一開,梁悅從裏麵冒出頭來。


    梁悅戴著一副大太陽鏡,幾乎把臉擋住了一半。我差點都沒認出她來。


    梁悅衝我們擺了擺手,說道:“怎麽,二位大師,走了也不打聲招呼?”


    我看到梁悅,急忙跑到車邊,關切地問道:“你……你沒事了吧?”


    梁悅板著臉,問道:“難得你還關心我有事沒事。”


    “當然了,我一直很關心。”


    梁悅突然提高了聲調,衝著我嚷道:“關心我你不給我打電話,關心我你不來看看我?你說啊……”


    我一皺眉,這丫頭的脾氣怎麽說變就變,忙解釋道:“我是……”


    我剛說了倆字,梁悅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我哭笑不得,這丫頭弄得我一點脾氣都沒有。三叔在一旁,臉都憋青了,也不敢笑出聲。估計他也不敢招惹梁悅。


    我有點不耐煩,擺擺手:“你愛聽不聽,我們得回深圳了,你沒事就好,再會。”


    我拉著三叔,不再去理梁悅,準備繼續打車。


    梁悅一把扯住我:“你吼什麽吼?你把我自己扔在地下車場,你還有理啦?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吼上了?”


    “你……”我有口難言,被梁悅噎得麵紅耳赤。


    三叔在一旁說道:“行了,你們倆。明明互相都關心,還在這扯什麽嘴皮子。你們倆在這打情罵俏吧,道爺我可沒工夫陪你們了啊……”


    “李老道。”梁悅氣得喊住了三叔。


    三叔一副沒臉沒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付梁悅倒還有奇效。梁悅不得不放低了聲音,說道:“上車吧。我舅舅讓我送你們回深圳。”


    我擺擺手:“用不著。”


    梁悅用手掐著腰,瞥了一眼三叔提著的皮箱,笑道:“呦,這是有錢了,口氣也硬了啊。你們就不怕帶著錢,路上不安全?”


    三叔不由分說,拉著我上了車,一邊對梁悅喊道:“那就多謝吳總和梁助理了啊。”


    梁悅哼了一聲,上車發動了汽車,直出臨市,奔著深圳的方向,開上了快速路。


    路上,我忍不住問梁悅:“吳天雄怎麽樣了?”


    梁悅沒好氣地回答:“現在被羈押了,不過沒有證據說明,那些跳樓的是因他而死。那人骨笛也不作為證據。不過他手裏的槍雖然是自製的武器,非法持有也是有罪的。我舅舅已經請了律師,到時候等著宣判吧。”


    我又說道:“還有那些吊著的道士呢,也沒算到吳天雄頭上?而且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天佑廣場的一切都是吳天雄搞出來的,當初他為什麽又那麽好心去把我們找去,幫吳總破風水呢?”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和你們一樣,那些道士都是吳天雄找來幫舅舅破風水的。隻是那些道士的道行不夠,全都死在了地下。”梁悅又對三叔說,“你的道行夠高,所以吳天雄原本是準備用你的清魂去點吳天澤舅舅的最後一盞本命燈的。估計他當初找你們,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我點點頭:“濁腐之氣,道命之魂,可以培育墨陀羅。沒想到這道命的清魂竟然還可以點燃本命燈。”


    三叔又問道:“那地下的墓葬怎麽處理?”


    梁悅搖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舅舅的意思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那下麵可能是要回填了吧。”


    三叔點點頭:“我已經跟老肖說過了。那地方的風水,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那墓葬填了之後,可以立塊碑,把吳寶璋的名號立起來。初一十五的時候,按照正常的程序上香祭拜就好。剩下的,關於樓體的顏色,還有那天佑屍場的字號,都需要改變。”


    梁悅點頭說道:“肖伯已經開始著手操作了。”


    我突然想起件事來,急忙問道:“老馬回去找你舅舅了嗎?”


    “老馬?我不知道。”梁悅沒見過馬謖,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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