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漪出事了。


    徐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匆匆忙忙去找薑楚。


    薑楚雖然不喜歡杜漪,但現在這個情況,恐怕隻能找薑楚才能得知杜漪在哪。


    她匆匆忙忙離開教室,還沒有走到盡頭就看見了薑楚的背影,張了張嘴:“班——”


    話還沒說話,隻喊了一個字,她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似的。


    薑楚就站在盡頭,陸寒舟麵對著他,似乎握住他的雙手。


    昏黃的燈光從頭頂落下來,說不清的怪異違和,徐倩緩緩下移目光,終於知道哪裏怪異了。


    陸寒舟沒有影子。


    薑楚就站在他麵前,他的影子就踩在腳下,落在地上,完完整整,像它主人一樣安安靜靜。他根本沒有意料到哪裏不對。


    徐倩不知道怎麽就被自己看到了,呼吸漸漸停滯在胸口。


    是她眼花了?


    然而她再怎麽揉眼睛,再怎麽認真看,陸寒舟都沒有影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陸寒舟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裏黑沉沉的,於是她的腦海裏隻剩下這雙眼睛。


    邪惡的、善於偽裝的、欺詐的猩紅雙眼,周圍的一切都被濃鬱的黑暗腐蝕。


    一個答案就要在徐倩嘴裏脫口而出。是了,她覺得怪異的地方不是自己記性不好,而是真的有問題,她小時候在病房裏躺久了,肮髒的東西也見了不少,後來因為奶奶信佛,知道世界上的確存在這些東西。


    陸寒舟的確不是他們班的同學,他甚至可能不是——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提醒薑楚,但接觸到陸寒舟的目光後,她把話吞了下去。


    不能說——


    陸寒舟動了動嘴,無聲威脅她。


    在封口的時候,他甚至還能分點心,低下頭,溫柔又耐心的問薑楚手還疼嗎,要不要送他去醫務室。


    徐倩像觸碰了什麽禁忌一樣,渾身大汗淋漓。


    聰明的人最後都會選擇明哲保身,何況現在所有人都被洗腦了,隻有她徐倩一個人清醒。


    薑楚匆匆回答了一句:“不用。”然後把手抽了回來。


    之後他一轉身就看見了徐倩,見她僵在原地,跟見了鬼一樣,不由奇怪道:“徐倩?你站在那裏幹什麽?”


    難道和他一樣出現撞鬼了?


    他默默的想。


    徐倩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沒……我、我剛剛眼瞎了……”


    薑楚:???


    徐倩自知失言,立刻挽救道:“我是說……我剛剛被嚇到了!薑、薑楚,你知道杜漪去哪裏了嗎?”


    薑楚一愣:“我不知道,怎麽了?”


    “她們班的老師問我,說她一個下午都沒出現。”徐倩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陸寒舟,繼續道:“她的同桌說她下課去接水,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薑楚:“沒……我也不知道……”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起了那雙在水箱裏看向他的眼睛。


    他一把抓住徐倩的手:“快!你去報警或找救護車!去找老師來三樓!”


    徐倩笑容一下子勉強起來,顫顫巍巍看著薑楚的手:“班班班……班長你別別別……”


    她好害怕啊!


    然而現在情況太緊急,薑楚沒時間思考她的反常,轉身又抓住了陸寒舟的手:“你跟我走!”


    陸寒舟眼眸微眯,沉沉的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好。”


    薑楚帶他去救人了,幾乎薑楚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他們用力把水箱拆開,一股濃烈的魚腥味和血腥味撲鼻而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徐倩把老師找來了,幾個老師俱是麵色一白,連忙利落的搭梯子拆水箱。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學生掉進水箱裏?”一位男老師滿臉震怒。


    杜漪被撈出來的時候,幾乎全身是血,還有幾條手臂長的魚被撈了出來,翻著眼白跳到地上,一邊撲騰一邊從魚鱗中冒血。


    看的圍觀的人渾身冒冷氣。


    因為事前太過詭異,老師一致先把學生隔離開,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就連薑楚幾人也沒能進去。


    杜漪渾身鮮血的樣子實在太嚇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全年級傳開。


    薑楚渾身冰冷,他作為直麵第一人,受到的衝擊相當大。


    毫無疑問他很怕過於恐怖的場麵,因為這容易讓他聯想到黑暗,聯想到沉睡、孤獨和無助。


    就算他裝的再好,也還是怕。


    徐倩吞了吞口水,向薑楚靠近一步:“班長,那個……陸寒舟他……”


    薑楚應了一聲,冰冷的手突然被另一隻手覆蓋上。


    “你沒事吧?你的手怎麽這麽冷?”陸寒舟垂下眼,似乎隻是很關心同學,將他的手虛握成拳,自己的手再包上去。


    薑楚皺了皺眉,一時腦抽也沒把手抽出來,心思放在徐倩的對話上:“你剛剛說什麽?陸寒舟怎麽了?”


    徐倩哪裏還敢說什麽。


    她有提醒薑楚的心就已經很善良了,再多的她做不到,被纏上的又不是她。要是為此激怒了陸寒舟,她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她隻能在心裏對班長道一聲抱歉。


    薑楚可千萬不要怪她……


    在兩個目光的注視下,溫婉的文藝委員硬生生被逼成了表情包,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嗬嗬……我的意思是,陸寒舟他……真帥。”


    薑楚:“……”沒看透。


    上課鈴如期響起,所有心思各異的學生都回到教室。


    不管有沒有人看見杜漪的慘狀,今天都是一個不適合學習的日子。


    老師也知道現在這個時期,學生心思都比較敏感,於是就給他們提前下課了。


    薑楚去餐廳的時候,聽見身後有人在談論陸寒舟。


    “是一班的那位大學霸嗎?”一男生道,“陸寒舟發現的?”


    “不是,是二班那位班長,幾個學期沒來上課的病美人。”說話的聲音帶著調侃,能聽出一點微微的惡意。


    薑楚對這一丁點惡意沒怎麽在意。


    他們在談論杜漪出事,說的天花亂墜,仿佛他們就在現場一般,不過轉而就開始八卦陸寒舟。


    “聽說他本來是一班的大學霸,直接參加競賽隊過了保送線,本來不用來學校上課了。”還是那位有些惡意的男生,說起陸寒舟來也是一股酸味,“結果他不僅天天來學校,還自己把自己降到了二班,嗬嗬,可能學霸中也有人腦子壞了吧。”


    於是薑楚心裏對陸寒舟那點疑慮徹底消散。


    人家很正常,還和自己是舍友,老懷疑人家做什麽。


    他端起餐盤,起身走到後麵那一桌旁邊,把餐盤放下,叩了兩下桌子。


    幾個男生轉頭一看,剛剛他們嚼舌根之一的人正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他們頓時不說話了。


    薑楚隻看向其中一個男生,道:“你要是厲害,就去陸寒舟麵前酸他。”


    說完這句話,他便端起餐盤,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身後幾人什麽表情。


    家裏早就送來了他的新被褥,這學期他打算好好上課開始,就準備正式入駐宿舍,基本上住下了。


    他在宿舍整理物品的時候,另外兩個舍友也勾肩搭背的回來,因為和薑楚也不熟,雙方隻點頭示意,就再也沒交流。


    片刻後,他們倆就出去了,臨走前說了一句:“我們通宵不回,不用給我們留燈。”


    薑楚沒說什麽,隨口答應了。


    宿舍裏徹底安靜下來。


    直到他忙過勁兒了,癱坐在床上,白天那點被埋藏的恐懼才絲絲密密纏繞上來。


    白天人多熱鬧,加上要學習,他也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直到夜深人靜,才慢慢回憶起整件事的詭異。


    為什麽杜漪會在水箱裏?


    水箱裏怎麽那麽多魚?


    雖然老師隱瞞了消息,隻說因為水箱蓋子沒有修繕,所以鬆動了,杜漪才掉進去,但根本瞞不了他。那可是他和陸寒舟兩個人親手掀開的蓋子。


    還有那雙眼睛,真的是杜漪嗎?


    突然,一室寂靜被電話鈴聲打破,他的思緒這才被拉回來。


    “喂?”


    “喂,班長……”來電話的是徐倩,她遲疑道:“你現在在宿舍嗎?可以出去說嗎?”


    薑楚皺眉:“怎麽了?現在宿舍就我一個人。”


    “哦,那好吧。”徐倩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隻是繼續道:“杜漪好像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徐倩跟他解釋,杜漪身上的血應該隻是魚血,她自己沒有受傷,隻不過悶在水箱裏溺水差點窒息,加上因為撞擊水箱,傷到了腳骨。


    光今天就出了兩件事,兩個女生都傷了腳骨。


    看上去似乎隻是巧合。


    “魚呢?”薑楚聽見自己聲音發緊,“水箱裏的魚怎麽回事?”


    徐倩那邊安靜了很久,才小聲道:“我不知道。”


    “不過班長……我剛剛打聽到一件事兒,也不知道可不可信。”她聲音糾結,“我和田佳璐已經說過了,但她沒有信我,我覺得應該再跟你說一遍比較好。”


    “什麽?”


    “以前演小美人魚的女生……似乎都出了事。”她斟酌開口,“要麽受傷,要麽失蹤,要麽……死了。”


    這種說法聽起來實在詭異,就好像這部戲受到了詛咒似的。


    薑楚剛想質疑說並沒有聽到過相關消息,就看見宿舍門被打開了。


    他探過身去看,門外卻並沒有一個人,外麵漆黑一片。


    “怎麽了?”徐倩問。


    “門好像被風吹開了。”他說,“我去關一下。”


    “那我就掛了吧。”徐倩說,“明天再和你倆商量商量。”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


    薑楚走下床,幹脆光著腳走到門口。


    門口空無一人,他正奇怪,突然覺得地上踩到了又軟又滑的東西,低頭一看,發現地上一灘水和幾條流血的魚,自己正踩在其中一條上,腳下立刻浸開一灘血。


    他渾身僵硬,逐漸屏住呼吸。


    背後的冷汗一點點冒出來,他感覺到有人在他身後吹氣,似乎是……從頭頂吹下來的。


    “薑楚。”那個聲音在背後叫他,用的居然是杜漪的聲音,“薑楚?”


    無數部恐怖片告訴他,這個時候要是真的答應,那就肯定死了。


    那個聲音很不滿他不回應,居然換了一種聲音,換成了早上摔下樓梯的女生。


    “薑楚……”它嘶聲笑道,“班長……”


    薑楚站在原地,一度以為自己失去了意識,大腦一片空白。


    腳底的冷血逐漸浸潤開。


    走廊的燈突然被打開,周圍的冷意突然消散。


    “班長?”陸寒舟似乎很訝異,“你站在外麵做什麽?你腳下這……”


    薑楚似乎才想起來要呼吸,結果操之過急,被一口空氣嗆到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著急,他的眼角逐漸流出生理性的淚水,眼尾緋紅。


    陸寒舟連忙上去幫他順氣,又看見他沒穿鞋踩在血水中,眼色一沉,彎腰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入手的第一感覺居然是——好輕。


    薑楚高中的時候居然有這麽輕嗎?


    陸寒舟的眼眸微微發亮。


    薑楚還在咳嗽,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鼻尖都開始泛紅,看起來就像被牙齒輕輕咬過。


    猝不及防被抱起來,他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讓陸寒舟把他放下來還是解釋剛剛的情況,隻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袖。


    旁邊的宿舍似乎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有人疑惑的走出來查看情況。


    體育委員隻探出半個身子,正好看見陸寒舟的背影,嘴快道:“大學霸,你站門口幹啥呢?你今天晚上不是值日嗎?”


    陸寒舟頓了頓,緩緩轉過身來,體育委員才看見被陸寒舟抱在懷裏的班長。


    陸寒舟對他可沒有對薑楚那樣的好臉色:“你有事嗎?”


    體育委員立刻道:“我沒事我沒事。”說著就把門帶上。


    我真是一個識時務的俊傑,體育委員恍恍惚惚這麽想。


    不對啊,為什麽陸寒舟要抱著班長?


    薑楚抿著嘴,因為這副樣子被看到而有點尷尬,掙紮著要下去,陸寒舟卻手一緊,把他按實了:“你沒穿鞋。”他眼睛順著看去。


    因為天氣炎熱,小班長穿的褲子隻有五分長,膝蓋以下的小腿全都露在外麵。


    薑楚:“我下去穿。”


    陸寒舟沒回答,把他抱到了自己床上坐著。


    他們宿舍是四人間,兩張上下床,薑楚和陸寒舟的床位正好一上一下。


    他眼中還有剛剛受驚後的餘韻,似乎不想露出自己的害怕,一直繃著臉,緊緊抿著嘴唇。


    陸寒舟動作很快的把宿舍門口收拾幹淨,幾條魚被他用垃圾袋裝著扔到了樓下,然後才回來,把門在身後關上。


    “陸寒舟。”薑楚說,“可以把門反鎖嗎?他們倆今天晚上不會回來。”


    陸寒舟反手把鎖給鎖好。


    “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他柔聲道。


    薑楚沒有立刻告訴他,而是冷酷的回答了一聲:“沒事。”


    就算告訴陸寒舟也沒用……難道他有辦法解決嗎?


    還不如別把無辜的人卷進來。


    他又冷酷的添加一句:“惡作劇而已。”


    陸寒舟盯著他,似乎想確認他是不是在說謊,然後哦一聲。


    睜這麽大眼睛看著他,還說自己不怕。


    ——原來薑楚以前真的這麽怕鬼啊。


    陸寒舟舌尖抵住自己上顎,不讓自己笑出來。


    他近乎無奈道:“你不告訴我,難道自己憋著嗎?憋著能有什麽用?不如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我陪你一起想辦法。”


    然而不論他怎麽問,薑楚都不說話,眼裏明晃晃寫著“拒絕合作”。


    “你看,你都不跟我好好說話,我能有什麽辦法?”他攤手,隨後小聲嘀咕道:“虧你還讓我好好跟你說話……”


    “你剛剛嚇成那樣,臉都白了。”陸寒舟注意他眼底的掙紮,“就算是惡作劇也很惡劣,我們可以告訴老師。”


    當然,告訴我最管用。


    他心裏這麽想。


    薑楚忍不住道:“剛剛你才把證據消滅,怎麽告訴老師?”


    陸寒舟無辜道:“哦,我下次注意。”


    他真的不希望還有下次!


    薑楚也不好意思一直坐在人家床上,踩著拖鞋去浴室衝了衝。


    後半夜一直沒出事,但是薑楚依舊睜著眼睛到了很晚。


    雖然嘴上說的瀟灑,但他當時不過色厲內荏罷了,燈一黑,殘留的恐懼又爬了上來。


    他絕望的把被子蒙在頭上。


    陸寒舟在下床盯著他的床板,眼睛微轉,看向門口冒出來的一小節奮力往裏麵擠的魚尾。


    他動了動手指,魚尾瞬間爆成一團血塊,飛速縮了回去。


    *


    第二天他理所應當沒有醒來,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二節 課下課的鈴聲剛好在窗外響起。


    宿舍裏空無一人,陸寒舟也早早離開去上課了。


    薑楚震驚無比,居然都沒有人叫他一聲嗎?


    還特別貼心的幫他把門關好,防止他被外麵的動靜吵醒。


    然後他一覺錯過了早自習,還錯過了兩節課!


    等他換好衣服的時候,宿舍門從外麵被打開,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驚悚事件,警惕的看向門口。


    陸寒舟正好進來,看見他的眼神,不禁失笑:“你在看什麽?”


    少年的腰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理,弧線優美纖細,在卷起的衣服下擺露出雪白的一截。


    薑楚對他翻了個白眼,把校服衣擺放下來,才算穿好:“看你去做什麽了。”


    “你怎麽跑回來了?”薑楚不經意問他,“沒有去上課?”


    陸寒舟把手裏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去買早飯了,我不想去上課。”


    早飯他買了兩份,一份推給了薑楚。


    薑楚想了想,幹脆也把早上的課翹了。


    吃完飯以後,薑楚才別扭的開口:“昨天晚上謝謝你啊……”


    陸寒舟笑笑:“你指什麽?指我抱著你進來,又讓你坐我的床嗎?”


    麵對這種程度的調侃,薑楚完全不為所動,叉子在餐盤旁邊一刮:“我是說謝謝你出現。”


    如果陸寒舟那個時候不及時出現,他不知道會遇到什麽。


    那個冰冷的感覺太真實了,他完全無法說服自己是幻覺或者夢境。


    陸寒舟也難得臉色凝重起來,認真道:“碰到這種事,你有解決辦法嗎?要不要報警?”


    薑楚:“警察已經開始調查杜漪那件事了,我隻要再提供線索就行。”


    但是之後他會不會繼續碰上這種事,他很難說。


    而且這顯然是靈異事件。


    薑楚說:“我想再去水箱那兒看看。”


    陸寒舟順口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薑楚微微揚起下巴,“你不要參與了。我今天去找老師申請,搬出這個宿舍。”


    陸寒舟愣了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不牽扯到你。”薑楚比他還意外,“這很難理解嗎?”


    現在這些糟心事似乎都圍著他打轉,在他身邊肯定不安全。


    陸寒舟笑不出來了。


    他的眼眸在薑楚看不見的地方逐漸變紅,在紅色黑色之間反複變幻,嘴角勾起來的弧度很勉強。


    搬出去?不牽扯到他?


    裝的自己有多不害怕似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嚇得渾身冰冷,大半夜都沒睡覺。


    陸寒舟不知想到了什麽,努力深吸幾口氣,才把自己與生俱來的戾氣壓下去。


    不行……不能這樣,不然會傷害到他。


    “班長,你真負責啊。”他違心的誇了一句。


    撬完一早上的課後,薑楚找了個時間和徐倩見了一麵。


    徐倩看上去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黑眼圈非常重:“我和田佳璐商量過了,我們隻能……暫時不找小美人魚的演員。”


    她遞給薑楚一張照片,薑楚接過來後掃了一眼,發現是一張舞台合照。


    徐倩:“你再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薑楚把照片拿到眼前,從第一排的人臉上掃過。


    第一排全都是老師或者評委,照片中的班級捧著金色的獎杯,看樣子是某一屆話劇展演的第一名。


    從他們的道具和服裝來看,甚至能知道他們演的就是海的女兒。


    然而他在看到中間兩個人的臉時,停住了。


    徐倩就在這個時候疲倦開口:“對,你沒看錯,這張照片也不存在曝光問題或者後期,都是當時真實的照片。”


    “然而飾演小美人魚的女主角,她的臉卻沒了。”


    男女主作為主演,就站在中間,手裏舉著獎杯,然而女主角的臉詭異的消失了,在一眾笑臉中,顯得格格不入。


    薑楚頓了頓,指著男主角的臉,開口道:


    “男主的臉……是不是被泡過?”


    他沒說的是,男主角的臉就像溺水的死人一樣。


    徐倩定定看著他,然後點點頭,聲音帶著一點懼怕:


    “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如果飾演男主,很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盯上你的不止一隻鬼啊班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拒絕驚悚NPC的求婚就會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阿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阿吉並收藏拒絕驚悚NPC的求婚就會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