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真道長怎麽也沒想到,他主持青川觀這麽多年,收到的第一麵錦旗竟然是:妙手回春,藥到臭除!


    趙冶看了表示很滿意。


    送來錦旗的大嬸趁機說道:“趙道長,我三個孩子都有臭腳的毛病,你看能不能再送我三袋。”


    說著,大嬸一臉嫌棄地看了老伴勝長劉一眼。


    禍害了她三個孩子的罪魁禍首是誰不言而喻。


    趙冶大手一揮:“沒問題。”


    其他人聽了紛紛圍了上來:“我家也是,一臭臭一窩,也給我再來兩袋唄!”


    沒辦法,實在是這腳氣膏見效太快了,當天用上,第二天就好了,這也就是他們用過了之後才敢信。


    看見這一幕,靈真道長一臉恍惚,甚至於懷疑人生。


    所以,那些腳氣膏真的有用?


    井水和(huo)香灰竟然真的能治腳氣??


    腳氣要是那麽容易治好,也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天天在朋友圈求代購幫忙購買腳氣膏了!


    不過等看到這些信眾領了腳氣膏之後排著隊捐香油錢的一幕的時候,靈真道長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腳氣膏要是沒有用,患者能送來這麵錦旗嗎!


    井水和香灰為什麽能治腳氣,那肯定是祖師伯的手筆呀!


    祖師伯要是沒有把握,他能這麽做嗎?


    靈真道長當即自我反省。


    以後不管祖師伯做什麽,都不能再懷疑祖師伯的用意。


    並且下一秒,靈真道長就想到了一個發財大計。


    那邊,大嬸拿著三袋腳氣膏,笑著抱怨道:“這麽好的東西,你們以前怎麽沒拿出來呢?”


    “這個……”趙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靈真道長見了,連忙湊上來:“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腳氣膏雖然隻是我們祖師伯偶然得來的,卻也是別人家的祖傳配方,那家人姓熊,家族世代為醫,祖上更是出過七八位禦醫……”


    “難怪這腳氣膏的藥效這麽好!”


    大家夥兒忍不住點了點頭。


    靈真道長認真說道:“而且大家都知道,中藥再好,它也不能亂用不是,藥材要是沒配好,那就不是治病的藥,是毒藥了。所以雖然這腳氣膏經過明清兩代皇室的驗證,但我們也不敢隨便就拿給你們用不是?”


    “是這個理沒錯!”


    大家夥兒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最後,靈真道長說道:“所以啊,別看這腳氣膏包裝這麽簡陋,可是在做出來之前,我們也是再三試驗過,花了好大一番時間和精力,確定它真的有效,而且沒有毒副作用,才敢拿出來送給你們用的。”


    “原來如此!”


    “青川觀就是靠譜。”


    這會兒,眾人看著手裏包裝簡陋的腳氣膏就跟看著靈丹妙藥一樣了。


    看到這一幕,趙冶和係統目瞪口呆,忍不住想要鼓掌稱讚。


    就這麽三言兩語的,三無產品成了祖傳宮廷秘方,包裝簡陋的缺點也被負責任的優點掩蓋了。


    這張口就來的能力,一人一統是服的。


    於是當天,青川觀收到的香火錢破天荒的突破了三千大關。


    靈真道長笑地有些合不攏嘴,硬是把錢來來回回數了三遍才罷休。


    末了,像是想起了什麽,靈真道長從房間裏抱出來一個快遞箱:“祖師伯,這是下午三仙觀寄來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趙冶拆開一看,卻是十遝黃紙和兩盒朱砂,以及三仙觀常鬆子觀主寫來的一份親筆信,感謝青川觀幫他們收拾了孽徒高陽道長。


    靈真道長兩眼放光:“這好像是三仙觀自製的上等符紙和朱砂!”


    三仙觀出產的符紙和朱砂的質量那可是在全國都能排得上號的,當然價格也不菲就是了,而且有市無價。他師傅留給他的那些符篆就是用三仙觀的符紙畫的,所以靈真道長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這些黃紙和朱砂要是拿出去賣的話,至少也是六位數打底。


    靈真道長不禁感慨道:“不愧是三仙觀,出手就是大方。”


    不過送給他們這麽多上等符紙也沒用啊,他畫符的功底太差,根本用不上。


    上等材料畫出來的符篆的效果更好,但同時也意味著畫符的難度會成倍增加。


    想到這裏,靈真道長日常慚愧一波。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他轉頭看向趙冶:“對了,祖師伯,你會畫符嗎?”


    趙冶實話實說:“不會。”


    秉著幹一行,愛一行的理念,他當即補充道:“不過我可以學,你來教我好了!”


    “行。”


    靈真道長滿口答應,他覺得他雖然本事一般,但畢竟有六十年的經驗擺在那裏,教導一個剛入門的初學者還是夠格的。


    他直接給趙冶拿來了一組五種他畫的符篆,都是很基礎的符篆,也是他目前能畫出來的,比如護身符、六畜平安符、鎮宅符……


    靈真道長說:“我們先學護身符好了,爭取半個月之內學會。”


    當初他師父就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學會了畫護身符,靈真道長覺得,以趙冶的資質,應該也沒問題。


    “好。”趙冶應道。


    畫符的步驟很繁瑣,靈真道長認真說了一大堆,包括怎麽掐手訣,踏罡鬥,念咒語,寫符文。


    然後靈真道長給趙冶演示了一遍,整個過程長達十分鍾之久。


    收筆,符成!


    看著成型的符文,以及散發出來的祥和的氣息,靈真道長滿意地不得了。


    靈真道長轉頭看向趙冶。


    於是趙冶模仿靈真道長做了一遍。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一股龐大的氣息瞬間席卷開來。


    靈真道長:“……”


    靈真道長一臉不可置信:“怎麽可能,第一次畫符就成功了?”


    而且這股氣息分明比他畫的護身符還要濃鬱五倍不止。


    但趙冶並不滿意。


    他拿起靈真道長畫的護身符和自己畫的仔細琢磨了好一會兒,然後拿過一張空白的符紙,直接畫了起來。


    靈真道長反應過來,急聲說道:“不行,剛才的這些步驟一個都不能漏,一個都不能錯,否則不僅畫不成符,還會受到反噬……”


    話音未落,趙冶已經利落收筆,前後不過十秒的時間。


    下一瞬,一股更加磅礴的氣息擴散開來。


    靈真道長:“……”


    這、這怎麽可能?


    就在靈真道長懷疑人生的時候,趙冶卻直接拿過旁邊的六畜平安符、鎮宅符……研究了起來。


    刷刷刷!


    看著被自己完美複製出來的五種符篆,趙冶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發現,其實符篆能不能成型,以及威力大不大,就看畫符者能不能準確地掌握能量在符文中的分布,而靈真道長所學的那些繁瑣的步驟,就是為了幫助畫符者平衡這一點。


    靈真道長看著這五種符篆一臉恍惚,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光知道趙冶是個初學者,卻不知道人和人也是有差別的!


    而後,趙冶說道:“來,我教你畫符!”


    靈真道長能怎麽辦,隻能是屁顛屁顛的湊上去:“好的呢!”


    隻不過教到一半,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淩亂的敲門聲。


    “誰?”靈真道長放下筆,一邊喊道,一邊往外走去。


    沒一會兒,屋外傳來靈真道長的聲音:“喲,怎麽了這是?”


    然後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剛才一不小心在你們門外摔了一跤。”


    趙冶跟著出了房門,然後就看見靈真道長扶著一個摔破了頭的醉鬼走了進來。


    靈真道長把人扶到椅子上,趙晨星已經小跑著給他送來了醫藥箱。


    年輕男人兩眼迷茫,環顧四周:“咦,這裏還是個道觀啊!”


    看見年輕男人歪著身子就要倒下去,趙冶連忙幫忙扶住他。


    靈真道長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道:“怎麽喝成這個樣子,你家裏人呢?”


    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了年輕男人哪個傷口,他竟然直接哭了起來。


    靈真道長張了張嘴:“不會是失戀了吧?”


    這下好了,年輕男人哭得更凶了。


    靈真道長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好,隻能說道:“欸,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別太傷心了。”


    年輕男人抽抽噎噎,伸出五根手指頭:“我和他在一起四年了。”


    趙冶想了想,幫他壓下了一根手指頭。


    畢竟是醉鬼,喝大了不識數很正常。


    年輕男人繼續說道:“結果他背著我竟然有五個備胎。”


    趙冶:“……”


    這也是個可憐人呢!


    趙冶隻好伸手幫他把壓下的那根手指頭又掰直了。


    靈真道長安慰道:“這有什麽好難過的,這說明你喜歡的那人就是輛破車,好車哪需要那麽多備胎,你說是不是。”


    年輕男人:“可是我還沒和他攤牌呢,他就先把我甩了,他說他是獨生子,家裏還等著他傳宗接代。”


    等等,獨生子?


    感情這還是男男戀呢!


    好在靈真道長思想還是很開放的:“這都什麽年代了,他家是有皇位要繼承還是咋的?”


    年輕男人嚎啕大哭:“然後他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結婚了,不就因為那女人家比我家更有錢,又沒有孩子嗎?”


    係統角度刁鑽:“其實往好處想,再過十年,那個女人就五十多歲了,相當於到時候那個男人要贍養五個老人呢,有他苦頭吃的!”


    趙冶深深讚同,於是將係統的話複述了一遍


    靈真道長也說道:“說白了,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為了這麽個人渣,何必呢?”


    年輕男人:“這也就算了,主要是自從我和他分手之後,倒黴事就沒斷過,買的股票全跌了,去參加他的婚禮,本來是想好好羞辱他一頓,結果剛出門就出了車禍,差點把命賠進去……還有剛才,平地也能把腦袋給摔破了。”


    他絮絮叨叨,不一會兒就列出了六七件倒黴事。


    “那你這也太倒黴了。”


    靈真道長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是幹淨利落地給他包紮好傷口,又給他到了一杯水。


    趙冶掃了年輕男人一眼,卻說道:“我看你臉色發黑,可不僅僅是倒黴這麽簡單,怕不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一杯涼水下肚,年輕男人也清醒了很多,聽見這話,愣了一瞬。


    他懷疑下一句,趙冶就要騙他錢。


    這樣的套路,他見多了。


    因為他爸就是那個總是被騙錢的二傻子。


    一瞬間,年輕男人對趙冶幾人的感官降到了地底。


    他幹笑了兩聲:“什麽臉色發黑,可能是剛才撲在地上沾了一臉的灰吧!”


    氣氛驟變。


    趙冶大概猜到了年輕男人的心思,但他沒有再多言。


    畢竟要是事主不信的話,他就算是說再多也沒用。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響起一陣汽笛聲,是他的朋友來接他了。


    臨走之前,年輕男人想了想,還是停下了腳步,把身上的幾百塊現金全都掏了出來,塞進了功德箱裏。


    好歹對方幫了他一把不是。


    看見這一幕,趙冶無奈笑了笑。


    得了,他現在是不想多管閑事也不行了。


    他拿過桌子上一張他畫的護身符遞給年輕男人:“這個送你,護身符,信不信無所謂,帶著總比不帶好。”


    這下,年輕男人也不好拒絕了。


    他接過護身符:“那就謝謝了。”


    說完,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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