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的是,徐老虎的治療,居然遠比徐老爺子要麻煩許多……


    葉翩翩說道:“我確實有辦法,但其中凶險過多,還得好好準備一下才行。”


    “你跟胖子都得養好精神,特別是你,我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


    我猶豫說:“這治病的東西我也不懂,身手方麵不如李瞎子,道術應該也無用才是……”


    葉翩翩卻說:“我要的就是你的道術,所以這兩天我準備其他東西,你盡快養傷。”


    她給了我一些速成的藥物,對骨頭的愈合效用強大,但是成分比較惡心。


    因為那本身就是人的骨頭粉末,我內心抗拒的很,但卻拗不過她的勸說。


    她說:“這件事宜早不宜遲,雖然徐老虎暫時被我壓製,但那凶性還在。”


    “而且會愈演愈烈,早晚會吞噬掉他的本心,讓他再也沒有辦法清醒過來。”


    李瞎子也道:“你身上的傷,有我一半的過錯,棺材匠也時常會跌打扭傷,有一套手法在。”


    “到時候配合上我的推拿手段,應該能很快的讓你好起來。”


    最後的決定便是,由葉翩翩即刻配製所需要的熏香跟藥物,而我好好養傷。


    不求說能在三天後恢複如初,但起碼要不影響我使用簡單的道術。


    因為徐老頭醒來的緣故,他在虎頭幫的積威已深,這些人對我們的態度又恭敬了幾分。


    頗有幾分有求必應的感覺。


    我跟胖子三人,可是好好的享受了三天。


    每天變著花樣送來的補品跟美食,無聊了還有小護士過來逗趣,活的好不瀟灑。


    李青青倒是一直被安置在一邊,她見識過李瞎子的本事,也知道我們會有危險。


    她說:“現在的我幫不上忙,隻能不給你們添亂,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們的一員。”


    時間過去的很快,葉翩翩的藥物配置好了,特製的熏香也製好了。


    可是本來就清瘦的身形,又薄弱了幾分,看上去很疲憊虛弱。


    來叫我準備的時候,我便遲疑道:“要不你休息會兒再開始吧,我怕你撐不住。”


    葉翩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不能再耽擱了,我能做的也不多,主要還是靠你們。”


    在她的叮囑下,我要負責在徐老虎身上做法,困住他陰魂的同時,盡可能喚醒他本身神智。


    而胖子則要在房間周圍布置一個風水陣法,用於去煞集陽。


    李瞎子也被安排了進來。


    而且他的任務更重,要負責按住徐老虎的身子。


    我們一起去了一個,徐錦鴻特意在頂樓搭建出來的臨時房間。


    這房間用玻璃製成,四處透光,隻在頭頂有一把傘牢牢的懸掛著。


    地上架著一口大鍋,裏麵有許多藥材,正散發出濃重的中藥氣味。


    鍋裏黑乎乎的一片正在沸騰,葉翩翩又往裏麵倒了小半桶像是醋一樣的東西。


    反正聞著很酸。


    特別是倒進滾燙的鍋裏,那股酸味撲鼻而來,讓人想吐。


    沒有著急把徐老虎放進鍋裏,而是先讓胖子把風水陣再檢查一遍。


    又按照五行八卦的方式,在周圍點了長短不一的十八隻熏香。


    然後才熄了一直放在徐老虎身邊的那喚作“攝魄”的香,據說是能牽引住人的七魄。


    李瞎子動作很快,這邊香剛滅,那邊就直接把徐老虎拎起來按在大鍋裏。


    葉翩翩深吸口氣,沉聲說道:“準備,要開始了!”


    我立即上前,咬破指尖,在徐老虎臉上畫了兩道符。


    一道聚魂,一道攝魂。


    讓他的陰魂凝聚同時,還要盡可能的幹擾他控製他,這樣會減輕他的掙紮。


    葉翩翩手掌舞動,便從徐老頭頭頂拔下了好多銀針。


    都是之前紮進去的。


    針一離位,他的眼睛瞬間睜開,不帶一點人的感情,嘶吼著就要撲出來。


    但李瞎子卻使勁的按住了他。


    同時,葉翩翩手腕翻轉,掏出一枚小巧的嗩呐。


    這是我怎麽都沒想到的,她居然還給直接吹響了……


    片刻的失神,立馬就換來了徐老虎的怒吼,鍋裏溫熱的藥水便鋪灑在我臉上。


    我瞬間回神,手指翻飛,結出一個又一個的手印咒式。


    鍋下的火柴還在熊熊燃燒,但裏麵的藥水居然離奇的平靜了下來。


    不僅如此,便是連一開始那滾燙的熱氣也漸漸消失,藥味也在消散。


    葉翩翩提前說過,隻要鍋裏的藥全都被他吸收,就算是沒事了。


    還沒等我高興,此時居然又發生了變故,本來晴朗的天居然便暗了下來。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這可是專門為徐老虎建造的透明屋,陽光鋪滿了整個房間。


    隻有他頭頂那一把傘,映射出了一小片的陰影,剛好能讓徐老虎藏身其下。


    我們要借助天地間的運勢,大自然最強悍的太陽陽氣,來驅趕他心頭的惡念。


    但此時突然的天黑,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料想過的結局。


    葉翩翩的嗩呐越吹越是急躁,胖子也是急的抓頭撓腮,卻不知應該做些什麽。


    隻有李瞎子還算是鎮定一些,在太陽完全消失的那一刻,直接將徐老虎連頭按進了藥湯中。


    本就是用血畫在臉上的符,被藥水衝刷,我這邊的壓力瞬間大了很多。


    結印的手勢越來越慢,甚至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掰著我的手指,不讓我繼續下去。


    胸口處更是莫名的升騰出了一股子怒氣,讓我整個人充滿了負麵情緒。


    一會兒覺得沒救了,要死在這裏了,一會兒又叫囂著很想現在衝過去弄死徐老虎。


    反正他現在被控製著,隻要他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們也不會有危險。


    在此緊急關頭,突然腦海裏出現了小孩的啼哭聲,是徐立誌……


    我仿佛看見他在那漆黑的空間裏蜷縮著身子,仿佛聽見了他的苦苦哀求……


    猛然清醒,才發現自己的手印有點點的傾斜,趕緊咬破舌尖提神,怒聲喝道:“今天誰都阻止不了我們,便是這老天也不行,我陳核桃非要做成這件事!”


    手印越便越快,最後更是堅持不住吐出一口血來,可整個人的狀態卻莫名的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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