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翩翩卻道:“又不是人家抓的你,你這把仇怨放到人家身上去,也未免太不知好歹。”


    “算了翩翩,他也夠慘的了,你就別往人身上紮刀子了。”


    胖子這時候輕柔的拉了拉葉翩翩的衣角,說道:“那些人辦事,講究一個緣分。”


    “許是覺得跟他有緣,才給予幫助。不過這種事情,我也不懂。”


    李瞎子則是定定的看著我問道:“可以嗎陳核桃,我就這一個要求,以後把命給你都行。”


    “而且我不求你現在就去幫我女兒,隻要你術法大成之後,把我女兒救出來就好。”


    我無語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啊李叔,這聽上去更像是風水師的本事,我又不會那些。”


    “你可能找錯人了,或者你讓胖子去看看還差不多。”


    胖子卻道:“找我也沒用,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那樣的事情,不過若是空了,倒可以去看看。”


    “沒有,那先生算的那麽準,肯定不會在這種事上出錯,我找的就是你!”


    李瞎子堅定的告訴我:“你就是那個顛覆大家傳統印象的陰門中人,你能做到的。”


    至此,再解釋多的已是無用,李瞎子也不想聽,就說:“我現在又不要你做什麽,先幫你們把這件事處理了。”


    “以後的路慢慢走,我自己心裏也有數,我也不會以此要挾逼迫你,這事對你沒壞處。”


    這時候,葉翩翩突然問道:“那個先生跟了你那麽久,人家的名諱你總該曉得的吧?”


    “要不你說出來聽聽,這才過去了十七年,興許他還活著也說不準。”


    李瞎子沉默了好久,才說:“我那時一心求死,根本就沒有旁的心思打聽。”


    “後來尋死不成,倒是真的起過心思再去尋他,但卻隻得了他姓陳這一個消息。”


    “姓陳……”


    葉翩翩沉吟了許久,突然瞳孔收縮,喉嚨滾動。


    嘶啞著聲音說道:“莫不是他……”


    “翩翩你別賣關子啊,有什麽話直接說出來就行了,這裏也沒外人。”


    胖子不滿的嘟囔著,換來了葉翩翩一個白眼加嗬斥。


    她說:“那個人的名字不可以隨便提及,不過若真的是他,這事可信度就很高了。”


    “若是可以,李瞎子再去見他一次,也許能再得到些什麽指點也說不定。”


    李瞎子點頭道:“先生倒確實說過,與我還有一段緣分,終有一日能再見到。”


    許是他的悲慘遭遇得到了胖子跟葉翩翩的同情,他們便沒有再為難李瞎子。


    隻是話語間,總還是透漏著一些不自在,說事的時候也多有避諱。


    特別還是,李瞎子一出現就直接推斷了胖子之前的所有揣測,讓胖子也有些下不來台。


    但從我的講述中,跟後來的仔細觀察裏,確實這並不是什麽轉移報應的法門。


    不過這莫子旭等人的術法太過妖異,與我們平常接觸的很是不同。


    再加上胖子本身就對這件事比較排斥,還有齊懷陽留下的那種符號,這才一時之間想左了。


    經過李瞎子的提點,才知曉,這根本就是讓徐家人自斷前程的術法。


    以自身精血灌溉,血親之人做引,將整個徐家的運勢全都牽引至一個死人身上。


    這本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有些愛子心切的人,或是家族已然敗落,確實會用這種辦法,將自己所剩無幾的好運,轉接到後輩身上。


    以祈求他來生能有個好的歸宿,命運莫太過坎坷。


    恰逢戰爭年代的時候,這種術法傳播的尤為廣泛,就連很多平民都知道。


    但這樣做的代價太大了,凡以自身灌溉的人,注定生生世世不能再入輪回。


    後便被各家大能將此法封禁,勒令門下諸人,不得再行此術。


    棺材匠李瞎子之所以知道這些,乃是因為他家祖上就不是普通人。


    其太奶奶,就曾是見證過這些事的修士之一,但她沒有將術法遺傳下來。


    而且,為了不讓自身的命格影響家人,常年居住在道觀之中,還英年早逝。


    家中留下來的筆記,也隻寫了一些秘史,不曾有任何法門留下。


    後李瞎子出生之際,便有太奶奶托夢傳話,更有異象發生,才讓他入了這陰門。


    彼時也有村中做棺的匠人,親自上前收他為徒,授他本領。


    但也因此,李瞎子得知那些避諱之後,便自覺與家中脫離了關係。


    一個人搬到這地方來,住了大半輩子,可惜還是沒能守住自己的本心。


    在遇到亡妻時,情發不能自已,起了那娶妻生子的念頭……


    李瞎子告訴我們,徐家本身運勢正盛,是不用也不應該做這種事情的。


    他們雖然做了很多惡事,但受其祖上庇護,本還能再昌盛許多年。


    棺材匠最厲害的本事,就是能斷出人的死期,徐家命不該絕。


    胖子聽得入迷,但心中也有許多疑惑,便及時問出了聲。


    “那照你這麽說,徐家應該就此沒落下去啊,可我看著徐家現在不是一樣的很厲害。”


    李瞎子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就得我見過那徐家正主才知道了。”


    “但是這術法還有一點不尋常的,便是這小孩的骸骨,上麵多了些東西。”


    我問道:“是他眼睛那處的奇異光點嗎?我感覺有些問題。”


    “沒錯,這小家夥可不是單純的接受家裏的供奉,更不是自然死亡的。”


    李瞎子滿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他命格是有特殊之處,但絕不應該這麽早夭。”


    “死時受盡千般苦,死後仍被人利用束縛,是個可憐的娃兒。”


    沒能親眼所見,但是隻要想起徐立誌說的,最後死去時候進去的那個浴桶……我便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便是成年人也受不住這般折磨,而他還隻是個五歲的孩子!


    李瞎子一臉惋惜的說道:“這孩子受人蒙蔽,還是心甘情願赴死的。”


    “更是自願讓人在他身上加了禁製,把徐家的一切全都貢獻了出去。”


    葉翩翩適時問道:“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難道徐家就沒有人感覺到異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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