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總是差一點……


    明明落筆之前感覺很好,前麵也畫的很流暢。


    但每次到最後的時候,手都不受控製的要拐上那麽一下,導致整張符完全作廢。


    沒一會地上就扔了一大片的廢紙團,而我準備的黃紙已經快要見了底。


    這還隻是李清泉筆記上介紹的,最簡單的一種符咒,隻是用來定住惡鬼片刻。


    我有些沮喪,想到天才般的李清照,畫符就是信手拈來一樣。


    難道真的是我不適合吃這碗飯?這一刻,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突然有人敲門,我暴躁的吼了句:“店家忙著呢,不做生意!”


    門卻還是“咯吱”一聲打開了,我含著怒氣抬頭,直接就把手裏的筆丟了過去,嗬斥道:“說了忙著呢,聽不懂人話嗎!”


    “臥槽,更年期啊脾氣這麽大,送上門的生意都不做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才剛分別不久的胖子居然又來了。


    我說:“你不是孤家寡人嗎,來給誰買紙活。”


    “你別咒我啊,我是來找你談合作的。”


    要麽說胖子這人自來熟,我都沒發話呢,自己就找凳子坐下了。


    還端起我之前倒的茶一口悶了下去,咂咂嘴道:“都涼了啊,你這待客之道不咋地。”


    “我又沒請你來,算什麽客人。”我鬱悶的薅了把頭發,有些頹廢。


    胖子這時候注意到了腳下的紙團,打開一張來看,頓時驚奇起來,道:“你還真的會道術啊,還會畫符?那咱這合作就更好談了啊。”


    “會個屁!”


    我沒好氣的道:“隻會點低級的,稍微難一點的就畫不出來。”


    “我也會畫符,風水師的符跟道士的符有相通之處,你畫張我看看?”


    我狐疑的看著他問:“就你?還會畫符?不是就訂棺找墓地嗎?”


    胖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直接拿過一張黃紙,一氣嗬成畫了道鎮宅符。


    上麵隱隱有種煞氣流淌,看得我嘖嘖稱奇。


    這時胖子也指出了我的問題,他說:“黃紙朱砂也分等級的。”


    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說法,忙追問道:“什麽等級,我見三爺就是用這種紙。”


    “那是三爺本身就厲害,能收斂自己的筆力跟氣勢,我們這種菜鳥可不行。”


    胖子突然賣起了關子不往下說了,還跟我提出了條件,說:“要讓我教你也不是不行,我幫你學會你想畫的符,你跟我合夥做生意。”


    “咱兩現在不都在殯儀館工作嗎,還合夥幹啥?我這紙活店可不掙錢。”


    胖子呸了一聲說:“誰要跟你合夥開紙活店了,我還能不知道這玩意兒不掙錢啊。”


    我說:“縫屍也不行,三爺給留的規矩,一個月隻能接三趟活。”


    “你這腦子!”


    胖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道:“你就沒其他本事了嗎?”


    “我會看風水點墓,你會主持白事,這幹起來既不累還能掙錢,沒事還能混點好吃的。”


    頓時我就笑了:“還以為多大事呢,你要真能教會我畫符,我就答應你。”


    在我看來,看風水找墓可比主持白事要累的多了,畢竟我隻是動動嘴皮子。


    而且畫符對我的誘惑力真的很大,之前李清照的符還救過我的性命。


    符在很多場合都能用到,要是還能學到點風水師的本事,那就更好了。


    許是我答應的太過順利,胖子眼珠子轉了轉,又在店裏看了起來,說道:“我瞅著你這地方挺大的,要不我搬過來住吧?給你做個伴。”


    “我一個人待著挺舒服的,不需要人作伴。”


    拒絕的已經很明顯了,胖子還是不甘心,又湊上來說了好大一堆。


    說什麽他跟我住一起能保證我的安全,還說既然要合作住一起方便些。


    我冷著臉道:“我一個人習慣了,還有睡覺夢遊打呼嚕磨牙的習慣。”


    “那正好啊,我還能看著你點,萬一你睡著了夢遊跳窗戶自殺咋整。”


    胖子突然亢奮了起來道:“我住在這裏對你好處那麽多,還不要你掏錢,多劃算。”


    我還是堅持說:“不要,能睡的房間就一個,你在不方便。”


    “兩個大老爺們有啥不方便的,要不我在這打地鋪也行,我看你這店裏空位置也多。”


    他這麽死皮賴臉的要搬來這裏這,讓我心裏起了狐疑。


    眯著眼睛質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那些謊話騙不了我。”


    胖子苦著臉說:“還不是為了省房租錢啊,我住的那地方,房租又要漲價了。”


    “你也知道咱們這行跟死人打交道的多,旁人都嫌棄,想找個住的地方不容易。”


    我嘴角抽搐道:“你一個看風水的,又不是隻跟死人打交道,人家也沒多嫌棄吧?”


    “再說看重風水的多是有錢人家,他們可不止看陰宅,陽宅改運什麽的也找風水師,你又沒個女朋友不用養家,應該也不缺錢才對。”


    胖子的臉垮了下來說:“還不是因為我年紀太輕了,幹這行的有色眼鏡太深,好像就隻有白發老頭子才有本事一樣,要不我怎麽能淪落到去殯儀館做事。”


    “還有那些房東!”


    胖子咬著牙說:“他們就跟吸血鬼一樣,租金年年漲。”


    “我這好不容易掙的錢,老婆本沒攢到,倒是都進了他們的口袋。”


    我聽得唏噓不已,這年頭房價高昂成了奢侈品,租金也水漲船高,生活確實不易。


    特別是我們這種沒人幫扶的,想娶媳婦還得先買房,真真是難上加難。


    心裏有了感觸,最後我也沒為難他,讓他住下來,但是水電生活費要均攤。


    胖子欣然應允,又跟我說了些黃紙跟朱砂的區別。


    這黃紙分上中下等,朱砂也分普通也極品,還有一種加人血的,說是這樣成符率最高。


    而我之前用的都是很普通的東西,勝在便宜,對三爺那種人來說都一樣,可我不行。


    我聽了他的,就用這些黃紙,在朱砂裏加了自己的血試一次。


    放血的時候,胖子還驚奇的問:“你的血怎麽感覺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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