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邇把小咪放下,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雙碧綠瞳孔中透露出的堅決讓他越來越清醒地意識到,這個柔弱的小貓崽兒的身體裏潛藏的是一個強勢、執著、認真的獅子獸人。


    在捕獲獵物的時候,獸人的耐心和毅力遠遠超過一般人的想象。


    他們對勢在必得的獵物永遠保持著最高級別的耐心,哪怕失敗了也不會氣餒,隻會把潛藏著無窮力量的身體隱藏在陰影之中,等待著下一次出擊的機會。


    陸邇感覺自己現在成了小咪的獵物。


    盡管小咪隻是一隻巴掌大的小貓咪,但陸邇隱約還是看到了它背後那隻雄壯而霸道的純白獅子。


    小咪眼中的意思,陸邇看得十分清楚。


    ——它、不對,他不會放棄。


    陸邇沉默了一會,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小咪,我要是一直不能接受你呢?”


    小咪湊過來,輕輕在陸邇掌心蹭了蹭,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呼嚕”聲。


    “既然如此……”陸邇又陷入長久的沉默,最終摸了摸小咪的腦袋,“我們現在至少還和以前一樣;至於其他的……”


    陸邇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手,“其他的,等你恢複人型再說。”


    如今角還是小咪的狀態,他也沒法和角平等的交談。


    這段時間他可以通過潛移默化來勸導小咪放棄這個念頭。


    ——或者是他被……


    這個念頭從他心裏浮現的一瞬間,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陸邇又把小咪抱起來,看了看小咪爪子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有些心疼地捏捏它的耳朵:“來,我們去上點藥。”


    ——這小家夥變貓崽兒之後智商也退化了嗎,對自己下手這麽狠……


    陸邇的帳篷裏還有曬幹的止血草藥,給小咪撒上藥粉,然後用幾根細長的葉片包裹起來。


    小咪整個過程都很乖巧,仿佛一隻真正的小貓咪。


    暫時解決了和小咪之間的心結,陸邇心情輕鬆了不少,後麵再畫部落規劃圖的時候一氣嗬成。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陸邇抱著貓吃過飯,準備第二天再把規劃圖拿去給其他人看。


    臨時帳篷的篝火都在外麵,掩上帳篷的獸皮簾,帳篷裏便隻剩下一片黑暗。


    陸邇把小咪放在它的小床上,自己在獸皮上躺下,身上還蓋著自己當初給角編製的毛毯,耳邊細聽還能聽到小咪細微的呼吸聲。


    雖然沒有向小咪的方向看,但陸邇知道小咪和自己一樣沒有睡著。


    陸邇睡不著,幹脆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今天的異常反應。


    今天在對小咪的感情問題上,自己的決策可謂是優柔寡斷,和自己之前的風格大相徑庭。


    ——是因為麵對小貓崽兒自己不舍得凶它,還是看在小咪和他交換秘密的份上難以拒絕,還是……


    陸邇輕輕吸口氣,拒絕自己多餘的想法。


    驀然,陸邇聽到帳篷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感覺一個溫暖的毛球趴到了他的腦袋旁。


    曾經還在紅木部落舊址的時候,小咪半夜就會從它的小木床上爬起來,趴到他的腦袋旁邊睡下,讓陸邇經常第二天一睜眼就是一顆毛茸茸的貓屁股。


    久違地感受到小咪的熟悉舉動,陸邇唇角微微泛起一個溫煦的笑容,隨後被他強行壓下。


    “小咪,你獅子形態的血是也具有這樣的作用嗎?”黑夜裏,陸邇忽然開口。


    剛才他為了把自己的思維從感情問題上拔出來,開始思考小咪展露給自己的秘密。


    有靈水指環和神罰的存在,小咪的血液是什麽“靈丹妙藥”不至於讓他過分震驚。


    像靈水指環和神罰一樣,陸邇暫時猜測不出小咪這個秘密的原理。但直覺告訴他,小咪的特殊能力應該和他重傷之後變成小貓崽兒有關係。


    那麽,獅子形態、人形態的角的血液有沒有這樣的能力?


    小咪做起來,輕輕“咪”了一聲。


    陸邇從叫聲中聽到了肯定的意義,微微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何,他心裏隱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角的特殊能力和自己的靈水指環有所關聯。


    隻是現在小咪不能說話,陸邇跟他溝通不方便,隻能粗略地問幾個能用肯定或者否定來回答的問題。


    目前階段看不出啥來,陸邇心裏大概製定了幾個測驗小咪的血液成分和作用的實驗,最後又全都劃掉。


    ——小咪這麽點一個小貓崽,能有幾兩血?哪怕它願意,自己也不忍心給小貓咪放血。


    還是等它變回角再說吧……


    ……


    按照新的部落結構,陸邇找到負責清理障礙物的獸人,教他開始挖掘地基。


    幾天過去,部落裏各個小隊分別負責各自的行動,碰到了不少難題。


    有些問題來找陸邇谘詢,陸邇能提供建議;有些問題就算陸邇也不清楚具體細節,隻能摸索著尋找。


    隔行如隔山,陸邇不是建築行業。


    除了建房之外,陸邇也沒忘了開田播種。


    紅薯對土地的適應能力很強,這一帶的土壤質量也很優秀,還是用老辦法用火點燃田地裏的野草,讓草木灰自然成為土地裏的肥料,翻進土裏幾天後,把紅薯移栽進去。


    因為附近就是湖泊,挑水澆水比較方便,甚至有些獸人把澆水的責任放到了家裏的幼崽身上。


    陸邇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那些個頭還不到他肩膀、甚至隻有他腰高的獸人幼崽們提著一罐水“吭哧吭哧”地去地裏澆水。


    有些獸型比較方便的,就用獸型前進。


    茫的獸型可以直立行走,力氣比人型大,澆水的時候就變成胖乎乎的紅熊,爪子上拎著水罐。


    隻是一直喜歡縮成一團滾來滾去的茫極不適應走路的感覺,走幾步就要停下控製一下平衡,蹣跚學步的樣子憨態可掬。


    陸邇每次看到都想笑。


    小咪看到陸邇又對其他毛茸茸流露出這種神態,極為不滿——明明它現在是陸邇以前最喜歡的樣子,但就是因為暴露了身份、也暴露了意圖,現在陸邇都不愛擼它了!


    別看經過上次互換秘密之後他們貌似恢複了以前的親密無間,實際上小咪數得很清楚,現在陸邇每天擼貓的次數比以前少了!


    ——用從陸邇偷師來的數學來算,起碼少了百分之十!


    ……


    陸邇之前鼓舞獸人們自己嚐試解決問題,現在獸人們滿滿的動力,湊在一起琢磨,竟然慢慢找到了解決辦法。


    磚窯搭起來,黏土攪拌均勻後捏成土磚塊,曬幹之後放到磚窯燒出來,整整齊齊地堆在平地上。


    瓦片暫時不方便也很難做,陸邇便參考著在紅木部落和黑河部落看到的做法,用樹枝鋪寬樹葉再蓋獸皮,暫且做成類似茅草屋的房頂,等以後研究出燒瓦再替換。


    這時地基已經挖好,房梁木也已經削好,陸邇指揮著獸人們開始建房。


    等到第一所四合院的毛胚房正式建好,已經是他們來到這個新地方的二十多天之後。


    第一座四合院的建成讓整個紅木部落的獸人和亞獸們歡呼雀躍,並暗暗期待著後麵的第二座、第三座……


    這座四合院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應該給騰和陸邇居住。


    他們所有的新生活全都來源於陸邇,能夠穩定生活的保障也來源於騰和角的保護,第一座四合院讓給他們毫無怨言。


    但陸邇拒絕了。


    “先讓懷孕的亞獸們住進去。”


    上一個寒季在家裏親熱中標的亞獸們如今大腹便便,基本到了臨盆的時候,讓他們住進去是最合適的。


    就在第二座四合院的地基還未打好之前,陸邇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見識了第一次分娩。


    部落裏有幾個老亞獸為其他亞獸接生過,陸邇結合現代的見識,吩咐人燒了幹淨的熱水備用,還有幹淨的獸皮毯子、獸毛毛巾……


    新生命的降生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那麽的令人期待。


    這個時代沒有什麽產房規矩,陸邇看到待產亞獸的伴侶一直在旁邊握著他的手,臉上的期待與擔憂交織,看起來竟然比他的亞獸還要慌張。


    在陸邇的心裏,生育過程算是人家的**,他就沒有在產房久留,在四合院的院子裏一邊擼貓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產房裏的動靜。


    小咪則瞪大了眼睛,專心地記憶著分娩過程中所有要做的工作。


    以前部落裏的分娩他都沒關心過,隻在別人家生下幼崽之後打點獵物去慶賀;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雖然現在陸邇還沒有對他敞開心扉,但總有那麽一天,它的亞獸會生下它的幼崽。


    到時候它可不能像這次這個一會兒欣喜一會兒擔憂的傻兮兮的家夥一樣丟人。


    隨著臨時充當產房的四合院北屋裏一連串的呼聲,陸邇不知怎麽地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不一會兒,負責接生的老亞獸從北屋出來,一臉喜悅:“生了個毛的!”


    亞獸生下來是人型、獸人生下來是獸型,“毛的”意思就是指生了個小獸人。


    陸邇忍不住走到窗前望過去,隻見屋裏的獸人已經化成了獵豹,兩隻爪子捧著一個黏糊糊的小毛球,為它舔舐著身上的黏液。


    小毛球可能嫌棄父親的舌頭太粗糙,“嗚”了一聲拿爪子拍了拍。


    剛生育完的亞獸看起來也很健康,整個人被大獵豹包裹著,微微有些蒼白的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笑容。


    這一幕實在太過溫馨,陸邇流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心弦微微一動,不知怎地看向了懷裏的小咪。


    小咪也正仰著頭看他。


    翡翠色的貓瞳中碧波浩蕩、潛藏著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


    對上小咪這個眼神,陸邇下意識道:“看什麽,我不會生的。”


    身後報喜的那個老亞獸愣了一下,旋即流露出一絲喜色:“綠耳,你懷崽兒了?”


    “誰懷崽兒了?”騰和紅雲正好提著一陶罐煮得特別軟糯的小米粥走進來,在陸邇和那個老亞獸之間打量了一下,神色從不可置信變得大喜,“綠耳你懷崽兒了?”


    他這陣子還擔心陸邇走不出角去世的陰影呢,沒想到陸邇竟然懷了角的幼崽!


    有幼崽做精神寄托,想必陸邇不會輕易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了!


    陸邇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恰好地被父親誤會,無奈地解釋:“我真的沒有懷孕。”


    騰皺了皺眉,看了看陸邇平坦的小腹,遲疑著和身邊的紅雲對視了一眼,拍了拍陸邇的肩膀:“還是看一看吧。”


    陸邇有些不懂:“看一看?”


    懷孕還能看出來?


    旁邊的老亞獸笑道:“有一種滴子花,滴一滴血進去,根據花朵的顏色就可以判斷有沒有懷崽兒。”


    陸邇想著自己空口解釋也不好說,幹脆靠證據說話,便痛快地同意下來。


    這種滴子花雖然不是很常見,但部落的獸人們依賴它驗證是否有孕,當然知道它生長的位置和習性。


    陸邇對這種滴子花充滿了興趣,囑咐他們一定要把活著植株帶回來,或者種子。


    他想看看這種植物驗證有孕的原理是什麽。


    外出巡邏的獸人們很快就帶了還帶著根須和泥土的幾株滴子花回來。


    陸邇把其中一株先栽到他帳篷後麵的泥土裏,準備找時間偷偷培育一下試試。


    隨後在騰、紅雲等人殷切的期待中,陸邇拿熱水燙過的骨刀劃破指尖,讓一滴血液滴進了滴子花。


    滴子花的花瓣本來是純白的顏色,沾染陸邇的血液之後迅速染上了一點嬌嫩的淺粉色。


    陸邇不知道滴子花的顏色變化規律,拿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其他人。


    騰驚喜地站起來:“果然懷崽兒了!”


    陸邇和旁邊的小咪一起傻眼了。


    ——這怎麽可能?


    陸邇毫無疑問地確認,自己穿越過來之後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關係,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日常擼貓擼獅子罷了。


    “看這個顏色,大概在一個月左右。”經驗豐富的老亞獸仔細看了看滴子花,做出了判斷。


    亞獸們懷孕的時間和人類類似,差不多也是十個月。


    一個月之前,差不多就是角被獸潮卷走前後。


    騰和紅雲的臉色微微暗淡了一些,旋即隱去這些不好的情緒,避免勾起陸邇的傷心往事。


    陸邇最初的震驚回過神來之後,不用歪頭看,就能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小貓崽兒全身的毛毛都在炸開,趕緊把它抓到懷裏揉了揉。


    “我肯定沒有懷孕!”


    陸邇聲音鏗鏘有力,與其說是說給騰他們聽,更像是說給自己和懷裏的小貓崽兒聽。


    不知道為什麽,陸邇潛意識中格外不想小咪產生誤會。


    那老亞獸有些不讚同地看過來:“滴子花是不會出錯的。”


    所有人都堅信陸邇懷了崽兒,騰一錘定音:“綠耳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麽和紅雲說,讓他給你做。”


    陸邇負責的部落裏的其他活計,除了一些不怎麽辛苦的腦力活,其他的體力活全都被騰和茫包攬了下來。


    本來照顧懷孕亞獸應該是獸人的職責,但是角現在杳無音訊、生死不明,騰作為陸邇的父親,便主動承擔起來。


    陸邇抵不過騰的一片好意,說也說不通,他們全都隻認滴子花的驗證結果,根本不聽他爭辯。


    懷裏的小貓崽兒還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多滴子花,恨不得撲上去把它整個撕成碎片。


    陸邇按著小咪的弓起腰的脊背,不停地擼著它的毛毛安撫它。


    手忙腳亂之間,陸邇也無力去推脫騰和紅雲的熱心,隻能捏著鼻子接受他們的安排。


    等到帳篷裏的人都走了,陸邇才鬆口氣,放開懷裏的小貓崽兒。


    小咪一獲得自由就跳出去,剛伸出爪子想把那朵愚蠢的花兒撕碎,伸出去之後又想起陸邇剛才攔著自己,說不定是要留著它有用,又停了下來。


    隻是心裏氣得要死,小咪在原地轉悠了幾圈,爪子不停地撓地,大聲地“咪咪咪”叫了幾聲。


    陸邇看著小咪焦躁不安的樣子,心裏不知為何莫名浮現起一絲細微的愉快感,有些好笑地摸摸它的頭:“好了,別生氣了,還是想想怎麽辦吧。”


    他是絕不信自己懷孕了的。


    小咪的貓瞳一眨不眨地對著他,翡翠一般漂亮的眼眸中蕩漾起各種委屈和不滿。


    “我可以確定我沒——”陸邇對著小咪莊重地澄清,說到一半忽然又停下來。


    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和任何人親熱過;可這個世界上明顯存在他的常識體係之外的東西,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存在什麽“交感有孕”的特異事件存在。


    盡管覺得自己沒有中招,但這種沒把握的話他不習慣直接宣之於口。


    這個停頓讓氣鼓鼓的小咪驀然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邇,全身的毛毛都炸了起來。


    陸邇回過神來,看著小咪氣成一團毛球,無奈地撓了撓它的下巴:“我確定我沒跟任何人親熱過。”


    小咪不服氣地叫了好幾聲。


    “我剛才停頓隻是在想別的事情。”陸邇安撫了一下小貓,皺著眉端詳眼前散發著粉紅色的滴子花,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無論如何,他還是不相信自己肚子裏有了一個新生命。


    那問題就在眼前的滴子花上了。


    趁現在沒人,陸邇先用靈水多培育了幾株滴子花的種子,然後開始了試驗。


    陸邇拿了不少液體去嚐試,發現未孕獵物的血、普通的水、甚至是靈水都不能讓滴子花變色。


    陸邇甚至找其他的獸人要了一點血試了試。


    被臨時抓壯丁的勇拄著拐杖看著陸邇把他的血滴進滴子花裏,有些無語:“綠耳,我是獸人,不會懷崽兒的。”


    陸邇順口說了一句:“說不定呢?”


    他捧著毫無變化的滴子花離開了,勇轉過身,正好對上烈深沉的目光。


    勇莫名覺得烈的視線有點危險,裏麵好像藏著什麽危險的東西,不由得心裏一跳:“烈?”


    烈垂下目光,忍不住又抬頭看了勇一眼,輕輕捏了一下拳頭,自言自語地重複:“說不定呢?”


    不知道為什麽,勇覺得身體有點發冷。


    ……


    忙活了一天,陸邇嚐試了不少途徑,也試驗了滴子花的許多習性,最後大概的推測是懷孕的亞獸體內會多分泌某種激素,引起花朵變色。


    而且越接近臨盆,花朵變色的濃度越高,所以有時候也用滴子花來判斷孕期,提前做好分娩準備。


    ——難道真的是自己莫名其妙“交感而孕”了?


    陸邇皺著眉放下滴子花,扭頭和小咪又對視了一眼,發現小咪對這株滴子花充滿了敵意,躍躍欲試想撲上去撕碎它。


    最後,小咪眼神又變得委屈巴巴,湊過來在他掌心蹭來蹭去。


    “你又不是真的小貓,別撒嬌。”陸邇不輕不重地責怪了一句,手心還是很乖巧地把小貓崽全身摸了一遍。


    摸到小咪的左爪時,陸邇注意到那個之前被小咪劃破的傷口,如今隻留下一點愈合的疤痕。


    一絲念頭在陸邇腦海中閃過。


    他本想張嘴要一點小咪的特殊血液,但想起小咪對它自己下手的那個狠勁,頓時又住了嘴。


    但小咪跟陸邇相處這麽久,又刻意觀察它的亞獸,早就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看到陸邇的目光落在自己爪子上的傷口上,小咪頓時明白過來陸邇的想法,頓時揚起了爪子。


    “慢點!”陸邇連忙捏住它,有些心疼地囑咐一句,“你不疼啊?”


    陸邇一句關心,小咪眼裏的委屈頓時消散了不少,不過動作還是放輕了不少,在自己的爪子上輕輕劃開,讓一滴血輕輕滴落,落入滴子花的花蕊中。


    霎時,整朵滴子花完全變成了紫紅色!


    陸邇和小咪又傻眼了一次。


    從部落裏老亞獸們的口中陸邇得知,即將臨盆的亞獸的血讓滴子花的顏色變化也不過是豔紅罷了,從沒有人見過這種紫紅色!


    陸邇下意識看向了小咪的肚子。


    小咪瞪大了眼睛:“咪?”


    ——它的亞獸該不會以為它懷崽兒了吧!


    陸邇把那朵紫紅的滴子花放在一旁,拿過止血的藥草:“來,先給你包紮。”


    一邊包紮,陸邇一邊趁機揉了揉小咪的肚子。


    小貓崽兒轉過頭,碧色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陸邇麵色不變:“我確認下,你有沒有懷孕。”


    給小咪做了簡單的醫療處理,陸邇輕輕歎口氣,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滴子花上,若有所思:“這麽看來,也許我的血讓滴子花有反應,是因為之前喝了你的血。”


    他掃了小咪一眼,有些無奈,“都怪你,現在騰他們都認定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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