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莊季月紅著臉道。


    他是莊家的長公子,雖不說多有名望,但是在這甘城還算有點名氣,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真有點手足無措。


    不過他的品性算是不錯了,要是他稍微紈絝一點,這會兒說不定就要反過來找秦夢軒的麻煩了。


    “誤會?哪裏有誤會?”秦夢軒梗著臉道,“我走的好好的,是不是你撞上來的,是不是你把我的冰翠玉碟給撞碎了?”


    “確實是我不小心。”莊季月不好意思道,“這樣吧,這位道友,你這玉碟值多少錢,我賠給你?”


    “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侮辱我嗎,有靈石了不起嗎?”秦夢軒瞪著莊季月,“這可是我傳家的寶物,無價之寶,我不要你靈石,你必須陪我一模一樣的。”


    莊季月一臉為難,他看了眼底下的玉碟碎片,是真的靈玉,有聚靈的作用,看品質還真不錯,至少也值幾百個靈石。問題是賠一個玉碟簡單,但是想要弄一個一模一樣的可就不容易了。


    “這位道友,在下乃是雷海真人魏無涯門下苗嘉雲,”這時,苗嘉雲上前一步道,“閣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這找到一模一樣的玉碟隻怕是有些難度的,要不然就讓莊道友雙倍賠償你的損失,你看如何?”


    秦夢軒瞪著他一愣,隨即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臉上的驚喜一閃而逝,隻是還不能到他說什麽,隻見冷忘秋走了過來拉住了他,“趙兄,你看這位道友應當真不是故意的,我看他也是誠心認錯的,你大人大量,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是啊,道友。”莊季月連忙道,“在下真不是有意的,這位道友,在下乃是莊家的莊季月,要是不嫌棄就請到府上喝一杯水酒,讓莊某聊表歉意!”


    “什麽,你竟然是莊家的莊季月公子?”冷忘秋故作驚訝道。


    “慚愧,正是莊某。”莊季月不好意思道。


    “哎哎哎,”冷忘秋激動道,“沒想到竟然是莊家的大公子撞碎了趙兄你的冰翠玉碟,這叫什麽?這叫緣分啊!趙兄,一個冰翠玉碟值當什麽。我看這是老天爺讓你跟莊公子交個朋友的。”


    “罷了,”秦夢軒聽到冷忘秋的話仿佛被刺激了下,隨即強忍著心中的喜悅,一本正經道,“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確實比多一個敵人好。既然海兄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莊大公子,不打不相識,我們就當交個朋友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到你家喝一杯水酒了。”


    莊季月還沒說什麽,一旁的苗嘉雲嘴巴抽搐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


    “嗬嗬,這是莊某的榮幸,兩位還請隨我一起前往莊家。”莊季月彬彬有禮道。


    “好好好,”秦夢軒眉開眼笑,隨即他朝著諸多圍觀的修士們拱手道,“諸位,今天在下有幸跟莊季月公子交了個朋友,哈哈哈,改天有時間在來捧各位的場。”


    苗嘉雲暗中搖頭,‘這姓趙的散修還挺聰明的,鬧的人盡皆知,莊家也就不敢把他怎麽樣了,到底是散修,一個個都精明如狐。’


    莊季月笑嗬嗬,脾氣非常好,領著秦夢軒兩個人向前走去,“還未曾向兩位道友請教下尊姓大名呢?”


    “我姓趙,單名一個峰。”秦夢軒大大咧咧道。


    “在下海秀,”冷忘秋儒雅道。


    “原來是趙兄,海兄,兩位有禮了。”莊季月拱手道。


    “莊公子,有禮了。”


    這就是秦夢軒兩人此時扮演的形象,秦夢軒是一個有些粗獷但實則很精明的修士,而冷忘秋則是冷靜沉著。


    莊季月脾氣相當的好,性子說起來還有點軟。


    在他麵前,粗獷如秦夢軒好似對他有了好感,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跟他稱兄道弟了。很快,莊季月了解到兩個人是來甘城采買靈草的,他當即表示兩人可以來莊家購買靈草,價格一律七成,算是彌補他的歉意。


    至於秦夢軒兩人連連擺手,說既然已經交了朋友,就不能占朋友的便宜。


    隨後兩人重點問了下苗嘉雲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隱隱約約中有點奉承苗嘉雲的意思,然後他們就聽到莊季月說原來苗嘉雲是來參加他的雙修大典的。一聽到此話,兩人頓時表示既然他們已經跟莊季月成為了朋友,就也一定要留下來參加這個婚禮,更會送上禮物雲雲。


    莊季月哪裏還能拒絕。


    莊季月既然說了要請兩人喝酒,哪裏會好意思將兩個人趕走,當即要留兩個人住下來,兩人象征性地推辭了幾下頓時就答應了下來,就這樣兩個人順理成章地留在了莊家。


    等到將兩個人安頓好之後,莊季月與苗嘉雲一起離開。


    “苗兄,給你惹麻煩了。”莊季月有些不好意思道。


    “無妨,莊兄不必介意。”苗嘉雲擺手笑道,“隻是兩名散修罷了,我應付的過來。


    事實上他跟莊季月兩個人都看了出來,一開始秦夢軒兩個人的目的大概是想要跟莊家扯上關係,隻是一聽到苗嘉雲是魏無涯的弟子後,兩個人立馬就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話裏話外的都想跟苗嘉雲搞好關係。


    莊季月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本來是他惹的禍結果卻牽連到了苗嘉雲身上。但他是真的把秦夢軒的玉碟給撞碎玉了,隻能認下這件事了。


    苗嘉雲不在意,他師從魏無涯,每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他套進關係,真不差秦夢軒兩人,這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麽,他早習慣了。


    這也算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吧,隻是他當然不會想到秦夢軒兩個人隻是拿他當一個擋箭牌而已。


    “說來,在下還真的要好好恭喜一番莊兄了,終於與笙道友結成了道侶,可喜可賀啊,哈哈。”


    “多謝苗兄,你的心意我領了!”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地遠去。


    等到他們兩個走開了,冷忘秋忍不住樂了,“夢師兄,別說你剛才演的真的太像了。”


    秦夢軒上前一步,撓冷忘秋的癢,“忘秋,你演的不差嘛。”


    演的像不像先不說了,他還跟冷忘秋真挺默契的。隻怕這回莊苗兩人還真的以為他們隻是為了想要跟苗嘉雲搞交情而特意留在莊家的了,這樣,他們也就不會惹人懷疑了。


    為了等到鍾辛到來,兩個人是把所有可能暴露的地方都給掐死了。


    為了進一步加深給莊苗兩個人的印象,也是為了避免讓人懷疑。在等待莊季月成婚的這幾天,兩個人一直想辦法在跟苗嘉雲套近乎,讓苗嘉雲不勝其煩。


    苗嘉雲本以為自己早已經煉成了銅牆鐵壁了,可麵對秦夢軒兩個人他也是真的無奈了,怎麽躲都躲不了。兩人油鹽不進,盯上他不放了。


    秦夢軒兩人也是壞,覺得逗弄苗嘉雲還挺有意思的,這段時間他們等的鍾辛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恰好苗嘉雲送了上來,他們也隻好笑納了。


    當然跟苗嘉雲感覺一樣的人,還不止他們兩個,不少莊家的人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也是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吃了兩人。


    秦夢軒嘴上說著不占莊家的便宜,可在購買莊家靈草的時候,那叫一個挑剔,不是好的根本看不上眼,而且非常熱衷於討價還價,搞得嶽莊家人一個頭兩個大。


    想幹脆把靈草送給秦夢軒吧,反正這點對他們不算什麽,秦夢軒還不答應,弄的莊家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人要不是莊季月帶回來了,他們早把兩個人打出去了。


    就這樣,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幾天莊府徹底熱鬧了起來,張燈結彩,大紅的燈籠,大大的福字到處都是,整個莊家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至於笙小卿化身的笙羽兩個人這幾天也看到了一次,樣貌也算精致俊美,隻是要比他本來麵目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笙羽一向深居簡出很少在外人麵前露麵,更不要說與人交談了,兩個人也沒機會跟他聊天,兩人也無所謂就當一個看客,慢慢等著。


    吉時到來,莊季月與笙小卿平平安安的將雙修大典舉辦完成了,至此兩個人就是一對真正的道侶了。


    整個婚典非常順利,沒有出現一點意外。


    “恭喜季月公子,恭喜笙公子。”莊季月帶著笙羽敬酒的時候來到兩個人的身邊,秦夢軒與冷忘秋兩人祝福道。


    “多謝兩位道友,”莊季月臉紅撲撲地,他修為不高,有點不勝酒力,整個人已經有點醉醺醺地了。


    一旁的笙羽臉微紅地向著兩人輕輕行了一禮,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秦夢軒兩人連忙回禮。


    從秦夢軒兩個人這裏離開後,莊季月繼續向下麵一桌敬酒,就這樣,熱熱鬧鬧的一直到了晚上。到了夜裏的時候賓客已經散去了,秦夢軒兩個人也回到了他們在莊家的房子中。


    “夢師兄,鍾辛居然還沒出現,是不是我們弄錯了?”冷忘秋忍不住道。


    秦夢軒搖了搖頭,現在他也無法肯定了,“在等等看吧。”


    鍾辛要是真不來,兩個人也算是白等了這麽多天了。


    “等等,有情況了。”秦夢軒忽然道。


    “是鍾辛來了嗎?”冷忘秋連忙問道。


    “不是。”秦夢軒搖頭。


    冷忘秋古怪地看著他,“夢師兄,有些事我們還是不要偷看的比較好吧。”


    秦夢軒有點抽搐,無語地看向冷忘秋,“你想什麽呢?我要看那個莊季月我還害怕我長針眼了呢。他們兩個沒做那事,而是在說話。”


    莊季月的房中,等到徹底敬完酒席,他跟笙羽兩個人終於回到了房間中。


    笙羽坐在了床上,莊季月則是醉醺醺地滿足地看著他。


    “羽兒,我沒想到,我竟然真的和你成為了道侶。”莊季月癱倒在桌上,他倚著桌子,臉上充滿了醉酒的潮紅,“我太幸福了。”


    “當初說好了,隻要你我結成了道侶,我就將莊家最寶貴的東西送給你。”莊季月吃吃笑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鑰匙,“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我莊家最珍貴的東西,這可是我莊家的不傳之秘,現在我將它交給你,從此以後你也就是我莊家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月哥,”看著這把鑰匙笙羽動容了,他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到了莊季月的身邊,激動而又猶豫地看著莊季月手中的這把鑰匙。


    “拿著吧,羽兒。”莊季月一把拉住笙羽的手將鑰匙拍在了他的手中,他癡癡地看著笙羽,“羽兒,我已經將莊家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你,足以證明我的心了吧。”


    “羽兒。”莊季月亢奮了起來,他一把站了起來,歪歪扭扭地衝著笙羽走了過去,他的臉色充滿了饜足想要將笙羽抱住。


    “砰。”誰知道莊季月整個人往前一撲,他醉倒了過去。


    “月哥,”笙羽一把將莊季月抱住,擔憂地看著他。


    看著手中的鑰匙,笙羽將莊季月小心地抱到了床上。莊季月的身子很消瘦,身子也是輕飄飄地,整個人仿佛隨時能夠化風而去。


    探了探莊季月的腦袋,笙羽確定他是真的醉睡了過去。這個時候他看著手中的鑰匙猶豫了起來,笙羽幫著莊季月將被子蓋好站了起來。


    他小心地在房中走動,眉頭一直皺著,不時地看一眼莊季月,顯得十分猶豫不決。


    終究,笙羽歎了口氣,他走回到了莊季月的身邊,輕輕地撫摸著莊季月的臉頰。終於笙羽再次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一種決絕。


    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符籙出來,悄悄地激發了。隨即,笙羽整個人化成了一道黑煙,居然一舉穿過了房子布下的禁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的身影一路飄著,一會兒的功夫來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偏僻的角落。這時,他的身子再次停了下來,然後他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符籙激發了出去,隨後這道符籙就化作了一道黑光穿向了莊家之外。


    這符籙直接將莊家的防禦陣法洞穿了卻並沒有驚動任何一人,與之前笙羽使用的符籙一樣,顯得有幾分神異。


    這之後笙羽就在這裏開始等待了起來。


    足足等待了小半個時辰,這時一道黑影出現在了莊家的外麵。


    轟!


    這時,一道巨大的響聲傳了出來,莊家東麵的一角整座大陣一陣晃動,下一刻大陣凝滯了一下,一個人影從中鑽了進來。


    很快這道人影毫不停留直接就出現在了笙羽麵前,他看著笙羽沉聲道,“東西到手了?”


    “嗯,”笙羽點頭。


    “給我。”黑影立刻道。


    笙羽猶豫了下,黑影立馬喝道,“快給我,不要浪費時間了,莊家的人很快就都會過來了。”


    笙羽終究還是將鑰匙交了出去。


    “地方在哪裏?快帶我過去。”黑影急切道。


    鑰匙已經交了出去,笙羽也不在猶豫,直接領著黑影朝著莊家的祠堂飛縱了過去。


    莊家的祠堂是建在莊家中央的一座小山上的。


    等到兩人到的時候,他們就發現那裏早已經有三個人等待在那裏了,其中兩個人正是莊家僅有的兩名靈丹境長輩,其中一人正是莊季月的父親,莊家的族長莊桓。


    “莊季月?”笙羽不敢置信地輕呼了出來。


    “羽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莊季月痛苦地看著他。


    “我....,”笙羽一時語塞,不敢看莊季月的目光。


    “跟他們廢什麽話,知道就知道了吧,隻要鑰匙得手了就行,”黑影輕喝道,“本來隻想悄無聲息地將東西娶走,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來找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死吧!”黑影嘎嘎獰笑,猛地撲向了莊季月三人。


    “哼,哪裏來的毛賊,”莊桓冷笑著迎了過去。


    莊家的兩名靈丹境修士當中,莊桓的修為是靈丹境中期,在甘城算的上是修為第一人了,而另外一人他的三弟莊鬱僅僅是靈丹境初期。合兩人之力,就算是靈丹境後期修士他們也敢鬥一鬥。


    可是一交手,莊桓兩人頓時驚怒交加,“靈丹境圓滿?你到底是誰?”


    靈丹境圓滿的修士整個仙華也不多見,絕不是無名人物。


    “嘎嘎,”黑影獰笑道,“我是誰?你們下到地獄自然也就知道了,哈哈。”


    黑影的殺招繼續向著兩人斬殺而去。


    這時,卻見莊桓兩人不慌不忙地各自取出了一件寶物來。頓時,兩道強大的殺招從寶物上向著黑影迎接而去。


    “玄寶?”這回換成了黑影驚怒交加了,“就算有玄寶又怎麽樣,法寶終究還是要看是誰來使用的。”


    說是這麽說,黑影的心也提了起來,小心地防備著兩人。


    莊桓兩人修為雖說不上有多高,但是鬥法的經驗卻十分豐富,兩個人有至寶護身,並不求有什麽戰果,而是穩紮穩打,如此反倒是很容易的就將黑影給拖住了。


    而且有玄寶的威脅在,黑影還得小心隨時被兩人反擊,反倒是束手束腳的。


    黑影頓時有點心急了,玄寶的威力十分強大,他隻要被攻擊到他不死也會重傷,所以他的心神完全放在戒備在兩件玄寶的身上,不敢大意,而且莊家的底蘊還是很深厚的,他還得小心他們有其他的殺手鐧,不得不一直小心著點。


    不過黑影的修為到底更急強大,隻要撐下去莊桓兩人法力不足最後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時間拖的越長對莊桓兩人雖然不理,但是對他更加不利。


    “笙羽,你愣著幹什麽快去殺了莊季月。”黑影喝道,隻要殺了莊季月拿到東西他的目的也就成功了,他才不會跟莊家死磕。


    “笙羽?”莊季月淒涼地看著笙羽,“這是你的真名字嗎?”


    笙羽沉默地看著他,盡管他表現的十分鎮定,可他臉上的苦澀還是壓抑不住,他低聲道,“月哥,你讓開,我不想傷害你。”


    “嗬嗬,”莊季月似笑似哭,“傷害我?這麽說來你自覺你的實力肯定比我高了?羽兒,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東西?”


    “讓開!”笙羽輕輕地喝道。


    “我不讓。”莊季月輕聲卻堅定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開的。這多年來,這裏從來沒有被打開過,今天我也不會讓它在我的麵前被打開。”


    “不要逼我,”笙羽喘著氣,雙手握緊瞪著他。


    “哈哈哈,”莊季月笑的眼角中都是淚,“羽兒,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你了,這麽長的時間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我拚了命的照顧著你,我隻希望你過的開心,過的滿足,這對我來說比什麽都要讓我開心。”


    “是以哪怕我知道你有其他的心思,我一直都裝作不知道。”


    “我本以為時間長了,你多少會有一點是真正喜歡我的,你就會留下來,”莊季月笑著,“可到頭來終究都是我的癡想,想不到這一年來我的付出在你的眼中什麽也不是,竟然一點兒也沒有讓你動心過。”


    “讓開。”笙羽的盯著他提升了音量。


    “哎,”莊季月歎了口氣,整個人有些無力地後退了一步,“羽兒,我大概沒有告訴過你,想要打開這個密室,光有著鑰匙還不夠,還要有莊家看守這裏守護人的心頭血才可以,而這一代的守護人是我。所以,我即便讓開也是沒有用的。”


    “你想要打開這道門,你隻能殺了我。”莊季月平靜地看著笙羽。


    “我不信!”笙羽手指頭都捏住了血,喝道。


    “不信,你可以試試。”莊季月輕聲道。


    “把鑰匙給我。”笙羽朝著黑影喝道。


    “嗖!”


    交戰中的黑影猶豫了下,還是將鑰匙丟給了笙羽。


    接過了鑰匙,笙羽從莊季月身邊飛了過去來到了祠堂的後麵。在祠堂的牌位後麵,有一座石門,上麵有一個鑰匙孔。


    笙羽將莊家供奉的牌位挪移走,然後直接將鑰匙塞了進去。


    “莊季月,你在幹什麽,還不攔住他?”莊桓大喝道。


    “在我麵前也敢分心,”黑影嘎嘎一笑,猛地一計凶狠的殺招朝著莊桓撲殺過去,莊桓連忙用玄寶擋住他這一道攻擊,可猝不及防之下他受了點傷。


    “族長,小心!”莊桓兩人的處境頓時變得有點不妙了。


    莊季月看了一眼外麵的大戰,就轉頭過來繼續看著笙羽,整個過程中,他並沒有偷襲笙羽。


    而這時笙羽失魂落魄的看著眼前的石門,鑰匙的確是吻合的,但石門並沒有被打開。


    “你肯定是騙我的,”笙羽惡狠狠地看著莊季月。


    “我沒有騙你,”莊季月輕聲道,“這道禁製是我莊家祖上的太元大能以血脈禁製布下的,而這道血脈傳承也在我莊家的血脈中繼承了下來,這一代當中,我就是那名唯一的傳承者。隻要我不是自願將心頭血逼出,你想要打開這道石門,唯有殺了我才能取到血!”


    “那我就殺了你,”笙羽手中出現一柄飛劍。


    莊季月很平靜地看著他,甚至連反抗地姿勢都沒有做出。


    “你的飛劍呢,取出來,”笙羽喝道,“你贏了我死,我贏了你死。”


    “我不會出手的,”莊季月歎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一點期待,“羽兒,如果你的心中哪怕有一點我,收手吧。今天的事情哪怕拚著這個家族繼承人的位子不要我也要求父親他們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好嗎?”


    “噗!”


    下一刻,莊季月低頭看著胸口地飛劍,他笑了!


    咚!


    劇痛淹沒了他,但他感覺到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心裏的痛,太疼了。


    他整個人向著地上倒了下去。


    “月兒,”看到這一幕,莊桓兩人目眥欲裂,下一刻,兩個人都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好幾張符籙向著黑影激發過去。


    黑影看的亡魂皆冒,其中居然有兩道四階的符籙,他連忙拚了命地躲開了。下一刻,莊桓兩人就想要朝莊季月這邊撲來。


    “就你們有四階符籙,以為我沒有碼?”黑影也顧不住心疼了,也取出了兩張四階符籙激發後向著莊桓兩人發出的符籙對撞而去。


    莊桓頓時不得不小心地避開過去,隨即三人又大戰了起來。隻是時間長了,莊桓兩個人開始有心無力了。


    而這個時候整個莊家居然並沒有修士趕過來支援他們。


    笙羽一把飛過去將莊季月抱住,“不殺了你,我也能取到你的心頭血。”


    莊季月虛弱地躺在他的懷中,期盼地問道,“你既然不殺我,心中是不是還是有一點我的?”


    笙羽不回答,他從莊季月的心口逼出了幾滴心頭血,然後連忙喂給了莊季月兩顆靈丹,他也不敢拔出飛劍。笙羽小心將莊季月放到了地上飛到石門那裏,將心頭血撒在了石門上。


    血液很快慎入了石門中,隨即一道符文慢慢從石門中飛了出來,石門也開始晃動了起來,笙羽眼中一喜,可這時,整個石門的動作戛然而止。


    笙羽一震,他猛地回頭看向了莊季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莊季月心口劇痛,眼前有點發暈,隻是他還是笑了起來,“羽兒,對不起我騙了你。”


    他揚起頭來,“我終究是不可能讓你打開這道門的,縱然就是死了,我也不會說的。羽兒,我可以為你去死,但我終究也是不可能背叛莊家的。你聽我一句勸吧,這裏麵的東西不會是你想要的,他會給仙華州帶來巨大的災難的。”


    笙羽沉著臉,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


    “到底還要什麽東西才能打開門?”笙羽看向了莊季月,哀求道,“月哥,你告訴我好不好?”


    莊季月閉上眼睛,輕聲道,“對不起,羽兒,我做不到。”


    “為了我也不行嗎?”笙羽道。


    “不行。”莊季月咳嗽了一下,“我做不到。”


    笙羽握緊了雙手,“莊季月,那如果是我死了呢?”


    笙羽化出了一道風刀停在脖子邊上,“你是不是寧願我死了,也不告訴我?”


    風刀一點點的割入笙羽的脖子中,先是一點點的血,很快血一下子猛地湧了出來,將笙羽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液。


    “月哥,是我對不起,既然這樣,就讓我死在你麵前好了。”


    “住手,”莊季月猛地慌張地叫道,他忍住胸口地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喝道,“笙小卿,你住手!”


    “你果然知道我是誰了。”笙小卿似乎沒有意外,他也笑了,隻是笑的很苦澀。而他的刀依然繼續的一點點的往下割去。


    “住手,我告訴你,我告訴你。”莊季月淚流滿麵,“為什麽?就隻是為了莫須有的東西,你為什麽會這麽狠心?”


    笙小卿不說話,他隻是倔強地看著莊季月。


    “好,我告訴你就是了。”莊季月雙手捂住了臉,淚水從他的指尖滾滾落下。


    隨後他擦開了眼淚,不忍去看笙小卿的脖子,他走到了是石門麵前,心中隻有悲痛,“想要打開這道門,除了我的心頭血,還需要一到咒語,這三者合一才能將這道門打開。”


    說著,他閉上眼睛手中掐出了一道手決。


    “莊季月,你這個孽子快給我住手,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一旦你把這道石門打開了,你就是莊家的罪人,你就是整個仙華的罪人啊!”看到這一幕,莊桓莊鬱發瘋地吼道。


    莊季月默默地看著石門,仿佛沒有聽到。


    “咯吱!”就在莊季月手決掐完之後,石門猛地一晃,隨即石門咯吱咯吱地想了起來。


    一旁的笙小卿看到這一幕,手中的風刀直接消散了,他緊張地看著石門。


    莊季月走到他的身邊,取出了丹藥捏碎了敷在了他的脖子上。笙小卿渾然未覺,還是盯著石門。


    轟!


    石門猛地徹底打開。


    呼!


    一道黑風從石門中猛地吹了出來,直接將莊季月與笙小卿吹的倒飛了出去,滾落到了一邊。那莊季月的身子一滑,幸好是背部落地,否則正麵摔一下,笙小卿的飛劍隻怕就能將他通個對穿。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種發自內心地寒意。


    嘻嘻!


    這時,每個人的心中仿佛都聽到了一陣嬉笑地聲音,但這聲音都讓他們有一種毛骨悚然地感覺


    “三百年啦,這石門終於打開了,莊翡已經死了吧,嘻嘻?”


    這聲音似真似幻,仿佛聽到了,又仿佛是幻覺。


    “哈哈哈,”看到石門洞開,黑影猛地發出了一道巨大的笑聲,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威能從他的身體中爆發開了,一舉將莊家的兩名靈丹境修士逼推開了,下一刻黑影頂著黑風直接衝入了石門中。


    “鍾辛!”到了這個時候,鍾辛終於隱藏不住自己的真實麵目了。


    “等到奪到裏麵的至寶,整個天下將將任我馳騁,縱然真人我也不懼了,”鍾辛狂笑。


    莊家兩名靈丹境修士猛地就想追上去,可是石門中的黑風頓時變得更加猛烈起來,吹的他們兩個渾身直打顫居然完全靠近不了石門。


    “完了,”莊桓如墜冰窟,“邪魔就要出世了!”


    隨即,他絕望地看著莊季月道,“季月,你可知道你闖了天大的禍患,你可知道,你今日舉動將會使我莊家成為整個仙華州的千古罪人。”


    “邪魔?難道你真的沒有騙我?”笙小卿臉無血色,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莊季月,“這裏不是隱藏著一件可以讓修士提升一個大境界的至寶嗎?”


    “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個至寶我莊家會傻的把它藏起來而不拿出來自己用嗎?”莊季月平靜道。


    笙小卿猛地隻感覺渾身冰涼刺骨,他不停地搖頭,“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你騙我的,這裏怎麽可能會有邪魔,這仙華州如今哪裏還有什麽邪魔?”


    莊季月卻不在回答他的話了,他看向了莊桓,“父親,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也將因我而結束。”


    他站了起來,向著石門走過去。


    說來也是奇怪,這石門的黑風吹的兩位靈丹境修士前進一步都不可能,可這一刻卻沒能擋住他的步伐。


    莊季月的父親莊桓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悲痛萬分,這個時候他再也無法責怪莊季月了。


    “這數百年來,也不知道多少想要闖入我莊家這一禁地中,今日就這讓這一切在我的這個時代徹底結束吧。”莊季月輕聲地說道,“父親,三叔,希望你們能看在我的麵子上饒恕羽兒今日之罪。”


    呼呼!


    黑風刮地越發急切了,但莊季月卻穩穩地向前走去。


    隻是這時他胸口地血液開始不停地向外滲出,每走一步,他身體中的血液就會流淌出來,而那些黑風一碰到這些血液居然詭異地向著莊季月胸口兩側化開了。


    “莊家小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這樣下去你會死的知道嗎?”


    莊季月的腦海中猛地傳來了一陣誘惑音。


    “你還這麽年輕,死了不覺得很可惜嗎?你看,你身後還有一個愛你的人,如果你死去他會痛苦一生的,隻怕也活不下去的。你就這麽忍心看著他死嗎?”


    “小道士,你停下來,隻要你停下來,我會給你無盡的寶藏。玄寶,道器,你想要什麽我給你什麽,甚至我還能幫助你突破太元境啊?這可是太元境,三百年前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成就的啊!”


    可是莊季月半點不為所動,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他心中地血液流的也越發地快了。莊季月的臉色慘白,整個人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你給我停下來,否則等我出去,我將會殺盡你的族人。我會一點一點的將你的愛人淩虐致死,知道嗎?快給我停下來,否則你必然會後悔萬分的。”這時,他腦海中的聲音原形畢露。


    “你辦不到!”莊季月道,“當我這個唯一血脈傳承者與你陪葬在一起的時候,這世間從此以後將再也沒有人能夠打開這座石門。今日我就將石門鑰匙也一起帶入石門中,從此徹底永絕後患。”


    “莊家小子,你要欺師滅祖嗎?”他腦海中的身影焦急道,“你難不成忘了當年你莊家老祖的話了?”


    “老祖畢竟已經逝去,我是這一代的血脈傳承人,一切我說了算。”


    “你...!”


    “族長,月哥這話是什麽意思?”笙小卿焦急地看向了莊桓。


    莊桓卻不回答他,隻是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月哥,你快回來,你回來啊,不要往前走了,”笙小卿朝著莊季月大神地喊道,“你回來啊,我知道錯了,是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你不要往前走了,嗚嗚。”


    笙小卿拚了命地想要向前走著,隻是黑風吹在他的身上,吹的他渾身疼,他奮力地走了兩步。哢擦,一聲清脆地響聲從他的身上傳了出來,下一刻,一道絕世的容顏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笙小卿卻毫無所覺,他的眼淚狂湧而出,他哀求道,“月哥,你快回來啊,我求求你了,嗚嗚!”


    他拚盡了全力,黑風將他的法衣刮裂了,在他的臉刮開了血口,笙小卿卻根本不在意,“月哥,你快回來啊。我不是真心要這麽做的,我跟在你身邊這麽長時間,我早已經愛上了你。可是我不得不這麽做,要不然我哥他會殺了你的,你回來吧,好不好。”


    笙小卿痛哭著,撕心裂肺地哭著,他想要攔下莊季月,可他拚了命就是做不到,“家主,我求求你了,快攔住月哥啊。”


    莊季月轉身看了一眼笙小卿,臉上湧現死而無憾地笑容,隻是他很快轉過身去將石門上的鑰匙一起拔了下去,隨即他一腳踏入了石門當中。哢擦,隨著他進入,石門開始漸漸地關閉了起來。


    “月哥,”笙小卿撕心裂肺地喊道。


    “月兒!”莊桓閉上了眼睛,老淚縱橫。


    就在這時,石門要關閉前的一刹那,眾人眼前一閃,一道人影仿佛衝入了石門中,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天而將落在了他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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