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原先走進了房間,打開頂燈照亮了房間裏的一切,柔和的光線落下來,安至看著這個房間,微微瞪大了雙眼。


    這是沈立原的房間?


    這明明就是他的房間好不好!


    雖然格局沒變,但一進門最顯眼的那張床,和櫃子旁邊的幾個擺件,全都是安至日常喜歡的類型。


    純白的床單被罩,一眼看過去就是超蓬鬆柔軟的薄被,寢具全部換成了安至房間裏一模一樣的同款,整個房間因為這一部分的變動,各方麵細微的調整,看起來和之前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溫暖感覺。


    因為他們要睡在一起,所以沈立原讓阿姨把房間按照他的喜好整理了一遍?


    “這……床?”安至訝異的側頭,看向沈立原,手指弱弱的指向了床鋪。


    沈立原都是為了他啊……


    老天鵝,要是誰再說沈立原冷酷不近人情,他要和他對線!


    他太會了!


    安至看著沈立原,雙眸裏細碎的光閃爍,滿是感動和溫情,眼眸極其的明亮。


    沈立原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對於安至倍受感動的模樣心底一軟,怎麽這麽好哄,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色。


    “原本的寢具你睡習慣了,就讓阿姨換了一樣的。”


    安至酥了,不爭氣的酥了,聲音軟軟的:“那你睡得慣嗎?”


    安至記得沈立原的床墊和自己的床墊軟度是不一樣的,阿姨偶爾如數家珍的說他的各種癖好習慣,從潔癖不愛交談說到喜歡運動並且有起床氣。


    非常非常嚴重的起床氣,不會對人發脾氣也不會做什麽恐怖的事情,但是就是低氣壓,據說是非常非常嚴重的低氣壓,低到早晨阿姨和阿琳基本會精神緊繃一言不發。


    為什麽是據說呢……


    因為從安至住進來開始,就從沒見過那個場麵。


    但就以阿姨的形容來說,沈立原的生活習慣自成一派,已經有了一定的穩定性。


    他就這樣闖進來,沈立原能習慣嗎?


    沈立原寬闊的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目光看著他,似乎看出了他的憂慮:“我不認床。”


    得到答案,安至就去洗漱了,收納在壁櫃上的沐浴乳和洗頭膏都是剛拆封的,和他原本房間裏用的一模一樣。


    洗頭膏是男士的,味道清淡,唯獨讓安至有點不好意思的是那瓶沐浴乳。


    沐浴乳是香甜牛奶味的。


    看著壁櫃裏的那瓶小小的兒童沐浴乳,再看向旁邊的正常沐浴乳,安至直接捂臉了:“老天……”


    不知道阿姨采購的時候,看見這個東西會不會有點心情複雜。但是這個沐浴乳是安至從小用到大的,小孩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品牌這個味道,從有記憶開始,記住的也是這股香甜的牛奶味,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有試圖換過,但是沒有這個沐浴乳就是會覺得怪怪的,洗完澡心裏甚至


    還有點說不出的心情低落。


    洗完澡吹好頭發,穿著睡袍站在鏡子前,看了看睡袍的領口,伸手拽了拽,把領口盡量的合小了一點。


    看了看鏡子,略思考片刻,拉了拉領口,露出了鎖骨和一點肩頸線條。


    深吸一口氣拉開浴室門,走進房間裏,沈立原正在垂眼看著ipad,聽見聲響,抬起了眼看向他,目光一怔,隨即恢複了尋常,伸手揭開了身旁的被子:“上來吧。”


    這麽淡定的嗎?一絲挫敗感不甘心的冒了頭。


    走過去,赤腳踩上床沿,白色睡袍交錯的下擺露出了修長的小腿,赤.裸的雙腳踩在純白的床褥上,踏進去坐在了沈立原大腿上。


    很突然的舉動,突然到沈立原看向他都難掩眼中的驚異和動作上的一瞬凝滯。--


    安至盯著沈立原的雙眸,微抿起嘴唇,覺得傳言果然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這個人,就是很惡趣味,喜歡挑弄人。


    一會突然進攻,一會又彬彬有禮,說讓他來他房間裏睡,結果又看都不好好的看他。


    安至生氣了。


    沈立原也看出安至生氣了,隻是不知道安至洗完了澡為什麽突然生氣,靜默的看著忽然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將ipad放到旁邊,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這是一副防輻射眼鏡,他偶爾想起來會用,眼鏡放在ipad上,聞到了一股淡而香甜的牛奶香氣從安至身上若有若無的傳來。


    抬眸,眼眸如同夜色沉沉,伸出手落在安至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輕而淡的問:“怎麽了。”


    安至看著他,控訴的目光不言而喻。


    放在臉頰上的手緩緩向下滑,從側臉,到脖頸,到睡袍下的肩膀,指腹的薄繭剮蹭。--


    過於態度端正的麵對安至,他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


    沈立原的目光極其專注的落在他身上,氣氛忽然灼熱,肌膚微涼微癢,安至縮了縮肩膀。


    ……


    安至靜謐的香甜睡去,第二天早晨睜開眼睛,總感覺空氣裏有著一絲不存在的若有若無的黏膩味道,而這一切的來源,心裏頓時有了一絲不自在。


    側頭看向身旁的沈立原,還在睡,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隻要他和沈立原睡在一起,沈立原就會容易睡過頭。


    一共就睡一起了兩次,兩次都睡過頭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是晨跑都要被


    取消了。


    從此沈總不晨跑?


    伸手戳了戳沈立原的側臉:“起床了。”


    沈立原即使睡著了,也顯得冷峻,側麵看過去是高且挺的鼻梁,閉著眼眸眉骨的輪廓也顯出一絲難以接近的氛圍。


    戳完安至想起來,完蛋了。


    這人有起床氣。


    立馬收回手指,看著沈立原緩緩睜開的眼睛,滿臉無辜。


    他目光還有些迷蒙,側頭看向他,安至已經在


    想這個事情要如何甩鍋了,卻聽他的聲音微啞有些幹澀的說:“早。”


    攬著安至的手臂收緊,把人帶進了懷裏,低下頭不經意的落下一個吻,吻在了安至的額頭。


    安至呆呆的,晃然抬起眼看向他,眼眸裏有些找不到方向的愉悅:“早。”


    --


    他突然就快樂了,沒有任何指向性的,盲目的歡喜,卻比什麽都來得強烈。


    沈立原修長手指輕輕摩挲了他的鼻尖一下,那份不言說的寵溺都要沁到安至頭發絲尖了。


    安至在他懷裏,和他視線交接,小聲bb:“你今天又不晨跑了?”


    沈立原沉沉的嗯了一聲。


    “不鍛煉了?”


    聽了他的話,沈立原垂眸看著他:“以後慢慢練。”


    “以後在哪裏練?你都不起床。”安至抓到了沈立原的一個小尾巴,就可勁的攻擊,尤其現在兩人都還躺在床上,說到晨跑鍛煉簡直和在說夢一樣是另一個世界的。


    沈立原察覺到了安至的小興奮,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十分嚴肅的用食指點了點安至麵前的床褥,看著安至表情一點點的變化:“在這。”


    安至:“!!!”


    沈立原說的這個話讓安至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睡一覺起來迷迷糊糊的都把那回事忘記了。


    昨晚沈立原十分有耐心,但是沒進行到最後一步。


    安至當然也沒有急著要想幹什麽的意思,就是懷疑沈立原這樣也忍得住嗎?


    沈立原說怕會弄疼他,安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放心上。


    然後安至就感受到了沈立原的驚人存在,在備感震驚中緩了好幾分鍾都沒有緩過來,最終後知後覺的明白了沈立原說的‘怕弄疼他’是多麽有自知之明,並且思路周全,認真負責的一句話。


    可是現在沈立原指了床,是已經在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了的意思嗎……


    想到昨晚感受到的存在,安至霎時就耳朵發燙了起來,完全後悔了……


    為什麽自己要嘴賤說這個,想到那個後果,以及感受過的那個存在,安至頓時一個激靈,哧溜從床上爬了起來,看都不看床上的未婚夫一眼:“我們起床吧!”下了床快速走進洗手間


    果然大清早就沉迷談戀愛是不應該的!


    年紀輕輕的就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


    阿姨和阿琳現在對兩人住在一個房間裏的事實已經視為必然


    接受的事實,態度是保持了默認但不提起,在樓下默默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擺早餐的碗碟,換下新的裝飾花束,偶爾交換一個眼神,流露出一點自己的驚訝。


    —才睡在一起兩天,就起晚了兩天。


    —果然愛情是有魔力的。


    正這樣想著,下一刻安至就出現在了樓梯上,踩著軟拖鞋匆匆下樓,抬頭稍微仔細一看,臉色紅潤飽滿,腳步敏捷有力,看來睡得很滿足。


    兩人做著事的動作一凝,頓時陷入了一瞬間的沉思裏。


    沈總,連著起晚了兩天。


    安先生,連著兩天生龍活虎。


    難道一物降一物嗎?


    阿姨凝滯的動作迅速恢複,向走下樓的安至說:“早,快來坐下吃早餐吧。”同時思考,自己到底是要給安至燉補身體的湯?還是應該給沈立原補點培補元氣的湯?看起來現在的狀況,是沈立原更需要喝湯。


    果然活久了什麽都能見到啊。


    等在沈立原下樓,兩股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是他自強自立了十多年從未體驗過的格外關切。


    再看向正在餐廳那邊,正坐著喝果汁的安至。


    桌上新換了一小束粉玫瑰,修剪枝葉放在矮瓶裏,花枝向下延伸汲著純淨水,少年握著果汁杯,一口一口的喝著,雖然阿姨和阿琳有些奇怪,但因為安至的存在,早晨的溫馨度絲毫不減,走過去坐下,端起果汁杯淡淡的問:“她們怎麽了。”


    安至搖搖頭:“不知道,沒怎麽啊。”


    這個早晨很正常啊,除了早晨起床那一段對安至來說有點刺激了。


    沈立原喝了一口果汁,壓下了略微怪異的感覺,放下杯子看向他:“對了,慈善晚會捐的東西,你選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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