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為了獨家消息,糖又算什麽,要多少有多少!


    安至飛快回複。


    —要多少有多少,你放心。


    對方發了一個哦耶的表情包過來,神秘兮兮的說。


    —到時候告訴你可不要太吃驚,獨家秘聞,絕對震撼


    安至笑了笑,回了一個點點頭說好的表情,心裏並不緊張,好奇倒是挺好奇的,不知道她在他的交際圈裏到底提取出什麽樣的消息了。要是事情很嚴重的話,她應該會著急忙慌的什麽都來不及鋪墊就要把事情告訴他,還有心情鋪墊這麽一段,應該不是特別重要的消息。


    收起手機,有關於沈立原,安至想起以前聽到過的部分流言蜚語,言語這個東西實在是奇妙,它並不是刀刃,也不是毒藥,嘴一張一合,輕飄飄的幾個字落地。


    笑嘻嘻的你言我語,最後卻能變成蟻噬長城,摧枯拉朽。


    安至記得在沈立原還在沈氏的時候,也正是現在這個階段向後會有的發展。


    沈立原就是典型的風評受害,家族惡人。


    都說哪家養出這麽一個兒子,倒了血黴,奪權父親排擠弟弟,最後沈家內部團結友愛,不屈不撓的突破了他的封鎖線,終於打敗了這個大反派,從他手中‘奪回’了沈氏。


    之後沈立原沉寂了一段時間,吳家並沒有特意為他做什麽,那時候安至到a市出差,他的事業在那段時間也正好不景氣,交際應酬自然格外勤快,沒告訴任何人他回a市了,這個地方成了隱疾一般的存在,安至自認最好誰都不知道他回來過。


    或許隻要有一個人知道了,就會驚動到另一個世界裏的那個身影。


    可是那天他還是遇見的沈立原。


    飯桌上,酒過三巡之後,安至找借口去上廁所躲一躲酒,順便醒神。


    手肘抵在洗手台上,捧著沁涼的水撲上發熱的臉頰,擦幹淨臉之後沒馬上回到酒局,朝著相反的位置走去。


    那個地方有個觀景陽台,安至以前來過,那天突然想再去看看夜景。


    四周很幽靜,壁燈黯淡而雅致,陽台處透出一點光,但光亮沒到驚擾夜色的程度。


    有人的聲音傳來。


    安至站在原地,聽見那個聲音。


    明明他並沒有和沈立原說過多少話。


    可是那一瞬間,他僵直的站在原地,知道那就是沈立原。


    那個聲音在很沉靜的說,隔著夜色傳來:“我沒有仇恨過沈家,沈家一直都是我的獵物,規則比感情可靠。”


    夜風吹起了紗簾,他的背影矗立在夜色中,他的話很沈立原,但他的背影,安至那一瞬間,覺得他很孤獨。


    再強大的人,活在無人理解的逆境裏,也會被這個世界冰冷的鋒芒刺痛吧。


    那邊的人問似乎問了什麽。


    沈立原沉默了一會,聲音有些啞:“我當然也有重要的人。”不過隻是一瞬的情緒外露,隨即他的聲音再也聽不出任何情緒波瀾。


    安至感覺身體裏的血液都隨著動作一起僵硬了,慢慢的,一點點向後退,離開了這個地方。


    即使被家人背叛,沈立原也過得很好,思維清晰,知道自己需要什麽,要做什麽,並且可以料見,這樣的氣勢往後必然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不需要他的擔心。


    可他就是不受控製的,有點心疼……


    後來沈立原轉戰金融行業後韜光養晦後,果然對沈家進行了新一波的收購計劃,被行業內戲稱為魔王複仇計劃,同事們笑看熱鬧,為他點一波666,說他自滅九族,人間大佬。


    那時候收購計劃進行得如火如荼,有人深扒他的行事風格,最後導致他在網上小範圍的出了名。


    當然,是黑名。


    沈立原一直都是這樣活過來的,即使是現在,沈家為了攻擊他而做的鋪墊,也已經不少了,看公司內的布局能看得出,沈家在盡力的把沈立原的風投小組和公司之間劃出界限,以消弱他對公司的掌控程度,沒有出手隻是忌憚吳家,也是在等待最重要的那個籌碼。


    這次,安至一定要把那些到處汙染空氣的陰溝臭老鼠揪出來!為沈立原,也為自己,出這一口氣!……


    傍晚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安至提前放下餐具看向沈立原,開始報備自己後天要去參加同學聚會的事情。


    說完安至眼巴巴的看著沈立原,想必沈立原肯定能理解他還沒說出口的意思。


    參加同學聚會的話,那麽後天的下午他們就不能一起吃晚餐了,晚上他也不一定能按時回家。


    同學聚會嘛,沈立原一定會理解的……吧?


    暗戳戳的看過去,打量對麵人的表情,看表情好像並不認同他要去聚會的行為。


    雖然並沒有什麽表情。


    但他不說話,就很能體現問題所在了。


    安至身體向前傾,目光亮晶晶的看著沈立原,抬起手,四根手指並攏指向琉璃吊燈:“我發四,不會喝醉的,絕對不會醉醺醺的回家。”


    看著他亮晶晶笑盈盈的眼睛,沈立原放下餐具,目光看著他,眼底有些晦暗的色彩,但在安至的期待的目光中,那分晦暗很快隱去,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眼神注視著安至:“十點前回家,我會去接你。”


    “好!”安至忙不迭點頭,十點,肯定夠了。


    吃個晚餐,ktv唱唱歌,這段時間完全夠用了。


    瘋到淩晨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是有了家室的人,這點覺悟還是要有的。


    吃完晚餐,正好樓下是商場,安至忽然的就想起一件事,悄悄的看了看身旁的沈立原。


    他想去買內.褲,但是現在身邊的人是沈立原……


    和未婚夫一起去買內.褲,應該不算過分吧?


    安至醞釀了一下,打算開口:“沈立原,那個……”


    聽到他的聲音,沈立原側眸看著他,等他下文。


    “額,沒什麽。”安至話都到嗓子眼邊了,生生的咽回去了。


    和好朋友呆在一起的時候,什麽奇怪的話沒說過?在外麵談項目的時候,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


    隻是在說話的一瞬間,心裏弱弱的冒出一個疑惑,要是說出來了,沈立原會不會覺得他在暗示些什麽?


    可是訂婚那天直接跟沈立原走了,晚上查看了一下衣櫃和桌麵,無論是衣服,紀念品,還是擺件,連他的高考習題集都按照他之前的擺放習慣放在了各個地方。


    隻有**,它沒了!


    安至推斷,家政的個人觀念一定很強,認為被貼身衣物不適合被別人隨便觸碰,所以合理認為,不能帶出來統統處理了。


    幸好櫃子旁邊有兩盒沒拆開的內.褲,被一起打包了過來,導致安至陷入了暫時夠用,但是略微短缺的危機。


    其他東西,讓阿琳直接準備了也沒關係,可是內.褲這個東西他還得說清楚,自己穿什麽牌子,什麽尺碼。


    全部說清楚了就根本沒**可言了!


    網購的話,安至還是在店裏看著實物挑選會比較放心。


    毛病太多果然是自己受苦……


    默默看著身旁的沈立原。


    唔……這事要怎麽說能顯得比較自然呢?還能保證平靜的,讓沈立原覺得他沒在暗示什麽?


    或許,可以試一試循序漸進。


    到了樓下,安至先指向商場,用淡然的表情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逛逛商場吧,看看日用品。”


    走進商場,目光順著一排店鋪看過去,玻璃展窗內的燈光澄澈的光線烘托著琳琅滿目的商品,一直看到視力範圍能看清的盡頭,有一家比周圍的寬闊店麵要窄上一些的,但是通過櫥窗暫時出來的裸上身模特能顯然看出,那就是他需要的店!


    左右顧盼,假裝在看商品,然後目光遠遠眺望那家店,安至極其淡定的抬手一指:“我去那裏買點東西,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再裝作不經意的看沈立原一眼,觀察一下他的表情,很好,很淡定,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淡定的沈立原側眸看著他,從容平靜的看著他,甚至有一點點看穿但是沒說穿的包容,說:“一起去吧。”


    “好……啊。”安至點頭,走進店門看見展覽在燈光下的黑色塑


    料內.褲模特,羞恥心猛的往上衝,差點衝得他同手同腳。


    明明以前也看見過很多,為什麽沈立原在身邊看什麽都怪怪的!


    順著展覽的架子往裏走,看了看展覽在模特身上的成品,順利找到自己常常穿的那一類,在盒裝裏麵查看尺碼。


    沈立原就在他身邊,還好沒站得特別近,安至垂著眼對比了一下上麵的尺碼,找到之後一股腦的塞進購物籃裏。


    然後抬起頭適當的客氣了一下:“你要不要看一下?”


    說完,安至感受到沈立原看過來的目光,局促的稍微避開了一點。


    看他幹嘛,看東西啊!


    就像聽見了他的心聲一樣,隨即,沈立原的目光移向貨架。


    安至看見他拿起了一盒,然後聽見他說:“不好意思麻煩阿琳的事,可以告訴阿姨,這些事一直都是阿姨在打理。”


    安至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他還以為平時幫沈立原買這些東西的是那個男助理,導致他都不好意思對阿姨提這事。


    沈立原的手落在盒裝上麵,同樣的款式裏,在一個小區域裏,最小碼的放在前麵,按尺碼依次往後排。


    他拿出一盒,看了看尺碼,放了回去,手伸向後排,重新拿了一盒出來,稍微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第三次拿的時候,安至看著他拿的位置已經很靠後了,心裏有無數個省略號在頭頂滑過。


    他好像了解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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