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表親的姑姑,安因為公司上的一些合作和安若軍的關係一直不錯,所以和安若軍一樣,對安至冷冷淡淡的提不起什麽關懷的心。


    現在正拉著安至的手,笑嗬嗬的望著他和沈立原囑咐沈立原好好對他,眼睛看著安至,心裏清楚這孩子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現在是找到了沈立原這個靠山,隻有捧著的道理了。


    說到安至,沈立原的神情柔和了一分,輕輕頜首,語氣淡然,看向身旁的安至:“當然。”


    安至感受到沈立原的目光,迎著他的目光滿臉羞澀的往他身邊靠了一點,緊挨著了沈立原的手臂,趁勢把手從表姑手裏抽了出來。


    演歸演,別上手。


    安至可不喜歡被人摸來摸去。


    安若軍笑著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立原心裏有數,你們不要說那麽多。”


    不遠處遠處,坐在賓客席上的安琳和安必看著安至跟在沈立原身旁,被長輩晚輩簇擁著輪流打招呼的場景。


    兩人穿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同款西裝,一個挺拔俊朗,一個少年纖弱,有多養眼就有多般配。


    安必眼裏帶著嘲諷,倒是不覺得他倆般配:“商業聯姻而已,這小子真能裝,我就說他不是好東西,一天沉沉悶悶的。”


    安琳注視著兩人,沒有說話。


    安若軍看向了他倆,招了招手,示意他倆過去。


    安必看了安琳一眼,安琳坐著沒動,直到安若軍的眼神中出現了警告的意味。


    父親很寵他們的,但是在外麵,安家的麵子是最大的,安必出聲提醒:“姐。”


    安琳不情不願的站起身,朝著安至和沈立原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宴會流程到這裏,安至身為一個一米七八的單薄少年,小鳥依人的站在沈立原身邊當壁花,微笑中帶著一分被誇獎的青稚羞澀。


    心裏已經受不了了!!!


    安至本來就有點社恐,討厭人多的地方,應酬可以忍,但是心情不受控製的開始煩躁,再看著迎麵走來,一臉不情願的安琳安必兩姐弟,心情更煩躁了,垂頭整理了一下心情,好讓自己不要臉色太差。


    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扣住了他的腰,安至抬眼,身旁的沈立正側眸過來,垂眼看著他:“要不要去歇息?”


    安至急忙搖頭,都不好意思看周圍人的表情:“沒事。”


    畢竟安家和沈立原還有合作關係在,這次壽宴不僅僅是壽宴,還與很多利益都相關。


    幾位長輩看著這一幕,心底暗暗吃驚,沈立原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哪裏見過他對人有過溫柔關懷的模樣,這可真是破天荒的場景。


    安琳安必走上前。


    這一份小動作,安若軍看懂了安至的重要,命令似的讓他倆和安至沈立原打招呼。


    安琳的目光落在沈立原身上,不情不願的開了口:“安大哥,沈大哥。”


    安必一臉不忿:“安大哥,沈大哥。”


    安至點點頭,沈立原的態度也是差不多的淡,兩姐弟感受到了明顯的冷淡,再看安若軍明顯怕他倆亂說話的警告眼神,忍著氣把氣氛咽了回去。


    弟弟妹妹也見過了,安至想著也該差不多了吧,結果安若軍又要帶著他倆要去引見一個什麽青年才俊,一起拓展項目什麽的。


    聽到這個消息安至差點當場昏迷。


    這就是大佬的生活嗎?以前他談項目的時候也隻是需要接洽兩三個關鍵人物而已,同情的目光看向沈立原,沈立原反倒摸了摸他的頭。


    “累不累?”


    當然是有一點點點累的,但是因為是站在沈立原的身邊,好像也沒什麽累的了。


    難道這就是苦情劇裏傳說中的,有情吃苦也覺甜?!


    沈立原攬著他,明顯回護的姿態讓旁人也知情識趣的不敢多打擾安至,安至壓力頓時少了很多。


    跟在安若軍去見那位青年才俊,安至一眼看過去,看清坐在賓客席長壽花紮花旁邊的人,看向安若軍差點掩蓋不住臉上的震驚。


    他要介紹的就是這個人渣?


    安氏家族的第一位經濟詐.騙犯,弄垮好幾個項目最後卷款潛.逃的安昧行!


    他正笑容滿麵的站起身來,伸出手來和沈立原握手:“久仰久仰,久聞大名,終於見著沈總了。”


    安若軍也開始了吹親戚模式,把安昧行說得天上有地下無。


    安至頭痛


    如果不是安至知道他後來會做出什麽事,看他一臉成熟穩重說話情商極其高的樣子,他也會相信這個人會是個值得啟用的青年才俊。


    可不能讓沈立原被他繞進去!


    安至抿了抿嘴唇,手指拉住沈立原的衣角輕輕拽了拽。


    沈立原正在和安昧行交談,感覺到身後輕輕的拉拽,小貓撓爪子一樣細微的動作。


    這種撒嬌的小動作,做這個動作的人還是安至。


    沈立原忍不住心底的微妙滿足感,側眸寵溺的看著安至,輕聲問:“怎麽了?”


    安至看了看安若軍和安昧行,這讓他怎麽說……總要先避開他倆才行。


    “那個……”安至局促的抓著他衣袖,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極其極其輕的說話,隻能極其極其輕的說,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他就丟臉丟到家了。


    “能陪我去衛生間嗎。”


    安若軍和安昧行沒聽見安至說了什麽,就看見安至湊到沈立原耳邊說了什麽,沈立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伸手摸了


    摸安至的發頂:“好。”


    兩人都在揣測,安至究竟說了什麽,能讓目光深邃冷靜不起波瀾的沈立原露出一瞬的詫異。


    會話暫停,兩人往大廳外走,侍者領著他倆走向賓客專用的休息室。


    安至一路都在想到底要怎麽和沈立原說這個事情能讓他一聽就相信。


    安昧行是詐.騙犯?可是他現在不止沒犯.罪,各方麵表現還顯得挺青年有成的。


    或者,我學過看相?他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還是,我夢見了他以後會是個詐.騙犯,會把項目坑到破產?


    雖然沈立原喜歡他,信任他,但是沈立原是個百分百的無神論無信仰者,他還記得沈立原說過,不相信自己的人往往相信神。


    他要是說了這樣的有神論的話,沈立原很大概率會覺得他是個意誌不強容易相信玄學的人……


    到了休息室,推開門,侍者站在門外等候。


    兩人走進房間,安至還在糾結到底要怎麽說這個話能顯得合理。


    沈立原看他走神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去吧,我等你。”


    安至被這一摸頭,回頭發現沈立原正用一種極其柔軟的眼神靜靜注視著自己,頓時回過神來。


    媽噠!他還擔心什麽沈立原覺得他意誌不堅強,現在沈立原眼裏的他,是一個麵對親戚圍攻連自己要上洗手間都不敢說的自閉少年!


    真實自閉了……


    迎著沈立原的目光,安至猶猶豫豫的看向沈立原:“其實……我叫你出來是想問一下,你覺得安昧行那個人如何?”


    “安昧行?”沈立原沒想到安至突然會對這個人這麽感興趣,沉著的思慮了片刻:“暫時也不知道他能力如何,他擅長交流,話術熟稔,年紀不大就能這樣,應該不是實幹的人。”


    安至簡直要瘋狂點頭:“對,我也這樣覺得。”


    沈立原看著他連連點頭的樣子,還維持著一臉平靜中肯的模樣,心中了然,淡淡反問。


    “不上洗手間了?”


    被看穿了,安至抿著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決定直接點:“那個安昧行,我不是很喜歡。”


    沈立原注視著安至說話嘀嘀咕咕還有點不好意思的垂著眼的模樣,他的未婚夫,背地裏告別人的小黑狀,難得在跟他正正經經的撒一次嬌。


    安至垂著眼,感覺自己英明的形象已經危了,低垂的視線中沈立原走了過來,炙熱的掌心貼住了他的後頸,低下頭靠得很近。


    四周很寂靜,非常寂靜,雪鬆調很冷,很好聞,安至心頭跳了一下,後背一下緊繃了起來。


    不遠處壽宴還在舉行,而他倆獨處一室,近到呼吸交錯,十分美妙。


    也十分不妙……


    “那個……”安至小聲的開口,卻被沈立原打斷。


    抬起眼,對上沈立原低垂凝視著自己的視線,聽見沈立原低啞的嗓音慢條斯理陳述他的罪過。


    “如果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就回絕了嶽父,是不是有點抱歉。”


    **之徒!


    安至一瞬間耳朵就燙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沈立原,他的清冷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然後是……嘴唇。


    最終手臂軟軟的勾住了沈立原的脖子,閉上眼睛,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嘴唇。


    隻吻了一下,碰到之後就立馬分開了,但那一瞬間的觸感就足夠安至精神上沉迷一會了。


    幸好沈立原有乖乖的被他吻,他退開的時候也好好的放了他走。


    抬起眼,看向沈立原,看見他帶著一絲寵溺和淺淡笑意的眼神淡淡注視著自己。


    就算有十層臉皮,他也頂不住沈立原這樣的看法啊


    !


    頂著沈立原的目光,安至的聲音已經小聲到快要聽不見了:“那你原諒我了嗎……”


    沈立原說過,覺得抱歉就吻他。


    安至已經完全不敢看沈立原了,明明沈立原的目光是清冷的,是正經的,視線緩慢的落在他臉上。


    沈立原的掌心貼上了安至臉頰,大拇指輕輕摩挲,安至心情緊繃,睫毛輕輕顫抖。


    沈立原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當然,未婚夫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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