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司言的出現讓安至思路清晰了不少,畢竟趙司言代表曾經沒有沈立原存在,他獨自奮鬥的生活。


    趙司言過了一會,回了一句是嗎。


    兩人已經分道揚鑣,不再是並肩作戰的人,安至不太明白他這個是嗎,想要表達什麽。


    趙司言過了一會又發了一句過來。


    —我希望你能不被眼前的一些東西迷惑。


    迷惑?被什麽迷惑?


    他話裏有話,聽起來好像知道什麽有關沈立原的事情一樣。


    安至站定未婚夫的護短立場,回複了趙司言。


    —我自己的選擇,我會自己負責的。


    趙司言回複。


    —好吧,不過有一件事還需要確認,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他神神秘秘的,以前安至從沒見過他這樣,回了他一個好字,有些疑心的放下了手機。


    沈立原會有什麽他還不知道的事?


    疑惑的重新拿起遙控,漫不經心的按著遙控板,退出綜藝之後發現角落裏還有小遊戲的選項。


    點進去,幾個小遊戲很顯眼,排在第一個的就是俄羅斯方塊。


    打開一看,安至簡直懷疑自己是眼花了,看著最高記錄一個一個零的數過去。


    個十百千萬,三萬分的記錄!


    安至驚訝的看向阿姨:“阿姨,這個遊戲是沈立原在玩的嗎?”


    阿姨走過來看了一眼屏幕:“這個是俄羅斯方塊吧?是立原打的,他以前很喜歡,現在工作忙不怎麽玩了,這個電視也是以前的了,還是搬家的時候特意拆過來的。”


    “他還挺戀舊的。”安至想。


    看著屏幕上俄羅斯方塊的頁麵,曾經他也是一個俄羅斯方塊王者,直到工作來到了他的身邊。


    現在前麵還有這麽高的記錄,不超過去,實在太讓人心癢癢了。


    正愁沒地方消磨時間,既然時間如此充裕,當然要挑戰一下沈立原!


    高中的時候玩到兩萬分已經是安至的極限了,現在和以前比起來,應該會長進不少吧。


    對著屏幕開始速降方塊,一個方塊落下就biu的一聲,剛開始順順利利場麵一片祥和。


    到了後麵一萬多分開始一不小心失誤,錯誤操作堆積到兩萬出頭局麵就開始無法挽回,gameover了一次,深吸一口氣,安至再次踏上征程。


    沈立原的三萬分,到底是怎麽打出來的,他哪裏來的這麽多時間,重複一塊塊的疊加,打出了這種魔鬼分數。


    一千分,五千分,一萬分,到一萬五的時候安至已經在屏息以待,等著下一顆出現的方塊。


    電話響了起來,安至根本騰不出手去接,看了一眼,是沈立原。


    再看向時間,已經是晚飯的點了,他玩這個破方塊玩了快一天了!


    而且玩了一天都還沒破紀錄!


    這是真實的嗎?!


    忍痛


    按下暫停,接起電話:“你等一下我,不然你先進來坐一會。”說完匆匆掛了電話,起身往樓上走順便叮囑:“阿琳,遊戲頁麵是暫停的,不要關掉。”


    阿琳說好,抬起頭看著安至踩著軟底拖鞋已經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嘩啦打開衣櫃,某人後知後覺有了點戀愛的敏感觸覺,想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儀表。


    而且為了回應沈立原的索吻,他沒發育成熟的戀愛觸角告訴他,要穿得比較讓沈立原喜歡才行。


    麵對櫃子裏的衣服,安至抵著下巴開始苦苦思索,沈立原是喜歡什麽來著?


    到目前為止,沈立原好像還沒對他表露出過什麽喜好偏向,比如喜歡他穿某個風格的衣服,或者不喜歡他穿什麽顏色的褲子。


    反而就是他平常的穿著,沈立原就覺得挺好的。


    不過……他好像喜歡叛逆的?有個性一點的?


    安至找出自己衣櫃裏最叛逆最有個性的衣服,以及有著銀白金屬環的鴨舌帽。


    往後捋順短發,把帽子戴上,對著鏡子欣賞一番,很好,很叛逆。


    雖然鏡子裏的少年尚且眉目稚嫩,所謂叛逆更像倔強,臉上好像寫著我管你是誰我就不聽話的字一樣,但沈立原喜歡的應該就是這樣的他吧。


    少年時的心態,還真是全寫在了衣著打扮裏。


    走下樓,客廳傳來俄羅斯方塊的biubiu音效在響,走到樓下,就看見沈立原正坐在沙發上,身體略微前傾,手肘撐在大腿上,手裏握著遙控板,往左點兩下,往右點兩下,正在打他留下來的遊戲。


    看見他下來了,抬手按下暫停,把遙控板放在茶幾上,站起身目光打量他一眼:“換衣服了。”


    安至點頭:“剛才吃水果把衣服弄髒了,就換了。”


    “是嗎。”沈立原餘光看向角落裏正在更換冰箱裏的存儲品的阿姨,阿姨悄悄看了安至一眼,確定他不會回頭來,抬起手擺了擺表示沒有。


    沈立原眼底浮現笑意:“好,那我們走吧。”


    果然,他笑了,他是喜歡他這樣打扮的。


    安至在心裏點點頭,對自己敏銳的洞察力很滿意,心情有點小得意。


    跟在沈立原身後往外走,坐上車,沈立原照例問一問今天他在家裏做了些什麽。


    安至係著安全帶,正想說這個呢:“你是怎麽打到三萬分的?我打了一天都沒打過去!”打到後麵簡直都快麻木了。


    他鬱悶的樣子讓沈立原忍不住伸


    出手摸了摸他的發頂:“不知不覺就三萬分了,下次別玩一整天,注意眼睛。”


    說漏嘴了……


    “哦……”安至被摸著頭發,老實點點頭。


    到了餐廳,安至抬頭看了一眼這棟建築,他來過,但是沒什麽太大的印象了,沒有留下壞印象的話,應該就代表很不錯了。


    走進電梯,安至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一棟樓好像都是餐廳,每層賣的餐品和主題都不一樣,從二樓開始吃,不帶重樣都得吃


    上好幾個月,第一次來的時候他還感慨了一下老板的任性。


    不知道沈立原預定的是第幾層。


    正好奇,就聽見沈立原開口:“頂層。”


    電梯管理員按下頂層,電梯一路直上頂層,叮的一聲,電梯打開。


    等候在電梯外侍者的帶領兩人走向用餐區,安至左右看了看,一邊是用餐區的玻璃房,也是觀景區域,另一邊和玻璃房分割開,是露天的聚集地,適合一群朋友來玩的時候坐著一起喝點酒。


    四周的光線柔和,秉承燈會做得很漂亮的風格,水晶做成細碎的冰棱,在玻璃房上空做出了一條冰雪星河的光帶。


    兩人落座,因為換衣服耽誤了一下,現在天色已經差不多完全黑了,靠窗坐著,從這裏看出去能看見大半個a市的夜景,車水馬龍和霓虹燈化作細小的光點遍布整個城市。


    看了夜景,菜品也很合胃口,對麵還坐著沈立原,涼絲絲的夜風一吹,安至想在這個設計得很夢幻的地方再呆會。


    沈立原自然是同意的。


    露天休息區有一張看起來很不錯的軟沙發,安至一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伸手指了指那個方向,看向沈立原:“那我們去那裏坐會?吹吹風。”


    沈立原站起身,兩人一同走出玻璃房。


    走過去,坐下去,果然很軟,簡直是自動回彈的棉花糖。


    側頭看著就在身旁的沈立原,雖然夜景壯麗,菜品好吃,沙發也很柔軟,但安至全程有點小小的心不在焉。


    因為很浪漫,所以他在想要如何才算名正言順的,不突兀的,吻沈立原一下。


    現在沈立原就坐在他身邊,涼風吹過,目之所及是寂靜的夜景,和前方夢幻的玻璃房,眼神看著他的有些冷感的薄唇,他要怎麽親到他?鼻梁好高啊,側一下頭嗎?


    安至微微側頭,做好了充足準備。


    沈立原忽然看向他,那雙眸子凝視著他細微的動作:“怎麽了?”


    “啊?沒怎麽……”安至抬手摸了摸脖子,或許是他落枕了吧。


    沈立原看著他細微而窘迫的神情,伸出手,掌心放上安至的脖頸,鬆鬆的抓住了他。


    炙熱的體溫灼得安至一縮,垂下眼睫羽顫抖幾乎要不敢看沈立原。


    沈立原靠近了一些過來,湊在安至耳邊輕聲的問,微啞的聲音很撩人:“想接吻?”


    接吻的事,怎麽能說是想呢?


    安至不吭聲,耳朵燙得快要熟了。


    垂下眼,就能看見他一直在不安輕顫著的睫毛,盡力掩著慌張的神情。


    沈立原抬起手,捧住他側臉,大拇指輕輕摩挲:“安至,我不會欺負你的。”


    一手抓著人脖子,一手摸人臉,還湊得這麽近,安至都要被他撩成白灼大蝦了,結果還說什麽不會欺負他?!


    抬起眼對上沈立原的目光,藏著灼熱情緒的雙眸讓安至一瞬忘記了反駁。


    他又露出了這樣的眼神。


    安至的確應該吻他……


    安至直起身,一點一點的靠近過去,距離相差得微妙,氣息已經觸碰到了彼此。


    下一刻,沈立原握著安至脖頸的手收緊,他側頭吻了下來。


    這個吻是克製,隱忍,溫柔的。


    安至沉迷在這個吻裏,其實很想告訴沈立原,他從沒覺得他有在欺負他。


    唇瓣的相互摩挲是炙熱的,溫柔的。


    一吻結束,安至氣息不穩,微微喘.息的被沈立原摟在寬闊的懷抱裏,平息了許久跌宕起伏的心情。


    夜風微涼,他的懷抱很暖,淺淡的冷調雪鬆很好聞,沈立原的手在輕輕的撫摸他的後背,安撫著他不平穩的呼吸。


    很寧靜,很美好,安至任性的動了動腦袋,在沈立原懷裏找了一個更舒適的角度,忽然想要多在他懷抱裏待一會。


    沈立原縱容著他的動作,抱著他許久才說話:“其實我有事要和你說。”


    “嗯?”安至抬起頭,看著他,發覺他表情有一點嚴肅。


    有點突然。


    沈立原抬手為他整理了一下蹭亂的頭發:“你奶奶的壽宴,你去嗎?”


    奶奶的壽宴……?


    安至都快忘記還有這麽一個日子了,沈立原這麽一說,過兩天的確就是奶奶的壽誕了。


    安至被他這個問法問得笑了起來:“當然要去了,不去的話不就成了連奶奶壽宴都不參加小混蛋了?”


    雖然要是說發自內心的想法,他是有些抗拒的。


    沈立原看著他的笑容,凝視了許久,要洞穿內心一樣,安至笑容漸漸消失在了臉上,歎了一口氣。


    其實沒什麽好訴苦的。


    “這很常見的。”安至看著他,不想說太多。


    都是家庭重組,都是不被原生家庭喜歡的人,他家裏的那點事情,等同於是沈立原家裏的複製粘貼。


    沈立原頜首,他知道,沉靜的雙眸注視著他,重複了一遍小混蛋三個字,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眉眼間浮出一絲寵溺的笑意:“在我身邊,你可以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混蛋。”


    可以不去參加任何不想參加的活動,他會為小混蛋找好十全十美的借口,讓小混蛋沒有煩惱的過著日子。


    這話很誘人,而且紅心狙擊。


    安至在看見他那個寵溺眼神的一瞬間,暖流湧向心髒,又從心髒出發經過了身體和手與腳,很溫暖的一股力量,也讓他有點心律不齊的失控感。


    那股莫名的力


    量化作愉悅的心情,一點點上湧,讓安至不自覺的笑眼彎彎,雙眸亮晶晶的看著沈立原。


    “那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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