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


    這tm是能快點的事?!


    腦瓜仁被名義伴侶氣得突突生疼,霍紹鈞隻覺得難得好心的自己像個笨蛋,他從懂事起就在宴會飯局裏摸爬滾打,哪怕青年裝得再怎麽自然,男人也能聽出對方語氣裏暗藏的嫌棄。


    然而霍家二少生性叛逆,最喜歡的事就是和人作對,見青年似乎真的很討厭標記結合,他當即收斂怒意,故作曖昧地湊近對方:“沒想到啊殷越,原來你玩得這麽開。”


    開你個大頭鬼。


    自打信息素抑製貼這個劃時代的發明問世之後,偏向保守的ao都會在公共場合把自己的味道遮掩起來,可惜霍紹鈞生來就是個張揚性格,要他每天老實地帶著那種“傻乎乎”的圓形貼片,用膝蓋想都知道比登天還難。


    先前隔著稍遠的距離還好,如今對方一湊到自己身邊,池回很快便聞到了一股混雜著植物清香卻又辛辣無比的酒味。


    ——是龍舌蘭。


    最容易上頭的烈性酒。


    本就因為那杯加料的紅酒導致信息素混亂,再這樣糾纏下去,自己遲早要被對方逼到發情,用掙脫不得的左手晃了晃那支可以隨時注射的抑製劑,黑發青年的語氣相當公事公辦:“先放開我。”


    “別啊,有我在還要什麽抑製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瞬間猜出青年的用意,霍紹鈞隨手掀開一張被對方匆忙粘在後頸的抑製貼,垂頭去嗅那愈發濃鬱的蜜桃味,他故意將話說得旖旎撩人。


    完全沒有其餘omega的害羞矜持,黑發青年如同坐在談判桌上一般,麵無表情地開口解釋:“做|愛可以,發情不行。”


    以omega獨特的易孕體質,發情期中標的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所以,哪怕他同意履行夫夫義務、肯讓對方在這裏標記自己,有些底線也堅決不能退讓。


    怎麽就扯到發情上去了?


    差點沒繃住自己“邪魅狂狷”的態度,霍二少緊緊攥著青年觸感細膩的手腕,威脅般地去戳那最後一張抑製貼:“嘖……”


    “沒想到殷總對我這麽有感覺?”


    整日板著個小老頭似的冰山臉,他都快忘了對方還是個香香軟軟的omega。


    “這隻是最正常的生理反應,”對男人陰陽怪氣的調侃無動於衷,黑發青年輕鬆打出致命一擊,“換成其他的alpha也一樣。”


    僵在原地的霍紹鈞:……其他的?


    這才三個月就想著給我戴綠帽?!


    縱然一直對所有omega都沒興趣,但霍紹鈞骨子到底還是有著alpha與生俱來的占有欲,雖說這幾個月他們都是分房而睡有名無實,可既然已經領證,無論回家與否,都應該在婚姻期間保持忠貞。


    “那要讓你失望了,這裏可沒有其他alpha。”強闖omega專用隔間就不是普通alpha能幹出來的事。


    素來精通各類格鬥技巧,身形高大的男人隻是稍稍用了個巧勁兒,便讓青年主動丟掉了那支救命稻草般的針管,任由價格昂貴的抑製劑在地麵骨碌碌翻滾,他單手扣住對方雙腕,而後又挑眉去掀那作為最後屏障的圓貼:“強效抑製劑傷身,還是做個標記來得實在。”


    但不知怎地,那最後一枚抑製貼粘得格外緊實,以至於霍紹鈞伸手將它摘下時,直接把青年後頸處的皮膚弄得通紅。


    太誇張了吧……這個殷越到底有多討厭水蜜桃味?


    來不及細想更多,omega香香甜甜的信息素便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和冷淡無趣的主人截然相反,它們熱情如火,纏纏綿綿地將隔間裏唯一的alpha包裹。


    八百年前就在酒吧夜場見過大風大浪,霍紹鈞不僅沒有失態出醜,反而還有閑心去戲弄那塊紅通通的軟肉,輕易找到被藏在皮膚下的腺體,他用帶著薄繭的指腹在上麵用力一按:“你還可以選擇道歉。”


    ——其實霍二少向來對強製標記沒有興趣,隻要殷越肯低頭服軟,他肯定主動幫對方打完那支抑製劑。


    道歉個鬼!


    頭一次正兒八經地做o,心底罵娘的池回被對方摸得腿軟,隻能在ooc的邊緣反複橫跳,看出對方沒有真正標記自己的意思,黑發青年剛想遵循設定來個“能屈能伸但毫無誠意”的致歉,才張嘴就被那沙啞甜膩的嗓音和係統提示嚇了一跳。


    臥槽!


    為什麽這也能算ooc!


    【顯然原主要比你更有節操,】趁著事態還沒有發展到要關小黑屋的地步,0527適時出麵提醒,【為了積分和評價考慮,別說話,乖。】


    於是,陰差陽錯之下,正幻想著青年會如何服軟的霍二少,喜聞樂見地收獲悶葫蘆一隻。


    “好,很好,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是吧?”徹底被對方的冷暴力激出火氣,自覺受辱的霍童子雞紹鈞一把扯過青年,用空著的手將人按進懷裏。


    西裝、領帶、襯衫……紐扣崩飛,鋒利的犬齒抵住後頸處的軟肉,帶來一陣陣令人雙腿發軟的酥麻,池回雙手被縛,拚了老命才忍住帶著哭腔的嗚咽。


    說什麽ao平等!這就是明擺著欺負人!


    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一個omega的腺體,發覺自己沒有感到排斥的男人,當即對著唇齒間的軟肉狠狠咬了下去,屬於alpha的信息素蠻橫且霸道地在體內流竄,池回陡然失聲,淺褐色的瞳孔瞬間緊縮成針尖大小。


    搞什麽……


    原來書裏寫得都是真的?


    “看來殷總很滿意我的服務,”敏銳地察覺到懷中人無法自控地戰栗,霍紹鈞笑著放開對青年的鉗製,意猶未盡地在那帶著血跡的齒痕上舔|弄把玩,“怎麽樣,都說了你用不上抑製劑。”


    秉承著崇高的敬業精神從男人懷抱掙脫,池回拖著西褲下軟成麵條的雙腿,愣生生把背挺成了一棵筆直的青鬆:“多謝,你可以走了。”


    臨時標記完成,清新香甜的水蜜桃味漸漸褪去,轉而被濃鬱辛辣的龍舌蘭侵蝕覆蓋,像這種標準以下的信息素濃度,完全可以用原主隨身攜帶的抑製貼遮掩。


    明明剛經曆過一場信息素交融,黑發青年通身的氣度卻還是與情|欲無關,優雅而緩慢地整理著西裝外套和襯衫,他動作熟練地重係領帶,鏡片後的雙眼毫無波瀾。


    懷疑人生的霍紹鈞:……???


    餘光掃見某個酷似大型犬的男人正凶巴巴地盯著自己,池回指尖顫抖地翻出一枚新的抑製貼貼在後頸,強行維持住設定嗤笑出聲:“怎麽?二少難不成還真想讓我付點小費?”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原主對信息素和標記的厭惡發自內心,所以無論他平日再怎麽乖巧規矩,在這件事上都會變得鋒芒畢露。


    “你!”親耳聽到對方把自己當成會所裏的鴨,本就憋屈的霍紹鈞心頭火起,隻差沒把青年按在角落揍上一頓。


    被迫在雷區蹦迪的池回:……明明是你先提的這茬。


    隨著無味抑製貼生效,方才還纏綿交錯的兩種味道很快便被通風良好的隔間處理排掉,少了那股柔軟的甜香中和,黑發青年衣冠楚楚,更加像塊硬邦邦的石頭。


    “二少要是喜歡這裏就繼續呆著,”彎腰撿起那支包裝完整的抑製劑收好,池回拿出受刑時的意誌力讓自己走得平穩,迫不及待想要找個地方換件衣服緩緩,他再次拿出先前用過的借口做擋箭牌,“公司還有個會,我趕時間。”


    開會!又是開會!


    這人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開會!


    想起先前在酒吧裏聽過的關於omega被標記後的葷話,男人眉頭緊蹙,甚至懷疑自己的信息素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畢竟他也沒有標記過別的omega,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樣本用來對比。


    事關男a尊嚴,被法定伴侶用過就丟的霍紹鈞強壓著怒火想要問個清楚,卻又在看見青年垂落在身側的紅腫手腕時停下動作——


    嬌氣,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用力。


    但不可否認的是,黑發青年膚白勝雪,那一圈略顯猙獰的紅痕便被襯托得格外好看,尤其是對性格具有破壞性的alpha來說,它更透露出些許帶有淩|虐意味的美感。


    也正是這麽不經意地一掃,霍紹鈞才在暖橘燈光下發現對方淺灰西褲上的一抹深色。


    那是水痕。


    帶著點粘膩的水痕。


    飽受打擊的男a尊嚴重振雄風,他按住即將開門離開的青年,另一隻空著的手則是目標明確地向下探去:“殷總……”


    “我好像把你弄濕了。”


    控製不住自己的池回:……切玉呢,我想殺人。


    “又是生理反應?嗯?”小巧白淨的耳垂變得鮮紅欲滴,霍紹鈞也說不好對方是在害羞還是在生氣,可無論如何,這都不妨礙他趁機反將一軍,“殷總平時就是這樣去開會的?”


    “砰!”


    胸口迎來一記力道十足的肘擊,青年給出的答案是一扇被狠狠甩上的門。


    獨自呆在omega專用隔間,霍二少眸色深沉地碾了碾自己還殘留著某種濕潤和柔軟的指尖,忽地就著胸口的疼痛低笑出聲——


    你還別說,殷越身上那股羞憤欲死的勁兒可真是有趣。


    恰恰好能滿足他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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