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沉重的“咚!”的一聲後,有什麽東西狠摔在了地上。


    南斐在那電話那端安靜下來。


    簡雲墨皺了皺眉,以為南斐又是在耍自已。


    南斐倒在地上,被肩膀劇烈的疼痛疼到說不出話來,額頭冷汗直冒。


    何澤放下手裏的棍子,一腳踹上南斐的腹部,眼裏閃爍著報複的快意,“南斐,你不是囂張嗎,站起來啊。”


    他一腳踏上南斐受傷的肩膀,用力踩下去,惡狠狠的道:“今晚老子就幹/死你!在把你視頻發給每人人手一份,看你他/媽今後還敢惹老子!”


    “……”


    簡雲墨臉色變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和怒意。


    在怎麽不濟,南斐名義上也是他的人。


    能動南斐的,也隻能是他。


    我走到學校最高那顆樹那裏了,旁邊還有湖——


    意識到準確位置後,簡雲墨腳步匆忙地跑進學校,在經過一群人時,他堪堪停下腳步。


    那個人懷裏抱著的,是南斐!


    簡總扭頭踹開跟在後麵的嘍囉,接著一拳頭狠砸向何澤的腦瓜,“啊!”何澤吃痛,手上的力道鬆開了。


    眼看南斐就要摔地上,簡雲墨忙不迭把南斐抱緊懷裏,雙臂收緊。


    “你們在幹什麽?!”一個打著手電筒的警衛出現了。


    簡雲墨在那刺眼的白光下,看到南斐已經慘白了一張臉,身體在不住地細微顫抖。


    簡雲墨恨了眼何澤,便步履匆忙的帶著南斐走了。


    到嘴的肉就這麽飛了,何澤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趕到醫院,急救科室已經有醫生護士等著了。


    在車上的時候南斐意識已經漸漸回籠了,知道自已傷到哪裏,護士讓脫衣服上藥也配合,就是死攥著簡雲墨的衣服不撒手。


    簡雲墨沒辦法,隻好坐在旁邊陪著。


    南斐的肩部,淤青了一大塊,甚至滲出點血色,跟其餘地方的白皙有著鮮明的對比。


    簡雲墨掃了一眼,沉默地將視線移開。


    一個小傷口就要在那裏嚎半天還要憋眼淚的人,那群人是怎麽狠下心下這麽狠的手。


    自已一開始被氣成那樣都想沒動南斐一下。


    什麽血海深仇得這樣?


    南斐上藥,眼淚刷刷的掉,帶著鼻音的軟腔:“簡雲墨,我疼——”


    這小受,哭得我心碎。


    護士低頭專注南斐的傷口,但耳朵沒聾,這聲音,聽著就讓人心軟。


    簡雲墨撇著頭,幹癟又冷淡地回了兩個字:“忍著。”


    護士:“……”得了,又有一個要預定追夫火葬場的渣攻。


    南斐緊抓著簡雲墨,真的乖乖聽話不吭聲了。


    上完藥,南斐被帶到病房裏打點滴。


    病房裏又什麽都不能幹,幹躺著多無聊,南斐就巴拉巴拉小嘴把何澤打他的前因後果給簡雲墨講明白了。


    大概就是:英雄救男,反被報複。


    “活該。”簡雲墨坐在病床旁,冷臉看著白色的牆壁,對這件事給出評價。


    南斐撇嘴,一雙眼睛濕漉漉看著簡雲墨,無助又可憐,“老公,他們這次沒綁走我,下次肯定還要對我動手的。他們這樣,我好害怕——”


    “害怕就別出風頭。”簡雲墨冷淡的回,掃了眼頭頂的吊瓶,已經快輸完了,“我去叫人來。”


    “好——”


    南斐依依不舍的鬆開簡雲墨的衣角。


    輸完液,又去拿藥,兩個人就著夜色回了家。


    還好不是什麽危險的傷口,不然就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了。


    南斐被打,也在地上滾了一圈身上髒兮兮的,肯定是要洗個澡,但一隻手又不方便,還容易弄濕傷口。


    高高在上的簡總,隻好拿著浴巾和浴球站在浴室門口,特像澡堂的搓澡大爺,氣質這塊絕對拿捏得死死的。


    南斐身上有些地方摩擦破皮還在出血,看到傷口,簡總又要說兩個字:“活該。”


    南斐不樂意了,“說一次就行了,我打不過能怎麽辦,不洗了。”說著就要躲開簡雲墨的手。


    “別鬧。”簡雲墨語氣嚴肅。


    洗了個舒服澡,南斐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簡雲墨把被子順手蓋上,複看了眼南斐,拿起電話走到陽台邊關上玻璃門。


    第二天下午,南斐回到了學校。


    上完課回宿舍,宋琛修趕緊散播他新鮮得知的八卦,“昨晚有人在靜心湖那邊打架,聽人說是1打4,後麵被圍毆的那個人被救了,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


    南斐:“……”這人怎麽吃瓜總能吃到他身上來。


    南斐回道:“不勞費心,他還好好的站在你麵前。”


    小宋:“?!”


    “靠,誰敢打你?!”江炎捶了下桌子,怒吼道:“陳艾辰,昨晚被打的是小四!”


    聞聲陳艾辰從陽台那邊過來,斯文地擦幹淨手上的水,輕聲道:“我來。”


    “不用了陳哥。”南斐知道陳艾辰想幫他報複回來,阻止了他,“我心裏有數。”


    江炎想說什麽,被陳艾辰壓住,那晚來接南斐的簡雲墨,如果是他出手的話,確實根本不用擔心什麽。


    “小四,有困難給我說就行。”陳艾辰淺淺笑道。


    南斐點頭,“ok。”


    下午六點,是上班族陸陸續續地下班時間。


    簡雲墨定的鬧鍾響起來,便起身拿著外套往辦公室外走。


    秘書手裏還有一份文件需要簡雲墨看看,沒想到他突然開門,嚇了跳:“簡總,這裏有份文件需要你——”


    “等會發我郵箱。”簡雲墨撂下這句,跨步消失在電梯口。


    南斐自個說害怕,晚上非得要跟簡雲墨一起睡。


    經過昨晚那件事,冬天晚上又來的早,簡雲墨隻能趁六點鍾還是白天的時候趕去接。


    把人接到回了公寓,簡雲墨先去廚房把中藥熱好,喊南斐來喝。


    本以為南斐會耍脾氣不喝苦藥,結果這人端著碗,皺眉還是仰頭咕嚕咕嚕喝掉。


    喝完臉都成了菜色,轉身去翻糖果吃。


    簡雲墨做飯,洗碗,伺候南斐洗澡,回公寓就沒停下忙碌的步伐。


    而南斐非常愜意的躺著,被像皇帝一樣被伺候著。


    這樣的錯覺讓簡總後知後覺懷疑,他是娶了個孩子回家?


    簡總更後知後覺的是,他不是看南斐不順眼嗎,怎麽成他保姆的?


    簡總:???


    南斐看簡雲墨一時間靜下那,叫他,“老公,你想什麽呢?”


    簡雲墨回神,淡聲道:“沒事。”


    “老公,低頭。”南斐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招呼簡雲墨,示意他低下頭。


    簡雲墨微微低頭,南斐墊腳親到了簡雲墨的唇側,“謝謝老公照顧我,獎勵你一個親親。”


    “……”簡雲墨垂眸,眼尖的發現南斐嘴角吃零食留下的油漬,微蹙眉。


    南斐本計劃是兩人看對眼然後舔一舔,扭一扭,纏一纏來著,結果簡雲墨當麵拿起衛生紙擦了擦嘴,然後他冷漠的走開了,走開了,走開了——


    南斐:“……”


    得,我懂你意思了,不愛唄。


    半夜簡雲墨正睡著覺,猛然被身邊的聲音吵醒。


    南斐似乎是做了什麽噩夢,裹在被窩裏皺著眉頭,聲音顫抖:“不要打我——簡雲墨救我,救我,疼——”


    簡雲墨睜開眼睛,扭頭望著旁邊的男人,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南斐。”簡總伸手推了下南斐,南斐立刻就驚醒過來。


    瞪大眼睛一陣劇烈的喘氣後,南斐冷靜下來。


    “老公,要抱著睡。”南斐從他的小窩裏爬出來,強行扯開簡雲墨的被子躺進去,“我害怕,我做噩夢了。”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非常自然,要不是看南斐表情像模像樣,簡總都懷疑南斐是故意為之。


    被南斐強行抱在懷裏,簡雲墨暫時睡不著,看了下手機消息。


    秘書十點多發來一條:簡總,奶茶店已經裝修準備齊全,隨時可以開業。


    “老公,你在看什麽啊。”南斐沒睜眼,隨口問道。


    簡雲墨收好手機,“沒什麽。”


    明天再給南斐說,免得今晚他興奮得大半夜蹦迪。


    “這麽晚,不會是哪個寂寞的小受受要找你聊/騷吧!”南斐本來閉著的眼睛突然瞪大,釋放出審查銳利的視線。


    簡總抬手把被子給南斐蓋頭上,命令道:“睡覺。”


    下午上完課,南斐興衝衝坐進簡總車裏:“老公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奶茶店。”簡雲墨趕在南斐蹦出什麽虎狼之詞時,先行打斷,“先帶你去看,由你訂什麽時候營業。”


    “哦。”原來是奶茶店,南斐明顯興致沒有剛才高/昂。


    出乎意料的態度讓簡雲墨不由多看了南斐一眼。


    奶茶店不是他親口要的嗎,現在又不喜歡了,這麽善變。


    車往市中心駛去,在一邊街道停下來。


    簡雲墨下車去幫南斐開車門:“店內盈利算你頭上,虧的算我頭上,以後會有更多門店,你負責數錢就行。”


    說的好聽。


    南斐揶揄的看了眼簡雲墨,毫不留情揭穿他:“我聽聞貴公司最近有投資餐飲領域的打算,簡大總裁現在是想先放我出來試試水吧?”


    簡總:“……”


    這duck不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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