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午偷喝冷飲才被抓包了一次,夏渺這次是長了教訓,大菠蘿口袋裏的紙盒根本沒有開封,裏麵兩個奶油菠蘿包胖胖乎乎地挨在一起,雖然肯定是有被某個小饞鬼打過主意,但是看樣子是還沒來得及被人動手腳。


    因為嶽父還在,穆宙深不敢太過不正經,畢竟拱了老夏家的翡翠白菜,怎麽也得在嶽父麵前裝作正人君子。


    “渺渺,你想吃菠蘿包嗎?”穆宙深逗小孩兒似地問。


    夏渺看著他沒說話,還一會兒才賭氣道:“不想了...”


    果然嶽父一在,背後有靠山了,夏渺的底氣就足,使小性子賭起氣來了。


    穆宙深這人豆腐嘴豆腐心,和自己omega生氣絕對不會超過三秒,夏渺賭氣他就沒轍,該怎麽哄怎麽哄,毫無alpha該有的“威嚴”。


    “那今天可以吃一個,晚上記住好好刷牙。可別長蛀牙了。”穆宙深老媽子一樣叮囑道。


    夏渺是真不想吃,最近因為嗜甜,每天活得提心吊膽的,吃甜食的快樂都沒了。


    “不吃了,太晚了,吃了東西會睡不著覺。”夏渺軟乎乎地和自己alpha報備起來。


    夏渺說完,又轉頭去看身後還在裝模作樣偷聽的老夏,嘟囔著抱怨趕人道:“爸爸,你快去換衣服,我要給穆宙深打電話了。”


    夏政一聽,唉,寶貝兒子又趕人了,高中開始偷偷談戀愛的時候就這樣了,人老了在寶貝渺渺麵前就變得礙手礙腳的了。


    遙想渺渺寶貝小時候,他出個差就兩天,小渺渺一天能讓他媽媽給他打三次電話。每次他一接通,對麵就是小omega奶乎乎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嗲嗲問道:爸爸,你在幹什麽?


    作為一個丟了白菜的老菜農,夏政無端生出點兒悲涼的情緒。善良地把兒子臥房的門給合上,落寞地退了場。


    夏渺剛洗了澡,才把頭發吹得半幹,穆宙深就打電話過來了。他打量了下視頻裏穆宙深的周邊環境,似乎是在酒店裏。


    穆宙深那麽大個子一個alpha此時正坐立在酒店的床上,隻穿了件從家裏帶來的睡袍,腰帶也不好好係著,鬆鬆垮垮地露出一片健碩的胸膛來。


    夏渺眼尖立馬看見了穆宙深背後另一張床,看來節目組還給某人安排了室友,訂了間雙床房。


    “爸爸出去了。”夏渺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自己也掀開被子躺進床裏,舉著手機乖乖開始和某個alpha夜聊。


    “嗯,我聽見他的關門聲了。”穆宙深笑眯眯的,估計是因為浴室裏有人,他的聲音比平時在外麵的時候要低上許多。


    “今天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穆宙深問。


    夏渺此刻正躺在床上,尾部帶著點兒卷的軟發淩亂的在枕頭上鋪散開來,他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蓋進被子裏,隻露出一隻胳臂把手機舉在自己眼睛上方。


    穆宙深看著鏡頭裏,夏渺因前發滑落露出的光潔額頭和杏仁一樣的漂亮眼睛,夏渺就這麽躺在枕頭上望著上方的鏡頭。


    這種熟悉的俯視角度,穆宙深很難不想起一些搖晃又混亂的畫麵。這讓他有些不合時宜地感到興奮。


    “沒有不舒服,和往常一樣。”夏渺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屏幕上的穆宙深,他漫不經心地垂下了眼簾,不知道在瞧哪裏。


    穆宙深知道,這是夏渺在說違心之言的小動作。


    “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麽?如果哪裏痛的話要老老實實和我們說。”穆宙深不信。


    酒店的房間裏,電視正開著,浴室裏傳來陸完語洗澡的水聲,穆宙深剛才調了個本地的國際頻道,黝黑皮膚的女主播正在用英語播報當地未來幾天的天氣。


    “身體沒有不舒服...但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可能是...可能是因為不適應你就這麽走了吧...是因為有一點點想...”


    你。


    夏渺從來不是這麽情緒外露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在極了,漂亮的睫毛低垂著,羞恥地不斷扇動著,連聲音慢慢變弱,幾不可聞,如呢喃細語一般,卻一聲聲地乘著電波穿過廣闊的大陸與大洋,從北半球跨過赤道輕飄飄地落在了南半球某個alpha的心尖兒上。


    穆宙深覺得自己完了,自己認栽。


    渺渺這個o到底是有什麽魅力,隔著這大半個地球也能撩拔他。


    “我也想你,渺渺。”穆宙深的聲音很沉,他說得很認真,卻帶著十足的笑意,酥酥麻麻地燙的夏渺燙的夏渺渾身一機靈。


    “小聲一點兒,你房間裏還有別人。”夏渺像是在做賊,一雙淺杏色的眼睛撲朔著嗔著屏幕,還偷偷摸摸地縮了縮脖子,還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蛋。


    “陸完語那小子還在洗澡。怕什麽?”穆宙深這邊正經了沒三秒,又開始說起混賬懷話來:“趁著他還沒出來,看在我這麽想你的份上,乖寶貝要給我一點獎勵才行哦。”


    看著一臉壞笑的某個alpha,夏渺還沒反應過來。


    傻乎乎著了他的道,問道:“什麽獎勵?”


    “我想看乖寶貝...”穆宙深說了些淫詞豔語,長佩不讓寫出來。


    穆宙深話音剛落,他正想看他的渺渺氣得臉頰發紅的反應,結果隻聽咚的一聲,像是金屬撞到骨頭上一般,隨即是一聲帶著哭音的委屈嗚咽聲和可憐兮兮的幾聲shen吟,屏幕裏的畫麵天旋地轉地忽然黑了下。


    “渺渺?渺渺?怎麽了?回答我!”穆宙深心裏那點兒混賬心思全沒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籠罩了他。


    畫麵全黑了,但是語音還通著,那頭斷斷續續地傳來omega因為疼痛的帶著哭腔的shen吟。


    “好疼。”


    是夏渺的聲音。剛才全是斷斷續續破碎的嗚咽,但這一聲口齒不清的好疼讓穆宙深更是糾緊了心。


    “渺渺,哪裏疼?”


    不一會兒,畫麵又亮起來,夏渺通紅的鼻尖和泛著紅暈的眼眶出現在屏幕裏,omega的眼角已經完全濕潤了,顯然是疼出了眼淚。


    “鼻子疼。”夏渺的聲音委屈極了。“我被手機砸到了。”


    穆宙深一聽,又心疼,又想笑,還自知理虧。聲音溫柔得很,哄小孩似地:“不疼,不疼,乖寶貝,給我看看撞到哪裏了?”


    穆宙深離這麽遠,也隻有幹著急,要是他在家裏,可得把人抱進懷裏好好哄。


    “都怪你...每個正經。”夏渺氣得發抖,眼眶裏還有淚水,“賠我鼻子,都撞塌了。”


    “沒塌,沒塌,這鼻梁骨,和從前一樣漂亮。我們渺渺永遠是小漂亮。”


    夏渺氣呼呼的,還不敢揉鼻子,隻委委屈屈地把鏡頭放到自己鼻子麵前,要讓穆宙深好好瞧瞧。


    這時候浴室一聲響,陸完語果著上身,腰間洗了條酒店毛巾就出來了,他身上還有水汽,那這條酒店的白毛巾正胡亂擼著潮濕的頭發。


    這麽一看,渾身酒店毛巾的陸完語,和穿著老婆給從家裏帶的睡衣的穆宙深形成了鮮明對比。


    陸完語剛才洗澡的時候聽穆宙深在外麵說話,還以為是在和他說,但都沒聽清,出來的時候就聽了個小漂亮。


    “漂亮?什麽漂亮?哥,你和誰說話呢?”


    穆宙深沒想到陸完語這小子洗澡洗得這麽快,拿著手機一愣,就見一個傻大個果著上身從浴室裏走出來,滿臉好奇地想要窺探穆宙深屏幕上的畫麵。


    “哥,你和誰說話呢?”某人不死心又傻乎乎問了一遍。


    穆宙深本來沒想秀恩愛的,可是也經受不住陸完語這傻小子三番五次地自己送上門來討糧吃。


    穆宙深沒轍,輕飄飄答:“還能有誰,在哄你小嫂嫂睡覺。”


    陸完語一聽,不但半點兒單身狗的覺悟也沒有,還來勁兒了,賊兮兮地衝上去好奇道:“讓我和小嫂嫂說句話唄,你看今天在機場的時候,都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呢。”


    穆宙深一聽不幹了,看著麵前還裸著上身的混小子,顰著眉頭大罵道:“想得美,去去去,先把衣服穿好。”他一邊罵罵罵咧咧,一邊還小氣巴拉地把手機藏被子裏了,“瞧你這德行,你小嫂嫂是你這luo男想看就看的?”


    陸完語被嚴詞拒絕進入穆宙深床邊兩米的範圍以內,除非把衣服穿整齊了。


    穆宙深盯著他穿衣服,結果陸完語這alpha是真的話多,邊穿衣服還邊大聲朝著“被子”裏的小嫂嫂殷勤自我介紹道:“那個,嫂啊,我是小陸,我們後天去金巴蘭海灘拍外景,導演組說要脫衣服,你要是怕海灘上別的omega偷看哥的話,我到時候就幫哥擋一擋,你要是滿意,下次來看我們的演唱會唄,我讓哥給你帶票哦。”


    陸完語說話,房間裏沉默一陣,忽然從被子裏傳來嗡嗡的說話聲,是夏渺的聲音,他剛才都聽見了。


    “我看過你們的演唱會...”夏渺的聲音悶在被子裏,聽起來一點兒也不真切,他的聲音帶著他夏渺獨一份兒的軟意,聽起來甜,“我記得你唱歌有一點兒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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