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語文課講了一篇關於s省風土人情的文章。拋開後麵引出作者怎麽樣的思想和升華什麽樣的主題來說整篇文章還是挺有趣的。


    作者所去的地方是s省一個偏遠小鎮,小鎮所在地海拔偏高,晝夜溫差大,是個夏日避暑的好地方。這裏聚集了很多少數民族,並且保留著民族特色,他們熱情好客,文化底蘊厚重,讓作者感悟很深。


    文中作者是夏天過去的,但是當地人告訴作者這裏冬天很早就會下雪,作者是沒怎麽見過雪的南方人,在文章結尾的時候表示了對冬天的期待。


    顧劍和秦深也是沒見過雪的南方人。秦深是個孤兒,小時候愁吃,長大了愁錢,連離開本市的機會都沒有;顧劍父母離異的早,初二獨立,高一接手本來被母親帶走,後來又送回來的妹妹,叛逆期隻過了一半就已經開始擔心妹妹的叛逆期,同樣沒到離家比較遠的城市旅遊過。


    聽老何講課的時候顧劍突然問秦深:“要不寒假我們去旅遊吧?”話問出口,他又想到不知道秦深寒假要不要回家,畢竟寒假裏有個春節,要團年。


    秦深側頭看著顧劍,顧劍說:“要沒時間就算了,高考結束以後也行。”


    “好。”秦深說:“你想去哪兒?”


    顧劍覺得他同桌真是太好了。


    “就去s省這個小鎮。”顧劍說:“我想看雪,我沒見過下雪,你見過麽?”


    “沒。”秦深說:“s省是盆地,作者寫的這個地方離s省海拔最高的地方很近,這裏的平均海拔大概有2000多米。”


    顧劍輕輕給他鼓掌:“沒想到我同桌不僅理科成績優異,文科知識也挺充沛。”


    秦深不跟他貧,顧劍又說:“那我們學霸知道這裏有什麽別的好玩兒的麽?”


    秦深:“你考試沒考好比較好玩兒。”


    顧劍笑著罵了一句操,老老實實聽老何講課了。


    快下課的時候老何說:“經過各科老師的商議,我們決定把下周的月考取消,今年寒假放的比較早,你們才高二,新知識也剛學完沒幾天,沒必要這麽密集的考試。老師們決定在接下來半個月裏帶著你們好好複習一下本學期所學知識,二月份直接參加期末考試。”


    月考時間在一月月末,月考之後不到一周就是期末考試,除了高三,這個月月考取消的列子很多,顧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兒忐忑,畢竟努力一個月了,他也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成果。


    “雖然月考取消了,但緊接著就是期末考試,明年一開學年級上就有一次大流動,年級前四十的同學都有機會進入重點班,想去一班的同學要抓緊機會啊。”


    聽到這裏,顧劍轉頭問秦深:“你要去一班麽?”


    省實驗雖然是流班製,但流下容易流上難,除了開學以後有個大型班級流動,基本都是穩定考了幾次年級前十才有進入一班的資格。


    顧劍不知道老何找秦深談過,這會兒聽老何說起,他才想起還有流班製這玩意兒。


    一班的師資條件是全年級最好的,理智上秦深去一班是最好的選擇,但感情上顧劍還是希望整個高中他能和秦深一直做同桌。


    “不去。”秦深沒有絲毫猶豫:“我的成績提升空間不大,還不如把名額讓給需要的人。”


    如果說這句話的人不是秦深,顧劍覺得自己會毫不猶豫的踹對方一腳,然後告訴他:“別裝逼。”


    但這話是秦深說的。拋開秦深是自己未來男朋友的身份,人家動不動就730+的成績確實沒什麽進步空間了。


    而且大家都說秦深是語文不好,高二年級語文教的最好的大概也就是老何了。秦深到一班語文老師也是老何,去不去確實沒多大關係。


    顧劍同學見多了校霸、街霸裝逼,但見學霸裝逼還是頭一回,頓時覺得不愧是自己未來男朋友,隨便裝個逼都比別人逼格高。


    老何絮絮叨叨的交代到下課,鈴聲一響,教室裏的人就摩拳擦掌等老何離開。


    這節語文課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他一喊下課大家就能衝出教室去吃飯,看自己的學生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老何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然後揮了揮手,對著學生們說:“下課吧,下課吧。”


    教室門一打開,學生們就像出籠的野狗,撒歡似的跑出教室。


    苟星和楊勇衝在前麵去食堂排隊,秦深和顧劍不用跟著人群擠下去,兩人在教室裏等了幾分鍾才從教室裏出去,顧劍一邊看消息一邊問秦深:“今天食堂有烤魚,問你要不要來一條?”


    食堂的烤魚味道其實一般,都是個頭不大的魚然後放鍋裏一起燒,一份一條,說它是烤魚就是為了抬高身價而已。


    “不要。”秦深說:“麻煩。”


    吃魚刺多,秦深確實不喜歡吃魚,顧劍回複了消息,楊勇又說:“那就紅燒肉,今天還有紅燒肉。”


    顧劍回了個好,兩人到食堂的時候他幾個小夥伴剛打好菜,魏偉讓顧劍去排奶茶,楊勇立刻說:“我不喝食堂的奶茶,太難喝了!”


    “我也不要!”


    幾人紛紛附和,魏偉隻能放棄奶茶,他們幾個一直一起吃飯,習慣多打幾個菜拚在一起吃。


    王虎和徐琴琴分手以後又回到了團隊之中,他吃飯速度快而且喜歡搶菜,所以菜一上桌大家就開始往自己碗裏夾肉,顧劍用小湯勺給秦深舀了兩勺紅燒肉,王虎拿著筷子罵了一聲操:“你們剛從牢裏放出來啊?”


    魏偉接話:“我們是提防從牢裏放出來的人。”


    王虎笑罵了兩句,加入了搶菜陣營,顧劍還試圖給秦深搶兩筷子青椒肉絲,苟星罵了一句:“顧哥你過分了啊!你看看秦哥碗裏都滿出來了!”


    顧劍笑了笑沒回話,魏偉立刻接上:“我們顧哥不是要好好學習麽?當然要討好團隊裏唯一的學霸。”


    他不是三班的學生,雖然和顧劍秦深一個宿舍,但還沒真正見識過兩人充滿基情的互動,楊勇嗤了一聲,苟星也接了一句:“凡人。”


    楊勇表示很不理解為什麽魏偉和王虎對顧劍和秦深的事情這麽不敏感,轉頭問苟星:“薇姐和我們不同班,平時也不怎麽和我們一起玩兒,為什麽薇姐都看得透,他們看不透?”


    “豬腦子吧。”苟星說。


    魏偉覺得他們在內涵自己,但拿不出證據,於是用筷子敲敲碗:“說人話!”


    顧劍沒理他們,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從天南扯到海北,快吃完飯時,顧劍的手機突然響了。


    大家都沒太在意,顧劍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王浩偉。


    他皺了皺眉,電話一接通,接聽見王浩偉哭著喊到:“顧哥!我媽不行了!”


    顧劍呼吸一致。


    他等王浩偉哭著說了個大概,才知道王浩偉的爸爸其實傷的很嚴重,雖然肇事司機沒跑,也願意承擔責任,但他爸爸手術之後一直沒醒,他媽媽擔心過度,暈了過去。


    聽王浩偉解釋清楚顧劍才稍稍鬆了口氣,緊接著又想到他父親還沒醒,前兩天他就想去醫院探望王浩偉的爸爸,但王浩偉說親戚多,不方便。


    他還想著等他們家親戚少一些再去,沒想到不讓他去是因為他父親傷的嚴重。


    掛了電話以後,顧劍大概說了下情況,幾人便一起去了醫院。


    王浩偉的父親還沒出icu,他母親剛被送去檢查,這會兒王浩偉在辦手續。


    他們才三天沒見,王浩偉瘦了一圈兒,精神頹靡,雙眼泛紅。


    看到顧劍他們都到了醫院,王浩偉又忍不住似得哭了起來,可能是發泄過一次情緒了,這會兒哭的也那麽凶也沒那麽久了,幾人等他緩過勁兒,顧劍說:“胖虎和偉偉陪你去辦手續照顧阿姨,我們幫你守著叔叔。”


    王浩偉一連說了幾個謝謝,苟星罵他:“現在才告訴我們還敢說謝?等事情過去了再收拾你。”


    “要不給薇姐打給電話吧,我們幾個大男人照顧阿姨不方便。”


    “不用。”王浩偉立刻說:“我剛才也是被我媽嚇懵了才打給顧哥,我等會兒給我姑打電話,她就在a市,醫院這邊兒我們兩個足夠了。”


    幾人沒有再說別的,這時候確實有親人在才是最好的。


    醫院裏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道,整個走廊隻有偶爾路過的醫生護士,大多時候安靜的有些嚇人。


    幾人都站在病房門口,顧劍給老何發了個消息請假,老何同意了班上幾人的假,但不是他們班的學生必須在下午上課前回去,秦深他們也必須在晚自習前回學校。


    顧劍想陪在王浩偉身邊的隻有王虎和魏偉,就叫苟星和楊勇過去:“讓偉偉和胖虎先回學校,你倆去幫耗子照顧阿姨。”


    這時候非要違背校規校紀留在醫院不是好事,也容易讓王浩偉讓心理壓力,他現在心理壓力已經夠大了。


    秦深看顧劍反複點著微信那個圖標,低聲安慰他:“沒事的。”


    顧劍沒抬頭,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都安靜的站在走廊裏,好一會兒顧劍才說:“耗子是我初中同學,我父母鬧離婚的時候我特別不願意回家,一有機會就跑去他家賴著。”


    這是秦深第一次聽顧劍說起他爸媽離婚前的事,他沒插/嘴,安靜的看著顧劍。


    “他父母感情很好,阿姨很溫柔,我賴在他家不走的時候她還會親手做小餅幹請我吃。”


    “後來我父母離婚,我判給了我爸,顧悅判給了我媽。我爸把他的新家庭成員帶回了家,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願意回到那個‘家’,期間一直是耗子的爸媽在照顧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秦深以為他不會再補充什麽,顧劍才低聲說:“他們一家人都很溫柔。”


    顧劍低著頭,秦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想現在顧劍應該很難過吧,這是一個在他最絕望時給了他溫暖的家庭。


    他突然很想抱抱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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