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是周五，下午放學的時候還有老師想起來自己作業布置的數量不太夠。
最後一節課是化學。可能化學老師覺得他這周任務沒有完成，拖了十分鍾的堂才喊下課。
學生們還沒來得及離開座位，數學老師又急匆匆的站上講台，他手裏拿著一摞挺厚的試卷，一邊分給前排同學，讓前排同學往後傳，一邊對學生說：“我剛印了一套試卷，都是挺重要的考點，你們周末回家好好做做。”
楊勇在旁邊吐槽：“放周末又不是放寒假，試卷加起來都有一斤重。”
數學老師說：“下周周三就要考試了，這次半期五校聯考，你們回家好好複習，不要拉低年級平均分啊。”
他發完試卷，英語老師又要求周末寫一篇關於聖誕節的主題作文，楊勇接著吐槽：“聖誕節除了上課還是上課，我們寫什麽啊？”
英語老師在台上嘮叨了一會兒，秦深收到羅利的消息。
【羅利】：放學了麽？
【羅利】：我到你們學校門口等你？
【。】：放了。
【。】：嗯。
英語老師說完學生們就像怕突然再躥個老師出來似得衝出來教室，顧劍撐了個懶腰，起身問秦深：“走？”
“嗯。”
兩人準備離開教室，王浩偉轉過頭對楊勇說：“今晚有什麽計劃？”
顧劍順口說了句：“一起？”
反正有個羅利，再多幾個人好像也沒什麽關係了。
王浩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他：“我們不想和你們一起。”
顧劍覺得他有點兒莫名其妙，剛準備和秦深一起走，就聽見教室門口有人喊：“顧哥，有人找你。”
顧劍挑了一下眉。
他用舌尖頂了頂嘴裏那顆糖，對秦深說：“我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教室門口站了個個子挺矮的男生。娃娃臉，眼睛挺大，看起來挺好欺負。
男生手裏握著一個藍色信封，緊張的咬著嘴唇，見顧劍出來，又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是喬慕。
顧劍看到他就覺得有點兒煩。
他走到喬慕旁邊，揚了揚下巴，特別冷酷的問：“你找我？”
喬慕臉頰通紅，低著頭不敢看顧劍，聽顧劍問話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劍覺得這人說話跟蚊子哼哼似得聽也聽不清，有點兒不耐煩：“什麽事？”
喬慕緊緊攢著那封信，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顧劍垂著眼皮，等的有點兒沒耐心了：“有事就說。”
喬慕像是鼓足了勇氣似得，雙手將那封信遞到顧劍麵前：“那天謝謝你幫我。”
秦深和王浩偉他們都站在門口，王浩偉看到喬慕遞情書，心想他顧哥涼了，立刻轉頭去看秦深。秦深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王浩偉還是覺得秦深這會兒大概是抱著看戲的心態，覺得他顧哥更涼了。
顧劍瞥了那封信一眼，說：“不用了。”
喬慕沒明白他什麽意思：“啊？”
“我說不用了。”顧劍不耐煩的說：“不用謝，也不用特地寫封感謝信，舉手之勞而已。”
他說完轉頭對秦深說：“走了。”
喬慕：“……”
王浩偉：“……”
楊勇：“……”
苟星：“……”
秦深嘴角揚起，臉上的笑意都有點兒壓不住，王浩偉看到的時候又覺得他顧哥好像也沒那麽涼。
一出校門秦深就感覺周圍多了很多小情侶。這條街本來就學生比較多，這會兒小情侶們都小心翼翼的牽著手，有的在校門口小吃攤前買東西，有的咬著耳朵說悄悄話。
街上很多店家都在門口擺上了聖誕樹，有的店還放著鈴兒響叮當的音樂，聖誕節的氛圍還挺重。
羅利穿了件大紅色的羽絨服，站在省實驗門口玩兒手機，挺顯眼。
見秦深和顧劍出來，他收起手機，對秦深說：“哪兒去吃飯？”
秦深轉頭看顧劍，顧劍指了指對麵：“前段時間對麵開了家咖啡店，聽說做的挺不錯的。”
羅利說：“我們去吃飯又不是去約會，幹嘛去咖啡店？”
顧劍心想你不來的話我們就可以去咖啡店了。
秦深說：“先看看吧。”
街上挺多店都有針對聖誕節做出的促銷活動，這條街的店基本都是針對高中生開的，很多餐廳價格都不貴，加上聖誕活動力度大，好多有創意的餐廳人都滿了。
三人在隔壁街找了個挺有創意的海洋主題餐廳。
這間餐廳也在搞聖誕活動，但價格比較貴，這會兒還有空位，羅利看著菜單，問服務員：“為什麽隻有情侶套餐和閨蜜套餐，沒有兄弟套餐？”
服務員心想因為很少有兩個男生一起來主題餐廳吃套餐，而且兄弟套餐聽起來也太難聽了吧。
嘴上還是說：“每個節目我們推出的活動都不一樣，這個菜單是最新活動，你們可以掃碼關注我們店鋪，有新活動我們的公眾號都會推送，說不定能選到你心儀的套餐。”
羅利還就真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
顧劍看了眼菜單，對服務員說：“要不點個情侶再點個閨蜜吧。”
服務員說好，羅利覺得也行，套餐比較劃算，三個男生吃四個人的套餐量也應該夠了，就算不夠到時候也不會加很多。
服務員拿著菜單出去，三個人各自玩著手機，顧劍在打他的解密遊戲，這會兒又過不去了，秦深看他死了幾次，湊過去幫他。
羅利結束一局遊戲，抬頭就看見對麵兩人湊在一起玩兒遊戲，一股熟悉的感覺頓時漫上心頭，他企圖拯救自己，於是對對麵打遊戲的兩人說：“這家餐廳裝修的還不錯哈。”
秦深他們訂的是包間。整個包間都是藍色調，牆上做了水波紋處理，還貼了海洋生物的牆貼。羅利背對著的那堵牆有一塊屏幕，上麵放著3d版的海洋生物視頻。
秦深正在和顧劍爭奪一個密碼鎖的使用權，敷衍的“嗯”了一聲，羅利頓時覺得喉頭一哽，是熟悉的味道。
上餐的速度也很快，服務員特意將兩個套餐分開，並告訴他們哪個是情侶哪個是閨蜜。
情侶套餐上都畫了愛心，有兩塊小蛋糕和一杯果汁。
閨蜜套餐的分量比情侶套餐少一點兒，上麵畫了兩個熊腦袋，沒有小蛋糕，果汁也隻有一杯，但是杯子中間是隔開的。
羅利問服務員：“為什麽閨蜜套餐的分量比情侶少？”
服務員微笑解釋：“點閨蜜套餐的一般都是兩個姑娘，姑娘的飯量比較小，所以這個套餐的分量少一些。”
她指著閨蜜套餐的價格：“價格也低一些。”
羅利說：“那情侶有一份也是給姑娘吃的啊？為什麽情侶的一樣多？”
服務員笑容不變：“誰說情侶就一定要有姑娘呢？”
羅利：“？？？”
服務員在羅利驚恐的眼神中退出包間，顧劍把那份閨蜜套餐推到羅利麵前：“你吃這個吧。”
羅利非常感動，但還是問：“你們兩個夠不夠啊？”
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吃兩份兒有點不好意思，秦深沒說話，顧劍說：“你那個分量太少了，一份你不夠的，而且我們這個送小蛋糕。”
羅利從來沒覺得這個省實驗的校霸這麽體貼過，感激的說：“那要不我們換杯果汁？”
他那杯是隔開的。
顧劍看向秦深，秦深心想我又不喝果汁，換不換無所謂，羅利又說：“我這杯好像是兩個口味兒。”
顧劍不是很想換，但他覺得還是換比較好。
於是兩人交換了果汁，顧劍把兩根吸管兒分別插/進杯子裏，吃之前拍了個照。
羅利說：“顧哥還挺喜歡曬生活的哈。”
顧劍沒理他，挑了兩塊兒雞胸肉給秦深。
秦深擋了一下他的筷子，沒擋下來就沒再拒絕了。
那杯隔開的果汁一半時獼猴桃味兒，一半是橙味兒，顧劍喝了一口橙汁，誇到：“他們家果汁味道不錯。”
羅利那杯也是橙味兒，聞言他喝了一口，點頭讚同：“挺不錯的。”
顧劍問秦深：“你要嚐嚐麽？”
秦深不是很想喝果汁，而且那半杯顧劍喝過了，他果斷搖頭拒絕，顧劍把杯子湊到他麵前：“真的不錯。”
秦深還是有點兒介意，顧劍用餐紙擦了一下吸管兒，羅利說：“害，都是男人這你也介意啊？”
秦深抬頭看了羅利一眼。
羅利：“……”
羅利低下頭繼續吃他的閨蜜套餐。
秦深看顧劍那個表情，不情不願的喝了一口果汁，顧劍問他：“還可以吧？”
秦深麻木點頭。顧劍沒放下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後他嚐了嚐那半杯獼猴桃汁，說：“這個味道也不錯。”
羅利：“……”
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還在發/育的男孩子胃口都挺大，羅利吃完了兩份套餐，秦深和顧劍都沒怎麽吃飽，顧劍對那家新開的咖啡店念念不忘，三人又去喝咖啡。
這會兒咖啡店生意也挺不錯，挺多小情侶擠在前麵一個長桌前，羅利湊上去看了會兒，對另外兩人說：“diy小蛋糕誒。”
剛才吃套餐的時候就他沒吃到小蛋糕，這會兒看到了就想試試。
顧劍也去看了看，問秦深：“要不要玩兒？”
“隨便。”秦深對diy小蛋糕沒什麽興趣，顧劍和羅利拉著他一起排隊。
這個diy小蛋糕所有的材料都是準備好了的，買家隻用用奶油和果醬在小蛋糕胚上畫自己想畫的東西就行。
隊伍移動的速度還挺快，很快三人就站在了長桌前。
指導操作的師傅給他們一人發了個蛋糕胚，告訴他們怎麽做以後就去別的買家那邊了。
幾人拿著奶油都不知道怎麽下手，秦深想了想，在蛋糕胚子上畫了個狗頭。
他有繪畫基礎，這會兒掌握起來不算太難，狗頭也畫的有模有樣。
羅利和顧劍就比較慘，羅利想了半天，在蛋糕上寫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用奶油寫出來就更醜了，秦深看他往自己的名字上按水果，但最後都已經看不出“羅利”這兩個字了。
顧劍在蛋糕上撲了一層不怎麽平滑的白色奶油，然後用紅色果醬畫了顆愛心，愛心中間放了個水果，總體來說比羅利的好看。
師傅幫三人裝蛋糕，羅利笑得不行，看到秦深的以後發出菜鳥的聲音：“我操！你這個好可愛啊!”
秦深問他：“你們還要買咖啡麽？”
羅利：“買啊。”
他到櫃台去點咖啡，顧劍一直盯著秦深手裏的蛋糕盒，秦深把蛋糕盒遞給他：“給你？”
顧劍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然後把自己那個挺醜的蛋糕給秦深：“換。”
點完咖啡準備跟兩人說點什麽的羅利：“……”
羅利覺得如果這時候需要bgm，那一定是“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晚上三人都要上晚自習，買了咖啡以後就各自回了學校。
由於今天是周五，又是聖誕節，班上的人都很躁動，老師表示我能理解你們想要飛的心情，但課還是必須要上。
三節晚自習把本來就無心學習的學生們上的更加無精打采，下課以後楊勇轉身問顧劍：“網吧通宵約嗎？”
顧劍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去。”
“為什麽？”楊勇不解：“網吧solo，單身狗的狂歡。”
他話一出口，又恍然大悟：“哦，你已經不是可愛的單身狗了。”
顧劍沒理他，秦深到是轉頭看向顧劍。
“不是單身狗了？”
顧劍按著手機屏幕：“誰知道呢？可能是單身貴族吧。”
秦深：“……”
顧.單身貴族.劍被他幾個單身狗朋友拋棄，在教室陪著他同桌寫了兩節課的作業。
魏偉和顧劍每周周末都會回家，羅利也沒約秦深出去，秦深就在宿舍複習刷題。
一到周末宿舍樓裏就挺安靜的，秦深他們宿舍就顧劍喜歡串寢，顧劍不在的時候一般也沒人來。
顧劍人緣很好，就說過兩句話的都感覺能跟他稱兄道弟。
秦深刷了會兒題，看到顧劍發了個消息過來。
【顧劍】：在幹嘛呢？
【。】：刷題。
【顧劍】：一整天都在刷題？
【。】：差不多。
他消息剛發過去，顧劍就甩了個視頻過來。秦深很少和人視頻聊天，愣了一會兒才接通。視頻裏出現一片白的晃眼的皮膚，顧劍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刷一整天的題你不累啊？”
手機攝像頭漸漸移開，顧劍沒穿上衣，圍了條浴巾關上臥室門，然後站在鏡子前撩了兩下頭發。
顧劍才洗了澡，身上還帶著水珠，他浴巾圍的挺低，鬆鬆垮垮的掛在胯骨上，攝像頭一拿遠秦深就能看見那條弧度優美的人魚線。
秦深覺得顧劍這個操作實在騷過頭了。
他靠在椅子上，把窗口調到自己這邊，看著桌子上的題說：“你打一天遊戲累不累？”
“那能一樣麽？”顧劍說：“我這是愛好。”
秦深說：“我這也是愛好。”
顧劍笑了笑，聲音顯得有些低沉。秦深莫名覺得耳朵有點兒燙，隨口回了一句：“我們愛好差距還挺大。”
“你不也喜歡打遊戲麽？”顧劍說：“你在幹嘛呢？我這邊兒看不見你。”
秦深拿過手機，用攝像頭對準自己，又把顧劍那邊兒的窗口放大。
顧劍應該是把手機放在什麽地方了，背對著他低著頭解開浴巾換睡衣。秦深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下炸了似得，滿腦子都是顧劍解開浴巾時白花花的肉，他“啪”的一聲把手機扣在桌子上，罵到：“你他/媽耍流/氓呢？”
顧劍回過頭看了一眼，笑得還挺高興：“怎麽樣，身材不錯吧？”
秦深想也沒想，回了一句：“屁/股挺翹。”
顧劍笑得更歡了。過了一會兒秦深聽見他說：“我換好了，你別扣著屏幕啊。”
秦深有點兒不信他，警告到：“你別騷。”
他把手機翻過來，顧劍穿了見白色的睡袍坐在床上，對著攝像頭臭美的抓了幾下頭發。
秦深把手機固定在支架上，顧劍說：“元旦節你是不是也不回家？”
“嗯。”秦深也沒心情寫題了，就這麽看著顧劍。
大概是洗澡的時候他又剃了一下眉毛，那條原本不怎麽顯眼的斷眉此時看著挺明顯，耳朵上也戴著一枚黑色的耳釘，看起來挺痞的。
“那來我家好了。”顧劍從床頭櫃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正好聯考結束，我帶你玩兒好玩兒的。”
秦深對好玩兒的不感興趣，問他：“顧悅什麽時候放假？”
“一樣的。”顧劍說：“她初三呢，其實假期也不比我們多。”
兩人聊了一會兒，小群裏彈了消息出來。
秦深也被顧劍拉進那個群了，不過他不愛說話，顧劍一邊跟他說話一邊看消息，消息是王虎發的。
【胖虎】：操/了，真麽想到她是這種人。
【胖虎】：我不揍那個賤/男人我他/媽不是人。
顧劍看了看，上麵沒有前景提示，於是打字回複。
【你顧哥】：？
他消息剛發出去，王浩偉的私聊就來了。
【耗子】：被綠了。
【以劍之名】：怎麽回事？
【耗子】：上午看到徐琴琴和一個男的在咖啡廳喝咖啡。
【以劍之名】：喝個咖啡怎麽就綠了？
【耗子】：他給徐琴琴打電話，徐琴琴說回家了。
【耗子】：結果和別的男人一起喝咖啡。
【耗子】：還是情侶杯。
【耗子】：你品品。
【以劍之名】：問清楚了麽？
【耗子】：問了啊，一問徐琴琴就提分手了。
【耗子】：前天他們還約會呢，今天就分手了。
【耗子】：說他不綠你信麽？
王虎還在群裏罵徐琴琴和綠了他那個男的。
【以劍之名】：他讓你們一起去？
【耗子】：不去不行啊。
【耗子】：雖然最近沒怎麽一起玩兒，兄弟的麵子還是要給。
【耗子】：估計不敢私聊你才在群裏罵。
顧劍也不能坐視不理，點開王虎的對話框給他發了個：“行了。”
【胖虎】：我他/媽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以劍之名】：時間地點。
王虎立刻把時間地點發了過去，秦深也看到群裏的消息了，問顧劍：“怎麽了？”
顧劍沒再回複王虎，對秦深說：“沒什麽，有什麽想吃的？下周做給你。”
秦深搖了下頭，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視頻。秦深打開朋友圈，最新動態是羅利發的，隻有兩個字：操了。
下麵是顧劍拍的兩個diy蛋糕還有情侶餐。這條動態下的統一回複是：嘖嘖嘖。
秦深戳開羅利的對話框，問他：“怎麽了？”
羅利回的挺快。
【羅利】：遇到個傻叉。
【羅利】：非說我綠了他。
【羅利】：約我明天幹一架。
【。】：……
【。】：他叫什麽名字。
【羅利】：不知道啊。
【羅利】：我他/媽簡簡單單一單身狗，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我綠誰了。
秦深覺得這個劇本有點兒熟悉，把王虎的微信截圖發給羅利。
【。】：這人？
【羅利】：對。
【羅利】：傻狗。
【。】：……
秦深不知道顧劍明天會不會去幫王虎幹架，為了防止明天尷尬，他把和羅利的聊天記錄發給了顧劍，過了一會兒顧劍回了個……
顧劍問秦深：“蘿莉和徐琴琴什麽關係？”
【。】：追過，沒追到。
【顧劍】：那他和徐琴琴喝什麽咖啡？
秦深心想我知道個屁。
他把羅利拉進小群，顧劍艾特了王虎。
【你顧哥】：到底怎麽回事？自己說。
王虎立刻回複：就是這個逼。
羅利不服：你他/媽是什麽品種的傻狗？
兩人在群裏互相問候，秦深覺得有點兒頭疼，發了一句：能不能說清楚？
可惜他的消息沒人理會，兩人依然吵得不可開交。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拉徐琴琴進群。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我早說過了徐琴琴是個海王。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你當時怎麽說我來著？說我不懂你的琴琴，說你的琴琴說我是綠茶。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活該。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再罵一個字嘴給你撕爛。
群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王浩偉才回了一句：薇姐流弊。
群裏安靜了一會兒，楚薇薇把徐琴琴拉進了群裏。
【琴瑟和鳴】：？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胖虎，@是羅利不是蘿莉啦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來，開始你的表演。
徐琴琴看到這兩個id心頭一震，王虎立刻問：今天和你在咖啡廳的人是不是他？
【琴瑟和鳴】：是。
【琴瑟和鳴】：我們隻是朋友。
【琴瑟和鳴】：我跟你分手和他沒關係。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誰他/媽和你是朋友啊？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我今天不是說的很清楚？爸爸不當備胎。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這逼就是你女朋友啊？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還挺配。
徐琴琴被嘲，氣的渾身發抖，她當初和王虎在一起，是因為王虎和顧劍關係好。
楚薇薇是省實驗公認的女神，顧劍更是省實驗幾乎無人不知的校草，和他們一起多有麵子。她進入宣傳部費盡心思和楚薇薇打好關係，好不容易混進這個圈子，跟王虎在一起以後卻被楚薇薇劃了出去。
王虎長得一般家世一般，本來就配不上她，她早就想分手了。
上午也是在咖啡廳偶遇羅利。她對羅利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到這個人喜歡自己所以多說了幾句話。備胎嘛，誰會嫌少呢？隻是沒想到羅利追她的時候海誓山盟，現在罵起人來絲毫不給麵子，她忍了又忍，沒選擇退群。
【琴瑟和鳴】：追不到就罵人不好吧？
【琴瑟和鳴】：我有男朋友以後吊著你了？怎麽就當你是備胎了？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那是因為爸爸看到了啊。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你還真當我是傻子啊？
回複完以後羅利就沒再說話，他也覺得自己話說的挺重。但上午他就明確表現要和徐琴琴劃清界限，下午就有人因為她要和自己約架，遇到這麽個傻逼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徐琴琴還想說什麽，楚薇薇把她踢了出去。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誰因為她在群裏吵架直接踢出去。
羅利覺得這個姑娘挺凶，給秦深發了條消息
【羅利】：這姑娘誰啊這麽凶？
【。】：楚薇薇。
【。】：省實驗校花。
楚薇薇的大名羅利還是聽說過的。家世好、長得好、成績也好，可以說是典型的偶像劇女主人設了。
他沒在說什麽，事情得到了解決，顧劍給秦深發消息
【顧劍】：明天一起去玩兒？
【。】：不去。
【顧劍】：為什麽？
【。】：複習。
【顧劍】：同學你的生活真的毫無樂趣。
顧劍沒能約到秦深，星期天挺早他就去了宿舍。秦深剛洗了衣服，在陽台晾曬。
顧劍放下東西，雙腿分開坐在凳子上，無精打采的問他：“秦深同學，作業寫完了麽？”
秦深沒理他，顧劍又說：“給我抄一抄唄。”
“自己找。”
顧劍又到秦深的桌子上找作業。
秦深桌子上放了挺多練習題的，顧劍連周末作業是什麽都不知道，翻了半天一個都沒找到。
秦深看他那樣子，微不可查的揚了下嘴角：“我抄了個作業單子，在那本英語習題冊裏夾著。”
顧劍從第一本英語習題冊裏翻出秦深抄的作業單子，一邊照著上麵的寫的翻作業，一邊罵到：“我操，作業這麽多的麽？”
秦深說：“周三要考試了，五校聯考，老師們也緊張。”
顧劍同學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拖後腿的一員，於是老實閉嘴。
魏偉這會兒還沒回來，顧劍找齊了作業，在自己的位置上抄作業。
“我包裏帶了點兒零食。”顧劍說：“顧悅讓我帶給你的，說是請人代購的，都挺好吃的。”
秦深收拾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畫畫，聽完顧劍的話隻淡淡“嗯”了一聲。
顧劍不再說話，宿舍裏一下安靜下來。空調運作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格外明顯，吹得對麵粉色窗簾不停晃動。深冬光線不足，秦深畫了一會兒把自己的台燈打開。顧劍把作業放在秦深桌子上，坐在他旁邊繼續抄作業，見秦深看他，便笑著說：“蹭光。”
周三來的很快。考試前一天羅利還在微信給秦深發消息，要他拿下第一，給二中領導一個狠狠地巴掌。
秦聰也給秦深打了個電話。
“上次沒給你製定期中任務。”自從養了貓以後，秦深經常能在電話裏聽到秦聰那邊的貓叫聲，他覺得秦聰應該是個貓奴，有時候打電話打著打著就開始逗貓，要是自己不出聲，他估計都忘了自己還跟弟弟通著電話。
秦深沒回話，過了會兒秦聰才說：“既然是聯考，就拿個聯考第一吧。”他沒等秦深接話，又繼續說：“這次有獎勵。”
最後一節課是化學。可能化學老師覺得他這周任務沒有完成，拖了十分鍾的堂才喊下課。
學生們還沒來得及離開座位，數學老師又急匆匆的站上講台，他手裏拿著一摞挺厚的試卷，一邊分給前排同學，讓前排同學往後傳，一邊對學生說：“我剛印了一套試卷，都是挺重要的考點，你們周末回家好好做做。”
楊勇在旁邊吐槽：“放周末又不是放寒假，試卷加起來都有一斤重。”
數學老師說：“下周周三就要考試了，這次半期五校聯考，你們回家好好複習，不要拉低年級平均分啊。”
他發完試卷，英語老師又要求周末寫一篇關於聖誕節的主題作文，楊勇接著吐槽：“聖誕節除了上課還是上課，我們寫什麽啊？”
英語老師在台上嘮叨了一會兒，秦深收到羅利的消息。
【羅利】：放學了麽？
【羅利】：我到你們學校門口等你？
【。】：放了。
【。】：嗯。
英語老師說完學生們就像怕突然再躥個老師出來似得衝出來教室，顧劍撐了個懶腰，起身問秦深：“走？”
“嗯。”
兩人準備離開教室，王浩偉轉過頭對楊勇說：“今晚有什麽計劃？”
顧劍順口說了句：“一起？”
反正有個羅利，再多幾個人好像也沒什麽關係了。
王浩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他：“我們不想和你們一起。”
顧劍覺得他有點兒莫名其妙，剛準備和秦深一起走，就聽見教室門口有人喊：“顧哥，有人找你。”
顧劍挑了一下眉。
他用舌尖頂了頂嘴裏那顆糖，對秦深說：“我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教室門口站了個個子挺矮的男生。娃娃臉，眼睛挺大，看起來挺好欺負。
男生手裏握著一個藍色信封，緊張的咬著嘴唇，見顧劍出來，又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是喬慕。
顧劍看到他就覺得有點兒煩。
他走到喬慕旁邊，揚了揚下巴，特別冷酷的問：“你找我？”
喬慕臉頰通紅，低著頭不敢看顧劍，聽顧劍問話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劍覺得這人說話跟蚊子哼哼似得聽也聽不清，有點兒不耐煩：“什麽事？”
喬慕緊緊攢著那封信，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顧劍垂著眼皮，等的有點兒沒耐心了：“有事就說。”
喬慕像是鼓足了勇氣似得，雙手將那封信遞到顧劍麵前：“那天謝謝你幫我。”
秦深和王浩偉他們都站在門口，王浩偉看到喬慕遞情書，心想他顧哥涼了，立刻轉頭去看秦深。秦深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王浩偉還是覺得秦深這會兒大概是抱著看戲的心態，覺得他顧哥更涼了。
顧劍瞥了那封信一眼，說：“不用了。”
喬慕沒明白他什麽意思：“啊？”
“我說不用了。”顧劍不耐煩的說：“不用謝，也不用特地寫封感謝信，舉手之勞而已。”
他說完轉頭對秦深說：“走了。”
喬慕：“……”
王浩偉：“……”
楊勇：“……”
苟星：“……”
秦深嘴角揚起，臉上的笑意都有點兒壓不住，王浩偉看到的時候又覺得他顧哥好像也沒那麽涼。
一出校門秦深就感覺周圍多了很多小情侶。這條街本來就學生比較多，這會兒小情侶們都小心翼翼的牽著手，有的在校門口小吃攤前買東西，有的咬著耳朵說悄悄話。
街上很多店家都在門口擺上了聖誕樹，有的店還放著鈴兒響叮當的音樂，聖誕節的氛圍還挺重。
羅利穿了件大紅色的羽絨服，站在省實驗門口玩兒手機，挺顯眼。
見秦深和顧劍出來，他收起手機，對秦深說：“哪兒去吃飯？”
秦深轉頭看顧劍，顧劍指了指對麵：“前段時間對麵開了家咖啡店，聽說做的挺不錯的。”
羅利說：“我們去吃飯又不是去約會，幹嘛去咖啡店？”
顧劍心想你不來的話我們就可以去咖啡店了。
秦深說：“先看看吧。”
街上挺多店都有針對聖誕節做出的促銷活動，這條街的店基本都是針對高中生開的，很多餐廳價格都不貴，加上聖誕活動力度大，好多有創意的餐廳人都滿了。
三人在隔壁街找了個挺有創意的海洋主題餐廳。
這間餐廳也在搞聖誕活動，但價格比較貴，這會兒還有空位，羅利看著菜單，問服務員：“為什麽隻有情侶套餐和閨蜜套餐，沒有兄弟套餐？”
服務員心想因為很少有兩個男生一起來主題餐廳吃套餐，而且兄弟套餐聽起來也太難聽了吧。
嘴上還是說：“每個節目我們推出的活動都不一樣，這個菜單是最新活動，你們可以掃碼關注我們店鋪，有新活動我們的公眾號都會推送，說不定能選到你心儀的套餐。”
羅利還就真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
顧劍看了眼菜單，對服務員說：“要不點個情侶再點個閨蜜吧。”
服務員說好，羅利覺得也行，套餐比較劃算，三個男生吃四個人的套餐量也應該夠了，就算不夠到時候也不會加很多。
服務員拿著菜單出去，三個人各自玩著手機，顧劍在打他的解密遊戲，這會兒又過不去了，秦深看他死了幾次，湊過去幫他。
羅利結束一局遊戲，抬頭就看見對麵兩人湊在一起玩兒遊戲，一股熟悉的感覺頓時漫上心頭，他企圖拯救自己，於是對對麵打遊戲的兩人說：“這家餐廳裝修的還不錯哈。”
秦深他們訂的是包間。整個包間都是藍色調，牆上做了水波紋處理，還貼了海洋生物的牆貼。羅利背對著的那堵牆有一塊屏幕，上麵放著3d版的海洋生物視頻。
秦深正在和顧劍爭奪一個密碼鎖的使用權，敷衍的“嗯”了一聲，羅利頓時覺得喉頭一哽，是熟悉的味道。
上餐的速度也很快，服務員特意將兩個套餐分開，並告訴他們哪個是情侶哪個是閨蜜。
情侶套餐上都畫了愛心，有兩塊小蛋糕和一杯果汁。
閨蜜套餐的分量比情侶套餐少一點兒，上麵畫了兩個熊腦袋，沒有小蛋糕，果汁也隻有一杯，但是杯子中間是隔開的。
羅利問服務員：“為什麽閨蜜套餐的分量比情侶少？”
服務員微笑解釋：“點閨蜜套餐的一般都是兩個姑娘，姑娘的飯量比較小，所以這個套餐的分量少一些。”
她指著閨蜜套餐的價格：“價格也低一些。”
羅利說：“那情侶有一份也是給姑娘吃的啊？為什麽情侶的一樣多？”
服務員笑容不變：“誰說情侶就一定要有姑娘呢？”
羅利：“？？？”
服務員在羅利驚恐的眼神中退出包間，顧劍把那份閨蜜套餐推到羅利麵前：“你吃這個吧。”
羅利非常感動，但還是問：“你們兩個夠不夠啊？”
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吃兩份兒有點不好意思，秦深沒說話，顧劍說：“你那個分量太少了，一份你不夠的，而且我們這個送小蛋糕。”
羅利從來沒覺得這個省實驗的校霸這麽體貼過，感激的說：“那要不我們換杯果汁？”
他那杯是隔開的。
顧劍看向秦深，秦深心想我又不喝果汁，換不換無所謂，羅利又說：“我這杯好像是兩個口味兒。”
顧劍不是很想換，但他覺得還是換比較好。
於是兩人交換了果汁，顧劍把兩根吸管兒分別插/進杯子裏，吃之前拍了個照。
羅利說：“顧哥還挺喜歡曬生活的哈。”
顧劍沒理他，挑了兩塊兒雞胸肉給秦深。
秦深擋了一下他的筷子，沒擋下來就沒再拒絕了。
那杯隔開的果汁一半時獼猴桃味兒，一半是橙味兒，顧劍喝了一口橙汁，誇到：“他們家果汁味道不錯。”
羅利那杯也是橙味兒，聞言他喝了一口，點頭讚同：“挺不錯的。”
顧劍問秦深：“你要嚐嚐麽？”
秦深不是很想喝果汁，而且那半杯顧劍喝過了，他果斷搖頭拒絕，顧劍把杯子湊到他麵前：“真的不錯。”
秦深還是有點兒介意，顧劍用餐紙擦了一下吸管兒，羅利說：“害，都是男人這你也介意啊？”
秦深抬頭看了羅利一眼。
羅利：“……”
羅利低下頭繼續吃他的閨蜜套餐。
秦深看顧劍那個表情，不情不願的喝了一口果汁，顧劍問他：“還可以吧？”
秦深麻木點頭。顧劍沒放下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後他嚐了嚐那半杯獼猴桃汁，說：“這個味道也不錯。”
羅利：“……”
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還在發/育的男孩子胃口都挺大，羅利吃完了兩份套餐，秦深和顧劍都沒怎麽吃飽，顧劍對那家新開的咖啡店念念不忘，三人又去喝咖啡。
這會兒咖啡店生意也挺不錯，挺多小情侶擠在前麵一個長桌前，羅利湊上去看了會兒，對另外兩人說：“diy小蛋糕誒。”
剛才吃套餐的時候就他沒吃到小蛋糕，這會兒看到了就想試試。
顧劍也去看了看，問秦深：“要不要玩兒？”
“隨便。”秦深對diy小蛋糕沒什麽興趣，顧劍和羅利拉著他一起排隊。
這個diy小蛋糕所有的材料都是準備好了的，買家隻用用奶油和果醬在小蛋糕胚上畫自己想畫的東西就行。
隊伍移動的速度還挺快，很快三人就站在了長桌前。
指導操作的師傅給他們一人發了個蛋糕胚，告訴他們怎麽做以後就去別的買家那邊了。
幾人拿著奶油都不知道怎麽下手，秦深想了想，在蛋糕胚子上畫了個狗頭。
他有繪畫基礎，這會兒掌握起來不算太難，狗頭也畫的有模有樣。
羅利和顧劍就比較慘，羅利想了半天，在蛋糕上寫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用奶油寫出來就更醜了，秦深看他往自己的名字上按水果，但最後都已經看不出“羅利”這兩個字了。
顧劍在蛋糕上撲了一層不怎麽平滑的白色奶油，然後用紅色果醬畫了顆愛心，愛心中間放了個水果，總體來說比羅利的好看。
師傅幫三人裝蛋糕，羅利笑得不行，看到秦深的以後發出菜鳥的聲音：“我操！你這個好可愛啊!”
秦深問他：“你們還要買咖啡麽？”
羅利：“買啊。”
他到櫃台去點咖啡，顧劍一直盯著秦深手裏的蛋糕盒，秦深把蛋糕盒遞給他：“給你？”
顧劍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然後把自己那個挺醜的蛋糕給秦深：“換。”
點完咖啡準備跟兩人說點什麽的羅利：“……”
羅利覺得如果這時候需要bgm，那一定是“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晚上三人都要上晚自習，買了咖啡以後就各自回了學校。
由於今天是周五，又是聖誕節，班上的人都很躁動，老師表示我能理解你們想要飛的心情，但課還是必須要上。
三節晚自習把本來就無心學習的學生們上的更加無精打采，下課以後楊勇轉身問顧劍：“網吧通宵約嗎？”
顧劍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去。”
“為什麽？”楊勇不解：“網吧solo，單身狗的狂歡。”
他話一出口，又恍然大悟：“哦，你已經不是可愛的單身狗了。”
顧劍沒理他，秦深到是轉頭看向顧劍。
“不是單身狗了？”
顧劍按著手機屏幕：“誰知道呢？可能是單身貴族吧。”
秦深：“……”
顧.單身貴族.劍被他幾個單身狗朋友拋棄，在教室陪著他同桌寫了兩節課的作業。
魏偉和顧劍每周周末都會回家，羅利也沒約秦深出去，秦深就在宿舍複習刷題。
一到周末宿舍樓裏就挺安靜的，秦深他們宿舍就顧劍喜歡串寢，顧劍不在的時候一般也沒人來。
顧劍人緣很好，就說過兩句話的都感覺能跟他稱兄道弟。
秦深刷了會兒題，看到顧劍發了個消息過來。
【顧劍】：在幹嘛呢？
【。】：刷題。
【顧劍】：一整天都在刷題？
【。】：差不多。
他消息剛發過去，顧劍就甩了個視頻過來。秦深很少和人視頻聊天，愣了一會兒才接通。視頻裏出現一片白的晃眼的皮膚，顧劍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刷一整天的題你不累啊？”
手機攝像頭漸漸移開，顧劍沒穿上衣，圍了條浴巾關上臥室門，然後站在鏡子前撩了兩下頭發。
顧劍才洗了澡，身上還帶著水珠，他浴巾圍的挺低，鬆鬆垮垮的掛在胯骨上，攝像頭一拿遠秦深就能看見那條弧度優美的人魚線。
秦深覺得顧劍這個操作實在騷過頭了。
他靠在椅子上，把窗口調到自己這邊，看著桌子上的題說：“你打一天遊戲累不累？”
“那能一樣麽？”顧劍說：“我這是愛好。”
秦深說：“我這也是愛好。”
顧劍笑了笑，聲音顯得有些低沉。秦深莫名覺得耳朵有點兒燙，隨口回了一句：“我們愛好差距還挺大。”
“你不也喜歡打遊戲麽？”顧劍說：“你在幹嘛呢？我這邊兒看不見你。”
秦深拿過手機，用攝像頭對準自己，又把顧劍那邊兒的窗口放大。
顧劍應該是把手機放在什麽地方了，背對著他低著頭解開浴巾換睡衣。秦深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下炸了似得，滿腦子都是顧劍解開浴巾時白花花的肉，他“啪”的一聲把手機扣在桌子上，罵到：“你他/媽耍流/氓呢？”
顧劍回過頭看了一眼，笑得還挺高興：“怎麽樣，身材不錯吧？”
秦深想也沒想，回了一句：“屁/股挺翹。”
顧劍笑得更歡了。過了一會兒秦深聽見他說：“我換好了，你別扣著屏幕啊。”
秦深有點兒不信他，警告到：“你別騷。”
他把手機翻過來，顧劍穿了見白色的睡袍坐在床上，對著攝像頭臭美的抓了幾下頭發。
秦深把手機固定在支架上，顧劍說：“元旦節你是不是也不回家？”
“嗯。”秦深也沒心情寫題了，就這麽看著顧劍。
大概是洗澡的時候他又剃了一下眉毛，那條原本不怎麽顯眼的斷眉此時看著挺明顯，耳朵上也戴著一枚黑色的耳釘，看起來挺痞的。
“那來我家好了。”顧劍從床頭櫃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正好聯考結束，我帶你玩兒好玩兒的。”
秦深對好玩兒的不感興趣，問他：“顧悅什麽時候放假？”
“一樣的。”顧劍說：“她初三呢，其實假期也不比我們多。”
兩人聊了一會兒，小群裏彈了消息出來。
秦深也被顧劍拉進那個群了，不過他不愛說話，顧劍一邊跟他說話一邊看消息，消息是王虎發的。
【胖虎】：操/了，真麽想到她是這種人。
【胖虎】：我不揍那個賤/男人我他/媽不是人。
顧劍看了看，上麵沒有前景提示，於是打字回複。
【你顧哥】：？
他消息剛發出去，王浩偉的私聊就來了。
【耗子】：被綠了。
【以劍之名】：怎麽回事？
【耗子】：上午看到徐琴琴和一個男的在咖啡廳喝咖啡。
【以劍之名】：喝個咖啡怎麽就綠了？
【耗子】：他給徐琴琴打電話，徐琴琴說回家了。
【耗子】：結果和別的男人一起喝咖啡。
【耗子】：還是情侶杯。
【耗子】：你品品。
【以劍之名】：問清楚了麽？
【耗子】：問了啊，一問徐琴琴就提分手了。
【耗子】：前天他們還約會呢，今天就分手了。
【耗子】：說他不綠你信麽？
王虎還在群裏罵徐琴琴和綠了他那個男的。
【以劍之名】：他讓你們一起去？
【耗子】：不去不行啊。
【耗子】：雖然最近沒怎麽一起玩兒，兄弟的麵子還是要給。
【耗子】：估計不敢私聊你才在群裏罵。
顧劍也不能坐視不理，點開王虎的對話框給他發了個：“行了。”
【胖虎】：我他/媽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以劍之名】：時間地點。
王虎立刻把時間地點發了過去，秦深也看到群裏的消息了，問顧劍：“怎麽了？”
顧劍沒再回複王虎，對秦深說：“沒什麽，有什麽想吃的？下周做給你。”
秦深搖了下頭，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視頻。秦深打開朋友圈，最新動態是羅利發的，隻有兩個字：操了。
下麵是顧劍拍的兩個diy蛋糕還有情侶餐。這條動態下的統一回複是：嘖嘖嘖。
秦深戳開羅利的對話框，問他：“怎麽了？”
羅利回的挺快。
【羅利】：遇到個傻叉。
【羅利】：非說我綠了他。
【羅利】：約我明天幹一架。
【。】：……
【。】：他叫什麽名字。
【羅利】：不知道啊。
【羅利】：我他/媽簡簡單單一單身狗，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我綠誰了。
秦深覺得這個劇本有點兒熟悉，把王虎的微信截圖發給羅利。
【。】：這人？
【羅利】：對。
【羅利】：傻狗。
【。】：……
秦深不知道顧劍明天會不會去幫王虎幹架，為了防止明天尷尬，他把和羅利的聊天記錄發給了顧劍，過了一會兒顧劍回了個……
顧劍問秦深：“蘿莉和徐琴琴什麽關係？”
【。】：追過，沒追到。
【顧劍】：那他和徐琴琴喝什麽咖啡？
秦深心想我知道個屁。
他把羅利拉進小群，顧劍艾特了王虎。
【你顧哥】：到底怎麽回事？自己說。
王虎立刻回複：就是這個逼。
羅利不服：你他/媽是什麽品種的傻狗？
兩人在群裏互相問候，秦深覺得有點兒頭疼，發了一句：能不能說清楚？
可惜他的消息沒人理會，兩人依然吵得不可開交。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拉徐琴琴進群。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我早說過了徐琴琴是個海王。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你當時怎麽說我來著？說我不懂你的琴琴，說你的琴琴說我是綠茶。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活該。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再罵一個字嘴給你撕爛。
群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王浩偉才回了一句：薇姐流弊。
群裏安靜了一會兒，楚薇薇把徐琴琴拉進了群裏。
【琴瑟和鳴】：？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胖虎，@是羅利不是蘿莉啦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來，開始你的表演。
徐琴琴看到這兩個id心頭一震，王虎立刻問：今天和你在咖啡廳的人是不是他？
【琴瑟和鳴】：是。
【琴瑟和鳴】：我們隻是朋友。
【琴瑟和鳴】：我跟你分手和他沒關係。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誰他/媽和你是朋友啊？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我今天不是說的很清楚？爸爸不當備胎。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這逼就是你女朋友啊？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還挺配。
徐琴琴被嘲，氣的渾身發抖，她當初和王虎在一起，是因為王虎和顧劍關係好。
楚薇薇是省實驗公認的女神，顧劍更是省實驗幾乎無人不知的校草，和他們一起多有麵子。她進入宣傳部費盡心思和楚薇薇打好關係，好不容易混進這個圈子，跟王虎在一起以後卻被楚薇薇劃了出去。
王虎長得一般家世一般，本來就配不上她，她早就想分手了。
上午也是在咖啡廳偶遇羅利。她對羅利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到這個人喜歡自己所以多說了幾句話。備胎嘛，誰會嫌少呢？隻是沒想到羅利追她的時候海誓山盟，現在罵起人來絲毫不給麵子，她忍了又忍，沒選擇退群。
【琴瑟和鳴】：追不到就罵人不好吧？
【琴瑟和鳴】：我有男朋友以後吊著你了？怎麽就當你是備胎了？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那是因為爸爸看到了啊。
【是羅利不是蘿莉啦】：你還真當我是傻子啊？
回複完以後羅利就沒再說話，他也覺得自己話說的挺重。但上午他就明確表現要和徐琴琴劃清界限，下午就有人因為她要和自己約架，遇到這麽個傻逼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徐琴琴還想說什麽，楚薇薇把她踢了出去。
【本群唯一認證仙女】：誰因為她在群裏吵架直接踢出去。
羅利覺得這個姑娘挺凶，給秦深發了條消息
【羅利】：這姑娘誰啊這麽凶？
【。】：楚薇薇。
【。】：省實驗校花。
楚薇薇的大名羅利還是聽說過的。家世好、長得好、成績也好，可以說是典型的偶像劇女主人設了。
他沒在說什麽，事情得到了解決，顧劍給秦深發消息
【顧劍】：明天一起去玩兒？
【。】：不去。
【顧劍】：為什麽？
【。】：複習。
【顧劍】：同學你的生活真的毫無樂趣。
顧劍沒能約到秦深，星期天挺早他就去了宿舍。秦深剛洗了衣服，在陽台晾曬。
顧劍放下東西，雙腿分開坐在凳子上，無精打采的問他：“秦深同學，作業寫完了麽？”
秦深沒理他，顧劍又說：“給我抄一抄唄。”
“自己找。”
顧劍又到秦深的桌子上找作業。
秦深桌子上放了挺多練習題的，顧劍連周末作業是什麽都不知道，翻了半天一個都沒找到。
秦深看他那樣子，微不可查的揚了下嘴角：“我抄了個作業單子，在那本英語習題冊裏夾著。”
顧劍從第一本英語習題冊裏翻出秦深抄的作業單子，一邊照著上麵的寫的翻作業，一邊罵到：“我操，作業這麽多的麽？”
秦深說：“周三要考試了，五校聯考，老師們也緊張。”
顧劍同學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拖後腿的一員，於是老實閉嘴。
魏偉這會兒還沒回來，顧劍找齊了作業，在自己的位置上抄作業。
“我包裏帶了點兒零食。”顧劍說：“顧悅讓我帶給你的，說是請人代購的，都挺好吃的。”
秦深收拾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畫畫，聽完顧劍的話隻淡淡“嗯”了一聲。
顧劍不再說話，宿舍裏一下安靜下來。空調運作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格外明顯，吹得對麵粉色窗簾不停晃動。深冬光線不足，秦深畫了一會兒把自己的台燈打開。顧劍把作業放在秦深桌子上，坐在他旁邊繼續抄作業，見秦深看他，便笑著說：“蹭光。”
周三來的很快。考試前一天羅利還在微信給秦深發消息，要他拿下第一，給二中領導一個狠狠地巴掌。
秦聰也給秦深打了個電話。
“上次沒給你製定期中任務。”自從養了貓以後，秦深經常能在電話裏聽到秦聰那邊的貓叫聲，他覺得秦聰應該是個貓奴，有時候打電話打著打著就開始逗貓，要是自己不出聲，他估計都忘了自己還跟弟弟通著電話。
秦深沒回話，過了會兒秦聰才說：“既然是聯考，就拿個聯考第一吧。”他沒等秦深接話，又繼續說：“這次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