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話我們也別多說了,張校長您要跟我們家小深談什麽,談完我們直接辦手續吧。”


    秦深轉來二中時秦聰給張校長打過電話,說請他幫忙照顧照顧秦深,那時候張校長以為秦深隻是秦家的遠方親戚,不然也不能送到一個普高來,就當秦聰隻是說句客套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昨天校方給秦深打電話,叫秦深回學校,是想用退學威脅秦深,要秦深主動承擔責任,承認是他先挑起事端,校園暴力也是造謠,學校再給予程鵬和秦深記過處分以平眾怒,這就是他想跟秦深談的內容。


    但秦聰在這裏,他當然不敢這麽說,想了想,隻能回答:“這件事情雖然是程鵬挑起的,但秦深同學也並不是全無責任,他毆打同學是真,夜不歸宿也是真,秦深和程鵬本來隻是兩位同學之間的小摩擦,卻被惡意曲解,上升為校園暴力,程副校長看到自己的侄子被打的頭破血流,一時心急才說了幾句重話,結果網絡上卻說我們二中副校長威脅同學,這對我們學校的聲譽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影響,希望秦深同學能出麵辟謠,洗清社會人士對我們學校的惡意誣陷。”


    秦聰右手食指在辦公桌上輕輕敲了兩下,漫不經心似地說:“小深打了程副校長的侄子,這個責任我們承擔,是不是校園暴力這是你們學校的事情,視頻不是我們秦深錄的,也不是他傳到網上的,他為什麽要去辟謠?至於程副校長有沒有威脅我們小深,除了網上的視頻,我還有錄音。”


    程副校長立刻抬頭看向秦聰,網上放的視頻裏他幾乎沒說過話,秦聰提到錄音,那就隻可能是他在醫院對秦深說的話,他立刻開始回憶在醫院對秦深說了什麽,那些場麵話隻能嚇嚇學生,其實大多人一聽就能聽出是他在按頭讓秦深承擔責任,說他以副校長的名義威脅學生也毫不誇張。


    張校長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他有把柄握在別人手上,但學校的事不能不解決,上午門衛已經在校門口發現記者了,事情不壓下去,隻會越演越烈,評不上省重點是小,二中名聲盡毀他和程副校長都要承擔責任是大。


    他還不想放棄,接著說:“這件事情秦深同學有很大責任,他……”


    秦聰:“辦手續吧。”


    張校長的話被秦聰打斷,臉色立刻不好看起來,秦聰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對他說:“我趕時間,你們學校的事情自己解決,別拉著我們秦深。”


    說完他轉頭看向程副校長,對程副校長笑了笑:“我為什麽說您以權謀私您最清楚,我不想跟學校計較,不代表不跟您計較。”他又看向張校長,還是一臉笑意:“您讓我們秦深澄清,到不如讓人主動把責任擔了,畢竟您也不知道他還會爆出什麽影響學校聲譽的醜聞。”


    他幾句話意思明確,張校長立刻轉頭看程副校長,程副校長臉色蒼白,回憶著他上位以來做過哪些“以權謀私”的事情,學校幾位領導都算不上清清白白,大錯沒出過,小貪小賄都有一些,但作為學校,最不允許藏汙納垢,現在這個節骨眼爆出來無疑是雪上加霜,張校長不敢再說什麽話激怒秦聰,辦了轉學手續後秦聰便帶著秦深去宿舍收拾。


    學校動作還是很快的,宿舍的宿管老師已經換人了,秦聰沒遇到那個按頭讓他弟弟背鍋的人還有點兒不爽,收拾東西的時候秦深問他:“你有錄音?”


    “沒有。”秦聰笑了笑:“詐他的。”


    秦深:“……”


    當時現場就隻有趙玉蓮和秦深,秦深沒錄,趙玉蓮不可能錄。


    秦深的東西不多,他不回秦家,連個冬裝都沒帶,帶他辦理好入學手續以後秦聰也要回去了,他給了秦深一張卡,在秦深拒絕前說:“我沒什麽時間回來看你,這些錢都是我賺的,你也別拒絕了。”


    秦深沒說話,秦聰歎息了一聲,接著說:“我挺懶的,不想這麽早就出去創業,創業很辛苦,我上高中的時候就想大學畢業回來繼承家產得了,但我知道你不想用秦家的錢,沒辦法,我要養弟弟。”


    他伸手在秦深頭上抓了一把,嘖了一聲:“這發型真難看。”


    秦深喉結一動,想說什麽,卻開不了口,秦聰伸出胳膊把秦深摟進懷裏,在他背上擼了兩把:“這些錢都是給你賺的,你不用哥辛苦的多沒意思。”


    秦深突然覺得心頭像被什麽東西捏了一下,又悶又疼,他長這麽大,從來沒依賴過別人,他從孤兒院出來,上小學的時候知道要自己搶飯,上中學的時候知道要考第一掙獎學金,父母尚且依靠不住,又何況是陌生人?但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對他說:“我賺錢就是給你花的”。


    秦深手裏捏著那張卡,好一會兒才低低喊了一句:“哥。”


    “嗯。”秦聰正經的時候,聲音和手機裏聽到的一樣,又溫柔又好聽,他在秦深肩膀上拍了兩下,鬆開秦深,笑著對他說:“我跟你們校長打過招呼了,你想去哪個班就跟他說一說,有事給哥打電話。”


    秦深點頭,秦聰又說:“這宿舍裏住的都是高二的學生,聽說是省實驗目前唯一一個有空床的高二年級宿舍了,你好好跟同學相處,要是合不來就搬出去。”


    秦深發現秦聰開啟了老媽子模式,也不提想租房子的事了,忙說:“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就先走吧。”


    “逐客令下的到是幹脆。”秦聰從手腕上摘下那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表,遞到秦深麵前:“給你買的,生日快樂。”


    秦深心裏又酸又漲,伸手接過那塊手表,剛準備說謝謝,就聽秦聰說:“省實驗中學還有兩周有個月考,考個年級前五給哥看看。”


    秦深:“……”


    他不知道秦聰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被那個736洗腦了,省實驗中學是a市數一數二的重點中學,試題難度大,成績優異的學生更是一抓一大把,他才轉來實驗中學就要考人家的年級前五,是不是有點兒太猖狂了?


    秦聰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實驗中學,秦深垂頭摩挲著那張卡的卡麵,好一會兒才鄭重其事的把卡放進錢包,哥哥。


    秦深的新宿舍也是個四人間,有兩個床位是空的,分別在左上角和右下角,他選了左上角那個床位,把床鋪好,整理好東西已經快一點了。


    這時候宿舍走廊上已經有學生打鬧著回宿舍了,秦深想著等一會兒老師們都上班了再去找學校安排班級。去衛生間洗手時,看見學校用來給學生們擺放洗漱工具的洗漱台上放了一束沒精打采的玫瑰。


    那束玫瑰被/插/在一個磨砂的玻璃花瓶裏,花瓶瓶口貼著一個顧劍那個同款零錢包。


    宿舍前麵有走廊,一般太陽不怎麽曬得進來,但洗漱台這個地方有陽光直射。本身就失去土壤滋潤的玫瑰被這麽曬著,已經有枯萎的趨勢,秦深把那束玫瑰移到避光處,心想,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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