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統籌麵露震驚，但隨即他仔細看了看伏遠的臉，他認出這是那天晚上在林傾寒酒店房間裏看到的那個‘女人’。
“不。”胡統籌搖搖頭，“你不是——”
伏遠一抬手，打暈了胡統籌。用槍抵著他的腦袋，對周圍的保鏢嗬斥道：“別過來！不想他死的就別跟過來！不然我打爆他的頭！”
保鏢們麵麵相覷，胡議員在這個人手上，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伏遠指著一個人：“你，去給我準備一輛車！”
要是隻帶林羽一個人走，虎大王自己就可以。但他要把胡統籌弄回去，還要躲開這麽多黑衣人的追擊，有一輛車是最好的。
車很快來了，伏遠把林羽扶上車，把胡統籌給弄到駕駛位置上，然後把人整醒。
“開車！”伏遠用槍頂著胡統籌的腦袋。
胡統籌暈了片刻，晃了晃頭。他想起了什麽，道：“你不是封驍，你到底是什麽人？抓我做什麽？”
“少他媽廢話，再囉嗦老子現在送你上西天！”伏遠又給了他一下，虎大王下手沒個輕重，這一下又把人給拍暈了。
“靠！……”
沒想到胡統籌這麽不禁拍，伏遠把人塞巴塞巴塞到副駕駛，把槍給林羽，“你怎麽樣？還能撐得住吧？”
伏遠見林羽鼻青臉腫那個樣子，有點擔心他。林羽搖頭，手顫抖著握著槍抵著胡統籌的腦袋，道：“快走吧。”
伏遠開著車前行。但不管他走到哪兒，發現都甩不掉那些尾巴，而且還越來愈多。四麵八方地都來堵他。
“嘿，這群王八蛋，本大王被你們給圍了是吧。”伏遠氣的不輕。
“……車上肯定有定位。”林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說道，“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單獨帶他走。”
“那怎麽行？我就是來救你的！”
伏遠蹙眉，這個胡統籌本來隻是他用來牽製那些人的，現在倒成了一個拖累。而且也不能放胡統籌回去，胡統籌肯定是認出他是那天晚上在林傾寒酒店房間的人，這老小子腦子靈活的很，估計很容易猜到林傾寒才是真正的封驍。
“要不還是殺了他吧！”伏遠說道。
林羽卻道：“不行！我們得用他來換u盤！”
“嘖。”
而就在這時，林羽接到了林傾寒的電話。
“往左，上高速。”林傾寒的聲音低沉，冷靜到幾乎冷漠。
前後左右都是追兵，伏遠咬牙，嘭地撞了一輛車，在高速滑行一段之後開上高速。
他可真是，好多年沒玩兒過飆車了！
這途中胡統籌醒了，在副駕駛上坐起來。林羽用槍抵著他的腦袋：“別動！”
胡統籌沒動，但他很明顯他聽到了電話裏給伏遠指揮路的人。他歎了口氣，點點頭：
“原來我一直都沒錯，大少爺，果然是你才是真正的封驍。”
伏遠被兩輛車別在中間，正上火呢，聞聽此言，又是一拳頭把胡統籌砸暈過去：“尼瑪的，就你最聰明！”
“你別把他打死了！”林羽擔心的不得了，還去探了探胡統籌的鼻息。
“下個路口下高速，那裏有一輛黑色的車。”伏遠聽到林傾寒說道，他一甩方向盤，從兩麵夾擊中閃出去，夾他的兩輛車則撞在了一起。而他自己也閃到了欄杆上，車都給撞熄火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伏遠，你有駕駛證嗎？”
“沒有！”伏遠不停地轟火。
“那你在哪個駕校學的開車？”追兵無數，林傾寒卻突然有心思跟他聊這個。
“電影裏學的！”伏遠甩著方向盤一腳踩下油門，整個車身躥了出去。
等到了林傾寒說的地方，伏遠乒呤乓啷地停下車，後車坐上的林羽推開門下來，哇地一聲開吐。
連副駕駛位置上的胡統籌都暈乎乎的，伏遠把他拽下來，看林羽吐成那樣很不理解。很想得到認同的他甚至對胡統籌說：“那什麽，我覺得我車技還可以……”
胡統籌也吐了。
虎大王：……吧。
旁邊的黑色轎車窗玻璃滑下，林傾寒戴著黑色帽子坐在駕駛位上，“快上車。”
-
胡統籌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周圍有消毒酒精的氣味，頭頂的燈光搖搖晃晃。視線朦朧中，他看到有人從他身體裏取出一枚東西，擱在旁邊的盤子裏。
“生物芯片監管局的追蹤原則，適用於人口失蹤和嫌犯追捕。”蕭昭取下手套和麵罩，道：“現在我把他的生物芯片取出來，蘇啟山就查不到這裏了。”
“真麻煩呀。”伏遠等的瞌睡都來了，“依我看，早把他弄死了丟出去，後麵還得帶著他東躲西藏的。”
胡統籌閉著眼，耳朵裏聽的清楚。他心想，這個給他做手術的人恐怕才是真正的蕭昭。但是那個自稱‘封驍’的男人又是誰呢？真正的封驍又在何處呢？
這時，他聽到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
“如果真的要打官司，他的作用可大著呢。”
聽到這個聲音，胡統籌睜開眼看過去。
來人約莫二十歲左右，一米九的個子，微卷的棕色長發。聲音，個子，氣質，都很像林傾寒。但是那張臉，卻不是林傾寒的。
“你很好奇我是誰？”青年慢慢走到胡統籌跟前，胡統籌注意到他的右腿有些瘸。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青年低聲說道。
慘白的燈光下，青年的五官精致，輪廓俊挺，雪膚黑眸。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冷漠深邃，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深泉水。
“你……”胡統籌慢慢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卻又篤定地道：“你是封凱修的兒子……你才是封驍！”
青年勾了勾唇。
-
蘇啟山都快瘋了。
蕭昭沒抓到，林羽也被人救走了，最不可思議的是，胡統籌都給人綁架了！
“是什麽人，到底是什麽人？！”胡統籌罵著辦公室裏的保鏢，“對方到底帶了多少人，才讓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
“大、大人，對方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看清楚了嗎？是誰？”
保鏢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還是普靈走上前，他今天負責蘇啟山的安全沒過去，是聽手底下人回來稟告的。
“大人，是那個金發金瞳的年輕男人。”
“金發金瞳？”蘇啟山蹙著眉，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都有點記憶混亂了，“哪個金發金瞳？”
普靈從懷裏取出一張照片，遞了上去：“就是六年前，地心監獄的那個人。”
照片裏的男人金發金瞳，笑容邪肆，身後是破損一地的直升機殘骸。
普靈道：“如果是這個人的話，胡議員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個人連地心監獄都困不住，胡統籌帶的那些人怎麽可能夠呢。
蘇啟山看著那張照片，手開始抖，呼吸開始急促。
又是他，又是他。這個人簡直都快成蘇啟山的夢魘了，怎麽都擺不掉。
“……所以，你們這次知道了嗎，他到底是誰？”蘇啟山問道。
保鏢們不敢說話，最後還是普靈，小心翼翼地道：“大人，這個人他自稱是……封驍。”
-
星元3020年6月9日，是溫斯特帝國學院畢業生答辯的日子。林傾寒以全票通過導師的考核，成功拿到畢業證書。林傾寒一走出會場，首先圍上去的是記者。人們采訪他前段時間的家庭醜聞，更多的話題是圍繞著他父親蘇啟山。
“林少爺，十天前你父親被聯合星球最高法庭傳喚前往白月神星係，聽說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生化人策略的案子。當年你父親的同僚議員封凱修因此入獄，但最近網絡上有消息稱，此案時蘇議員一手主導，最後陷害封凱修。請問您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嗎？”
“林少爺，聽說您的養母金麗碧女士和您妹妹蘇妮小姐已經作為家屬陪同前往聯合星球，等待第一輪開庭的日子。您也會過去嗎？”
保鏢們護送著林傾寒往外走，而這一次，林傾寒稍作停留，簡短回答了一些問題：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對於當年的事情我並不了解，現在我正要前往聯合星球總部。”
閃光燈在林傾寒精致的麵龐閃爍，他的言行舉止優雅而高貴，似乎最近震驚全網的蘇家和金家的醜聞對他沒有多大影響。
“有消息說您六歲那年所在的那家孤兒院叫做香山福利院，當時封凱修的兒子封驍也在那裏。當年的院長縱火案燒死十二個孩子的事情震驚星域內外，現在同樣有消息說這件事時您父親蘇議員指示，目的是為了殺害封凱修的兒子封驍。請問您還記得封驍嗎？最近有人說他還活著，並且一直在找你們家報仇，你知道嗎？”
林傾寒沉默了片刻，“封驍……我記得。”
無數個話筒對準林傾寒，靜靜等待他的回答，等著他曝出什麽勁爆消息。
林傾寒沉默了近十秒，似乎在思索回憶，最後輕聲說：
“我隻記得，他跟我一樣大，我們是同一天、同一個時刻進的香山福利院。我們一同在大門口等待門衛登記，我說我在不久前失去了母親，他說，他也是。”
說完後，林傾寒便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了現場。留下怔愣的全場記者，短短幾句話，足以讓人揣測當年的情景。
而林傾寒的采訪直播在會場的大屏幕上呈現，不遠處，宋藏鋒目光沉沉地看著，拳頭握的死緊。
就在這時，宋藏鋒看到人群背後角落裏有一個人，戴著帽子，形跡可疑。宋藏鋒跟著那人到了走廊，一拐彎不見了人影。
他正奇怪，忽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一回頭避開，兩個人扭打起來。
要知道宋藏鋒算得上是高手了，可是沒想到這個人更厲害。兩個人交手不出十招，宋藏鋒就甘拜下風。
“停停停！”宋藏鋒高舉雙手連連後退，“兄弟，哪路神仙啊？身手不錯啊！”
對方戴著鴨舌帽，此刻抬起頭來，衝他笑了一下。
“宋教官，承讓了。”
宋藏鋒一愣，“你認識我？”
伏遠把帽子摘了，“你看看我是誰？”
宋藏鋒湊近了細看，忽然反應過來，“你、你是阿遠？”
“是我。”伏遠眨眨眼。
“你這頭發和眼睛……”
“我本來就長這樣。”
伏遠又戴上帽子，兩個人一路往外走。宋藏鋒覺得他實在是很奇怪，就追著他一路聊。
伏遠說：“兄弟，之前的事兒對不住，我也是有苦衷。那個時候我要是告訴你，你就不用等那麽多年了，對不住啊。”
他這麽坦誠的道歉，宋藏鋒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嗨，也……沒什麽。不過，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宋藏鋒這會兒認出伏遠了，當年地心監獄的事鬧的那麽大，而且有能耐能殺海因茲的人，宋藏鋒也關注了很長一段時間。
很明顯，伏遠就是當年的那個人。宋藏鋒是真的對他好奇。
伏遠卻道：“有時間我倒是想跟你好好喝一杯，不過我現在的確有事，我得走了。”
宋藏鋒點點頭，隨口一問：“你要去哪兒啊？”
“白月神星係，聯合星球總部。”伏遠說道。林傾寒已經先行過去，他也得跟著去。
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按照林傾寒的計劃，‘封驍’要在那個時候出現在現場。
沒想到宋藏鋒一拍大腿：“這麽巧？我也去那兒！”
事關封凱修的案子，宋藏鋒原本就打算要去的。現在伏遠也要去，兩人正好一路同行。一路上兩人聊了不少，到了白月神之後宋藏鋒還請伏遠去他家裏做客，儼然已經成了好兄弟好哥們。
某一個瞬間，宋藏鋒甚至有一種衝動，覺得伏遠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他們倆在一起或許也不錯。畢竟伏遠是他等待了四年的人，在他心裏，伏遠始終是不同的。
不過，這種念頭他隻是想想。剛跟伏遠見麵沒多久，他打算再相處一段時間再說。而且，最重要的是……
“欸，冒昧問一句，你跟林傾寒，你們什麽關係啊？”
現在回想起來，宋藏鋒那天晚上想不過，後來又溜達到男生公寓外，想找林傾寒問清楚。然後看到一個金發的男生光著腳走出來，而且那個男生樣子很奇怪，嘴唇紅腫的，脖子上好多印記。宋藏鋒當時還在想，這又他媽是誰在搞同性戀。
他當時沒認出來，現在想想，當時那個金發男生就是伏遠。
聞言，伏遠頓了一下。他倒是想告訴宋藏鋒這一切的真相，也免得他老針對林傾寒。就他們來白月神這一路上，宋藏鋒沒少說林傾寒壞話。
但是轉頭一想，宋藏鋒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壞計劃。
遂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認識而已。”
宋藏鋒看他那個樣子，忽然很不得勁。不過伏遠既然都這麽說了，宋藏鋒也就嬉皮笑臉地開玩笑說道：“那既然你們沒什麽就好了。說真的，要是你喜歡男人，我也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哦。”
伏遠古怪地看了他兩眼，趕緊搖頭。
-
這一次蘇啟山被拘留傳喚，主要是因為聯合星球檢察院收集了有關當年生化人策略案件的大量證據和線索，證明蘇啟山有可能才是當年的罪魁禍首。因此檢察院提起公訴，由聯合法庭受理。
由於是公訴案，今日第一日開庭，庭審現場的除了記者新聞媒體，還有星委會，以及蘇啟山的家人，以及封凱修的相關舊友。
這其中，也包括了宋藏鋒和他的父母。
然而盡管檢察院的資料和調查有理有據，卻因為缺少關鍵的證據，在庭審現場被蘇啟山的禦用律師鑽了漏洞。
“所有的會議資料都是紙質版，根據聯合星係法律明文規定，紙質會議記錄保質期隻有十五年，就失去法律效益。更何況，這些資料還是缺損的，並不齊全。即便是從上麵能看出蘇議員在這場會議上有不當發言，也不能證明他才是生化人策略的製定者。更何況，生化人技術是封凱修研發，他自己不也承認麽？如果不是他研發這項技術，根本不會醞釀當年的慘案！”
蘇啟山的律師巧舌如簧，抓住‘紙質版有效期’和‘資料不齊全’的漏洞，對檢察機關進行反駁。而關鍵證人胡統籌，也在現場收到蘇啟山的暗示以後，矢口否認之前的證詞都是被人威逼利誘。
“蘇議員沒有做過那些事，這一切都是封驍的陰謀！”
胡統籌在現場突然大聲朝蘇啟山喊道：“議員大人，小心，小心封驍！……”
胡統籌正要告訴蘇啟山什麽，卻在這時看到陪審團的林傾寒，然後他不知道怎麽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
檢察官道：“證人情緒激動，請求暫時休庭。”
胡統籌被押下去做檢查，而蘇啟山坐在位置上，渾身冒冷汗。
“封驍，封驍在哪裏？”
他身邊的律師也是一頭霧水。蘇啟山把普靈叫過來，耳語了幾句，普靈轉身出去。
林傾寒看向星委會那邊，溫斯特霍奇接收道暗示，抬手交叫了兩個護衛過來，兩人也立刻跟著普靈後麵出去。
另一頭，趁著暫時休庭的功夫，蘇妮終於找到機會和林傾寒說話。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時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半晌，隻是低聲問他：“哥哥，父親會沒事的吧？”
林傾寒沉默地看了她片刻，並沒有回應。
伏遠進不去庭審現場，他隻能在外麵，找了個地方貓著。心裏有些著急，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不知道裏麵情況怎麽樣。
後半輪庭審開始，林羽作為關鍵證人出場。雖然他的證詞揭露了蘇啟山這些年來受賄行賄、徇私舞弊等等罪行，然而同樣因為缺乏相應證據。甚至被蘇啟山的律師說：
“即便林先生所說的這些屬實，那也是另一起案子。跟今日公訴的生化人策略案件毫無關係。”
兩輪下來，因為缺乏相關證據，蘇啟山被判無罪當庭釋放。
“太好了哥哥！”蘇妮喜不自勝，林傾寒卻看著對麵被獄警推著低頭離開的封凱修，目光深沉晦暗。
父親，再等等。這隻是開始，再讓蘇家人開心一會兒。
林傾寒當然能沉得住氣，因為這場公訴，隻不過是這個局的開始而已。
“王八蛋！”宋藏鋒握緊了拳頭，他看到了庭審現場的金麗碧，他心裏想著，就算是不能拿蘇啟山怎麽樣，至少要把那個女人弄死！
還好被他父母拉住了。
“哎呀，你就別惹事了，走吧……”
走出庭審現場，普靈回來了，“大人，沒有機會接近胡議員，溫斯特霍奇派人盯著我。”
蘇啟山正要說話，剛走到大廳一堆記者就圍上來。蘇啟山忙整理了神色，溫和地回答大家的問題。
不遠處，宋藏鋒和其父母走過，看著蘇啟山那意氣風發半點事沒有的模樣，都是又氣又怒。兩個老人還要拉著宋藏鋒，害怕他當眾做出點什麽事情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藏鋒看到了從大門那裏徑直走進來的伏遠。
這裏還仍然處於法庭的外場，專門用來等待停留的地方，許多記者和媒體也在這裏等待。大廳裏也配備了警衛。
伏遠穿著白色的西服，金發金瞳，未做半分掩飾。他大踏步地進了大廳，隻聽他大喊一聲：
“蘇啟山！”
這一聲如虎嘯山林，直震的大廳裏眾人耳膜發顫。再回頭，隻見伏遠踏步奔來！
警衛和宋藏鋒都沒反應過來，隻見伏遠衝過來跳起來，踩著那些記者的肩膀就跳進了人群裏，像一頭大老虎一般，撲住蘇啟山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撲飛在身後的牆上。
“如果法律懲治不了你，我就收了你！”
伏遠掐著蘇啟山的脖子，厲聲說道。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陪審民眾尖叫著躲開，而記者和媒體則是瘋狂攝影拍照。
宋藏鋒直接就愣掉了，被他父母拉著也躲到一邊角落裏。
普靈和警衛們都反應過來，一時拔槍拿著警棍撲上去保護蘇啟山。
可他們如何是伏遠的對手，伏遠一手拎著蘇啟山做人肉盾牌，那些人不敢開槍，普靈想衝上來護住，被伏遠抬腿一腳劈在地上。
“你、你是什麽人？”蘇啟山被他拎著後衣領子，顫聲道。
伏遠冷笑一聲，扭著他的脖子轉過來：“老東西，你不認識我嗎？”
蘇啟山看清他的臉，立時慘白了一張臉。
金麗碧帶著蘇妮走出來，就看到蘇啟山在挨打。蘇妮尖叫一聲，“爸爸！”
而這時，她身後的林傾寒已經衝了上去。
眾目睽睽之下、媒體新聞的高清鏡頭記錄下，伏遠和林傾寒兩人對打了起來。
林傾寒是有些能耐的，但是很明顯，他不是伏遠的對手。關鍵時刻，林傾寒撿到地上的槍，剛好抵在伏遠的額頭上。
現場僵化，氣氛卻是白熱化。
宋藏鋒都看懵了，這，這到底什麽情況？
伏遠怎麽要襲擊蘇啟山？伏遠怎麽跟林傾寒打起來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林傾寒用槍指著伏遠，臉上的神情卻是震驚和不解。“為什麽要傷害我父親？”
伏遠邪笑了一下，在林傾寒的槍口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領和袖口。
“這個問題，或許你該問問你父親。”
這時候，蘇啟山已經在普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蘇妮也來到他的身旁，緊緊地摟著父親的胳膊。
蘇啟山喘了兩口氣，指著伏遠，“他、他就是封驍。”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蘇夫人和蘇妮懵了，記者沸騰了，圍觀群眾驚呆了，而不遠處的宋藏鋒，差點瘋了。
胡統籌麵露震驚，但隨即他仔細看了看伏遠的臉，他認出這是那天晚上在林傾寒酒店房間裏看到的那個‘女人’。
“不。”胡統籌搖搖頭，“你不是——”
伏遠一抬手，打暈了胡統籌。用槍抵著他的腦袋，對周圍的保鏢嗬斥道：“別過來！不想他死的就別跟過來！不然我打爆他的頭！”
保鏢們麵麵相覷，胡議員在這個人手上，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伏遠指著一個人：“你，去給我準備一輛車！”
要是隻帶林羽一個人走，虎大王自己就可以。但他要把胡統籌弄回去，還要躲開這麽多黑衣人的追擊，有一輛車是最好的。
車很快來了，伏遠把林羽扶上車，把胡統籌給弄到駕駛位置上，然後把人整醒。
“開車！”伏遠用槍頂著胡統籌的腦袋。
胡統籌暈了片刻，晃了晃頭。他想起了什麽，道：“你不是封驍，你到底是什麽人？抓我做什麽？”
“少他媽廢話，再囉嗦老子現在送你上西天！”伏遠又給了他一下，虎大王下手沒個輕重，這一下又把人給拍暈了。
“靠！……”
沒想到胡統籌這麽不禁拍，伏遠把人塞巴塞巴塞到副駕駛，把槍給林羽，“你怎麽樣？還能撐得住吧？”
伏遠見林羽鼻青臉腫那個樣子，有點擔心他。林羽搖頭，手顫抖著握著槍抵著胡統籌的腦袋，道：“快走吧。”
伏遠開著車前行。但不管他走到哪兒，發現都甩不掉那些尾巴，而且還越來愈多。四麵八方地都來堵他。
“嘿，這群王八蛋，本大王被你們給圍了是吧。”伏遠氣的不輕。
“……車上肯定有定位。”林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說道，“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單獨帶他走。”
“那怎麽行？我就是來救你的！”
伏遠蹙眉，這個胡統籌本來隻是他用來牽製那些人的，現在倒成了一個拖累。而且也不能放胡統籌回去，胡統籌肯定是認出他是那天晚上在林傾寒酒店房間的人，這老小子腦子靈活的很，估計很容易猜到林傾寒才是真正的封驍。
“要不還是殺了他吧！”伏遠說道。
林羽卻道：“不行！我們得用他來換u盤！”
“嘖。”
而就在這時，林羽接到了林傾寒的電話。
“往左，上高速。”林傾寒的聲音低沉，冷靜到幾乎冷漠。
前後左右都是追兵，伏遠咬牙，嘭地撞了一輛車，在高速滑行一段之後開上高速。
他可真是，好多年沒玩兒過飆車了！
這途中胡統籌醒了，在副駕駛上坐起來。林羽用槍抵著他的腦袋：“別動！”
胡統籌沒動，但他很明顯他聽到了電話裏給伏遠指揮路的人。他歎了口氣，點點頭：
“原來我一直都沒錯，大少爺，果然是你才是真正的封驍。”
伏遠被兩輛車別在中間，正上火呢，聞聽此言，又是一拳頭把胡統籌砸暈過去：“尼瑪的，就你最聰明！”
“你別把他打死了！”林羽擔心的不得了，還去探了探胡統籌的鼻息。
“下個路口下高速，那裏有一輛黑色的車。”伏遠聽到林傾寒說道，他一甩方向盤，從兩麵夾擊中閃出去，夾他的兩輛車則撞在了一起。而他自己也閃到了欄杆上，車都給撞熄火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伏遠，你有駕駛證嗎？”
“沒有！”伏遠不停地轟火。
“那你在哪個駕校學的開車？”追兵無數，林傾寒卻突然有心思跟他聊這個。
“電影裏學的！”伏遠甩著方向盤一腳踩下油門，整個車身躥了出去。
等到了林傾寒說的地方，伏遠乒呤乓啷地停下車，後車坐上的林羽推開門下來，哇地一聲開吐。
連副駕駛位置上的胡統籌都暈乎乎的，伏遠把他拽下來，看林羽吐成那樣很不理解。很想得到認同的他甚至對胡統籌說：“那什麽，我覺得我車技還可以……”
胡統籌也吐了。
虎大王：……吧。
旁邊的黑色轎車窗玻璃滑下，林傾寒戴著黑色帽子坐在駕駛位上，“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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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統籌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周圍有消毒酒精的氣味，頭頂的燈光搖搖晃晃。視線朦朧中，他看到有人從他身體裏取出一枚東西，擱在旁邊的盤子裏。
“生物芯片監管局的追蹤原則，適用於人口失蹤和嫌犯追捕。”蕭昭取下手套和麵罩，道：“現在我把他的生物芯片取出來，蘇啟山就查不到這裏了。”
“真麻煩呀。”伏遠等的瞌睡都來了，“依我看，早把他弄死了丟出去，後麵還得帶著他東躲西藏的。”
胡統籌閉著眼，耳朵裏聽的清楚。他心想，這個給他做手術的人恐怕才是真正的蕭昭。但是那個自稱‘封驍’的男人又是誰呢？真正的封驍又在何處呢？
這時，他聽到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
“如果真的要打官司，他的作用可大著呢。”
聽到這個聲音，胡統籌睜開眼看過去。
來人約莫二十歲左右，一米九的個子，微卷的棕色長發。聲音，個子，氣質，都很像林傾寒。但是那張臉，卻不是林傾寒的。
“你很好奇我是誰？”青年慢慢走到胡統籌跟前，胡統籌注意到他的右腿有些瘸。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青年低聲說道。
慘白的燈光下，青年的五官精致，輪廓俊挺，雪膚黑眸。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冷漠深邃，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深泉水。
“你……”胡統籌慢慢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卻又篤定地道：“你是封凱修的兒子……你才是封驍！”
青年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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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啟山都快瘋了。
蕭昭沒抓到，林羽也被人救走了，最不可思議的是，胡統籌都給人綁架了！
“是什麽人，到底是什麽人？！”胡統籌罵著辦公室裏的保鏢，“對方到底帶了多少人，才讓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
“大、大人，對方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看清楚了嗎？是誰？”
保鏢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還是普靈走上前，他今天負責蘇啟山的安全沒過去，是聽手底下人回來稟告的。
“大人，是那個金發金瞳的年輕男人。”
“金發金瞳？”蘇啟山蹙著眉，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都有點記憶混亂了，“哪個金發金瞳？”
普靈從懷裏取出一張照片，遞了上去：“就是六年前，地心監獄的那個人。”
照片裏的男人金發金瞳，笑容邪肆，身後是破損一地的直升機殘骸。
普靈道：“如果是這個人的話，胡議員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個人連地心監獄都困不住，胡統籌帶的那些人怎麽可能夠呢。
蘇啟山看著那張照片，手開始抖，呼吸開始急促。
又是他，又是他。這個人簡直都快成蘇啟山的夢魘了，怎麽都擺不掉。
“……所以，你們這次知道了嗎，他到底是誰？”蘇啟山問道。
保鏢們不敢說話，最後還是普靈，小心翼翼地道：“大人，這個人他自稱是……封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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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3020年6月9日，是溫斯特帝國學院畢業生答辯的日子。林傾寒以全票通過導師的考核，成功拿到畢業證書。林傾寒一走出會場，首先圍上去的是記者。人們采訪他前段時間的家庭醜聞，更多的話題是圍繞著他父親蘇啟山。
“林少爺，十天前你父親被聯合星球最高法庭傳喚前往白月神星係，聽說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生化人策略的案子。當年你父親的同僚議員封凱修因此入獄，但最近網絡上有消息稱，此案時蘇議員一手主導，最後陷害封凱修。請問您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嗎？”
“林少爺，聽說您的養母金麗碧女士和您妹妹蘇妮小姐已經作為家屬陪同前往聯合星球，等待第一輪開庭的日子。您也會過去嗎？”
保鏢們護送著林傾寒往外走，而這一次，林傾寒稍作停留，簡短回答了一些問題：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對於當年的事情我並不了解，現在我正要前往聯合星球總部。”
閃光燈在林傾寒精致的麵龐閃爍，他的言行舉止優雅而高貴，似乎最近震驚全網的蘇家和金家的醜聞對他沒有多大影響。
“有消息說您六歲那年所在的那家孤兒院叫做香山福利院，當時封凱修的兒子封驍也在那裏。當年的院長縱火案燒死十二個孩子的事情震驚星域內外，現在同樣有消息說這件事時您父親蘇議員指示，目的是為了殺害封凱修的兒子封驍。請問您還記得封驍嗎？最近有人說他還活著，並且一直在找你們家報仇，你知道嗎？”
林傾寒沉默了片刻，“封驍……我記得。”
無數個話筒對準林傾寒，靜靜等待他的回答，等著他曝出什麽勁爆消息。
林傾寒沉默了近十秒，似乎在思索回憶，最後輕聲說：
“我隻記得，他跟我一樣大，我們是同一天、同一個時刻進的香山福利院。我們一同在大門口等待門衛登記，我說我在不久前失去了母親，他說，他也是。”
說完後，林傾寒便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了現場。留下怔愣的全場記者，短短幾句話，足以讓人揣測當年的情景。
而林傾寒的采訪直播在會場的大屏幕上呈現，不遠處，宋藏鋒目光沉沉地看著，拳頭握的死緊。
就在這時，宋藏鋒看到人群背後角落裏有一個人，戴著帽子，形跡可疑。宋藏鋒跟著那人到了走廊，一拐彎不見了人影。
他正奇怪，忽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一回頭避開，兩個人扭打起來。
要知道宋藏鋒算得上是高手了，可是沒想到這個人更厲害。兩個人交手不出十招，宋藏鋒就甘拜下風。
“停停停！”宋藏鋒高舉雙手連連後退，“兄弟，哪路神仙啊？身手不錯啊！”
對方戴著鴨舌帽，此刻抬起頭來，衝他笑了一下。
“宋教官，承讓了。”
宋藏鋒一愣，“你認識我？”
伏遠把帽子摘了，“你看看我是誰？”
宋藏鋒湊近了細看，忽然反應過來，“你、你是阿遠？”
“是我。”伏遠眨眨眼。
“你這頭發和眼睛……”
“我本來就長這樣。”
伏遠又戴上帽子，兩個人一路往外走。宋藏鋒覺得他實在是很奇怪，就追著他一路聊。
伏遠說：“兄弟，之前的事兒對不住，我也是有苦衷。那個時候我要是告訴你，你就不用等那麽多年了，對不住啊。”
他這麽坦誠的道歉，宋藏鋒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嗨，也……沒什麽。不過，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宋藏鋒這會兒認出伏遠了，當年地心監獄的事鬧的那麽大，而且有能耐能殺海因茲的人，宋藏鋒也關注了很長一段時間。
很明顯，伏遠就是當年的那個人。宋藏鋒是真的對他好奇。
伏遠卻道：“有時間我倒是想跟你好好喝一杯，不過我現在的確有事，我得走了。”
宋藏鋒點點頭，隨口一問：“你要去哪兒啊？”
“白月神星係，聯合星球總部。”伏遠說道。林傾寒已經先行過去，他也得跟著去。
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按照林傾寒的計劃，‘封驍’要在那個時候出現在現場。
沒想到宋藏鋒一拍大腿：“這麽巧？我也去那兒！”
事關封凱修的案子，宋藏鋒原本就打算要去的。現在伏遠也要去，兩人正好一路同行。一路上兩人聊了不少，到了白月神之後宋藏鋒還請伏遠去他家裏做客，儼然已經成了好兄弟好哥們。
某一個瞬間，宋藏鋒甚至有一種衝動，覺得伏遠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他們倆在一起或許也不錯。畢竟伏遠是他等待了四年的人，在他心裏，伏遠始終是不同的。
不過，這種念頭他隻是想想。剛跟伏遠見麵沒多久，他打算再相處一段時間再說。而且，最重要的是……
“欸，冒昧問一句，你跟林傾寒，你們什麽關係啊？”
現在回想起來，宋藏鋒那天晚上想不過，後來又溜達到男生公寓外，想找林傾寒問清楚。然後看到一個金發的男生光著腳走出來，而且那個男生樣子很奇怪，嘴唇紅腫的，脖子上好多印記。宋藏鋒當時還在想，這又他媽是誰在搞同性戀。
他當時沒認出來，現在想想，當時那個金發男生就是伏遠。
聞言，伏遠頓了一下。他倒是想告訴宋藏鋒這一切的真相，也免得他老針對林傾寒。就他們來白月神這一路上，宋藏鋒沒少說林傾寒壞話。
但是轉頭一想，宋藏鋒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壞計劃。
遂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認識而已。”
宋藏鋒看他那個樣子，忽然很不得勁。不過伏遠既然都這麽說了，宋藏鋒也就嬉皮笑臉地開玩笑說道：“那既然你們沒什麽就好了。說真的，要是你喜歡男人，我也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哦。”
伏遠古怪地看了他兩眼，趕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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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蘇啟山被拘留傳喚，主要是因為聯合星球檢察院收集了有關當年生化人策略案件的大量證據和線索，證明蘇啟山有可能才是當年的罪魁禍首。因此檢察院提起公訴，由聯合法庭受理。
由於是公訴案，今日第一日開庭，庭審現場的除了記者新聞媒體，還有星委會，以及蘇啟山的家人，以及封凱修的相關舊友。
這其中，也包括了宋藏鋒和他的父母。
然而盡管檢察院的資料和調查有理有據，卻因為缺少關鍵的證據，在庭審現場被蘇啟山的禦用律師鑽了漏洞。
“所有的會議資料都是紙質版，根據聯合星係法律明文規定，紙質會議記錄保質期隻有十五年，就失去法律效益。更何況，這些資料還是缺損的，並不齊全。即便是從上麵能看出蘇議員在這場會議上有不當發言，也不能證明他才是生化人策略的製定者。更何況，生化人技術是封凱修研發，他自己不也承認麽？如果不是他研發這項技術，根本不會醞釀當年的慘案！”
蘇啟山的律師巧舌如簧，抓住‘紙質版有效期’和‘資料不齊全’的漏洞，對檢察機關進行反駁。而關鍵證人胡統籌，也在現場收到蘇啟山的暗示以後，矢口否認之前的證詞都是被人威逼利誘。
“蘇議員沒有做過那些事，這一切都是封驍的陰謀！”
胡統籌在現場突然大聲朝蘇啟山喊道：“議員大人，小心，小心封驍！……”
胡統籌正要告訴蘇啟山什麽，卻在這時看到陪審團的林傾寒，然後他不知道怎麽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
檢察官道：“證人情緒激動，請求暫時休庭。”
胡統籌被押下去做檢查，而蘇啟山坐在位置上，渾身冒冷汗。
“封驍，封驍在哪裏？”
他身邊的律師也是一頭霧水。蘇啟山把普靈叫過來，耳語了幾句，普靈轉身出去。
林傾寒看向星委會那邊，溫斯特霍奇接收道暗示，抬手交叫了兩個護衛過來，兩人也立刻跟著普靈後麵出去。
另一頭，趁著暫時休庭的功夫，蘇妮終於找到機會和林傾寒說話。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時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半晌，隻是低聲問他：“哥哥，父親會沒事的吧？”
林傾寒沉默地看了她片刻，並沒有回應。
伏遠進不去庭審現場，他隻能在外麵，找了個地方貓著。心裏有些著急，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不知道裏麵情況怎麽樣。
後半輪庭審開始，林羽作為關鍵證人出場。雖然他的證詞揭露了蘇啟山這些年來受賄行賄、徇私舞弊等等罪行，然而同樣因為缺乏相應證據。甚至被蘇啟山的律師說：
“即便林先生所說的這些屬實，那也是另一起案子。跟今日公訴的生化人策略案件毫無關係。”
兩輪下來，因為缺乏相關證據，蘇啟山被判無罪當庭釋放。
“太好了哥哥！”蘇妮喜不自勝，林傾寒卻看著對麵被獄警推著低頭離開的封凱修，目光深沉晦暗。
父親，再等等。這隻是開始，再讓蘇家人開心一會兒。
林傾寒當然能沉得住氣，因為這場公訴，隻不過是這個局的開始而已。
“王八蛋！”宋藏鋒握緊了拳頭，他看到了庭審現場的金麗碧，他心裏想著，就算是不能拿蘇啟山怎麽樣，至少要把那個女人弄死！
還好被他父母拉住了。
“哎呀，你就別惹事了，走吧……”
走出庭審現場，普靈回來了，“大人，沒有機會接近胡議員，溫斯特霍奇派人盯著我。”
蘇啟山正要說話，剛走到大廳一堆記者就圍上來。蘇啟山忙整理了神色，溫和地回答大家的問題。
不遠處，宋藏鋒和其父母走過，看著蘇啟山那意氣風發半點事沒有的模樣，都是又氣又怒。兩個老人還要拉著宋藏鋒，害怕他當眾做出點什麽事情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藏鋒看到了從大門那裏徑直走進來的伏遠。
這裏還仍然處於法庭的外場，專門用來等待停留的地方，許多記者和媒體也在這裏等待。大廳裏也配備了警衛。
伏遠穿著白色的西服，金發金瞳，未做半分掩飾。他大踏步地進了大廳，隻聽他大喊一聲：
“蘇啟山！”
這一聲如虎嘯山林，直震的大廳裏眾人耳膜發顫。再回頭，隻見伏遠踏步奔來！
警衛和宋藏鋒都沒反應過來，隻見伏遠衝過來跳起來，踩著那些記者的肩膀就跳進了人群裏，像一頭大老虎一般，撲住蘇啟山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撲飛在身後的牆上。
“如果法律懲治不了你，我就收了你！”
伏遠掐著蘇啟山的脖子，厲聲說道。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陪審民眾尖叫著躲開，而記者和媒體則是瘋狂攝影拍照。
宋藏鋒直接就愣掉了，被他父母拉著也躲到一邊角落裏。
普靈和警衛們都反應過來，一時拔槍拿著警棍撲上去保護蘇啟山。
可他們如何是伏遠的對手，伏遠一手拎著蘇啟山做人肉盾牌，那些人不敢開槍，普靈想衝上來護住，被伏遠抬腿一腳劈在地上。
“你、你是什麽人？”蘇啟山被他拎著後衣領子，顫聲道。
伏遠冷笑一聲，扭著他的脖子轉過來：“老東西，你不認識我嗎？”
蘇啟山看清他的臉，立時慘白了一張臉。
金麗碧帶著蘇妮走出來，就看到蘇啟山在挨打。蘇妮尖叫一聲，“爸爸！”
而這時，她身後的林傾寒已經衝了上去。
眾目睽睽之下、媒體新聞的高清鏡頭記錄下，伏遠和林傾寒兩人對打了起來。
林傾寒是有些能耐的，但是很明顯，他不是伏遠的對手。關鍵時刻，林傾寒撿到地上的槍，剛好抵在伏遠的額頭上。
現場僵化，氣氛卻是白熱化。
宋藏鋒都看懵了，這，這到底什麽情況？
伏遠怎麽要襲擊蘇啟山？伏遠怎麽跟林傾寒打起來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林傾寒用槍指著伏遠，臉上的神情卻是震驚和不解。“為什麽要傷害我父親？”
伏遠邪笑了一下，在林傾寒的槍口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領和袖口。
“這個問題，或許你該問問你父親。”
這時候，蘇啟山已經在普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蘇妮也來到他的身旁，緊緊地摟著父親的胳膊。
蘇啟山喘了兩口氣，指著伏遠，“他、他就是封驍。”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蘇夫人和蘇妮懵了，記者沸騰了，圍觀群眾驚呆了，而不遠處的宋藏鋒，差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