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油溫差不多了,他將切好的番茄下鍋翻炒。賀思嘉似笑非笑,“怎麽幫我?又找導演推薦我?”“推薦也沒用,在拍戲這件事上,席麓不會賣我人情。”吳臻忽問:“要放糖嗎?”賀思嘉一愣,“可以。”“放多少?”“和我一樣甜,吳老師看著辦唄。”吳臻微微頷首,放下白糖罐,轉而拿起了醋瓶。賀思嘉:“……”作者有話要說:吞:和你一樣醋。第55章 吳臻所謂的幫忙並非走捷徑,而是指導賀思嘉的台詞, 以及鍛煉他的體力。“表演基礎類的技巧能教的我都教了, 再多反而會消磨你的創意和靈氣。”吳臻逐一為賀思嘉分析,“台詞是你的弱項, 但你請過專業老師,比以前有了很大進步, 最重要的是體力……電影有大量攀登雪山的戲份,體能評估也是試鏡考核的要素之一。”“那我要不要再請個體能教練什麽的?”賀思嘉問。吳臻耐人尋味地笑笑, “請我就行, 免費的。”當天晚上, 吳臻親自為賀思嘉製定了詳細的體能訓練表。次日,賀思嘉淩晨五點就被叫醒, 在吳教練的監督下開始繞小區勻速跑3000米,時間必須控製在20分鍾以內。除此之外, 他還需要進行各項加強心肺功能、上下肢及腰腹力量的訓練, 連續數日不間斷, 每天練完都累得像隻死狗。身體上的疲憊還是次要的, 關鍵精神上也老受到某位業餘教練的摧殘。賀思嘉跑步時,教練悠閑騎著共享單車;賀思嘉負重跳躍時, 教練快樂喝飲料打遊戲;賀思嘉坐俯臥撐時,教練冷酷糾察姿勢,手持的教鞭再配上一副金屬框眼鏡,簡直鬼畜本畜。“腰又塌了。”“屁股別撅那麽高。”“雙腿打直。”在又一次被教鞭輕抽小腿後,賀思嘉忍無可忍, 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那麽厲害你來做啊,看你能堅持多久!”吳臻也不惱,蹲下身歪著頭打量他。賀思嘉虛張聲勢地瞪他。“我能堅持多久你不是最知道嗎?”吳臻忽然說。“什麽——”“我在你身上做了那麽多次俯臥撐,哪次沒讓你滿意了?”“……”賀思嘉腦子裏立刻有了畫麵,尾椎躥升出強烈的酥麻感,“你再胡說八道我投訴你性騷擾啊!”吳臻輕笑一聲,撩得賀思嘉耳根浮上一層粉紅,後者清了清嗓子說:“我的意思是,作為同居人,你不該和我同甘共苦嗎?”吳臻盯著他緋紅的雙頰,還有眼睫暈濕的薄汗,慢悠悠開口,“可以。”話音一落,吳臻便強勢撚住賀思嘉下巴,單膝跪地,傾身覆住他的唇。賀思嘉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但身體已經習慣和吳臻親密,下意識做出回應,直到舌根發麻才喘著氣推開對方,擦了把濕潤的唇說:“幹嘛突然親我?”“在練習肺活量的項目上,我可以和你同甘共苦。”“……”不管吳教練有多不專業,經過反複操練,賀思嘉漸漸習慣了訓練強度。約莫小半月後,他收到了來自《巔峰征服》片方的試鏡通知。臨試鏡前兩天,賀思嘉剛從公司開完會,就接到吳臻的電話,“來停車場。”“怎麽了?”賀思嘉係上安全帶,疑惑地問。“下午沒工作是嗎?”“沒。”鑒於賀思嘉對試鏡的重視程度,陸馨沒給他安排多少工作,最近一段時間都挺閑的。“帶你去見個人。”吳臻約見的人是一位年逾五十的女性,姓王。王女士的兒子正是《巔峰征服》主人翁的原型,但與小說圓滿結局不同,她兒子最終並未登上珠峰,且永遠埋葬在雪山上。據賀思嘉所知,王女士非常難搞,當初《巔峰征服》一書作者花了兩年時間征得她同意,以她兒子為原型創作人物。可小說出版不久,王女士就以侵權的名義將作者告上法庭,而且概不和解。幾次官司下來,王女士勝訴,作者和出版社不得不給出賠償,直到作者修改了大量情節,小說才得以重新上市。不過至此以後,王女士便消失在公眾視野內。賀思嘉不知道吳臻怎麽約上對方的,但與他預想中不一樣,眼前的王女士儀態優雅,笑容可掬,說話也溫聲細語的,半點不像傳說中刻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