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表麵上已經恢複正常,同樣唱了幾首歌。他意在發泄,點的歌節奏都很high,唱時也沒用技巧,純粹幹嚎。其實他聲線很好,但每一首歌總會連續破音,非常有喜感,也很折磨人。在賀思嘉又和梅慶合唱完一首《精忠報國》後,吳臻按了按耳屏,借口上洗手間離開了。阮雪梨同樣搓了搓飽受折磨的耳朵,抱怨說:“思嘉你不能好好唱一首嗎?”“我哪兒沒好好唱?”“上回咱們在草原上,你唱的那首俄羅斯民謠多動聽啊,我差點就pick你了。”梅慶也好奇地轉向賀思嘉:“思嘉還會唱俄羅斯民謠呢?”苗妙妙也是滿臉懷疑。賀思嘉半笑著道出實情,“其實那首歌我隻記得幾句歌詞,其它部分都是我亂唱的,你沒聽出來?”阮雪梨:“……”但在眾人的要求下,賀思嘉還是答應認真唱一首。正好熒幕上切換了一首新歌,他盯著mv中戴眼鏡的微胖歌手,說:“就唱這個吧,誰點的?占用一下。”阮雪梨立刻舉手,“隨便唱!”因此當吳臻回來時,就看見賀思嘉站在包間裏的小舞台上,依然拿著話筒。他腳步微凝,麵不改色走回位置上,隻是默默坐到了距離小舞台最遠的對麵。冷暖色調的燈光交替照在賀思嘉麵龐,時而清冷時而柔和。梅慶搖晃著鈴鐺,苗妙妙和阮雪梨隨節奏揮動雙臂。吳臻瞄了他們一眼,頗為困惑地皺了下眉。忽然,他感覺到褲兜裏傳來震動,拿出手機一瞧,是經紀人發的微信。他回複了幾個字,卻在賀思嘉唱出第一句時,頓住了手指。那是極為動聽的聲音,也是直擊心靈的聲音。不再幹嚎的賀思嘉聲線清澈悠遠,雖然唱著歌詞,卻像在娓娓講述一段故事。曲中留白的想象,非常令人觸動。而被吳臻注視的人同樣深感觸動,不是賀思嘉自戀,而是這首歌的歌詞字字剜心。“像我這樣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幾分,怎麽曾經也會為了誰,想要奮不顧身……”吳臻不知道賀思嘉唱歌時在想什麽,想起了誰。但賀思嘉一定很寂寞。他凝望著對方的眼睛,仿佛望見碎落的星光跌入長河,讓他想到很久以前曾讀過的一句話——清醒的人最荒唐。手機在不斷震動,經紀人似乎很著急,又發來幾條微信,但吳臻已無心去看。隨著旋律進入尾聲,賀思嘉輕輕唱出最後一句。“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人,會不會有人心疼……”一曲終結。唱歌的人放下話筒,聽歌的人都沒有反應。梅慶早忘了繼續搖鈴鐺,阮雪梨和苗妙妙也都呆呆的。“會。”吳臻忽然說。賀思嘉怔了怔,下意識笑了。同時,包間裏也響起了瘋狂的鼓掌和尖叫聲。“天啊,思嘉你當演員簡直屈才,改行當歌手全球巡演都開1800場了!”“格萊美都拿到了!”“可惜了,沒錄音,思嘉再來幾首啊。”……喧鬧間,吳臻一直安靜看著賀思嘉。心尖溢開一種很陌生的情愫,以前從來沒有過。好似砂礫中開出玫瑰。風霜帶不走的玫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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