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房門被打開了,吳臻拎了個蛇皮袋站在門口。這時候的金立夏不過二十三歲,吳臻的妝容也很顯年輕,他眼中雖有成年人的世故,也同樣有著少年人的張揚。吳臻並未立刻進門,而是在原地站了會兒,接著合上門,又關上窗,拉上所有窗簾才走到賀思嘉麵前,沉默地扯開蛇皮袋,一股腦往下倒。錢,很多錢。一疊一疊的百元紙鈔。吳臻突然彎腰抱住賀思嘉的頭,吻在他眉心。那一瞬間,賀思嘉整個人都繃緊了,心跳幾乎停擺。他已經聽不清吳臻的台詞,腦子裏隻剩下額上溫軟的觸感,以及想象中的、一雙雙窺探的眼睛。好在吳臻及時將他的臉摁在胸口,擋住了他的表情。直到餘楓喊過,賀思嘉都有些驚魂未定,他聽見了吳臻刻意壓低的聲音。“片場親你,現在信了嗎?”賀思嘉深吸一口氣,也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信了,真刺激。”四點,劇組召集所有主創,給了媒體半個小時,開了個簡單的發布會。等媒體走後,拍攝還在繼續,一直到天完全黑了,賀思嘉和吳臻才搭車回了酒店。賀思嘉先洗了個澡,吹幹頭發後躺上床,給吳臻發了條信息。【小腦斧】來我房間。不多會兒,敲門聲響起。賀思嘉沒動,又給吳臻發了條微信:你不是有我房卡嗎?自己刷。門外的人挑了挑眉,感覺賀思嘉要作妖。果然。吳臻推門進房間,就看見賀思嘉隻穿著件襯衣半躺在床上,一雙腿又白又長。他輕輕一笑,“你怎麽有我的襯衣?”“當然是去你房間偷的。”賀思嘉挑釁地看向他,“不行嗎?”“賀老師隨意。”吳臻側靠著矮櫃,噙著笑問:“叫我來有什麽事?”賀思嘉挑著眼尾笑了笑,“我下麵什麽都沒穿哦。”“所以?”“吳老師想驗證一下嗎?”“不用,我相信你。”“……”賀思嘉沒料到吳臻這麽不配合,有點急了,“你就不想看看嗎?”吳臻走到床邊坐下,淡聲說:“你有的我都有,有什麽好看的?”賀思嘉一噎,“吳臻,你裝什麽傻?”吳臻莞爾,“看賀老師表演啊。”賀思嘉跳下床就走,卻被吳臻拉住,“去哪兒?”“拿粽子!”房間裏準備了個小型微波爐,賀思嘉從中取出加熱後的粽子,“有兩個是我包的,做了記號,另外個巨醜的是你包的。”吳臻見賀思嘉就套著件襯衣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喉結微微滑了下,“你能不能先把褲子穿上。”“我穿了啊。”賀思嘉放下粽子,撩起襯衫下擺,大方展示他的白色內褲,笑著說:“你不會真信我什麽都沒穿吧?”吳臻確實信了,自嘲地笑笑。賀思嘉難得騙到吳臻,心下得意,還是找了條睡褲套上,招呼對方,“你先去洗手,我們去陽台上吃。”他走到落地門邊,拉開窗簾,推開門。門外擺著張小圓桌,桌上有一束花、一瓶紅酒,幾個鹹鴨蛋,以及三兩盤糕點和糖。“賀老師準備得還挺周全。”吳臻慢悠悠走過來。賀思嘉邊開紅酒邊說:“好歹也是過節。”兩人坐在陽台上,吹著習習晚風,懶洋洋地聊著天。“可惜,今晚沒月亮。”賀思嘉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感歎。吳臻忍不住笑,“端午節看月亮,中秋節看什麽?”賀思嘉一愣,反應過來自己搞混了,卻強嘴說:“任何節日賞月都應景。”“c市很少能看見月亮。”吳臻喝了口紅酒說:“以前有人搞了個中秋節賞月險,如果中秋當天在指定城市看不到月亮,就能得到雙倍賠償。後來可能賠得太多,他們就將c市排除在理賠範圍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