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澗和秦沉親眼看見,在薑林斜喂許澗喝了他的血後,許澗就由人變成了貓。


    最後薑林斜抱起仍昏迷不醒的白貓,朝黑車司機看了一眼,隨即連人帶貓原地消失,與此同時,黑車突然起火,貨車司機著急想去看看車上的人是死是活,結果卻被一股邪風吹得近不了身,連睜眼都困難。


    等風停能睜眼時,司機就見自己的貨車安然無恙,緊挨著的小車卻燒得隻剩下一個黑黢黢的框架……


    至於小車駕駛座上的司機,被燒成了黑炭,已經麵目全非。


    這畫麵一幕接一幕,就跟演電影似的在許澗播放,讓他一時沒能回過神來。


    “回神。”


    伴隨著一聲響指,所有景象就像一麵被打破的鏡子,在眼前破碎,然後飛速剝離。


    許澗和秦沉再睜眼時,就見他們又回到了薑林斜的辦公室,麵前不是著火的小車和慌亂的貨車司機,而是笑眯眯看著他們薑林斜。


    再看見薑林斜這張臉,許澗第一句話是:“原來是你救了我,你是貓妖啊?!”


    薑林斜眉毛一挑,講了個冷笑話:“建國之前成的精,合法。”


    許澗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倒是秦沉開口問:


    “這些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


    之前薑林斜說沒惡意,但口說無憑,所以秦沉始終對他存在敵意。


    薑林斜慢悠悠喝口茶,語氣很欠揍:“提前把一切都說了,那就不好玩兒了。”


    作為一隻接近仙的妖,薑林斜都不記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了,也許是因為實在太無聊,又可能是為了報許藴的一傘之恩,他第一次插手了人間事,給許藴喝了自己的血,可惜許藴最後還是沒能撐下去。


    在之後許藴夫妻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兒子後,他又給自己造了一個人類身份,改了一下當年車禍的真相,把許澗父母救的小女孩改成了從實習公司下班的自己。


    在許澗決心當演員時,薑林斜又創立了得古,沒心思打理,就讓得古這麽不溫不火地存在了十幾年。


    至於何嘉和尚姐的事,薑林斜其實一直都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許澗要想在娛樂圈混下去,沒點心眼是不行的,他不爭不搶的性格,不磨煉一番,真踏進去了,能被其他人嚼得骨頭渣都不剩。


    秦沉聽了臉色不太好:“許澗出車禍,也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許澗也好奇看薑林斜,後者卻是搖頭:“他出事那天我有事不在。”


    對上秦沉的目光,薑林斜無奈歎口氣:


    “要是我真是故意的,我又何必救他,你以為放血不疼嗎?”


    許澗成功被薑林斜說服了,轉而又問他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我以後還能變成正常人嗎?”


    總不能他一輩子就這麽時人時貓下去吧?


    對上許澗期待的眼神,薑林斜頓了頓,最後很遺憾地告訴他:


    “不能。”


    許澗傷得不比他爸輕,之所以他能活,而許藴沒撐過來,是因為薑林斜給他喝的血多,他一條命都是撿回來的。


    也是因為體內薑林斜的血過多,所以他才會變貓。


    薑林斜:“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已經屬於非典型人類,變貓的情況隻能控製,不會徹底消失。”


    許澗肩膀陡然垮掉,希望落空。


    他本來以為根據渡陽氣的辦法,隻要秦沉給他渡的陽氣夠多,變貓就追不上他。


    沒想到……唉。


    秦沉看了一眼許澗的手腕,問:“這個鈴鐺,就是能幫助他控製變化的?”


    薑林斜點頭:“沒錯。”


    許澗不死心又問:“那變貓的時間能縮短嗎?或者說能讓我自由控製?”


    “這個倒可以。”薑林斜道:“你現在不能隨意控製變人變貓是因為我的血和你的身體還沒有充分融合,你最開始幾次變化會覺得難受,也是因為你的身體排斥。”


    許澗看到了希望,雙眼一亮:“我要怎麽做?”


    薑林斜手一抬,旁邊的空杯子飛到他麵前,隨即他抬手一抹——


    望著眼前一言不合就放血的薑林斜,許澗一驚,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那邊已經放好滿一杯了。


    把杯子推許澗麵前,薑林斜看他:“把它喝了。”


    許澗驚了:“還喝?”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薄荷味,這次許澗終於確定了,薑林斜的血真的是薄荷味的。


    見許澗震驚的表情,薑林斜不答反問:“放都放了,你不喝難道我喝?”


    許澗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秦沉,後者對他輕輕的點點頭。


    薑林斜的血能救命,喝了沒壞處。


    見秦沉都點頭了,許澗咬咬牙,仰頭閉著眼睛喝了。


    上一次喝薑林斜的血時沒意識,許澗以為怎麽說也是血,就算聞著是薄荷味,入口怎麽也有點血腥味和黏稠感,卻沒想到入口清甜。


    許澗一臉驚奇:“薑總,你的血竟然還是甜的!”


    薑林斜一點都不想和人討論自己血的味道,頗無語地看了許澗一眼後,抬手一揮,一把黑色的傘出現在許澗和秦沉麵前。


    許澗垂眼看著黑傘,一怔:“這是……”


    薑林斜:“當年你父親送我的那把,也算他的遺物,今天我還給你。”


    黑傘被保存得很好,和許澗在薑林斜回憶裏看到沒什麽差別。


    看著這把傘,許澗猛然想起來,薑林斜的微信頭像就是一把黑傘,應該就是這一把了。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傘柄,最後許澗緩緩搖頭:


    “既然我爸已經送給你了,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這傘,還是你留著吧。”


    薑林斜也不勉強,收回傘後又變出一張照片:


    “那你把這個留著吧,就當我送你的禮物。”


    許澗抬眼看去,就見上麵是他爸媽的合照,兩人牽著手並肩站著,對著鏡頭微笑。


    對著照片出了一會兒神,許澗珍而重之地把照片收好,一臉認真跟薑林斜道謝。


    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何嘉的事薑林斜說了他已經處理了,讓他們不用再分心操心這件事。


    告別的時候,許澗問了薑林斜最後一個問題:


    “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麽救我嗎?”


    薑林斜笑了笑,回:“我和你父親有緣。”


    當年薑林斜隻是出來散心,妖身狀態下,普通人是看不見他的,偏偏許藴看見了,還在大雨中為他送去了一把傘。


    就因為這一點,薑林斜就動了惻隱之心。


    許澗也不刨根問底,得到這個答案後點點頭,道謝後和秦沉一起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許澗對著他爸媽的照片沉默了一路,知道他心情沉重,秦沉也不打擾他,讓他一個人安靜地待會兒。


    到了南楓市,下了高速後,許澗終於開口說了上車後的第一句話:


    “沉哥,我想去買個相框。”


    秦沉點頭:“好。”


    回家之前,兩人又去買了一個相框,到家之後許澗把他父母的合照放在床頭櫃上。


    半個小時候後,許澗從自己房間出來,滿血複活,笑著問秦沉他們今天晚上吃什麽。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往事和故人適合緬懷,但人總要向前看。


    …………


    柳芊芊雇凶綁架的事很快就有了處理結果,柳芊芊麵臨巨額賠償和刑拘,至於吳三江和孫立宇等人。一個不落地全蹲了大牢,等後麵把他們的前科整理完後,數罪並罰。


    吳三江作為一個在逃的殺人犯,死刑是免不了了。


    事情跟柳芊芊的爸柳騰沒什麽關係,柳芊芊已經成年,他最多算教女無方。


    但愛女入獄,人生有了汙點,柳騰不知道是因為對秦家愧疚還是賭氣,一封辭職信發到秦沉父親的郵箱裏,直接辭職了。


    出了這種事,兩家心裏也有了嫌隙,秦父也沒有挽留,念在他為樂娛打拚多年的份上,讓財政給他多發了兩年的薪水。


    此次案件牽連甚廣,還上了南楓市日報的法製板塊的頭版,在微博也引起了熱議,秦沉和許澗的名字均使用了化名——分別是陳某和簡某。


    解決了柳芊芊的事情,許澗立馬又要進組拍《亂步飛劍》,同時電影《殺伐者》也正式進入宣傳期,殺伐者官博開始發預告和花絮物料。


    許澗進組前一天了,還去電影發布會上打了個醬油,在發布會上,導演賣了潘敏和樂娛一個人情,讓許澗站在了偏中間的位置,和秦沉中間就隔著沈席和男二兩人。


    秦沉照顧許澗,主持人又是個會看眼色的,也cue了許澗幾次,所以發布會上許澗沒有淪為背景板。


    在發布會上,導演組放了之前從未公開的花絮合集,其中就包括許澗殺青時,和秦沉對峙的那一場戲。


    發布會現場粉絲情緒高昂,微博上也一片熱鬧,其中以秦沉和沈席的討論度最高,其次是女主和許澗。


    《殺伐者》的超話廣場的熱門微博裏,有不少人討論許澗這個電影新人:


    【那個徐風的扮演者是誰啊,要眼熟!】


    【哇,電影選角感覺很棒,看花絮,徐風那個演員的演技也讓我驚喜。】


    【不怕反派壞,就怕反派帥,徐風小哥哥我可以!】


    【這個許澗,是不是就是之前樂娛簽的那個新人?從發布會現場看,秦沉好照顧他。】


    【許澗小哥哥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沒想到演起反派來這麽帶感!】


    【是我想多了嗎?秦沉怎麽這麽老往許澗身上看?】


    還有不少秦沉粉絲覺得氣憤,在評論區瘋狂吐槽經紀公司:


    【狗幣公司,又讓不相幹的人吸我秦哥的血,帶新人帶得這麽明顯,是怕人看不出來嗎?】


    【球球公司做個人吧,別再吸我哥哥的血了!】


    還有撇清許澗和秦沉兩人關係的:


    【抱走我家哥哥不約,別給某些人眼神,踩人上位不要太明顯。】


    看了超話的小南:…………


    這一屆粉絲還是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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