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林斜絲毫不意外他們的到來,許澗忍不住問:“薑總,你怎麽知道我們會來?”


    薑林斜聞言笑了,輕輕掃了秦沉一眼,對許澗眨眨眼:


    “你猜。”


    許澗:……


    我猜你是貓薄荷成精。


    看著賣關子的薑林斜,秦沉神色平淡:“薑總消息倒是靈通。”


    像是知道秦沉要說什麽似的,薑林斜不慌不忙慢悠悠開口:


    “昨晚的事雖然沒有轟動媒體,但也有不少人聽到了風聲,我好歹是娛樂公司的總裁,這點人脈還是有的。”


    聽了他的話,秦沉眉毛一挑:“我以前還不知道薑總這麽熱心,大晚上不睡覺都要幫著封媒體的口。”


    薑林斜:“小澗一家於我有恩,幫忙壓個消息而已,有什麽奇怪的嗎?”


    秦沉大老遠開車過來,不是為了來和薑林斜打太極的,所以他盯著薑林斜看了幾秒,冷聲開口:


    “你到底是誰?費盡心思接近許澗到底有什麽目的?”


    看著沉著臉的秦沉,薑林斜渾不在意,甚至身體放鬆姿態閑適地往後倚,靠在了椅子上,臉上仍然掛著笑,輕飄飄的又是一句:


    “你猜?”


    秦沉耐心告罄,倏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旁邊的許澗感受到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息,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怕兩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所以許澗做好了隨時拉人勸架的心理準備。


    然而秦沉站起身後剛往前走了一步,坐著的薑林斜眼睛微眯,下一秒,原本在許澗右邊的單人沙發忽然自己動了,一陣風似的,眨眼就到了秦沉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許澗一驚,條件反射拉住秦沉的胳膊往後退。


    睜大了眼看著無人推而自己移動的沙發,許澗瞳孔驟然一縮:


    “什麽情況!”


    難道這沙發也成精了?!


    相比較驚慌的許澗,秦沉鎮靜許多,低頭看了擋路的沙發兩秒,隨後抬頭望向氣定神閑的薑林斜。


    薑林斜笑吟吟的:“你的身手的是見識過的,動手打架不是我的風格,頭破血流的樣子也不好看,所以我們還是保持安全的距離交流比較好。”


    “再者說,你打不過我,要是……”說到這裏薑林斜頓了頓,看了一眼許澗後才繼續開口:


    “要是傷著你,我怕小澗心疼跟我急。”


    被薑林斜點名的許澗心裏一毛,看了看沙發再看看他,下意識皺眉:


    “你是不是……不是人?”


    許澗這話聽著像是罵人,薑林斜微微歪頭看他,眼裏有些驚異:


    “你現在才來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晚了點?”


    許澗一愣:“晚嗎?”


    薑林斜輕笑:“秦沉早就懷疑我了,你們來的時候也討論了一路,我以為你們早就有答案了。”


    許澗沒想到他還知道他們討論的內容,立馬用看變態的眼神看他——


    竟然偷聽他們說話!


    薑林斜的態度基本默認他不是普通人了,秦沉看向他的眼神鋒利如刀劍:


    “這一切,是不是你在搗鬼?”


    秦沉沒明說,但許澗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變成貓的事,呼吸都跟著一滯,心跳得飛快,緊張的看向薑林斜。


    銀鈴鐺,他多次聞到的薄荷味……難道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一係列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真的跟薑總有關?


    “搗鬼?”薑林斜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隨後反問:“你指的是什麽?”


    說完後不等秦沉和許澗回答,薑林斜雙手扶著椅子扶手作勢起身,下一瞬,原本在辦公桌後的他出現的辦公桌前。


    不過眨眼的功夫,許澗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麽從椅子上起身的,更別提他是怎麽從後麵繞到前麵的。


    目光呆愣地看著薑林斜,許澗腦子裏猛然想起四個字:


    瞬間移動?!


    秦沉抿著嘴,謹慎地把許澗護在自己身後,滿是戒備地看著薑林斜。


    看著秦沉的動作,薑林斜勾了勾唇,長腿一抬,往前走了一步。


    在薑林斜腳落地的同時,樓下馬路的汽車鳴笛聲、辦公室外員工來往的腳步聲、電腦主機運作的嗡嗡聲、空氣流動的聲音等一切聲音,霎時戛然而止。


    世界就像是突然被誰按了暫停鍵,所有的喧囂動靜都從耳邊剝離遠去,許澗感覺四周瞬間陷入一片如死水般的寂靜。


    太過詭異,許澗整個人都顫了顫,本能往秦沉身邊靠了靠,兩人四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薑林斜。


    在兩人的注視下,薑林斜一步一步緩緩朝他們走來:


    “你指的是小澗變貓的事,還是我拿了你們兩塊錢的事?”


    薑林斜每朝許澗秦沉兩人走一步,容貌就變一點,先是變成了許澗的模樣,又在許澗震驚的注視下,變成了他們之前在影視基地遇到的那個假道士小胡子。


    看著許久未見的小胡子,許澗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手不停地拉身邊秦沉的衣袖:


    “他、他、他……”


    眼前發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許澗跟秦沉‘他’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就說小胡子的聲音為什麽有點耳熟,原來小胡子和薑總竟然是一個人!


    薑林斜腳步沒停,隨著他的動作,他臉上的胡子消失了,小胡子的眯眯眼變成了斜長鳳眼,鼻梁挺了一些,頭發逐漸變長,顏色也慢慢變淺,原本身上穿的黑色西裝也變成了淺青色長袍……


    最後停在許澗和秦沉麵前的,是一個一頭銀白色長發及腰,貓唇丹鳳眼的男人。


    看著眼前的人,許澗從剛開始張大的嘴就沒有合上過,


    眼前的人五官好像和薑林斜一模一樣,但細看又能看出兩者的細微不同,眼前的人五官比薑林斜更精致一些,兩者散發的出的氣質也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發的原因,許澗總覺得眼前的人自帶仙氣,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慵懶高傲的氣息。


    薑林斜掃了眼一臉震驚的許澗和滿眼防備的秦沉,極輕的笑了笑:


    “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


    秦沉沉默地看著他,沒說話。


    而許澗現在看了薑林斜,覺得自己能變貓已經不是什麽大事了。


    畢竟這有個人,不但能變成他的模樣,還能憑空換裝長頭發。


    見秦沉和許澗都沒動,薑林斜也不在意,自己徑直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坐下的瞬間,薑林斜又變成了最開始西裝革履的模樣,是許澗熟悉的那張臉。


    於此同時,窗外重新響起汽車鳴笛聲,辦公室外,員工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嘈雜的聲音一股腦湧入耳裏,許澗還有一瞬間不適應。


    也不知道薑林斜從哪裏給變出了一套茶具,沒人去碰的茶壺憑空而起,往三隻茶杯倒了茶。


    薑林斜看兩人:“坐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許澗的腦容量,他下意識看了秦沉一眼。


    秦沉頓了頓,拉著他在薑林斜對麵坐下。


    薑林斜屈指輕輕叩了叩桌麵,其中兩隻裝滿茶的杯子像是活過來一般,搖搖晃晃朝兩人走去,隨後分別停在兩人麵前。


    許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的茶杯,表情還算淡定,心裏卻在想——


    我去我去,杯子也成精了!


    秦沉沒管花裏胡哨的杯子,抬眼看薑林斜:


    “現在可以說了?”


    許澗也一肚子疑問,把目光艱難從小巧的杯子上移開,對著薑林斜點點頭。


    在兩人注視下,薑林斜慢悠悠地開口:“等你們喝完這杯茶,就什麽都知道了。”


    許澗將信將疑:“真的?”


    薑林斜反問:“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許澗表情有些複雜:“……小胡子。”


    薑林斜挑眉,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巡視幾秒,問:“難道我說的方法不管用?我看你們不是挺開心的嗎?”


    對上薑林斜別有深意的目光,許澗臉突然紅了,羞惱:“你怎麽這個也看!”


    薑林斜澄清:“兒童不宜的畫麵我可沒看,別誤會。”


    許澗不信:“真的?”


    薑林斜無奈:“我又不是變態,對你們小兩口那點事不感興趣。”


    許澗鬆了一口氣,聽到他說‘小兩口’時又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嘀咕:


    “這都被你知道了。”


    薑林斜聽到了,但怕許澗羞憤到鑽地縫,所以裝作沒聽到。


    既然薑林斜說喝了茶什麽都知道了,許澗和秦沉也隻能喝茶。


    薑林斜賣關子的模樣是有點欠揍,但考慮到目前的情況,再來一個秦沉都打不過他。


    畢竟有的人不是人。


    許澗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秦沉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喝了。


    …………


    喝完薑林斜的茶後,許澗和秦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不在薑林斜的辦公室了,而是在一條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此時正下著大雨,大街上霧蒙蒙的一片,視物有限,但許澗和秦沉站在雨中,卻沒有雨打在身上的感覺,兩人的衣服頭發都沒濕。


    還沒等許澗弄清楚現在的狀況,身後一輛汽車呼嘯而來,秦沉趕緊去拉他,不過晚了一步,汽車從許澗身上毫無阻礙地穿過。


    留在原地的許澗毫發無傷。


    許澗心有餘悸地看秦沉:“現在什麽情況?”


    秦沉環顧四周,隨後道:“應該是那杯茶的原因,這裏的人好像都看不見我們。”


    許澗剛想感歎一聲神奇,就見路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對方一頭及腰的白發異常惹人注目,他愣了愣,隨後趕緊抬手一指:


    “薑總!”


    秦沉聞聲轉頭,就見路邊那人,正是一身長衫,銀白色長發及腰的薑林斜。


    秦沉眼神一凝,拉著許澗朝路邊走,然而還沒等他們走近,又有一男人撐著一把黑傘,快步朝薑林斜走去。


    等看清楚男人擋在傘下的臉後,許澗的腳步陡然一僵,脫口而出: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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