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潘敏忽略自己這一身濃密的貓毛直接說他圓潤的事,許澗耿耿於懷。


    直到秦沉再次投入拍攝中,許澗還時不時低頭瞧一眼自己的肚子,心想——


    真的有很胖嗎?我也沒有吃很多啊?


    不管是做人還是當貓,許澗都不願意被人說胖,所以趁小南和潘敏不注意,他悄悄抬抓按了按自己的肚子,最後得出一個令貓悲傷的結論:


    好像是比之前肉多了點。


    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皮,許澗心裏歎口氣。


    是該減肥了。


    還好前兩次的經驗證明貓身不影響人身,就算他從白貓變成白豬,他的人身還是和之前一樣。


    正所謂胖的是牛奶,跟他許澗有什麽關係?


    雖然理歪,但許澗心裏好歹多了一絲安慰,反正除了秦沉,誰也不知道這隻越來越圓的豬貓是自己。


    小南低頭觀察許澗的小動作,然後輕輕扯了扯潘敏的衣袖,小聲開口:


    “潘姐,你剛才說牛奶胖,他是不是記仇了?你看他那憂鬱的小表情。”


    潘敏聞言覺得好笑:“他隻是一隻貓而已,你想多了。”


    和小南一起低頭瞧許澗一眼,潘敏又繼續道:


    “而且我說的是事實,目測這半個月他至少長了三斤,每天喂那麽多,秦沉也不怕他積食。”


    耳力相當靈敏的許澗腦袋上兩隻尖耳朵動了動,默默抬頭看了正討論他體重的兩人一眼。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信,剛才我沒記仇,但經過你這麽一強調,我現在記仇了。


    真記仇了!


    如果許澗心裏的想法能具象化,那麽他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表情包——


    【貓貓掏小本本.jpg】


    小南和潘敏還在討論他的體重和秦沉老父親般溺愛式喂養,雖然兩人聲音不大,但還是吸引了周圍其他的工作人員加入這場臨時的研討會。


    ‘小短腿、肚子、胖、湯圓’之類的字眼不斷傳到許澗的耳中,最後他嘴角一抽,邁著自己小短腿氣鼓鼓地走了。


    生氣了,兩條小魚幹都哄不好的那種!


    記仇的許澗離開時,極其小氣的踩了一腳剛才直接說他胖的一位男工作人員。


    可惜就算他胖,也不過是一隻貓,他這一腳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微不足道,隔著鞋子更是不痛不癢。


    許澗一麵往外走遠離人群,一麵在心裏想——


    他是不是真的該控製飲食了?


    照現在的趨勢繼續圓潤下去,許澗擔心不出一年,他走路時肚子都能像懷孕的母貓一樣拖地上。


    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許澗心裏一陣惡寒。


    他絕對不要變那麽臃腫。


    到時候秦沉絕對會笑話他。


    看來這次回去之後,什麽貓爬架貓抓板他可以利用起來了。


    瞧著隨著自己走路而一顫一顫的肚子,許澗心裏越發憂鬱,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走遠了。


    聽到一句‘這是不是秦沉那隻貓’時,許澗恍然才回過神來。


    這聲音有點耳熟,許澗頓足抬頭看去,就見自己不自覺竟然走到臨時休息區了。


    而剛才說話的正是何嘉。


    拍戲需要,何嘉現在也穿著一身警服,身邊還跟著他的經紀人。


    回想了一下秦沉穿警服的樣,再看看何嘉,許澗再次明白什麽叫人比人氣死人了。


    主演們的戲服都是劇組根據大家的身型量身訂製的,何嘉身上的也一樣,很合身,但是……


    何嘉穿著警服也不能說醜,不過和秦沉比起來就相形見絀了。


    差距不要太明顯。


    秦沉身高比何嘉高,身材比他好,比他帥不說氣場還比他強,穿警服是加分,是帥得想讓人尖叫。


    而何嘉……缺少警察身上那股堅毅的氣質,妝厚臉又塗得白,像白斬雞。


    何嘉穿著警服少了點味道,倒顯得不倫不類。


    秦沉帥得想讓人捂嘴尖叫,何嘉是想讓人捂眼搖頭。


    倒也不是許澗歧視白斬雞,畢竟白斬雞這道菜去掉皮還是挺好吃的。


    何嘉的經紀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聽了他的後皺了皺眉,道:


    “秦沉的貓又怎麽樣?又不是秦沉本人來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何嘉看了許澗一眼,開口解釋道:


    “慶哥你不知道,秦沉相當在意這隻貓,每天當寶貝一樣捧著,劇組大家都知道。”


    許澗下意識想離開,不過臨走時聽到何嘉的話,又突然改變了主意留了下來。


    他倒要聽聽他們要說什麽。


    剛好他也好奇,為什麽上次何嘉看見他時反應那麽奇怪,說不定這次能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想到這裏,許澗索性在旁邊半坐了下來,光明正大的偷聽。


    何嘉和經紀人也真沒把他一隻略胖的小貓咪放在眼裏。


    被稱作慶哥的經紀人盯著他看了幾秒,最後轉頭看何嘉:


    “對了,之前忘了問,你說你在秦沉身邊看到許澗是怎麽回事?這幾天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沒看見許澗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澗不動聲色的豎起了耳朵。


    何嘉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微妙,頓了頓才緩緩搖頭:


    “我確定沒看錯,他當時從秦沉的房車上下來,我們還打了招呼。”


    慶哥:“你確定是他?他怎麽會和秦沉搞上了?”


    一旁的許澗聞言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什麽搞不搞的,用詞能不能嚴謹一點?


    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我和秦沉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我也不知道。”何嘉繼續搖頭,神情有些憂慮地看慶哥:


    “慶哥,你說會不會許澗已經知道我們做的事了?我總覺得那天他看我的眼神不對。”


    聽了何嘉的話,慶哥眼神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


    “小聲點,你是想讓大家都聽到嗎?”


    何嘉聞言趕緊閉嘴,表情謹慎迅速朝四周看了看。


    而許澗本人則是一愣,抬頭看何嘉和慶哥,漂亮的貓眼裏滿是疑惑——


    你們做了什麽事我不知道?


    許澗記得他在前公司六年,和何嘉他們可以說是零交集,交流僅限於見麵他點頭禮貌笑,而何嘉則一臉高傲的走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怎麽感覺現在他變成貓了,何嘉和他經紀人都認識他一樣?


    瞧見何嘉緊張的表情,慶哥恨鐵不成鋼的看他:


    “你管他知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和公司解約了,已經影響不到你了,你是留下來的那一個,現在還有《殺伐者》這麽好的資源,你怕他做什麽?”


    “這些我都知道。”何嘉沉默一會兒,心中有些鬱氣:


    “可是他突然出現,我心裏有點不安。”


    說到這裏,何嘉突然挺起脊背滿臉緊張地看向慶哥:


    “慶哥,你說許澗會不會簽約樂娛了?”


    慶哥聞言毫不猶豫地搖頭否定:


    “不可能,要是他真的簽約了樂娛,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許澗也跟著附和的搖頭:


    他倒是想做夢和樂娛簽約,但是樂娛作為行業大佬,怎麽看得上他這個沒有商業價值的小演員?


    許澗抬眼看何嘉,那意思:您太抬舉我了。


    注意到的許澗的視線,何嘉和他對視幾秒後,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心慌,趕緊移開目光,又問:


    “難道真的像陳豆豆說的那樣,他解約回家種地了?”


    許澗:想回家來著,這不是沒回成麽。


    慶哥很是無語的看何嘉:“陳豆豆說的你也相信?要是他真的回家種地了,又怎麽會出現在秦沉的車上。”


    何嘉表情有些尷尬:“也、也是。”


    何嘉:“看那天的情況,感覺他和秦沉還挺熟悉的,那我們怎麽辦?”


    氣氛凝滯了幾秒,最後慶哥歎口氣,對何嘉道:


    “不管怎麽樣,你在這裏看見許澗的事,千萬不要跟他提起,你現在的一切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萬一他還沒死心,咱們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聽了慶哥的話,何嘉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知道,我不會跟他說的。”


    說話的同時,何嘉盯著離自己兩三米遠的白貓,這些年心裏的壓抑的不甘屈辱全都湧了上來,咬著牙道:


    “我不會讓他再聽到許澗這個名字。”


    對上何嘉的眼神,許澗後背一寒,莫名打了一個激靈。


    大哥我和你不熟啊,聽你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結了什麽仇怨呢……


    何嘉的眼神讓許澗從心裏覺得不舒服,正當他猶豫是自己聽下去還是離開是,剛好有工作人員叫何嘉過去拍戲。


    何嘉臨走的時候,還特意轉頭看了一眼許澗,太陽穴突突的跳——


    不知道為什麽,這隻白貓給他的感覺也很不好。


    …………


    何嘉他們走後,偷聽的許澗還一頭霧水的留在原地:


    他能聽懂何嘉和慶哥剛才說的每一個字,可是這些字組一起成句子,他就一句都聽不懂了。


    何嘉他們口中的‘ta’是誰?跟他有什麽關係?


    何嘉怕他知道什麽?他解不解約跟何嘉又有什麽聯係?


    聽兩人的談話,何嘉能有現在的成就,跟‘ta’息息相關,而‘ta’好像有跟自己有關。


    信息量有點大,許澗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他還是沒想明白自己一個糊到地心的透明小演員,為什麽讓台柱子何嘉和他經紀人這麽在意。


    而且從剛才的談話來分析,何嘉不是很待見自己的樣子。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許澗沒想到偷聽不但沒能解惑,反而讓自己心裏的疑雲更濃了。


    因為劇組人多眼雜,何嘉兩人聊天時剛好模糊了重要信息,讓許澗想連蒙帶猜拚個前因後果都難。


    偏偏直覺告訴他,這背後被模糊的前因後果,對他來說很重要……


    真是令貓頭禿。


    心裏想著事情,許澗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沒什麽精神。


    秦沉注意到蔫頭巴腦的許澗,用筷子另一頭輕輕戳了戳他的爪子,用隻能一人一貓聽見的音量小聲問:


    “怎麽了?還因為潘姐說你豐滿生氣呢?許先生,你這是準備絕食減肥?”


    許澗抬腿躲開筷子,抬起眼皮懶洋洋的瞧了秦沉一眼:


    “喵喵喵。”


    正煩著呢,別鬧。


    看著許澗的動作,秦沉微微挑眉:


    “真鬧別扭了?”


    許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生潘敏的氣,為了讓秦沉放心還低頭吃了一口飯。


    看著許澗嘴裏叼著兩根胡蘿卜絲,秦沉好笑開口:


    “雖然你的毛是白色的,但你也是一隻貓,就別跟兔子搶食了。”


    說話的同時秦沉從貓口搶食,把胡蘿卜絲拿出來,給許澗夾了一片牛肉,開口道:


    “潘姐他們開玩笑逗你的,你不胖,不用減肥。”


    秦沉說這話不是為了安慰許澗,他是從心裏覺得毛絨絨圓滾滾的許澗抱起來手感更好。


    晚上摟著睡覺就是一個貓形暖爐,既治愈心靈也治愈身體。


    簡直不要太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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