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縱不像張灼夜,張灼夜習慣靠觀察模仿去揣摩角色,做出符合角色行為的演繹,是屬於表現派的表演方法。


    而唐縱雖然不是體驗派的,需要把演員變成這個角色,進入人物,帶入思想和感情,但總體也是體驗派的延續,算是個方法派。


    這個路子容易入戲深,一時出不了戲也是比較常見的,所以偏體驗派的演員可能演完一個角色就要調整一段時間,隻是唐縱這次入戲委實深了些。


    魏導看出唐縱的狀況確實不好,這場戲拍下來,一句話也不說,好像真的變成了啞巴,大手一揮,放兩人的假,讓唐縱回去調整。


    張灼夜帶著唐縱去卸妝換衣服,唐縱一直都一言不發,緊緊拉著他的手,半刻都不肯鬆開。


    換衣服的時候讓張灼夜頭疼不已,隻好跟唐縱在一個換衣間裏換下了戲服。


    張灼夜脫衣服時,唐縱的目光中有了幾分騏驥,然後迅速被張灼夜扔到他頭上的戲服蓋住了臉。


    被蓋在衣服下的目光閃過一絲遺憾,唐縱才慢吞吞頂著張灼夜脫下的衣服也開始換衣服。


    兩人離開時,高鑫追上來問道:“張哥,你們去哪?不去休息一下麽?”


    張灼夜想了想,對高鑫耳語了兩句,“快點,找兩套這種衣服,今天晚上我就要。”


    高鑫看張灼夜的眼神古怪起來,“張哥,唐哥跟你比真是弱爆了,難怪會栽在你手上,還是您會玩,角色扮演說來就來,好興致。”


    張灼夜對高鑫滿腦子的不健康思想翻了個白眼。


    高鑫對於這件事熱情很高,下午的時候,就鬼鬼祟祟進了唐縱的臥室,把東西塞給張灼夜,神神秘秘道:“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些助興的道具,晚上你們慢慢玩!”


    張灼夜從那包東西裏撿出來幾件情趣道具,丟到高鑫頭上,把他推了出去。


    誰要是要在床上用的?高鑫果然更適合從事拉皮條這個職業!


    ...


    晚上六點鍾,張灼夜還鹹魚癱躺在床上,唐縱窩在床上抱了他一下午。


    看看時間差不多,張灼夜把唐縱叫起來,“餓了麽?帶你去吃個飯?”


    唐縱一眨不眨的瞧著他,沒有說話。


    這還真把自己當遂翩行了,從下戲回來就一直沒講過一句話。


    張灼夜鬱悶的摸了摸鼻子,“不能說話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現在已經長出舌頭了,來,說話!餓不餓?”


    唐縱眼神動了動,啊了一聲,表示自己是啞巴,張灼夜錘了錘床,無力的栽倒,沒轍。


    唐縱趁機又把人撈起來抱了抱。


    一直磨蹭到七點,兩人才成功出了門,鑽進了黑一開來一輛房車裏。


    張灼夜把他帶出來的一大包東西拿出,讓唐縱別動,坐下給唐縱臉上塗塗畫畫。


    看著唐縱那張臉在他的技能下逐漸改變,最後變成一張陌生的臉,張灼夜滿意的點點頭。


    這張臉和唐縱似而不同,經過張灼夜的細心修飾,高高在上的距離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略帶冷漠之色的青年。


    這張臉同樣的俊美迷人,並沒有因為張灼夜的化妝而降低魅力,反而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那大約是傲嬌的風采,瞧這睥睨的小眼神兒,張灼夜給唐縱臉上左右各畫上三條貓須,然後笑出聲來。


    唐縱不解的看過來,張灼夜把手上的衣服塞給他,“乖了,快去把衣服換上,我就在這裏看著你換。”


    見到張灼夜確實沒有離開,唐縱才始脫掉外衣換衣服。


    張灼夜也趁機換好衣服,給自己化妝,把自己弄成一個眼睛狹長的眯眯眼青年,整個人也氣質大變,不說話都看起來在笑。


    一輛房車在一家會所門前停下,車門緩緩打開,從上麵跨出一個人。


    當先的一人身穿白色的禮服,身材高挑修長,俊俏的完美的麵容掛著淡淡的笑意,對門前幾個似乎在迎客小姑娘優雅的欠身,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請問,舞會是在這裏舉行嗎?”


    見到這個笑容,幾個小姑娘心髒仿佛被電流擊中,不自覺的麵紅耳赤起來,半天沒吭聲。


    青年頭頂的小王冠閃閃發光,又低頭有禮貌的問了一次,才有小姑娘低呼出聲,“啊,是王子!”


    “對呀,請問這裏是化裝舞會的地點嗎?”青年望了望幾個小姑娘,有打扮成二次元的美少女的,有扮成巫女的,還有個頂著一雙可愛的兔耳朵,他盯著兔耳朵不自覺的發笑。


    笑的小姑娘們臉更紅了,其中一個女巫坐下拿出登記冊,“王子殿下,你到這邊登記一下,就可以入場了。”


    “女巫姐姐!麻煩登記成兩個人。”張灼夜往房車的門裏探頭,把在車內不肯出來的唐縱拽出來。


    唐縱腰間別著一把騎士劍,腳下一雙騎士靴,紅色的短披風垂在藍色高領騎士裝之外,不情不願的被倒著拽下來。


    女巫姐姐辨認了一下唐縱的服裝,“登記為王子和騎士對嗎?”


    “不是!”張灼夜一用力,終於把唐縱弄下來。


    唐縱被化過妝後依舊俊美無濤的麵容再次讓門前的小姑娘們一靜,然後見到那三道貓胡子,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張灼夜糾正,“是貓騎士和兔王子!”


    他在門口拿出黑貓耳朵發箍給唐縱戴上,然後把手上剩下的白兔耳朵發箍晃了晃,“要不要幫我戴上?”


    唐縱盯著那兔耳朵看了看,接過來給張灼夜戴上,見到頂著兔耳朵朝他笑的張灼夜,目光裏閃過一絲疑惑和恍惚。


    這樣的張灼夜似曾相識。


    兩人在門前幾個小姑娘戀戀不舍的目光下一起走進會場。


    張灼夜指指前麵,“不就是被畫了個貓胡子,沒什麽稀奇的,你躲著不出來幹嘛!”


    全身綁著繃帶的木乃伊在麵前經過,接著又是一個內褲外穿的,化裝舞會裏帶著麵具的人更是屢見不鮮。


    唐縱見到這個會場全部都是稀奇古怪裝扮的人,他的貓胡子確實不算什麽,也慢慢放鬆下來,張灼夜說是帶他來吃飯的,他就在餐桌旁吃張灼夜夾給他的菜肴。


    旁邊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瞧見張灼夜的兔耳朵王冠,多瞄了兩眼,“和哥們一起來玩的?扮相很有創意啊。”


    “不,和老公來的!”張灼夜咽下嘴裏的食物,指指唐縱,“王子就不配有騎士守護麽?”


    那男子瞅過去,望見正看見和魚刺較勁的貓騎士,一口酒噗的一下噴出來,打著哈哈或說道:“抱歉抱歉,認錯了,王子和騎士也是絕配,加油,你們可以的!!”


    “當然!”張灼夜笑眯眯拿過唐縱的盤子,給唐縱挑魚刺。


    張灼夜全心全意的吃飯,唐縱也有樣學樣,給什麽吃什麽,一點也不挑食。


    他們一直吃到燈光暗下來,舞會正式開始。


    有節奏感的音樂響起,同樣頭戴水晶王冠的女孩紅著臉走到張灼夜旁邊,“王子,能和我跳個舞嗎?”


    公主和王子,十分般配,卻尤其刺眼。


    張灼夜正要答話,唐縱突然站起來,拽住張灼夜的手臂,冷冷盯著王冠女孩,眼裏的敵意毫無遮掩,就是在宣告主權。


    王冠女孩愣了愣,然後臉上爬過一絲緋紅和興奮,“對不起對不起,他是你的麽,你們繼續玩,祝你們幸福。”


    張灼夜到嘴邊的拒絕還沒說出,人就被唐縱趕走了,他撫額,然後發現唐縱也朝他伸出手,做出邀請姿勢。


    “幹什麽?我不和遂翩行跳舞!”張灼夜眼睛轉了轉,拒絕特別的幹脆利落。


    唐縱腦袋耷拉下來,在舒緩的音樂中,一對對年輕男女牽手步入場中,和伴侶翩翩起舞。


    唐縱掃了一眼場中成雙成對的人,目光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他被拒絕了。


    一隻手悄無聲息卻伸到了他麵前,“我不和遂翩行跳,隻和我的騎士跳,那麽現在,我的騎士,能否和你一起跳支舞呢?”


    張灼夜發亮的眼睛止不住笑意,拉住唐縱的手,低頭就是一個吻手禮。


    唐縱目光中猛然爆發出色彩,原本的忐忑不安在一瞬間煙消雲散,被張灼夜拉著下場。


    他們兩個原本相貌就引人注目,一到舞池,就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舒緩的音樂在他們下場後就告一段落,突然風格一變,變成了動感的兔子舞音樂。


    難道他們下場是要跳兔子舞?跟隨兩人的目光也變得饒有興趣,兩個男生對跳兔子舞,很少見啊。


    張灼夜在聽到音樂變了之後,頓了一下,腳步不停繼續下場。


    到了舞池中央後,他放開唐縱的手一笑,跟隨著音樂就開始在唐縱對麵伸胳膊踢腿,蹦蹦跳跳起來。


    唐縱呆滯的停在當場,有點無措,剛剛別人跳舞似乎不是這樣的!


    張灼夜和唐縱麵對麵,邊跳邊朝他伸出雙手。


    唐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著伸出雙手,張灼夜卻嘻嘻一笑,對著唐縱的手掌啪啪啪,踩著鼓點拍了三下,再次放手蹦蹦跳跳,還朝唐縱示意,來呀!


    在他不停和唐縱的互動下,唐縱終於不自覺跟著張灼夜的動作跳起來,他模仿能力不錯,即便依葫蘆畫瓢學,也依然有模有樣。


    張灼夜看唐縱終於跟著學了,眼睛眯成月牙,壞笑了一下,把雙手甩成麵條,變成了兔斯基舞。


    唐縱鼓點頓時踩錯,僵硬的一甩,慢了一拍,張灼夜趕緊又上去和他互動,挽住他的手臂,再次帶著他踩起了鼓點。


    兩人時不時互動拍手拉手挽手,還會突然夾雜幾個兔斯基的動作,這古怪的跳法讓旁邊發出叫好聲。


    圍觀的小姑娘們更是眼中放光,嗷嗷歡叫,帥哥養眼,兩個目光纏在一起,隻有彼此的帥哥更養眼。


    不知不覺,舞池中間隻剩下了兩人。


    所有人都停下來了,一起圍觀著王子兔和騎士喵跳舞,兔耳朵和貓耳朵一起隨著他們而抖動。


    唐縱聽不到觀眾的起哄叫好聲,他隻看見對麵那個一直在對他笑的青年目光有多亮,那一雙隨著蹦蹦跳跳也不斷抖動的兔耳朵,讓他腦中閃現出另外兩雙兔耳朵。


    那兩雙兔耳朵被頂在拖鞋上,白色的那雙滿別墅噠噠噠的撒歡,灰色的也在附近抖著耳朵走動。


    每次撲上床和沙發,白兔子耳朵總是被它的主人甩上天,最後翻倒著落地,總是比灰兔子弄髒的要快。


    然而白兔子拖鞋的主人卻依然我行我素,進門就甩鞋,屢教不改。


    他略微走神,再一次被張灼夜抓住了手,唐縱下意識一拉,曾經和張灼夜跳過的水袖舞動作再次被無意識用出來,摟住張灼夜的腰,低頭怔忪的看張灼夜。


    跳了有一會兒了,兩人的呼吸紊亂,喘息聲彼此可聞。


    張灼夜目光閃了閃,壓低聲音,“我的騎士,你是誰?”


    “你老公!”唐縱啞巴了一天的嗓子,再次發出低沉磁性的嗓音,低頭印下一吻。


    這吻輕柔珍惜,雖然依舊和唐縱從前的吻不太一樣,但已經足夠讓張灼夜鬆一口氣。


    隨著唐縱一吻,會場上翻騰起一片叫好聲和起哄聲,高吼著再來一個。


    張灼夜平息了下氣息,低低笑道:“舌頭長出來了?你覺得兔子怎麽樣?”


    音樂再次切換成舒緩的音樂,唐縱不自在的轉過頭,這大半天認定自己是啞巴的黑曆史讓他表情格外僵硬,轉移話題,“還跳麽?”


    “當然!”張灼夜毫不猶豫。


    有情調的音樂聲悠揚,場上再次出現兩個身影,唐縱在又跳完一支舞後,輕咳一聲,“..兔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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