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恢複知覺的時候,席青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他頭很沉,暈暈乎乎的,四肢也使不上勁,最難受的是鼻子,鼻腔裏還蔓延著奇怪的味道,特別難聞。


    即便席青不知道那味道屬於什麽,但經過剛剛的事也明白了過來,這估計是和麻醉劑差不多的東西。


    【宿主!宿主!】係統發現了不對勁,趕緊喊了起來。


    “我聽到了。”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差點急死我了!】係統嗚嗚嗚的喊著。


    “沒事,我們現在在哪?”現在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席青也就沒冒然睜眼,還是保持著昏迷的姿勢。


    【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裏。】席青暈倒之後,係統也會被迫進入休眠,外界發生的事情無法知道,直到剛才席青醒過來,它才能夠掃視周圍的環境。


    席青正想接著問,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好像有兩三個人走了進來,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怎麽還沒醒?你下了多少藥?”


    另一個人回答:“不多啊,按理說應該早醒了啊。”


    “那把他……”第一個人正準備說用水把他潑醒,就見原本還閉著眼的席青緩緩的睜開了眼。


    席青原本是很疑惑的表情,但在發現自己被捆著之後,臉色馬上變了:“這是哪裏!快放開我!”


    席青沒有猜錯,確實來了三個人,而且裏麵有兩個人他都認識——席冉和蘇維,除了他們以外,另一個倒是麵生,但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席青視線在他的手臂上停留了兩秒,這應該就是那個用藥把他捂暈的人了。


    “席青!”席冉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沒想到吧,你還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


    席青皺了皺眉,眉宇間滿是害怕的模樣:“席冉,你究竟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席冉欣賞著他驚慌失措的表情,心情大好,“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不是能給自己找靠山的嗎?怎麽,你的靠山呢?不來救你了?”


    他洋洋得意的:“我跟你說,霍衍就是個廢物!今天就算你死在這兒了,他也找不到你。”


    “不管你做了什麽!都是我的錯,和元帥沒有關係!”席青好像被他的話惹怒了,胸口劇烈起伏著。


    係統:【宿主,注意一下尺度,太誇張了他們就不相信了。】


    正沉浸在演戲當中的席青:“……哦。”


    “定位可以發出去嗎?”席青現在兩手空空,很明顯什麽都被收走了,包括光腦,席青隻能讓係統試著把定位發出去。


    但係統卻是搖了搖頭:【不行,這裏已經完全被屏蔽了,定位發不出去。】


    發不出去?


    席青皺了皺眉。


    但他的神情落在其他人眼裏卻是變了樣子,不僅是席冉,就連蘇維看著席青落魄的模樣都無比的爽。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把席青手裏的種子套出來,隻要得到了,到時候不管怎麽對他都不要緊了。


    “席青,趕緊把手裏的種子交出來,隻要交出來,我們就放你離開。”蘇維沉聲說道。


    但席青好像嚇壞了一樣,顫抖著雙唇:“這裏,是哪裏?”


    蘇維陰笑著:“是一個除了我們,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放心,即便有人去報警了,別說警察了,霍衍也都找不到你。”


    最開始席冉說要綁架席青的時候,蘇維還不敢,他對霍衍的恐懼太深了,生怕會被霍衍抓到報複,直到席冉把這個地方的存在告訴了他之後,他才安心下來。


    對於他們來說,這裏無比安全。


    席青:“我手裏沒有種子了,全都用光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席冉直接從身後拿出一把槍,槍口正對著席青的頭,“說實話,你還能活,不然,就再也見不到外麵的世界了。”


    席青抖得更厲害了,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確實還有,但,也不在手裏啊,要不然,我告訴你們東西在哪,你們,放過我,行嗎?”


    “也行,說吧。”席冉嘲諷的笑著,他沒想到席青這麽膽小,就是看到槍了而已,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了,看來他以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在古戰場裏。”席青說道。


    席冉愣住了:“古戰場哪裏?”


    “在古戰場的……”席青把自己之前發現蟲族巢穴的地方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兩人的神情,想看看他們的反應。


    如果席冉蘇維和周時安,或者蟲族有來往的話,聽到這個地址肯定會感覺到奇怪,至少臉色會有些變化,但令席青意外的是,他們從頭到尾關心的隻是席青有沒有騙他們,而不是這個地址有什麽問題。


    看來,他們和周時安是沒有關係的了。


    “找人去看看,如果那裏沒有,再回來收拾他。”席冉惡狠狠的瞪了席青一眼,看著他怯懦的低下頭,滿意的笑了。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擁有那些夢寐以求的種子了,蘇維興奮的帶著人立馬就離開了,席冉原本是打算留下來再嚇唬嚇唬席青的,畢竟沒有什麽,比看著自己仇人害怕落魄的樣子更爽了。


    但有個電話卻突然打了過來,還是他不得不接的,席冉沒辦法,隻能吩咐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看好席青,他等會再過來。


    席冉離開之後,那男人一直死死的盯著席青,就怕他做出什麽小動作,但席青卻像是被嚇破膽了的貓一樣,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捆著的手還在不斷發抖,男人也就慢慢放鬆了警惕。


    “那個,我想上廁所。”席青道。


    男人沉默了兩秒就答應了,席青不是女人,上廁所他不用回避,可以緊跟著,根本不怕他耍什麽花招。


    他還特意留了個心眼,隻把席青腳邊的繩子解開了,兩隻手還捆著,還特意拿了根繩子,一頭綁在席青雙手間,另一頭牽在自己手裏,這樣隻要席青想跑,他一拽,就能拽回來。


    可惜席青並不打算跑,他隻是想圍著這屋子繞一圈,讓係統看看哪裏有信號。


    他的動作引起了男人的警惕,沉聲道:“你幹什麽,要上就趕緊上,圍著這裏轉什麽轉!”


    席青有些委屈:“不是,這裏又沒廁所,我得找個比較方便的位置吧,難道就直接上嗎?”


    他一邊應付著男人,一邊問係統找到了沒有。


    但係統卻道:【不行宿主,這裏所有的信號都屏蔽了,沒有辦法。】


    席青也沒失望,隱晦的看了看周圍。


    這裏是一家廢棄的工廠,看得出來已經廢棄很久了,到處都充滿著破舊的氣息,周圍連個窗戶都沒有,不見陽光,而這種地方,一般都是老鼠蟑螂最喜歡的場所。


    席青微微眯眼,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尤其是角落裏的。


    男人等的不耐煩了:“媽的,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毛病就是多,上不上?不上拉倒!”


    如果不是席冉臨走前叮囑過要好好看著席青,這男人估計早就上手了,他罵罵咧咧的就要把席青往回扯。


    席青趕緊點頭:“上上上!我去那裏!”


    他指了指右邊的一個角落,男人嘖了一聲,讓他過去了。


    趁著男人轉過身去的時候,席青隱蔽的在牆角敲了敲,很快,一個灰不溜秋的腦袋從牆角的縫隙裏探了出來。


    這是一隻小老鼠,也是這棟廢棄工廠裏除了他們這幾個人以外,唯一一個生命。


    席青壓低聲音:“吱吱——”


    小老鼠明白過來,連忙點頭:“吱吱!”


    “什麽聲音?!”男人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立馬警覺的轉過頭來,下一秒,小老鼠猛地從牆角竄走了,而席青則是驚恐的鬼叫:“啊!啊!有老鼠啊!”


    席青嚇得抱頭鼠竄,簡直生動又形象的詮釋了“慫”這個詞的含義,一邊尖叫個不停,一邊往男人的身後跑去:“啊——我不敢上廁所了——啊——我最怕老鼠了——!!!”


    “給我閉嘴!”男人被席青吵得腦仁子疼,煩躁的不行。


    席青那聲音就跟魔音繞梁一樣,不斷的往人耳朵裏鑽,男人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破了。


    席青喊得無比歡快,但又要記住自己的慫包人設,隻能小心翼翼的縮了縮脖子:“我不叫了。”


    男人這才走過去查看,果然,在牆角看到了一個老鼠洞,這裏出現老鼠很正常,像席青這種嬌生慣養的少爺,怕這些動物很正常。


    男人沒感覺什麽不對勁,走過去把席青押了回去:“既然你不上,等會就沒機會了!”


    ——


    “元帥,沒有任何消息。”蔣順緊皺著眉。


    自從知道席青失蹤後,他就跟著霍衍來了這裏,但不管他怎麽定位,怎麽破解,都完全找不到席青的位置,很顯然,信號被人屏蔽了。


    “監控查了嗎?”霍衍麵無表情,但不管是誰都能感受到此時圍繞在他身邊的低氣壓。


    “查了,被人處理了。”蔣順道,這種被處理過的監控要想複原,最快也要一天一夜,他怕夫人等不了這麽久。


    “先去複原,越快越好。”


    “是。”蔣順走後,沉間走了過來:“都準備好了元帥,隨時都可以出發。”


    現在不知道席青在哪,也不知道他被誰帶走了,想要找到他,就隻能搜遍每一個角落,這樣行動效率無疑是十分低下的,對於找到席青也不利。


    霍衍放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方沒有聯係我們,這就說明,他們不是圖財。”霍衍低聲道。


    如果是想要錢的綁匪,不管怎麽樣都會和席青認識的人取得聯係,這樣才能趁機敲詐勒索,但席青的光腦一直到現在都處於關機狀態,對方不僅沒有聯係任何人,就連光腦都不曾打開過。


    那就說明他們的目的不是錢,那會是什麽呢?


    霍衍擰著眉,隻要對方有想要的,那就是好事,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有時間去救席青,但如果對方的目的僅僅隻是害命的話……


    不!


    絕對不可能!


    霍衍額間頓時布滿一層冷汗,更恐怖的是他的雙眼,充滿血絲,遍布戾氣,讓人隻遠遠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發抖。


    他閉了閉眼,將所有的恐懼逼回心底:“沉間。”


    “在!”


    “找人守住所有的港口,隻要有星艦出去,都要進行檢查。封鎖a城,所有外出的道路,所有的車輛都要一一排查。”這樣,才能將範圍控製到最小。


    沉間點頭,將霍衍的命令一一傳達下去。


    正當霍衍準備和他們一起去找席青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褲腳被扯了扯,低下頭,卻看到了一隻淺灰色的老鼠。


    “這裏怎麽會有老鼠?”沉間覺得奇怪,而且一般的老鼠都是怕人,但這隻老鼠見了人不僅不躲,還直接往他們麵前撞,停在霍衍腳邊不走了。


    正當他準備把老鼠趕走時,卻被霍衍製止住了動作:“等等。”


    霍衍感覺,這隻老鼠好像要帶他去什麽地方,他凝神低下頭觀察,發現老鼠確實一直拽著他的褲腿,不斷的往後扯。


    若是換在以前,霍衍不會覺得有什麽,但當他知道席青的真實身份之後,這隻老鼠出現在這裏就不是意外了,而且它還這麽的通人性……


    “把孫澤叫過來,拿著槍,跟我走。讓其他人先等著。”霍衍說完,朝著老鼠示意的方向走了一步,下一秒,那老鼠就飛快的朝著前方跑去。


    果然是這樣。


    霍衍握著槍的手緊了緊,快步跟了上去。


    十分鍾後,他們在一個廢舊的工廠門口停了下來,那隻老鼠站在門外吱吱叫了兩聲,然後不動了。


    霍衍回頭看孫澤,孫澤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查看。


    他是偵察兵出身,對於不同的地形,以及建築物的構造再熟悉不過了,很快,他就走了回來:“門被鎖死了,很難撬開,但三樓有個窗戶,可以從管道口爬上去,但這個工廠很大,不知道夫人會被藏在哪裏。”


    雖然霍衍沒說,但他們也明白了,這個時候能讓霍衍抽身的,除了席青,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會有人告訴我們的。”霍衍這麽說著,視線停留在了麵前的小老鼠身上。


    從管道口爬上去,進入到工廠內部之後,剩下的事就簡單很多了,老鼠輕車熟路的帶著他們在各個廠房穿行。


    最後來到五樓的某個房間,這裏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但在房間正中間,卻有著一個坑,看樣子像是在四樓擺放什麽機器,但機器太高,隻能把五樓打通才能放下產生的洞。


    老鼠停住不動,一雙黑豆眼盯著霍衍。


    霍衍握緊槍,用氣音道:“跳!”


    從五樓跳到四樓,雖然高度不算太高,但在沒有緩衝的情況下,腿部還是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陣痛。


    但霍衍卻好像感受不到這股疼痛一樣,在站起來的第一秒,迅速在房間裏搜索著席青的身影。


    這間房很大,而在正中間,則擺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正綁著一個人,在看到那人那一刻,霍衍心裏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一刻,從得知席青失蹤後就好像暫停了一般的心跳,才逐漸恢複過來。


    他沒事。


    一個聲音在霍衍心底說道,這三個簡簡單單的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霍衍真正的觸碰到了席青,他才能夠確定的告訴自己。


    他沒事。


    他是真的沒事。


    雖然知道霍衍會盡快趕過來,但席青沒有想到他竟然來的這麽快,這從他偷偷讓小老鼠出去報信,才隔了不到半個小時。


    席青呆呆的看著正低頭給自己解開繩索的霍衍,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元帥?”


    他輕聲喚道。


    “是我。”沒有別的動作,霍衍隻是伸手,用常年拿槍,指尖上還帶著老繭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席青被繩索綁住的地方。


    被綁住的地方在手腕處,那裏是人身體上最白,也是最柔軟的地方,為了防止席青逃跑,繩子被纏的很緊。


    席青皮膚本來就白,這麽一綁,上麵早已經出現了青紫的痕跡,像是幾條糾纏在一起,醜陋的大蛇,攀爬糾纏在手腕處,看上去觸目驚心。


    霍衍手指摩挲這兩條痕跡,感受著肌膚下緩緩跳動的脈搏,一言不發。


    席青不由自主的縮了縮手:“我不疼的。”


    確實不疼,那隻是綁久了加上太緊,血液不流通產生的印記,看上去特別嚇人,但席青手現在已經麻了,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了。


    霍衍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被沉間和孫澤用槍抵著腦袋的兩人。


    蘇維帶人出去了還沒回來,現在這裏隻有席冉和那個男人,剛剛霍衍帶頭跳下來的時候,席冉正拿著槍,在手裏把玩著,想要讓席青說出那個神秘投資人的消息。


    霍衍跳下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就想開槍威脅他們不要過來,但他一個從來沒碰過槍的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怎麽是久經沙場的沉間的對手。


    沉間一抬腳,一個擒拿,不僅把他手上的槍卸了下來,還把他一腳踢翻了。


    另外一個男人倒是會用槍,但他當時注意力根本沒在這裏,還不等他把槍從口袋裏掏出來,就被孔武有力的孫澤製住了。


    “叫人過來,把他們壓出去。”霍衍吩咐完,帶著席青先走了。


    在工廠門口,被沉間叫來的警察剛到,就接到了兩個已經被綁好的綁匪,沉間走過去:“綁架案,這是兩個主謀,還有一個在車站截獲的,對方正準備逃竄到第六行星。”


    警察點點頭:“明白了,會處理好的。”


    既然是綁架案,就要交給警察來做了,這樣在公開時才更加有說服力,也不需要保密。


    和警察交流好了之後,沉間才和孫澤一起離開,去處理後續事件了。


    而席青則是直接被霍衍帶到了軍隊,此時正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正在醫療箱裏找藥的霍衍,席青不知為什麽突然有點慫。


    這可不是像之前那樣裝出來的了,畢竟沉默不語的霍衍是真的挺嚇人的。


    “元帥,這件事伯父不知道吧?”席青沒話找話,試圖緩解氣氛,“我怕他會擔心。”


    霍衍拿著藥走過來,在他麵前半蹲著:“你怕他會擔心,就不怕我會擔心嗎?”


    深紅色的藥水被塗在傷口上,他動作很輕,雖然席青現在已經恢複了知覺,但也不覺得疼,相反,還因為藥水帶來的冰涼的觸感,而感覺有些舒適。


    但這種舒適僅僅停留在皮膚表麵,他心裏還是慫的有些打鼓:“對不起,元帥,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正在打電話,沒注意身後的動靜,所以才會被人襲擊了。”


    他越說越小聲,最後隻化為一聲小小的“對不起”。


    霍衍才終於抬眼,看向了小聲道歉的少年:“不用說對不起,是我應該道歉,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


    “您千萬別這麽說,這次是我太不小心了,下次一定會……”


    席青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打斷了,但這一次打斷他的不是霍衍的聲音,而是他的吻。


    當有些冰冷的觸感在唇上傳來時,席青猛地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霍衍,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


    一直到那股感覺順著神經傳到大腦裏,他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在接吻嗎?


    霍衍是在吻他嗎?


    可是霍衍為什麽要吻他呢?霍衍現在不是正在生氣嗎?他應該罵他呀?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朝席青襲來,平日裏精到不行的小土撥鼠這一次就好像大腦當機了一樣,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直到嘴角傳來一陣刺痛,他才反應過來。


    “專心點。”霍衍有些不滿的輕咬了一口,然後輕聲笑了:“還有,記得呼吸。”


    席青這才反應過來,他此刻已經臉上通紅,快要憋死了,趕緊呼吸換氣。


    當他才剛呼吸過來,霍衍的唇又一次覆了上來,這一次,不同於剛剛的淺嚐即止,他緩緩伸手,按住了席青的後腦,慢慢的,加深了這個吻。


    剛才的窘迫還曆曆在目,席青再也不敢忘記呼吸了,即便是緊張的不行,但還是小小的呼吸著。


    但也正因為這樣,此時他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就好像天地間隻剩下了他和霍衍兩人,鼻尖的呼吸是霍衍的氣息,眼前的景象是霍衍卷翹濃密的眼睫,就連嘴角的感覺都是……


    想到這裏,席青的臉又騰的紅了。


    霍衍慢慢放開他,看著他紅通通的臉頰,有些好笑:“是不是太熱了?”


    席青連忙點頭:“對!就是因為太熱了!怎麽這麽熱啊。”


    不是太熱了他怎麽可能臉紅,這是每個人對於高溫的條件反射!


    話音剛落,席青突然感覺聞到了一股酒精的味道,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霍衍剛剛給他擦藥的藥水已經打翻在地上了。


    這是怎麽打翻的?


    席青覺得有些奇怪。


    【哎呀呀,這還不容易,就是霍衍剛剛急著去抱你,哪裏還管得了藥,不就直接丟了嗎?】


    隨著係統的話,之前發生的一切又好像倒放一樣,出現在了席青的眼前,席青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偏偏霍衍還不打算放過他,依舊蹲在他麵前,低聲問道:“你有什麽話,要問我嗎?”


    席青卻是想問,但又不敢問,他抬起眼,對上霍衍的視線,片刻,點了點頭:“有的。”


    “是什麽?”霍衍柔和的看著他,“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席青又點了點頭:“我,我想問,我……”


    席青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結結巴巴說不出話,畢竟這樣別人著急他也著急,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卡帶了一樣,明明都已經有想法了,就是堵著說不出來。


    係統快要急死了:【哎呀!你就問,你為什麽親我!你是不是喜歡我!你親我的時候感覺怎麽樣!不就可以了嗎?!】


    席青:“……”


    他覺得係統越來越不要臉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席青不想理係統,直接屏蔽掉他,咬了咬牙開口道:“我想問你為什麽……”


    “元帥!元帥!我發現了一個大事!”就在席青快要脫口而出的下一秒,門口突然傳來了沉間的大喊聲,還一邊喊一邊敲門,好像門不開他就不會停下來一樣。


    霍衍:“……”


    霍衍猛地起身,飛快的把門拉開:“什麽事?”


    他發誓,沉間最好真能說出什麽大事,不然,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會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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