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茅三道沒有猶豫,快速爬上焦球兒家的樓梯。


    302室,焦球兒住的房間號。


    站在焦球兒的家門口,茅三道的心急劇加速。


    他在路上幾乎在與時間賽跑,可他粗略算了下,從書屋出發到這裏,還是過去了40來分鍾。


    而鬥魁速度肯定比他快。


    他不知道,焦球兒現在到底是怎麽樣了。


    如果鬥魁先他一步,那此刻,焦球兒已經出事了!


    茅三道嗓子眼仿佛一下子被什麽給堵住,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極為不暢。


    抬起顫抖的手。


    砰!砰砰!


    “球……球兒?”


    茅三道臉幾乎貼在門上,他認為這樣能減小門的隔音強度。


    對應的,焦球兒在臥室便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焦球兒!”


    砰砰砰!


    茅三道加重了拍門的力度。


    此時的他,擔心程度加大了好幾分。


    “焦球兒,你說話!”


    茅三道盡可能將耳朵緊貼在門上,他急切想聽到焦球兒從臥室傳來的動靜。


    哪怕,能聽到他的鼾聲也好。


    可除了魚缸裏的金魚遊動跳水的聲音,就是聽不到焦球兒的動靜。


    茅三道瞪大了眼睛,他不願意相信焦球兒已經出事!


    砰砰砰砰!


    砰砰砰!


    咣!咣咣!


    “焦邁奇,你說話!”


    茅三道使勁拍打著門,不僅如此,一隻腳也跟著用力踹著門。


    可任由他怎麽敲門、踹門、叫喊,焦球兒就是沒有任何回應。


    對麵301的住戶在十天前就已經搬走了,所以他並不擔心聲音過大。


    或者說,人命關天,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茅三道感覺自己的心即將要從嗓子口跳出來。


    遽然間,他看到了門口一個消火栓箱。


    嗒!


    他彎下身子,快速按下消防栓的啟閉鎖。


    嗒!嗒!


    或許是由於太過於心急,又或許是消火栓箱的啟閉鎖長時間沒用而壞了,他按了好幾次,繃簧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彈起。


    嗒嗒嗒!!!嗒嗒!嗒……!!


    茅三道麵色鐵青,不耐煩地使勁按了好幾下,可那鎖似乎就是壞了,消火栓的箱門始終沒有打開。


    草!


    咣!


    嘩呲……!


    茅三道似乎瘋了般,一腳踹在了消火栓箱上的玻璃上,玻璃應聲而碎。


    他拽出裏麵的滅火器,對準門鎖狠狠砸了上去。


    嘭!


    門劇烈晃動了一下。


    嘭!


    茅三道又朝著門鎖狠狠砸了一下。


    門把手徹底鬆了。


    他握住門把手,明顯可以感受到門把手已經可以上下晃動。


    茅三道提著的心落下一分。


    就差一下!


    就一下!


    到時候用力一拉,我就可以進去了!


    球兒!


    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來救你了!


    你可千萬挺住!


    茅三道將滅火器舉過頭頂,準備給門上的鎖最後來一次重擊。


    “你……你在幹啥呢?”


    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茅三道全身一怔,舉過頭頂的滅火器定格在半空。


    他機械般別過頭,隻見焦球一臉懵逼地站在樓梯中間。


    他看看茅三道頭頂的滅火器,又看看門上那歪七扭八地把手,滿臉黑線。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你不休息,你砸我門幹啥?”


    也不知道焦球兒是在克製怒氣,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語氣少有的平和鎮定。


    “球兒,你……”


    看到焦球兒,茅三道難以置信。


    他……沒事?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腦殼有病,你砸我家門幹啥?”


    焦球兒眉頭擰的更厲害,他非常不理解茅三道此時的舉動。


    好端端的,這家夥為什麽砸我的門?


    發神經?


    還是出門的時候腦袋被糞瓢蓋了?


    他怎麽也想不通,茅三道砸門的動機是什麽?


    看著活生生的焦球兒,茅三道將手中的滅火器放在地上。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急火攻心產生的幻覺。


    啪啪!啪啪啪!


    他又用力拍打幾下自己的臉,更認為這是一場夢。


    直到揉完眼睛,焦球兒依舊站在自己跟前。臉頰被拍的生疼,他才明白這不是一個夢。


    一切都是真實景象。


    焦球兒沒有死!


    他還活著!


    他還活的好好的!


    “太好了太好了!”茅三道快速上前查看著焦球兒的身體,“球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剛才真的嚇死我了!”


    茅三道突感鼻子一酸,接著眼底澀意翻滾,他險些哭了出來。


    他一直以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焦球兒了。


    咯吱!咯吱!


    焦球兒推開茅三道,走上前搖了搖鬆垮的門把手,反過身摸摸茅三道額頭後又摸著自己的額頭。


    經過對比,發現茅三道沒有發燒。


    他黑著臉說道:“你丫的有毛病,看你把我的門砸的。請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茅三道撓了撓頭,也不敢說出實情,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回道:“我…那個什麽,我做了個夢,夢…夢見你出事了,所以我就半夜過來看看你。”


    “出事?”焦球兒胖臉更黑,“夢見我出什麽事了?”


    “就是…嗯…那個…那啥…呃…被人拿刀捅了…”


    茅三道覺得說嚴重點,按照焦球兒的智商,可信度可能、大概、應該、估計會高一些。


    “確定?”焦球兒一臉的狐疑。


    “嗯,確定!”茅三道重重點頭,盡量表現的誠懇些。


    “哦。”焦球兒白了茅三道一眼,“你就不能盼我好一點?拿刀捅我,就這麽想我快點死?”


    “啊呸呸呸!”茅三道趕緊往地上碎了好幾口,“別說晦氣話,你是我兄弟,我一直都希望你好,並且希望你好好的!”


    看焦球兒的樣子,茅三道已經確定,剛才所說的,他信了。


    “你都是往死裏坑我,別把自己說的這麽偉大。”焦球兒懶得跟茅三道多說,伸手從褲兜裏掏出鑰匙,順勢插進鎖眼。


    鑰匙是插進鎖眼了,可門把手傷的太厲害已經連累到鎖芯,焦球兒怎麽扭轉鑰匙,鎖就是打不開。


    “完了!完了完了!”焦球兒雙手向前一攤,“打不開了!”


    茅三道撇撇嘴,內心多少有些愧疚,他安慰道:“鎖應該不會壞吧,要不…我來試試?”


    “別!”焦球兒伸手拒絕,“還是等天亮吧,到時候我去找個開鎖師傅來。讓你試,你這家夥肯定給我試壞了!”


    嘣!


    焦球兒話音剛落,聽得嘣一聲,扭頭,隻見茅三道手裏拿著已經脫離門體的門把手一臉慌張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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