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高爾夫球場嗎?這個我好像有點印象。”


    侯曼妮立刻收拾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像是回憶一樣說。


    闕以凝靜靜的看著她,隻覺得她跟闕林洋不愧是夫妻,這兩個人都是實力派演員。


    闕以凝沒說話,那眼神讓心裏本來就有些異樣的侯曼妮有些發毛。


    她幹笑了一聲:“凝凝,你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了?”


    闕以凝慢吞吞的答:“這個啊,是因為有人告訴我,大哥他好像經常去那家高爾夫球場打球,幾乎每周都可以碰到,但是大哥從來沒有跟我說他有這種愛好,所以我才有些好奇的問你。”


    可闕以凝的臉色看起來根本不是好奇那麽一回事,讓侯曼妮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在竭力維持笑容。


    侯曼妮:“是的,他好像是蠻喜歡打高爾夫球的,但是我沒有那種愛好,沒陪他去過。”


    “這樣啊,我還以為大哥大嫂你們那麽恩愛,應該連興趣愛好都是很相似的呢。”


    闕以凝好似是在真心實意說這句話,但侯曼妮聽了卻有些坐不住了,隻覺得哪哪都不痛快。


    “對了大嫂,我大哥怎麽沒來?”


    侯曼妮:“他不是公司很忙嘛,都抽不開身,所以我就來看你了。”


    “可是大哥之前都很關心我的,以前我受了一點小傷,他都著急得不得了,現在我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居然隻來看過我一次,是覺得公司比我還重要嗎?”


    闕以凝臉上帶著些失落,眼神定定地看著侯曼妮。


    “怎麽可能呢,不過凝凝你都這麽大了,你應該也知道你哥哥他為了公司有多辛苦,他……”


    “那我讓爸爸少給他分配點工作吧,他太忙的話,也會把身子累壞的。”


    闕以凝裝起驕縱小姐來那是一套一套的。臉上的不滿都要溢出來了。


    侯曼妮連忙勸她,不停的在打些感情牌,闕以凝假裝聽進去了的樣子,心裏卻在冷笑。


    看來這對夫妻關係不錯,就算明知道對方出軌,在利益上也是堅決的維護對方。


    闕以凝不覺得奇怪,畢竟那種互看不順眼的仇人也能因為利益綁定在一起堅決對外,像侯曼妮和闕林洋這種結婚多年有孩子並且在表麵上看起來家庭十分穩定的情況,早就成為利益共同體了。


    闕以凝本來是想試探一下侯曼妮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從她作為突破口,現在想來是不太可能,隻能從另外一個人從中敲打一下他們之中的關係了。


    侯曼妮看著闕以凝有些困倦沒再說話的樣子,心裏冷笑。


    這位大小姐還真的是天真不知世事,原本以為她做出了些成績會有所改變,現在看來闕林洋完全就是誇大其詞了,還為此緊張的不行。


    人的本性如此,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改變呢?


    病房並沒有安靜多久,尤蘭清很快就帶著笑笑回來了。


    “小姑姑,我去幫你洗草莓。”


    笑笑手裏拎著一袋大草莓,晃悠著袋子朝著浴室走。


    “我們笑笑真乖。”


    尤蘭清看著笑笑踮著腳在浴室洗水果的樣子,忍不住露出慈愛的微笑。


    “我們笑笑最可愛了。”


    闕以凝點頭,看著笑笑的側影,眼裏滿是溫柔。


    但她的心裏其實並沒有麵上展現的這麽高興,甚至在想笑笑為什麽是這對夫妻的孩子,倘若以後她不得不和這對夫妻走到對立麵,笑笑那時候又該怎麽辦呢?


    如果她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真的是闕林洋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笑笑洗完了草莓之後,站在病床旁小心翼翼地喂著闕以凝吃草莓,看到闕以凝手臂上的傷痕,忍不住撅嘴吹了吹。


    闕以凝用可以活動的那隻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


    侯曼妮和笑笑並沒有待很久,今天不是雙休日,笑笑下午還要去學校上課。


    笑笑依依不舍的離開,正好和換藥的護士碰上。


    笑笑抿了抿嘴唇,一向內斂有著輕微自閉傾向不愛和人說話的她鼓起勇氣拉了拉護士小姐的衣角。


    “姐姐,你可不可以輕一點,不要讓我小姑姑痛,要讓她快點好起來。”


    “這孩子……”


    尤蘭清忍不住笑了,眼睛卻有些發酸。


    “好,小朋友我一定會輕一點,不會讓你小姑姑痛的。”


    護士小姐溫柔的說,推著推車走到了病床旁。


    笑笑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和闕以凝擺了擺手。


    “林洋和曼妮真的很會教孩子,笑笑被他們養的真好,又聰明又禮貌。”


    尤蘭清忍不住感歎,眼裏全是滿意。


    闕以凝看著她的表情,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闕爸爸和闕媽媽人真的都很好,善良的人總是會以為其他人也像他們一樣善良,殊不知這世間的醜惡橫生,以怨報德的事太多。


    闕以凝在換藥的時候忍著疼,心裏想著下一步的計劃。


    她正式開始了自己的修養生涯,在這個期間並沒有閑著。


    她讓顧山雪幫忙去查了那個姑娘,她這邊可動用的資源少,林真要替她盯著另一邊,實在是有些分身乏術。


    顧山雪那邊的反饋很快,不消三天就把闕楚玲旁邊那個肖似焦杉月的人查了出來。


    世上就是有這樣神奇的巧合,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卻有著相似的麵貌。


    那個女孩叫做朱婉琪,來自鄰省的一個城市,來盧蘇上大學,目前在師範學校讀大三。


    家庭關係很簡單,簡單的普通沒有什麽喝好查的,所以調查的方向主要是他們的相識過程。


    沒什麽心機的大學姑娘非常好混熟,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從中套出了她和闕楚玲相識的過程。


    “真像戀愛偶像劇啊。”


    闕以凝看著資料,如是感歎著。


    顧山雪坐在她旁邊幫她拿著手機,以免她手太累。


    朱婉琪是在一場雨中和闕楚玲相識的,懵懂青澀對社會一知半解的女大學生,以及開著豪車溫柔的禦姐,從一場搭便車開始,一直走到了現在。


    闕以凝看的資料其實還蠻同情這個陷入愛情絲毫不知被當作替身的姑娘,看完了全部的資料。


    “山雪,你的人還在跟她聯係著嗎?”


    顧山雪:“嗯,你是想……?”


    闕以凝笑眯眯:“當然是讓我的二姐來找我了。”


    關於闕林洋他們之間的三角關係,闕以凝不好從另外兩個人身上打開突破口,隻好從闕楚玲身上下手了。


    這位二姐應當是會站在她這邊,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完全沒有和她綁定的必要。


    尋找替身,餘情未了,又怎麽可能原諒當年睡了自己愛人的大哥呢?


    闕以凝的確是不知道在當初那件事情裏闕林洋是不是無辜的,但她知道恨意是會轉移的,尤其是恨的兩個人其中一方死掉,另外一方還活著的時候,那些恨意隻會隨著時間加倍的堆積,釋然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顧山雪:“需要我做什麽?”


    “讓那個人轉達一下我的問候吧。”


    闕以凝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輸液管,微笑著說。


    她的氣色經過這幾日修養好了些,但是比起她以往的模樣還是難免蒼白消瘦不少,顧山雪立刻讓人按著闕以凝的意思去辦,摸到闕以凝的手有些濕涼,立刻去衛生間用溫水打濕了帕子,幫闕以凝擦手。


    闕以凝定定地看著她的動作,用可以活動的那隻手反握住她的手,親昵地用手心蹭過她的手指。


    闕以凝輕歎:“山雪,能夠認識你真好啊。”


    “一直在幫我的忙,一直在照顧我,反倒是你,因為認識我而有了不少麻煩吧。”


    闕以凝低著頭,聲音有些內疚。


    “不會,”顧山雪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想,堅決否定了她的那句話,“我也覺得認識你很好。”


    顧山雪是個情感內斂的人,很少的會直白的去說一些東西,比起說,她更喜歡做一些實際的事。


    因為闕以凝的話,顧山雪不自覺地在腦海裏回憶起闕以凝的好來,她知道闕以凝是真正的在乎她的,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她其實都有記在心裏。


    “別亂想,你從不是我的麻煩。”


    顧山雪看著闕以凝低著頭的樣子,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話。


    倘若顧山雪在去往衛生間的路上回頭,便會發現剛剛委委屈屈說話的闕以凝臉上哪有半分難過之色,眼裏滿是狡黠。


    顧小姐真是可愛啊,闕以凝在心裏笑著想。


    *


    盧蘇現在正處於春夏之交,樹木蔥鬱。


    闕楚玲和朱婉琪約了見麵,在看著小跑過來的女朋友的時候,闕楚玲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但她的笑容很快就因為朱婉琪的話淡去了,臉色甚至有些陰沉。


    “玲姐,等會能不能讓我跟你一起去醫院探望一下你妹妹,我感覺她人好像很不錯哎。”


    “我妹妹?你怎麽知道她住院了?”


    闕楚玲心裏一沉,看著一臉茫然的女孩。


    “就是……我有朋友是她的朋友,她給我送了禮物,還說今天你會去看她……”


    朱婉琪有些小心的說,看著闕楚玲的臉色總覺得自己好像是闖禍了。


    “是我做錯了什麽嗎?不然我把她的禮物退回去吧,是一條手鏈。”


    朱婉琪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麵掛著一條銀白色的手鏈。


    “不用,收著吧,”闕楚玲看了一眼皺著眉問,“你知道我那個妹妹叫什麽名字嗎?”


    “我朋友說了,她叫闕以凝。”


    闕以凝!


    闕楚玲不覺得這是巧合,她暫時沒心思繼續這場約會了,安撫了小女友之後,她驅車去往了醫院。


    病房裏,闕以凝正在看書,抬頭看著她毫不意外的模樣,像是恭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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