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並不知道手機那端有人在猶豫著給她發消息,在做了一定的資料準備和現場考察之後,闕以凝打算先向闕爸爸借錢。


    暫時的數目還不需要太大,畢竟她可沒打算一開始就租cbd裏的辦公區。畢竟前期的研發還需要一段時間,剛起步不需要租在中央商業區,這樣的地方在盧蘇並不難找,首先需要的是資金。


    闕以凝沒有以表鄭重的和闕爸爸麵對麵的表達自己的想法,雖然她認為自己的演技足夠,但是在對上原主的這對父母的時候,總有忍不住閃避的心思。


    闕以凝特地挑了晚上闕爸爸沒有那麽忙的時候,向對方表達了來意。


    闕漢義正躺在房間的床上,聽見闕以凝的話有些驚訝:“凝凝你怎麽忽然想去玩項目了,要辦工作室嗎?做什麽的呀?”


    闕以凝坐在椅子上,聲音甜甜的撒嬌,麵上卻並無嬌軟之意,說:“做遊戲的,我想自己研發一個玩,不用借太多錢的,以後賺回來了肯定還給你。”


    闕漢義的聲音嚴肅起來:“凝凝你要是這麽說,爸爸可就不高興了啊。”


    闕以凝心裏一突,難道對方並不喜歡她這種拿錢玩的說法?


    下一刻闕漢義忽然大笑:“還什麽還,和爸爸要就行,還說什麽借,你要什麽爸爸不給?”


    “先給你打一千萬,不夠再向爸爸要,放心大膽的去做,這可是我們凝凝頭一回想幹什麽大事,必須得支持啊,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不懂的可以問爸爸,雖然爸爸對遊戲這方麵也不是很了解,你也可以去問你大哥和二姐,他們應該懂一點吧。”


    闕漢義笑的高興,那濃濃的不加掩飾的父愛湧到了闕以凝麵前。


    闕以凝最怕這樣的場麵,因為這份愛不是給自己的,拿著都覺得分外沉重。


    闕以凝其實是有些羨慕原主的,如果她爸媽還活著,說不定她的人生就不一樣了。


    隻可惜一切不能夠再回頭,闕以凝斂下了自己的思緒,對著那邊應聲。


    闕漢義:“對了凝凝,在外麵還住的習不習慣啊,不習慣的話就回家來啊。”


    闕以凝:“知道了爸爸,我在外麵住的挺好的。”


    闕漢義叨叨:“那就行,你要是缺什麽就再跟爸爸要,讓自己過得開開心心最重要。”


    他說完上一句之後,聲音忽的變得有些難辨情緒來:“對了凝凝,過兩天爸爸會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傅家小子也會去,你要爸爸帶你去嗎?”


    闕漢義其實不喜歡傅文靖,對他甚至十分有偏見,雖然他理智上知道那是一個優秀的人,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但是女兒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的眼珠子他視若珍寶的心肝,自己在家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卻在外麵被人嫌棄被人討厭,就算傅文靖不是壞人,他也意難平。


    但是沒辦法啊,勸也勸過了,女兒不聽啊,哭著鬧著就要那個人,他有什麽辦法,隻能製造點機會,心裏盼著傅文靖早點能發現他女兒的好,能娶了她跟她在一塊,要麽就是自己女兒幡然醒悟,回頭是岸。


    闕以凝的第一反應是不去,她對傅文靖又沒什麽感覺,但是轉念一想,這是一本書。


    因為她不知道劇情,所以她不清楚有哪個環節是書裏麵有的,哪個是沒有的。


    圍繞主角身邊會發生很多事情,有大事有小事,並不是每一件瑣碎的事都被寫出來,但闕以凝覺得,如果劇情真的是存在的話,那麽男主的身邊應該總會出現女主。


    就像那天晚上去吃飯,傅文靖也在。


    就像那天中午的宴會,傅文靖也在。


    闕以凝想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


    算了,她有別的方式可以約顧山雪,不用這麽密不透風的次次製造偶然機會讓她們進行碰麵。


    而且她並不擔心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男女主會摩擦出什麽樣的火花,闕以凝對自己的魅力有自信,她看上的人,隻要上鉤,對她有想法,就不會去咬別人的魚餌。


    如果是能夠很輕易的對另外一個人也有感覺的話,那麽就算再感興趣的人,不要也罷。


    闕以凝拒絕了,那邊的闕漢義震驚了。


    “什麽?爸爸沒有聽錯吧?凝凝你真的不去嗎!”


    闕漢義對著自己老婆招了招手,頗為激動的說:“蘭清啊,快來,咱們女兒好像轉性了!”


    尤蘭清敷著麵膜瞪了他一眼,說:“什麽事兒啊,大驚小怪的。”


    闕漢義把這事一說,尤蘭清連自己臉上的麵膜都顧不上了。


    “真的啊?快快,開外放。”


    於是闕以凝和他們之間的話題,就從借錢變成了談論感情問題。


    闕以凝也沒咬死了說自己再也不會喜歡傅文靖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身體的原主還會不會有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把話說的太絕,隻是說暫時想開了。


    闕漢義和尤蘭清高興的都想放鞭炮,他們這一生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和欲望,不求向上爬,就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晚年,孩子們都幸福快樂,聽見闕以凝說想開,他們真的特別高興。


    這麽一聊就聊了半個多小時,那邊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


    闕以凝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見自己銀行卡的餘額多了很多個零,給闕爸爸發了感謝的短信,出門去了。


    她今天要先去駕校報道,先把駕照考到手。


    章詩雨則是在外忙的腳不沾地,目前闕以凝就她一個秘書,身兼數職,在兩天之後給闕以凝匯報了成果。


    可能是因為在外麵跑了一天,章詩雨臉上的妝都脫的差不多了,給了闕以凝她打印出來的資料。


    “根據老板你的要求,已經在籌備組建工作室,在挖人的時候,我看見了這麽一家臨近解散的遊戲工作室,我認為有非常大的價值,但是情況有些特殊,您看,資料在這兒。”


    闕以凝接過了紙質的文稿,逐次閱讀著那一家工作室的情況。


    那是一家小規模的遊戲工作室,工作室的老板也負責遊戲程序編寫,包括策劃等在內,也就八個人,的確是很小的規模。


    章詩雨:“這個工作室的老板曾經作為負責人出過兩款遊戲,其中有一款還是口碑比較好的,但是第二款就出現了嚴重的跟風模仿行為,甚至有些粗製濫造。”


    “情況是這樣的……”


    章詩雨把自己了解到的內容都說了出來,那位負責人還是頗有才能的,對自己的遊戲非常認真嚴謹,第一款遊戲經過很久的準備才正式進入市場,但是由於經費不夠,所以沒法打響知名度,但是由於遊戲用心,還是在小範圍內被推廣了出來。


    有公司看中了他們這家工作室的潛力,所以簽下了這家工作室,花重金推廣了那款遊戲,讓他們知名度更高。


    但是他們不可能靠一個遊戲吃一輩子,所以公司要求他們工作室進行後續的研發,開始著手於新遊戲。


    負責人進展的很慢,所有提出來的創意都被他否決,他希望自己的遊戲是精精雕細琢出來的產品,這樣的態度讓公司很不滿意,所以他們將負責人職位降成了普通的程序編寫員,由自己公司的人去擔任這家遊戲工作室的主要領頭人。


    出來的遊戲很難看,完全就是圈錢用的,既不精良,bug也多,而且抄襲了別的遊戲的創意,衝著上一款遊戲而來的玩家們敗興而歸,甚至在遊戲論壇裏指責,這讓原負責人很難受。


    章詩雨:“工作室的老大準備辭職,其他幾個人也準備離開,但是那個公司開了更高的薪水,把其他人留了下來,最終隻有兩個人打算走。”


    章詩雨點了點資料,指出了第二個人是誰。


    章詩雨推了推眼鏡,繼續說:“我之所以說這個工作室瀕臨解散,是因為我覺得核心就在於這個人,老板隻要我們挖到他,我覺得我們工作室的雛形就出來了。”


    章詩雨說到這裏,有些遲疑:“隻不過……”


    闕以凝看了看她:“直說。”


    章詩雨:“但這個人可能是真的特別的磨嘰,反複打磨下,效率可能會很低,他那款遊戲做了三年才推出來………”


    三年才出一個好產品,而且那款遊戲雖然好,但是帶來的流水應該也不是特別多,起碼和其他的產業比起來不是特別多,對於專攻其他方向的章詩雨來說,三年這個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前期不知道要虧空多少,未必劃算。


    闕以凝輕揚唇角:“我不怕他磨,我心裏有方案,隻要他足夠優秀,就把他挖到手。”


    闕以凝自然有一套管教下屬的辦法,如果這個人能力的確很出色,那麽她不在意他去打磨一些細節,當然,必須是關鍵的細節。


    章詩雨收起了文件:“好,我馬上去聯係。”


    在章詩雨準備離開的時候,闕以凝把她叫住了。


    “這個給你,”闕以凝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藍罐,“塗塗,看你嘴唇都幹成什麽樣了,注意休息,雖然效率很重要,但是身體也很重要。”


    闕以凝從章詩雨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她那幹裂的嘴唇了,冬天本來就容易這樣,如果不注意養護的話,免不了有些難受。


    “謝謝老板!”


    章詩雨奔波了好幾天的疲憊忽然就消散了些,心裏忽然又振奮起來,感動的拿著東西走了,


    工作室這邊有進展,闕以凝看的場地也有了進展。


    她找到了一到了專門租借給人辦公的大廈,交通方便,近地鐵口,有位於九樓和十樓兩層辦公室有人準備轉租,她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聯係上,並且給了對方她的報價。


    那個地方因為交通位置不錯,應該有不少人找上門,但由於對方是兩層樓一起租出去,不允許拆開,所以也減少了她一部分競爭者,從對方的態度來看,她應該是目前聯係的報價最高的。


    兩層辦公室,闕以凝不怕大,她可不僅僅隻想著手與遊戲市場這一塊。


    遮掩在華美外表下的可是野心勃勃的資本家貪婪的心,闕以凝有著前世豐富的經驗,遠遠不滿足於一小塊蛋糕。


    闕以凝到的時候,負責人是個30歲的穿著西裝的瘦高男人,請她進了辦公室,給她倒了杯茶。


    對方的態度十分的熱切的,熱切中又藏著些別的東西,等他一開口,闕以凝就知道發什麽什麽。


    “闕小姐,你給的報價目前來說是最合適的,但續兩個小時之前有人聯係了我,價格可能要略高於您給的,所以………”


    闕以凝了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了,開口說:“這個我清楚,我也沒做好一定拿下的準備,不過你應該還沒有下決定吧?”


    闕以凝確信對方不是趕她,從對方這個口風說明那個競爭者的報價不一定比她高多少。這個負責轉租的人就想看看他們兩方誰給的價格高,說不定還希望他們價格上打起來,越是這樣對他來說越最有利。


    “當然沒有,你們兩方我都覺得是很合適的租客,所以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抉擇,還得再仔細想想。”


    闕以凝:“好說,我可以加這個數。”


    闕以凝比了一個五,她可以再加五萬,這是她對這片地方價值的預估的中間值,她心裏仍然有餘地,還可以再加,但是如果超過了心裏那個數字,那她就會覺得不劃算,不如另找別家。


    對方微笑:“你的誠意我們已經感受到了,我會和對方再談,最後給您答複。”


    闕以凝知道,這個數值應該是比對方的報價要略高一點,如果對方再加,她給出的成本要更多。


    中年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接起。


    “您到了是嗎,好,我已經看到您了。”


    中年男人看了下闕以凝,提議的說:“不如您再坐一會兒,另一個有意願的租客也來了,或許我們可以很快的商量出結果。”


    闕以凝曉得她打什麽主意,點了點頭,坐在原地不動,等著等會會進來的競爭對手。


    希望對方不是個傻子吧,如果對方超出她的最終報價一口咬死,那她隻好再找別的地方了。


    幾分鍾之後,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闕以凝偏頭,看見了一個近日裏讓她見之欣喜的人。


    闕以凝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對方不是個傻子,相反是個聰明人。


    這個來搶地方的人是誰不好,偏偏是顧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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