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眉大漢見狀吃了一驚,麵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藺師弟按捺不住終於出手,吊梢眉大漢也就不說什麽了。不過在一旁觀戰的時候,臉色相當輕鬆。褚九固然是金丹後期修士,但一身法力被禁錮了七八成,想必是手到擒來。


    鬼陰幡可是藺師弟的本命法寶。


    誰知褚九還有這樣的手段,隨手一擊,就破去了鬼陰幡。這位來自遙遠南洲大陸的家夥,盡管被師父抓了,平日裏依舊牛皮哄哄的,還真有傲氣的本錢。


    藺師弟大怒,喝道:“再來!”


    鬼陰幡又是一晃,又是一大股黑霧湧出,陰風益發淒厲,一個碩大的鬼頭,在陰風中咆哮著,不斷變幻著各種形狀,張牙舞爪地向銀袍修士衝去。


    褚九臉色一沉,右手一揚,就要將一道法訣打入到圓珠之中,再次激發雷電之力。如果法力沒有被禁錮,他自然有的是手段來破解藺師弟的攻勢。區區一麵仿製的鬼陰幡,在他眼裏,屁都不是。但是眼下,卻隻能催動這枚雷珠,勉強對敵。


    除了專克鬼修魔道的至陽雷電,其他的手段,就算勉強施展出來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不過很顯然,單憑一件雷珠,威能實在是比較單一了。


    不等褚九的法訣打入到雷珠之中,陰風之中的碩大鬼頭,就猛地一張嘴,將雷珠一口吞了下去。褚九心神一震,頓時就失去了和雷珠的聯係,任憑他如何施展神念之力。想要催動雷珠,都沒有絲毫效果。


    果然法力被禁錮之後。所有動作都慢了一拍,自己的法寶。竟然生生被對方搶先一步收了去。


    疤臉漢子藺師弟冷笑一聲,手中黑色幡旗一揚,陰風立即反卷回去,鬼頭一閃即逝,沒入到鬼陰幡之中,不見了蹤跡。金光一閃,圓圓的雷珠就到了藺師弟的手中。隻不過此刻金燦燦的雷珠表麵,已經蒙上了一層漆黑如墨的霧氣,繚繞著。將雷珠的靈氣死死壓製在內。


    疤臉男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雷珠,眼裏閃過一抹貪婪之色,笑著說道:“褚九兄,還有什麽手段,都使出來吧!”


    這種能夠克製他們魔道鬼修功法的雷珠,是所有魔道修士最忌憚之物,疤臉男子本身是用不上了。但如果在交易會上,卻肯定能夠賣個好價錢。


    隻可惜,這件寶物他還真不敢據為己有。


    這樣一件犀利的法寶。褚九進入厲獸荒原參加賭賽的時候,師父是一定會讓他帶上防身的。


    褚九冷笑著說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一件仿製的法寶,就讓你樂成這樣。真要是讓你見到了正品昊陽珠。那還不得連眼珠子都擠出來?”


    疤臉男子一反手,將雷珠收進了自己的儲物鐲,同樣冷笑著說道:“褚九兄。褚九公子,知道你是來自南洲的大戶。咱們嶽西地方小,沒見過世麵。就是些土包子,請褚公子見諒。就不知道,堂堂南洲大陸來的公子爺,怎麽就成了咱們黑沙門的階下囚?”


    譏樊意,溢於言表。


    “本公子就算是成為階下囚,也比你這土包子強。”


    褚九怒喝一聲,袍袖一抖,頓時三四樣法寶法器疾飛而出,劈頭蓋臉就向疤臉男子砸去。


    蕭凡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褚九隨手祭出的四件寶物,其中有兩件頂階法器,還有兩件從氣息上判斷,乃是貨真價實的法寶。


    這褚九還真是個“多寶道人”,隨便一出手,就是這麽多法寶法器。難道這裏的修士,一個個都這樣豪闊,身家億萬,法寶多多?


    緊接著,讓蕭凡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又發生了。


    這些法寶法器一飛出去,便嗚嗚地鳴叫著,光華大放,渾身亂顫,一副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情形。


    “不好,他要拚命……”


    吊梢眉大漢無論修為見識,都比疤臉男子高上一籌。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法寶法器即將自爆。雖然兩件都隻是普通法寶,但自爆威能之大,也絕不是他們可以正麵硬扛的。


    吊梢眉大漢腳下一抖,那個黑黝黝的葫蘆疾飛而起,噴出一股黑霞,就向其中的一件法寶席卷而去。他這葫蘆裏飛出的霞光,和藺師弟鬼陰幡裏的鬼頭一樣,有隔絕修士與法寶之間聯係的效果。這也是黑沙門的絕技之一,對人對敵的時候,往往對手一不小心,法寶就被黑沙門修士隔絕聯係,順手奪了過去。


    這吊梢眉大漢看上去是個很有決斷之人,也十分的腳踏實地,並沒有將四件法寶法器都當成目標,隻想收取其中一件,阻止它自爆。


    那樣一來,自爆的威能又要小得多了。


    事實證明,吊梢眉大漢這個決斷非常正確,黑霞堪堪一卷到那件法寶,隻聽得“砰”地一聲,其他三件法寶法器一齊自爆開來,頓時一股強大的毀滅氣息,爆發而出。


    吊梢眉大漢早有準備,黑霞剛一卷到法寶,便即腳下遁光一起,毫不猶豫向後飛射而去。疤臉男子比他的動作更快,早已駕馭遁光,搶先一步飛速後退了。


    饒是如此,法寶法器的自爆威能,依舊非同小可,不是那麽好閃避的。


    頃刻間,自爆的氣浪就趕上了吊梢眉大漢和疤臉男子,將他們席卷進去。隻聽得一陣驚怒交加的吼聲傳來,氣浪之中黑霞閃閃,很快便支撐不住,“砰”地爆裂開來。


    所幸吊梢眉大漢和疤臉男子反應還算極其敏捷,這股氣浪已經是自爆威能的邊緣,威力遠遠不能和自爆的中心相提並論。


    很快,吊梢眉大漢師兄弟二人,便從氣浪之中飛射而出,俱皆衣服襤褸,麵色黝黑,狼狽不堪,身上氣息明顯比剛才弱了三分,顯見得抵擋寶物的自爆威能,讓他們瞬間虧損了不少的元氣。


    法寶自爆之前,褚九就已經放出一件玉佩,在他的頭頂放射出柔和的光澤,將他全身上下都遮掩其中。也不知道這件玉佩是何等了不得的寶物,居然讓褚九在距離寶物那麽近的地方,也安然無恙地幸存了下來,所有自爆威能,一接觸到這玉佩放出的柔和光澤,便即繞道而過,對身處其中的褚九,視而不見。


    不過此刻的褚九,麵色很不好看,眼裏閃過一抹深深的失望之色。


    自爆法寶法器,是他早就籌劃好的一步險棋。從黑沙門逃脫沒多遠,他就知道在法力大部被禁錮的情形之下,他不可能逃過吊梢眉大漢和疤臉男子的追捕。拚死一戰自然更加不靠譜。在一路飛逃的途中,便即籌劃好了這步險棋。


    仗著有玲瓏珮護身,一口氣放出兩件法寶兩件頂階法器,自爆開來,猝不及防之下,就算不能滅殺吊梢眉大漢二人,至少也能重傷他們。那樣一來,褚九就有了逃出生天的機會。


    誰知吊梢眉大漢極其機警,反應敏捷無比,加上褚九被禁錮法力之後,引爆法寶法器的動作終究慢了半拍,最終功虧一簣,讓吊梢眉大漢和疤臉男子逃脫了滅頂之災。


    否則,加上被吊梢眉大漢收走的那件威力最大的法寶,自爆之後,這兩人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被如此戲弄了一把,盡管吊梢眉大漢城府甚深,也不由得勃然大怒,鐵青著臉,一抖手中的黑色葫蘆,一片凝厚的黑霞席卷而出,向褚九包裹而去。


    褚九也知道事已至此,再硬扛下去毫無意義,當即撤去玲瓏珮,收起霞光,雙手一背,昂起了頭,靜靜等著黑霞及體。


    這人也當真傲氣,盡管局麵如此不利,卻也不肯絲毫弱了氣勢。


    吊梢眉大漢的霞光才卷出一半,忽然急速收了回去,吊梢眉大漢猛地向下方望去,大喝一聲:“什麽人躲在那裏?給我滾出來!”


    銀袍修士褚九和疤臉男子不由大為訝異,一起向山穀之中望去。


    隻見一塊大石之後,一名身穿奇特服飾的年輕男子,帶著一名身穿更加奇特服飾的年輕女修,緩緩走了出來,正是蕭凡和陳陽。


    這當口,蕭凡的臉色自然也很不好看,暗中對銀袍男子褚九腹誹不已。


    這家夥無巧不巧的,要在山穀上空和黑沙門修士動手,還如此大手筆地引爆法寶法器。在法寶法器自爆威能的席井下,蕭凡臨時布下的五行禁製,自然是毫無抵禦之力,一閃而滅。


    蕭凡不得不瞬間撐起護罩,將自己和陳陽護住了。


    但這樣一來,自然再也瞞不過吊梢眉大漢的神念查探。不管怎麽說,這吊梢眉大漢也是金丹中期頂峰的修士,修為不弱。


    一見蕭凡也是金丹中期修士,而且似乎再過幾年,就要臻於金丹中期巔峰境界,所有人不由都愣了一下,吊梢眉大漢神色微微一變,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一抱拳,說道:“道友何方高人?在下黑沙門圭離。”


    所幸他們說的話,蕭凡和陳陽都能聽得懂,和中土界華夏國的語言一模一樣。


    “在下蕭凡,這是我的女伴陳陽,見過三位道友。”


    蕭凡暗暗苦笑一聲,抱拳還禮,很謹慎地答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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