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低階弟子千恩萬謝的被帶了下去。[zhua機書閱


    山坡上陷入了沉寂之中。


    “天妙仙子……”


    稍頃,方飛揚沉聲說道,濃重的雙眉蹙了起來。


    洪天悶悶地說道:“不會那麽巧吧?前不久惠門主剛剛大老遠趕過來頒下了懸賞,天妙仙子就出現在了我金州的地界上。”


    “這個很難說。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天妙仙子已經來到大西南,惠門主也不會萬裏迢迢,從大齊國趕到我們金州城來。與其說他是來觀禮醫聖大會,不如說他是專程為天妙仙子而來。”


    方飛揚的雙眉蹙得更緊。


    覃夫人怒道:“我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有些什麽見不得人的破事,我們金州城可沒招誰沒惹誰,憑什麽她一來就下這樣的辣手,殺了從道友?”


    這從姓修士平日裏很會為人,與百雄堂關係密切,也為覃夫人收集過不少毒蟲靈草,如今見他無辜被殺,覃夫人自然十分憤怒。


    方飛揚歎了口氣,說道:“覃夫人,眼下可不是發怒的時候。我們固然不招惹是非,奈何別人要欺上門來,也隻能迎戰了,難道就這樣由得她來,由得她去,由得她殺人?”


    馬長老忽然說道:“當務之急,是必須要搞清楚從道友被殺的原因。到底如何招惹了這女煞星,以至痛下殺手。”


    方飛揚說道:“據惠門主言道,這女人已經完全瘋狂,行事完全不能以常理揣度。一個瘋子,殺人需要什麽理由?”


    “那也不能見人就殺吧?”


    一名元嬰後期大修士真要是得了失心瘋,見人就殺,那還了得。修真界還不要被她殺得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洪天緩緩說道:“或許,是劫財。從道友隨身攜帶的儲物鐲不見了。他那個儲物鐲是特製的。容量很大,我一見就能認得出來。”


    從姓修士是梨花城知名的大藥材商。百雄堂在梨花城的代言者,自然身家豪闊,這一次前來參加金州城三十年一遇的醫聖大會,更是準備充足,在各個交易會上換取了大量的珍稀靈藥,準備帶回梨花城去,大發一筆橫財。


    單單為了這一注財富,也足以引發別人的殺機。


    隻是此處離金州城不算太遠。平時也常有人往來。從姓修士雖弱,終歸也跨入了元嬰境界,其他元嬰修士就算想殺人劫財,也很難一擊斃命。隻要給從姓修士逃脫,那就是公然與整個百雄幫為敵,甚至是公然與七大宗門為敵,必定會引發整個金州城的大追捕。


    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保證來往藥材商人的安全是金州城各大宗門的共識,斷然不能容許這種情形發生。


    方飛揚說道:“必須馬上查清楚,從道友此番交易了一些什麽樣的珍稀之物。”


    “不錯。我已經派門下弟子去查詢了。”


    洪天身為百雄幫幫主。處理這些事務也是一等一的大行家,章法井然。


    不多時,盧正一飛遁而來。滿頭大汗,氣喘不已。足見他在全力趕路,半刻也不曾停留,匆匆按下遁光,向洪天等人鞠躬為禮,喘息著,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查到了嗎?”


    洪天沉聲問道。


    “是……”


    盧正一大口喘息,掏出一枚竹簡,雙手奉上。深深吸一口氣,才終於將那股濁氣壓了下去。


    “啟稟師父。從前輩這些日子在城裏交易的靈草靈藥,清單在此……”


    洪天一把接了過去。神念之力徑直掃去,眉頭緊緊蹙了起來,隨即將竹簡遞給了方飛揚,不一會,竹簡就在幾名元嬰修士手裏傳了一遍。


    “如何?”


    大家都將目光停留在了蕭凡臉上。


    雖然方飛揚和洪天,乃至覃夫人都精通醫道,畢竟這裏現放著一位醫聖,還是請教他比較對路。


    蕭凡沉吟著說道:“其他的藥材,倒也罷了,這九目金蟾液,桂香子,五彩玄玉三樣,恐怕是很多人都想要得到的上等品。”


    方飛燕等人都同時點頭。


    蕭凡繼續說道:“從那人的出手來看,玄冰功法霸道無比,應該是她的主修功法之一。五彩玄玉是極寒屬性的上佳冰玉,用來輔助玄冰功法,功效極強。桂香子是療傷聖藥,尤其對女修而言,更是有效。至於九目金蟾液,本身奇毒無比,卻也是解毒的良藥。如果出手的人確實是那天妙仙子,惠門主說她受到多名同階修士的圍攻,傷勢沉重,那麽這三樣東西,對她來說,都是目前最急需的。她因而出手對付從道友,就有很大可能。”


    馬長老立即提出了疑問:“可是她如何知道從道友隨身攜帶著這三樣東西,難道她早就到了金州城中,一直都在暗中窺探,跟蹤從道友?”


    覃夫人隨即搖頭,說道:“那不可能。真要是這樣的話,她有無數種方法,讓從道友莫名失蹤,再也找不到半點蹤跡,又何必在這裏匆匆動手,還被兩名低階弟子無意間窺見?”


    一名元嬰後期大修士,做事不會這麽沒條理吧?


    既然正在亡命天涯,為何還要留下偌大破綻,有點不可理喻了。


    方飛揚卻說道:“那也未必。據惠門主說,天妙宮之所以被滅門,正是因為這位當代宮主行事乖張,不講路數,得罪了無數正道高手,這才導致大家聯手向天妙宮出手。這位天妙仙子不知是不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性情大異常人,行事毫無條理,也是有可能的。”


    覃夫人還是連連搖頭,說道:“不管怎麽說,這都是惠門主所言,我們並未親見。真要是天妙仙子已經得了失心瘋,他們這麽多正道高階修士,苦苦追殺了多年,依舊沒辦法將這女人擒住,也真的算得是無能了。”


    方飛揚雙眉一蹙,略帶點不悅說道:“覃夫人,慎言。”


    大齊國雖然隔得很遠,惠天豪畢竟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那昊天宗更是號稱南洲大陸十大正道宗門之一,一宗之力,就壓過了金州城七大宗門,甚至整個霍山國修真界的實力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勝過了昊天宗。


    這樣的超級龐然大物,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好。


    “方兄,現在該當如何?”


    洪天問道。


    方飛揚斷然說道:“封鎖這個消息,暫時不要外傳。我們馬上返回城去,和其他五家好好商議一下,拿一個章程出來。總之要盡量不引起騷亂,不要影響城裏的正常秩序和交易。”


    “好,我也正是這麽想的。”


    洪天點了點頭,當即傳下號令,將從姓修士等人的屍體都收斂起來,即刻運回城去。那兩名親眼目睹從姓修士等人被殺的低階弟子,倒是好辦,馬長老略略施展神通,就將他們腦海中有關這一段的記憶都抹去了。


    本來為了保險起見,最好是將這二人殺掉,永無後患。


    不過蕭凡堅決反對草菅人命,最終還是決定抹去他們的記憶,不傷其性命。


    至於梨花城那邊,自然也暫時不會去通知從姓修士的家人。


    很快,一行人就從這荒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回到城中,方飛揚立即召集七大宗門的首腦與會,這一次,除了七大宗門的幫主掌教,就隻有蕭凡破例參加。作為新任醫聖,他已經成為金州城醫界的當然領袖,身份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首腦會議上,方飛揚將從姓修士遇害的情況和他們調查的結果,和盤托出。


    頓時大嘩。


    幾位幫主掌教個個臉色大變。


    紛紛擾擾的爭吵了一個多時辰,七大宗門終於取得了一致,采取應急措施。


    首先就是加強禁空禁製,所有禁空大陣全力開啟。對外宣揚的理由也很簡單,目前正處於醫聖大會期間,城裏客人太多,交易量也大,為了確保城中的秩序,縱算是元嬰修士也隻能從城門出入,不得觸犯禁空禁製。


    如果那女人真如惠天豪所言,得了失心瘋,神誌不清,行事乖張,就極有可能觸犯禁空禁製。那樣一來,差不多就是自投羅網了。以金州城合城之力,不信拿不下她一人。


    縱算她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其次自然是加強各處城門的查探,一旦有可疑者進入城中,即刻向執法隊稟報。


    與此同時,執法隊加強了城外和空中巡邏,不但擴大了巡邏的範圍,還加大了巡邏的密度。盡管這些金丹期築基期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是那女煞星的對手,卻也能造成某種威壓的氣勢,起到一個預警的作用。


    這些應急措施之中,最要緊的一條就是啟用了最新的聯絡方式。七大宗門的每一位元嬰修士和金丹後期修士,都使用一種特別的萬裏符,一旦發現那女煞星的蹤跡,立即施放萬裏符。不管在全城的哪個角落,七大宗門的所有元嬰修士都能同時收到信息,第一時間向事發地點趕過去。


    至於其他宗門的元嬰修士,暫時沒有得到通知,他們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萬一不小心撞在那女煞星手裏,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金州城,終歸還是七大宗門說了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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