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善從謝晚星可疑的沉默裏讀出了點東西,他一下子轉過來,把謝晚星也掰向他,微眯著眼睛又問,“你不是拍戲那時候喜歡我的?”


    謝晚星眼睛看向天花板,點了點頭。


    “那是什麽時候?”傅聞善又問。


    謝晚星有點不好意思說,畢竟他算是被陳年老醋給灌開竅的,在家戳著姚仞和傅聞善的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差點沒給氣哭。


    傅聞善卻想知道,撓了撓他的掌心,催促道,“快說。”


    謝晚星隻能道,“就是我腸胃炎那次,你在醫院照顧我,我才感覺到喜歡你的。”


    他這也不算說謊,因為那天他是真的有點心動了,結果心髒砰砰砰狂跳不止的時候,姚仞的電話就打來了,把他一顆懷春的少男心又給凍住了。


    想到這裏,謝晚星扁了扁嘴,“結果我剛喜歡上你,你就跟前隊友鬧緋聞,把我氣死了。”


    傅聞善的嘴角卻翹了起來,知道謝晚星也為他吃過醋 他嘴上不說 心裏其實暗爽到飛起。


    他捏了捏謝晚星的耳垂,軟綿綿的。


    “可我又沒喜歡過他,我才不像你,被人英雄救美都要芳心暗許,”傅聞善說道,他頓了頓,又壓低了點聲音,“我這麽多年,隻喜歡了你一個人。”


    他長到這麽大,從學校裏就接情書接到手軟,又長了張浪子式的英俊麵孔,別人都以為他女朋友該有一打,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手。


    可他卻覺得自己像潛在深海裏麵的鯨魚,慢慢地遊蕩在一片漆黑裏。


    有很多人想靠近他,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就好像一首曲子,始終差了那麽幾個節拍。


    可現在他遇到了。


    謝晚星也忍不住笑起來,要說他對傅聞善的過去一點沒吃醋那也是假的,他現在恨不得連傅聞善一根頭發絲都要獨占,別人多看兩眼他都不許。


    可現在傅聞善說了,他沒喜歡過別人,隻喜歡過他一個。也就是從前種種皆是浮雲,隻有他才是和傅聞善兩情相悅的那個人。


    這就足夠了。


    兩個人在聞癸園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在星海裏吃了早午飯才回去。


    吃飯的時候,傅聞善沒忍住,抓著謝晚星的手,拍了一張兩個人十指相扣的照片,發到了自己發小的群裏。


    幾個發小紛紛冒出來,他們明知道這手肯定是謝晚星的,卻還故意道,“你這抓著的是哪個小鮮肉的手?不得了啊老傅,謝晚星出去拍片,你居然背著他出軌。”


    傅聞善飛快回道,“滾,你們才出軌。”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發了一條,“不過我也能理解你們的羨慕嫉妒恨,畢竟你們沒人喜歡。但我不一樣,昨天起我就是有老婆的人了。這是我老婆的手。”


    發小們:“………………”草,隔著屏幕都想打人。


    謝晚星在對麵喝咖啡,看傅聞善在聊天,好奇道,“你在和誰聊天,江函找你有事嗎?”


    傅聞善在群裏像個花孔雀,四處開屏,麵部表情管理卻很到位,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麽。


    他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是,在跟我發小們聊天,我跟你說過的吧,我有四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我進娛樂圈就是他們暗中救濟我。”


    謝晚星當然記得。他跟傅聞善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看見他們幾個人一起聊天。


    傅聞善又道,“他們幾個都知道我喜歡你,現在我好不容易把你追求到手了,當然要告訴他們一聲。”


    謝晚星聞言不由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隻是告訴發小,但他卻微妙地有種見了半個家長的感覺。


    傅聞善故意把手機屏幕點開,把聊天記錄攤到謝晚星眼前,“你看,他們都想見你。”


    群裏確實吵吵嚷嚷讓他把弟妹帶出來見一麵。


    但傅聞善的手指往上滑了滑,頁麵就移動到了他叫謝晚星老婆的那一條。


    謝晚星把那兩個字看得一清二楚,臉蹭的紅了。


    雖然這麽說也不算錯,但是謝晚星卻微妙地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他瞪了傅聞善一眼。


    “等你哪天有空了,願不願意見見他們?”傅聞善笑著問,他也見好就收 ,把手機收了回來,“他們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人都還不錯。”


    謝晚星不是熱衷於社交的人,但一想到這是傅聞善最好的發小們,他馬上就點了點頭。


    吃完了早午飯,謝晚星跟傅聞善就回到了萃河灣。兩個人都是頭一遭戀愛,也沒有什麽經驗,不知道一般的情侶都該幹點什麽。


    謝晚星趴在沙發上玩了會兒拚圖,就跟傅聞善撒嬌說想喝冰鎮的果茶,傅聞善就去幫他做。


    可是做果茶的時候,謝晚星也要黏過來,摟著傅聞善的腰,頭靠在他肩上。


    “你說人家情侶都幹什麽啊?”謝晚星問道,“我們這職業連出門也不方便,難道天天在家滾床單嗎?”


    傅聞善笑了一聲,他其實也不知道,他切了個水蜜桃塞進謝晚星嘴裏,回憶了一下,“你要想天天滾床單,我倒是也沒意見。不過我哥追我嫂子的時候,就是帶我嫂子滿世界度假。等你工作閑下來,我也帶你去我的島上度假,我本來準備在我私人島嶼上和你告白的,但是晏濰讓我留著度蜜月,我一想也有道理。”


    謝晚星嘿嘿笑了一下,他喜歡蜜月這個詞。


    “你還有小島啊?”他問。


    傅聞善一邊切水果一邊喂謝晚星,“嗯,我十八歲的成年禮 島不算大,但是景色很好。你去了就知道了。”


    因為謝晚星過於粘人,導致這個果茶做得比平時都慢,傅聞善做好後往冰箱裏一塞,兩個人又坐回了沙發上。


    一開始兩個人還規規矩矩的,隻是聊著天,偶爾看一眼電視裏的無聊肥皂劇。


    可沒多久,兩個人就牽著手開始接吻,一接吻就刹不住了,又滾到了一起,在沙發上打了一炮。


    謝晚星躺在沙發上,摟著傅聞善的脖子,臉色潮紅。


    他覺得自己這戀愛未免談得太浪了一點,不是床上運動就是沙發運動,偶爾還有地板運動和落地窗運動。


    可他又想,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男朋友又帥活又好。


    非要說哪裏不太妙,就是這戀愛太傷腎了 人家戀愛都是小清新黏黏糊糊,他們就隻有啪啪啪。


    謝晚星甚至開始擔憂自己年紀輕輕就腎虛。


    這天的果茶他最後也沒喝上,運動完以後傅聞善就不讓他喝冰飲了,轉而去給他做了熱飲。


    謝晚星一邊喝一邊眼神充滿了幽怨。


    但也許是上天聽到了謝晚星內心的呼聲,不忍心讓他年紀輕輕就腎虛。


    謝晚星跟傅聞善才過了幾天戀愛後荒淫無度的生活,傅聞善就被他哥一通電話給喊走了。


    傅聞善的大哥打電話來的時候,謝晚星正窩在傅聞善懷裏刷手機,隻聽到傅聞善在電話裏說,“幾號去?嗯,什麽,我也得去?”


    謝晚星不由抬起了頭,發現傅聞善皺著眉頭,不是很樂意的樣子,但又沒辦法,“叔公他年紀也不大,這麽早立遺囑幹嘛。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傅聞善放下電話,低頭看了一眼謝晚星,眼中流露出不舍,卻還是說道,“我哥打來的電話,讓我跟他去國外幾天。”


    謝晚星一下子坐起來,“為什麽啊?”


    傅聞善也沒轍,“我有個叔公,常年住在國外的,沒小孩兒,最親的就是我們家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麽回事,今年突然要立遺囑,現在把我們幾個關係親的小輩都喊過去。”


    謝晚星不說話了,但是臉上的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他這男朋友還沒在懷裏揣熱乎,就要飛去國外了,換誰也不樂意。


    但是這畢竟是傅聞善的叔公,而且他們這樣的家庭,立個遺囑還真的牽涉不少人,他也不能攔著傅聞善去。


    他隻能問,“你要去幾天啊?”


    傅聞善想了想,“沒說,不過怎麽也要三四天吧。”


    謝晚星更鬱悶了,因為他的生日就在四天後。


    這還是他跟傅聞善在一起以後的第一個生日,他甚至想好了要怎麽過,要搞得又浪漫又溫馨。


    他眼巴巴地看著傅聞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提醒傅聞善。


    可他又不想當個黏人的小妖精,談了戀愛就成天隻會黏著男朋友,攔著男朋友不許去這兒去那兒。


    所以他還是大度又得體地點了點,“行吧,那你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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