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一連三天,謝晚星都沒見著傅聞善,哪怕兩人的房子相隔不過幾十米。


    傅聞善這幾天好像都有工作,早出晚歸的,謝晚星倒是在家休息。兩個人雖然互相有微信,卻從來沒有聯係過。


    謝晚第一天還有點坐立不安,總提防著傅聞善突然上門。


    結果提防了三天,傅聞善壓根都沒有出現。


    謝晚星坐在樓頂的露台上乘涼,喝著冰鎮果茶,麵無表情地想,他們這炮友關係,未免有點名不副實。


    他甚至懷疑傅聞善不會是故意耍他吧,看他態度囂張所以心生恨意,故意在綜藝裏把他勾上手當炮友,再冷落他,打壓他,從而讓他患得患失慘被pua……


    謝晚星一大業餘愛好就是看狗血小說,此刻腦子裏天雷滾滾,全是亂七八糟的狗血劇情,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他甚至開始思考,他們家和傅家,存不存在商業競爭。


    但他還沒來得及腦補完,外頭的門鈴就響了。


    謝晚星走下樓,從門上的視頻監控一看,隻見他家花園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是剛才被他翻來覆去問候祖宗的傅聞善。


    謝晚星:“……”


    說曹操曹操到。


    傅聞善是來幹嘛的,謝晚星心知肚明。


    他一邊摁下開關,讓花園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邊腦子裏瘋狂轉動。


    他今天的睡衣夠性感嗎?


    皮膚狀態夠好嗎?


    炮友第一次來家裏應該準備點什麽?


    但他腦子裏嗡嗡嗡半天,腳步卻釘在原地,一動未動。


    直到客廳的門被人推開,傅聞善出現在他麵前,高挑修長的身材,幹淨利落的五官,對著他淡淡打了個招呼。


    謝晚星突然覺得心髒跳得有點太快了。


    傅聞善在摁響謝晚星家的門鈴前,進行了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


    他既覺得自己像個色中餓鬼,又覺得炮友就在隔壁待著,天時地利人和,他再不做點什麽,豈不是很像陽尾?


    但是進了謝晚星的家門,看見赤腳踩在地上的謝晚星的那一刻,他就一點也不糾結了。


    謝晚星在家穿的也是睡袍,黑色的絲質麵料,泛著淡淡的光澤,睡袍領口很開,露出白皙的皮膚和修長的鎖骨,長發大概是剛剛洗過,帶著點潮濕,黑色的眼睛也是濕潤的,有點驚訝地望著傅聞善。


    他咬了咬嘴唇,像是沒想到傅聞善會來,倉促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傅聞善被他笑得有點腹下發熱。


    他今天是去公司錄歌的,開車回來看見謝晚星家裏亮著燈,才決定來摁響門鈴的。


    他的視線落在謝晚星赤著的腳上,一對雪白的足就這麽踩在大理石地麵上,也不嫌冷。


    “你怎麽不穿鞋?”傅聞善下意識問道。


    他一開口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像個管家婆,管東管西的。


    謝晚星倒是沒在意,老實回答,“忘記穿了。”


    傅聞善頓了一秒,走過去把謝晚星給抱了起來。


    他發誓他把謝晚星抱起來的時候,隻是覺得地上有點涼,他準備把謝晚星抱到沙發上,再給人穿拖鞋。


    但是謝晚星似乎誤會了他的意思。


    謝晚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自然而然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頭,輕輕地吻了他。


    謝晚星的嘴唇很軟,還帶著一點果茶的味道,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磨蹭著,像一種無聲的邀請。


    傅聞善迅速把他原來的意圖拋在了腦後。


    反正他上門的目的本來也不純。


    他把謝晚星抱到了沙發上,沙發很寬大,謝晚星躺上去正好,兩個人咬著彼此的嘴唇,呼吸相纏。


    沒兩分鍾,謝晚星身上的黑色睡袍就掉在了地上。


    吻了一會兒,傅聞善撐起上半身看著謝晚星,謝晚星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卻又礙於麵子不肯轉過頭去,隻是臉頰情不自禁地紅了。


    “有安全.套嗎?”傅聞善問道。


    謝晚星一愣,這才想起來家裏根本沒有,但是再一看傅聞善一副我知道你家肯定有的樣子……


    謝晚星閉了閉眼,他伸出腿勾住了傅聞善的腰,側過頭去輕咬著傅聞善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說道,“今天就不戴了,直接進來。”


    他心裏默默把買安全.套這事兒加入了日程。


    傅聞善也愣住了,他們倆前兩次那是意外,可是現在兩人都是清醒狀態,謝晚星卻依舊……


    但他很快就不再糾結,幹脆地丟棄了理智,又一次吻住了謝晚星的嘴唇。


    事後。


    謝晚星懶洋洋地趴在床上不願意動彈,他趴在枕頭上,被子隻蓋到腰際,露出雪白的後背。


    他身上全是吻痕,剛剛的情事過於激烈,他現在連動根手指頭都覺得累。


    但他心裏對於這一炮還是挺滿意的,前兩次都暈暈乎乎的,第一次更是疼得他夠嗆,但是今天傅聞善除了剛進門那會兒有點粗暴,過後卻拿出了十足的耐心與溫柔。


    他很喜歡傅聞善吻他,繾綣又深情,傅聞善的身材很結實,抱著他的時候很有安全感,會讓他有種錯覺,自己是被愛和被保護的。


    這個炮友關係不虧。


    謝晚星心裏給傅聞善打了個八分,扣掉兩分是怕他驕傲。


    謝晚星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旁邊空掉的床位。


    傅聞善剛剛穿了個褲子出去了,他以為傅聞善是喝水去了,但是現在都十多分鍾了,傅聞善怎麽還沒回來。


    他又等了十分鍾,傅聞善才從門口進來,手上還拿了個托盤。


    等傅聞善走近了,謝晚星才發現托盤上放的是溫水和洗好的水果,旁邊還有一個幹淨的熱毛巾。


    傅聞善極其自然地就把他的手拉了過來,用熱毛巾擦幹淨,把那盤水果塞到了謝晚星手裏,“吃吧,不是冰鎮的。”


    謝晚星呆呆地看著懷裏的玻璃碗。


    他剛剛做完以後,確實迷迷糊糊衝著傅聞善撒嬌,說突然口渴想吃水果,但是懶得洗。


    他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結果傅聞善還真給他洗了。


    謝晚星塞了顆葡萄進嘴裏,他有點奇怪地看著傅聞善,問,“你怎麽想到給我洗水果去了?”


    傅聞善比他更奇怪,“不是你自己要吃的嗎?”還是摟著他脖子說的,像小貓撒嬌一樣。


    謝晚星含著那顆葡萄,酸酸甜甜的,汁水飽滿,在他口腔中迸裂開。


    他有點想笑,他都二十多歲了,也不是什麽需要嗬護的美貌少年,居然還有被人這麽伺候的待遇。


    他拿腳輕輕蹭了蹭傅聞善,問道,“你對每個床伴都這麽耐心嗎?”


    他這倒不是試探,隻是純粹的好奇。


    傅聞善心想,我哪知道,我到現在就你一個床伴。


    他給謝晚星喂了顆櫻桃,說道,“就對你一個。”


    謝晚星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並不信傅聞善這話,大抵傅聞善對每個情人都是這樣信誓旦旦,說我隻對你一個這樣。


    他要是信了,才是這麽多年都白混了。


    但是甜言蜜語總是動聽的,何況他們連情人都算不上,隻是床伴。


    水果隻吃了半碗,謝晚星跟傅聞善就又打了一炮。


    他嘴裏含著傅聞善剛洗好的櫻桃,兩個人接吻的時候,這豔紅的果實就消磨在兩個人的唇舌間,謝晚星的嘴角流淌下透明的紅色果汁,又被傅聞善都一一吻去。


    這天晚上,傅聞善幹脆沒有回去。


    謝晚星洗澡的時候,從浴室的鏡子裏看著自己,那件黑色的睡袍早就髒得不能看了,他又換了一件純白的,白色總是很仙,有種高潔的味道,可他現在這副眉眼含春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個正經人。


    謝晚星不由伸手點了點鏡子裏的自己,罵道,“色令智昏。”


    但他出了浴室,和傅聞善抱在一起睡覺的時候,傅聞善的胳膊摟著他的腰,把他圈在懷裏,他又覺得,色令智昏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第二天早上,傅聞善從謝晚星家的後門出來了,走過一段距離,直接進入了自己家的車庫,開車去公司。


    他在錄音棚裏錄了一天的歌,脾氣出奇的好,他平時並不是愛發脾氣的人,但也從來不是個看著溫和的人。


    但是今天他似乎無端的,眉宇裏就帶著點笑意。


    江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碰碰他,“傅三少爺,您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傅聞善一臉奇怪,“什麽好事?你終於要辭職了嗎?”


    江函:“滾。老子隻要能從你身上榨出一天的錢,就絕不會辭職。”


    江函閉嘴了,懶得再問了,傅聞善還是那個王八蛋,根本沒變好。


    而這天從公司結束工作後,傅聞善就又去了謝晚星的家。


    謝晚星也像是知道他會來,一點沒露出吃驚的樣子,坐在高背椅上,懶洋洋地衝他伸出手。


    傅聞善抱著謝晚星往樓上走的時候,忍不住想,這種事兒還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起碼他今天一點思想鬥爭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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